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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节 伤人


  更新时间:2012-04-25

  其实她倒是误解了拓拨宏,拓拨宏一早就上了路,对于马背上讨生活的北羌人而言,往幽州城送上几匹马,不过是百多里的路程,实在半天时间足够了。

  然让拓拨宏没有想到的事,才刚一入城,因走的是沿着东城墙的一条偏僻的道,马便行的急了些,谁知沿墙的一处小院中突然冲出一位姑娘,拓拨宏的马在最前,实在避让不及,冲着那们小姐便横冲了过去,好在他及时勒了马缰,虽是撞了人,可到底冲力少了一大半,饶是如此,身后的众人都一阵惊呼。

  拓拨宏飞跃下马,那姑娘躺在地上,已经不醒人事。

  他看着躺在地上的女子虽错迷却清丽之极的脸,一时有些发怔,跨了一步想抱起她,可一想到大萧人的男女之防,便滞了步。可,让她就此躺在地上,炙日之下,那纤弱的样子,没有血色的脸,又实在让他顿生怜惜于心不忍。

  “阿布,你去敲一下院门,请她的家人出来,抬这位姑娘回去。”

  拓拨宏指着紧闭的小院门,对身后的随从道。

  那叫阿布的随众不敢怠慢,上前拍了拍门,不久,便有一个长的十分清俊,美丽尤胜女子的七八岁男童出来打开大门,小小的身体,有如青松耸立。虽是年龄极小,也自有一股夺目逼人的贵气。

  那男童看到自家院外站着个导族男子,身后的几人,立与马上,个个显得威武不凡,心中立时警铃大作,便盯着阿布道:“请问这位大哥何事?”

  阿布对这男童极有好感,又因惊了人家小姐,右手按在腹处,弓腰行了大礼:“小公子,在下与家主行至此处,不小心惊了府上的小姐,因此才不得不打挠。”

  阿布说着,往边上让了让,男童便看到了他身后正躺在街道上的姐姐,也顾不得再与阿布说话,几步冲了过去,蹲下来摇着那姑娘:“姐,姐你醒醒。”

  见姐姐昏迷不醒,便抬起头,冲着站在边上的拓拨宏怒道:“你们到底干了什么?为什么害我姐姐躺在地上?若我姐姐……我便要你们全部拿命来赔。”

  拓拨宏原本便有愧意,又想着这孩子应是这位姑娘的弟弟,因此倒不生气,一边暗笑这他小小年纪如此大话,一边看着他还显稚气的脸上,是让人无法忽视的狠决,又有些佩服,便道:“你姐姐只是受了惊吓,且被马冲撞,应该并无大碍,小兄弟还是先把令姐先搬回府中才是。”

  此时街道上已围了三五个出门买菜的妇人,见出了事,又是北羌人,虽不敢上前,也好按不住好奇心,都远远的站在那里观望。

  男童便托了姐姐的头,试了几下,他又哪里搬得动?有心想让拓拨宏和阿布等人帮忙,可姐姐毕竟是女子,若是被陌生男子抱了,到时醒来,不知会有多生气,可他凭自己一人之力,又实在没有办法把姐姐移到屋里。想了想,还是站了起来,朝着那看热闹的几个邻居妇人深深施了一礼,道:“几位大婶,我与姐姐是刚搬到这里来的,还望几位大婶看在我们是日后相处的邻居份上,帮陶予一个忙,把我姐姐抬到家中吧,等姐姐醒来,陶予必定会与姐姐登门致谢。”

  那几位大婶也都是心善之人,再说不过举手之劳,这小公子,不但人长的漂亮的她们生平都未见过,说话更是彬彬有礼,看他郑重行礼的样子,俱觉得可爱的叫人心都软了,便都上了前,笑道:“小公子就不要多礼啦,妇人们帮着小公子就是。”

  说着,几人都上了前,一位扶了姑娘的头,一位托着她的腰,另一位穿着绸绫衣裙,看起来也有些身份的夫人,在边上柔声嘱道:“都轻些儿,这姑娘只怕让马给伤着了,若不小心碰着了伤处,怕不好呢。”

  陶予一听更是紧张,煞白着脸,狠狠瞪了拓拨宏一眼。然后跟着三位妇人一起,扶着姐姐入了院。

  拓拨宏苦笑着摇了摇头,主家不请,他自不好跟进去,可这事儿到底是他惹下的,想了想,便对阿布等人道:“你们看好马匹,就在外面等着,我先进去看看。”

  阿布等人这一等,直等到日落西斜,除了出来两位布衣裙钗的妇人,另一个绸衣妇人还有他家拓拨少主,甚至那少年,连个面都没有露。

  阿布急了,只得上前拍了拍门,过了片刻,拓拨宏来开了门,对阿布道:“你们先去秦王府中,就说找烟雨姑娘,把这些马先交割了,因是烟雨留你们在府中,你们且住下,若是不留,便自己找个客栈先住了,记得凡事小心,不许惹事,再出了意外,拿你是问。代与和烟雨姑娘讲,我明日再登门拜访秦王爷和王妃。”

