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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节 眉目


  更新时间:2012-05-29

  陶予就觉得眼前一花,便听到叮的一声,春棋手中的软剑,已掉在青石地面上。

  “你……”春棋指着烟雨,惊恐的张着嘴。

  烟雨拂了拂衣袖,淡淡笑道:“我虽不知你家主人是谁,不过以你这样的身后,便敢来王府中捣乱,想来你那家主,也不过是个蠢人罢了。”

  春棋愤怒的看着烟雨:“我家主人,岂是你能揣度的?你以为抓住我,便能让我说出我家主人是谁?做梦吧。”

  “我从来不做梦,”烟雨淡淡一笑,“这世上,最能保守秘密的不过只有死人罢了。”

  “呸,你以为我怕死?”

  烟雨摇了摇头,有些怜悯的看了春棋一眼,让夏雨把陶予带走,这才回头,遗憾道:“你虽未必怕死,可你以为,求死果真是件容易的事么?你家主人既然告诉你我身手了得,就没有告诉你,我出身军中,手中别的没有,惟有万千上万人的血?我不嗜血,杀人我早已没有兴趣,我更喜欢的是,让人生不如死。”

  虽还是一脸温和的笑,可语气却森寒如同来自修罗地狱。

  春棋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心道,我早就抱了必死之心,虽刚才被你夺了剑,却不是只有自刎一种死法,与其让你折磨我,还不如我自己了结。

  便想逆施真气,自断心脉,谁知才一动功,便发现体内真气,早已让烟雨不知什么时候封住。

  咬舌自尽?那是对付一般人的死法,若她真起了这样的心思,只怕舌尖一动,烟雨便能觉察,退一步就算她咬舌成功了,也不可能立时死去。只要她不立死,有这样可怕的人站在对面,怎会可能让她轻易的就死了呢?

  春棋惨淡一笑。

  “果然,求死也是难的。”

  说着便闭了眼,一副随你处置,我自岿然不开口,你又拿我如何的样子。

  夏雨把陶予交给碧芙看管,交待了不需让他乱跑后,便回到内室中。

  “你先把她先带到西厢中好生看管,我去前院与娘娘禀报一声,这丫头到底是齐长史府上的人,于情于理,都要知会齐长史一声。”烟雨也不管那春棋,只交待夏雨道。

  夏雨得令拎了春棋,便去了西厢,烟雨又让菡萏去跟祈妃娘娘那里说一声,春棋已经抓住,正看守在东院之中,让她不必再扰心。

  祈妃听了倒没什么,那庄姨娘虽怕的要死,知道人被拿住,却是恨的牙痒,立时便要去东院:“这死贱婢,我要去问问她,我待她那般好,她为何要这般害我。”

  大概是心中实在又气又怕的狠了,此时在祈妃面前,也没有再自称妾身。

  自己所带的下人在王府中行刺杀之事,其罪便是死罪了。她是她的主人,当然罪加一等。

  叫她如何不怕不惊不气?但一想到齐沥的背景,转而一想,就算秦王想对付齐沥,显亲王爷也不会坐视不管,心又微安。

  崔青争懒得与她计较,闻言只是看了菡萏一眼。

  菡萏心中冷笑,这位隔岸观火的兴趣倒是不小。便也不开口。

  祈妃默了片刻,只得道:“东院乃是王妃娘娘住的正院……庄姨娘还是等齐长史传话过来再说吧。”

  王妃娘娘的正院,又岂是她一个妾室能轻易出入的?

  庄姨娘这才惊觉自己说错了话,忙朝着菡萏和祈妃福了福身:“还请祈妃娘娘和姑娘恕罪,不要与妾身计较,实在是妾身……”

  崔青争挥了挥手,故作体贴的柔声笑道:“庄姨娘的心情,我们都很理解,任谁遇着这样的事情,都难免感觉不舒服的,再说这事,也未见得就是庄姨娘的错。还是等齐长史传话来再说吧。”

  说着,就又转头问菡萏:“出了这么大的事,可着人去前院禀告王爷与娘娘了?”

  这会儿才想起来问这个?菡萏浅浅一笑,恭敬的答道:“烟雨姐姐亲自去说了。”

  崔青争便长长舒了口气:“那便好那便好,府中的事都是我管着,如今出了这么大的纰漏,真是无颜再见王爷与娘娘。还好人被抓到了,要不然我真是……”

  菡萏不明白她在自己一个挂名的丫鬟面前说这些是个什么意思,心中就有些不耐烦,按着性子笑道:“您可千万别这么想,偌大一个王府,都是您一个人撑管着,总不能事事周到,再说这事和您也实在没什么关系,谁能想到一个丫鬟会行这些事呢?”

