第四章 分家前奏

　　卫云清也知道乔大勇的脾气，也不敢隐瞒，将事情跟他说了个大概，不过关于源珠的事当然是隐瞒了。

　　“你这丫头，脾气跟你娘年轻时有点像，像那两个丫头，你跟她们对上的时候，一定要考虑自己的退路，看看，这不吃了大亏了吗？”乔大勇给外甥女传授了几点经验，而后问道：“这医药费、滋补费呢，你大伯他们有出吗？”

　　卫云摇了摇头，有些难过地说道：“没有，他们都说是我嘴馋自己摔的，还诬赖卫云华。大舅，我说的是真的，可是没人相信，村里人也说我自作自受，娘就不让我提这事了。”

　　“什么？”乔大勇非常地生气，在屋里转了一圈，“瞧着他们卫家是个不错的，这都把你们欺负成啥样了。”

　　卫云清垂下眼，压低了嗓音，“大舅，我想要分家，我不想明明我爹娘那么辛苦还要被人看不起。”她知道父母的考虑，一直都忍让着大伯一家，自家收入少支出多，分家后肯定过得要辛苦些，但是现在她吸收了源珠有了异能，害怕什么呢？

　　乔大勇拍拍卫云清的头，“丫头，放心吧，舅舅知道要怎么做。”

　　既然要分家，乔大勇自然不像以前待一会儿就离开。而卫家的地都已经种得差不多，地里剩下的活卫爷爷只是去看看，没意外都会提早回家。

　　卫爷爷背着手回到家中，看到乔大勇的时候面色有些不好，捕捉痕迹地看了卫云清一眼，他热情地招呼着乔大勇。

　　“叔，您看起来是更年轻了。”乔大勇笑着打招呼，而后话锋一转，“说起来，我这大外甥年纪也小了，小外甥读书也很用功得很，没意外的话是要继续读下去的，这每年的费用也不是一笔小数目，您说是吧。”

　　卫爷爷微微皱眉，眼底闪过一丝不愉，昨日他才透了口风不让卫云墨继续读书，今日倒好，舅舅就找上门来了，这告状的速度可真够快啊！

　　“这孩子要是有出息，是值得费些力气培养的。”卫爷爷打哈哈说道，也不说些保证的话，卫云墨有没有出息，他还看不出来？

　　乔大舅常年跟人打交道，哪里听不明白卫爷爷的话，他是想补贴妹妹一家，但也不见得有改善，这没分家，什么东西都要分，真正落到手上并不见得有多少。

　　“培养一个读书人花费太大，林叔压力想必不小吧。”乔大舅勾了勾唇角，“这儿孙自有儿孙福，我倒是有个提议，要是分家了，林叔也不用左右为难，孙子真要是出息了，也不会不认您这个爷爷，您说是吧？”

　　卫爷爷瞪着乔大勇，可惜气势上却压不过他，“乔家的，这是我家的家事。”

　　“林叔，你老也别生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得。就我知道的，婶子和您大儿子一家可是对供养云墨读书一事颇有怨言。”乔大勇脸上的笑一收，严厉地说道：“林叔您敢保证您会让我小外甥把书读下去？”

　　“想必您也不敢保证吧。”乔大勇在卫爷爷说话前又抢先道，“我们再来说另外一件事，我外甥女这些年来可没少受她那堂姐欺负，磕磕碰碰的可不少，这次是运气好没磕傻了，下次呢？”

　　“小孩子吵吵闹闹的难免有个磕磕碰碰，下次小心些就是。”卫爷爷随意地将此事定义为孩子之间玩闹的小意外，并不以为意，“云墨读书一事，我们卫家也不是供不起，分家一事休再提。”

　　“林叔，供得起跟想不想供两者之间可是有差别的，您家可不是所有人都一样的想法。分家又不是断绝关系，与其兄弟反目成仇，不如各自生活，这当家做主啊，晚不如早。”

　　“希望您老人家好好考虑，我先走了，过两****会让人来问您的答案，分家一事的利与弊希望您再想想。”乔大勇说完，去找卫云清说了几句，这才离开，他可还有别的事要忙，没办法继续待下去了。

　　卫爷爷没说话，只是用手指头敲着桌面，如今分家并不是多稀罕的事，许多人家分家了也没见得多生疏，连着主屋往两边扩建，几代下来也成了不小的家族。

　　有村里的这些例子在，但卫爷爷仍旧不怎么舒服，有种被乔大勇胁迫的感觉。分家要怎么分，这才是最大的问题所在。

　　刘氏偷听了个大概，悄悄地踮脚离开，早就盼着分家了，可算是等到今日了，得去跟卫奶奶好好商量，这家要怎么分，家里这么多东西，可都是他们大房置办下来的，真舍不得分给二房。

　　在卫爷爷还没通知家里其他人时，大家都知道要分家了，私底下都在悄悄谈论着。与大房那兴高采烈的样子相比，二房就有些愁云惨雾了。

　　“云清，你确定你大舅真跟你爷爷提了分家的事了？”卫母不信邪地再问了一遍，心里的情绪很复杂，有些不高兴乔大舅没跟他们商量擅作主张，又有些对分家的期待，总之对于分不分家，她其实是很矛盾的。

　　卫父也皱着眉头，如果真的分家，除了种田，他现在身体不好，熬蚕也受不住，还真不知道能做什么，如何能供得起小儿子的学费，大儿子在县城学徒，能挣的也不多。

　　卫云墨看着父母发愁的样子，也跟着发愁，心里有些内疚，知道他们很多时候都是考虑到自己，“爹娘，我同意分家，我没法继续读书也没关系。”

　　“你胡说什么。”卫母伸手就给了卫云墨背部一下，能培养出一个读书人，一般人家都会咬着牙坚持下去的。

　　“娘，等过几年家里条件好了，我再继续读书也可以的。”卫云墨并不觉得这样中断学业有什么不对。

　　“爹，娘，我们分家吧，分家后要做的事情更少，我们可以去做工，挣的并不会少。”卫云清当然不敢直接说她有办法，以后再慢慢表现也不迟，当务之急是分家，否则她想要做点什么也不容易。

　　“分家的话，我们要山上的老房子，我不想再跟卫云华住在一起。”山上的老房子是卫太爷爷太奶奶年轻的时候建的土坯房，质量还不错，但是比较偏僻，没什么邻居。

　　卫母看来卫云清一眼，欲言又止，心里能明白女儿的想法，可是大儿子也到了说亲的年纪，连个好的房子都没有，只怕会更难。

　　“娘，我觉得姐姐的建议不错，老房子修一修还是能住很久的，重点是安静，住得会更舒心一些。”卫云墨边说话边伸手去揉大腿，暗暗瞅了卫云清一眼，下手这么狠，她需要他配合使个眼神就好了，都动上手了，这是有多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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