  如今的幽州城,是秦王府的藩王府所在之地,和以前当然不同,阿布便道:“是,奴记下了。”

  等阿布等人走了,拓拨宏重新回了屋。就听陶予对着绸绫服的妇人道:“这半日劳烦婶娘了,眼见着天快黑了,婶娘还是先请回吧,别误了您的家事。”

  那妇人温柔的笑了笑,对陶予道:“也好,我家就住在你家斜对门,那道红漆门的周宅便是,小公子若有事,但去找婶子无妨。”

  陶予这才想起问:“烦了婶娘半天,还没问婶娘怎么称呼呢,实在是陶予失礼了。”

  那妇人一边起身,一边笑道:“难为你小小年纪,遇着这样的事还能这般沉稳,你叫我周婶便是。”想了想,又叮嘱道,“看你姐姐也只是受了惊吓,伤倒是不重,若是今晚还不醒的话,还是请他郎中过来看看吧。这街往西一里多路,有个叫吴先生,医术极不错的,你若找不到地方,只管找街上的人打听一下,这一片,大家都知道。”

  陶予应了,要送周婶子出门。

  拓拨宏原想进屋的,见陶予送妇人出门,自不好再进去,便陪着陶予一起去送周婶子。

  那周婶子打量了一身北羌服衫的拓拨宏一眼,心中暗道了声可惜,这样难得的人才,若是大萧人士,只怕日后也是个了不得的人呢。

  送走周婶子,陶予也不理拓拨宏,径自入了屋,拓拨宏也不怪他无礼,随着他一起进屋。见那姑娘还是未醒,不免担扰,有心想去看看,可大萧人不同北羌人,又怕陶予生气。一大一小两人,坐在厅堂中,谁也不理谁,只偶尔对视一眼,那别扭的小男童,就会自己扭过头去。

  默了半响,陶予站了起来,自去了东间的内室中看姐姐,拓拨宏想了想,终于跟在身后道:“若是这位小兄弟不在意,可否让在下帮着令姐搭把脉?”

  陶予这才回头看了一眼拓拨宏,见他长的英气勃勃,人又沉稳,眼含善意,眉头微锁,显的也是担心他姐姐,心中原本的恼怒便淡了三份。

  “你会医术?”

  “不敢说精专,也略懂些。”

  这年代学武之人,多少都略懂些医理。拓拨宏见陶予意动,忙答道。也不知为何,眼前的孩童,虽看起来只有**岁,可他却丝毫没有轻慢之心,倒当他大人一般。

  陶予纠结了一下,可到底担心姐姐的心情胜过那劳什么子的男女之妨,便道:“如此便请这位大哥帮我姐姐搭下脉吧。”

  语气已多了些客气。

  拓拨宏微含了一下首,随着陶予入了内室,便在床前的凳子上坐了。陶予从薄毡中拉出陶月棠的手,轻轻放在床沿上。

  拓拨宏轻轻搭着脉。脸上露出奇怪的神色,且看了陶予一眼。

  陶予心中一突,难道姐姐的身体有什么不好?

  “到底怎样?”脸上已隐隐有了怒意。

  拓拨宏想起他在院外时那句狠厉决然“若我姐姐出了什么事,我让你们全部拿命来赔”的话,苦笑了一下,低声道:“令姐没事……”

  “没事为何还没有醒来?”

  拓拨宏只好道:“小兄弟不要急,令姐确实没事,她只是,睡着了。”

  “睡着了?”

  “是,确实是睡着了。”拓拨宏说着,把陶月棠的手,小心翼翼的放进薄毡之中,走出内室。陶予看了一眼床上脸色苍白呼吸均匀的陶月棠一眼,心上压着的一颗大石终于落了地,想着一路以来,姐姐所受的苦,也不免心酸难耐,轻手轻脚的跟着拓拨宏出了内室。

  拓拨宏便问:“令姐这些日子是否极是劳累未曾好好休息?”

  陶予知道这大概还是客气的说话,便点了点头。

  拓拨宏想着床上躺着的那个纤弱苍白的女子,也不免怜惜,便认真道:“在下想,令姐大概后半夜便会醒来,小兄弟还是熬些粥汤的好,最好是用鸡肉或者是骨头做汤。”

  陶予忙答道:“好,我这就去。”

  拓拨宏见他出了屋,犹豫了一下,觉得自己陶予不在,他若待在这里,隔间就躺着一个姑娘,到底不方便,可若就此走了,一是有违他做人的原则,二是也不大放心,正要跟着陶予出去,却见陶予已转了回来,极不好意思的摸着头,对拓拨宏道:“还没请教兄台的大名呢。”

  拓拨宏见他难得露出些孩童之态,说的话,却象个大人一般正经,忙笑道:“在下复姓拓拨,单名一个宏字。乃是北羌人士,此次来幽州城,乃是为秦王府押送马匹。因赶路,才会从这条僻静的街道走,实没想会惊了令姐。”

  “拓拨大哥是去秦王府送马?”陶予道,“那么你可认识那么秦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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