  见她还要开口,菡萏便福了福身:“奴婢就先回东院了,如画去前院伺候了,碧芙姐姐在照顾小公子,院中一时没个主事的人,可不敢在这时候出了乱子。奴婢这就告辞了。”

  崔青争便不好再说什么,笑着让身后的小琴代她送人。菡萏连道不必,就辞了出去。

  齐沥正被市令司的一帮子官员灌着酒,就被严谨请到了花厅的西厢中,众人看他离开,都有些诧异。再抬眼一看主席位上,王爷和王妃也不知何时已离了座。

  一时厅中原本吵闹的场面就有些冷,穆枫一见,朝着众武将们使了个眼色,就有武将们揣了酒杯,各自去找自己驻队地方的城守们喝起酒来,文官们心中虽有疑虑,却也不便在这个时候说什么,再加上那些武官们劝酒的本事了得,只得打足了精神应付。

  不消片刻,场面又是火热一片。

  齐沥出了厅,被寒风一吹,看到瓦檐上垂着的冰棱,在笼灯下发出七彩炫目的光,脑子立时清醒了不少,竟是出了一身的冷汗。

  便有些小心翼翼的低声问严谨:“不知严总管寻某有何事?”

  他虽是官至三品,可也不敢在萧策的贴身管事面前拿大,因此也不自称本官,且客客气气叫了严谨一声严总管。

  严谨亦客客气气道:“具体小人也不知情,刚王爷去了西厢,就叫小人来请大人您了,西厢不过几步,大人到了便知道了。”

  齐沥暗暗打量了严谨的脸色,却是什么都看不出来。可这时候把他从宴席上叫出来,实在是很奇怪。

  只得深吸了口寒气,定了定心神。稳着步子承严谨入了西厢房中。

  严谨把人送到,便退了出去,交待春歌上了茶。

  萧策让齐沥坐了,开门见山道:“后院中出了点事,我府上的一个小丫鬟叫人杀了。”

  一个小丫鬟叫人杀了,王爷却把自己请来,齐沥有些莫名其妙,看了一眼萧策。

  萧策便道:“杀手已经抓到,却是齐长史府上的小妾庄姨娘贴身的丫鬟,叫春棋的。现人已被关在王妃的院中,因是齐长史府上的人,故而把齐长史叫来,看看这事儿,怎么处理的好。”

  春棋?

  那丫鬟因长相极是出众,庄姨娘又是他最得宠的一房姨娘,平常在她院子里歇着的时候多,因此对这丫鬟倒是有些印象,不过一个柔柔弱弱有些寡言的小姑娘罢了,说她杀人,齐沥实在难以置信。

  “是不是有些误会?”

  话一出口,他便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这么一说,岂不是在表示要么王府上的人脑壳坏了,寻一个丫鬟的麻烦?若非如此,便是他怀疑萧策故意在整他?

  果然,萧策原本还挂着笑的脸,便变得淡淡的。

  “下官不是那意思,实在是这事有些匪夷所思,让下官始料未及。”齐沥忙作了个辑,“失礼之处,还望王爷王妃不要见怪。”

  此人倒是能屈能伸。秦末见状,知道萧策不打算再开口,便接了话道:“齐长史也不必着急,不说齐长史意外,竟连我和王爷也没有想到。不过,人确实是被拿到了,那丫头对杀人的事情,亦没有否认,但确也没有供出谁是她背后的主使之人。无论如何,那丫头与我府中被杀的那个丫鬟本是素不相识之人,并无仇恨,无端行刺杀之事,总有个理由不是?因此才请齐长史来商量一下。”

  秦末便把春棋如何杀人,又如何被发现,如何被抓的事情,只除了是被烟雨所捉,一一如齐沥说了。

  又道:“既是找齐长史来商议,便是王爷与我,都相信那春棋与长史无关,不过事情却不简单,还望齐长史若是知道什么情况,能直言相告。”

  这件事情,齐沥确实是一无所知。

  又深悔不该前两日那庄氏为着虚荣,缠着他要来王府中长长世面,结交些北漠重要官员家眷时,因念着她千娇百媚,不忍拒绝,一时心软就应了。

  可世上哪有后悔药可吃?

  见秦末如此说,心中也算暂定,想了片刻,这才道:“若说这件事,实在蹊跷,下官也是一头雾水,不过人既已被抓住,如若方便,还请娘娘把人提来,让下官问上一问。”

  这自然不难。

  春末吩咐了烟雨一声,不过片刻,那春棋已被提到西厢之中。

  人虽被提来,自然也是问不出什么来。齐沥无法,人他自然带不走,否则就是死人,他也能让她开了口。想了一下,只得道:“还请王爷与娘娘容下官点时间去查,若是王爷与王妃不介意,这丫头便先留在王府内,严加看守。不出十日,下官一定会把实情禀与王爷与娘娘。至于那被杀的丫鬟,若是还有家人在,下官愿能对其家人给予赔偿。”

  “就照齐长史说的办吧。”萧策挥了挥手,“至于那丫鬟,我听王妃说,并无家人……”

  又简单的把小棋事情提了提。

  齐沥听完,眼睛一亮,心中已有眉目,只等回去后再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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