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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节 笑闹


  谢谢魔童子的打赏。其实有人看小七的书,小七同志就很海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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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末嗔了她一眼,拿过巾帕拭了身上的水珠,换了仆奴送来的北羌族衣裙,明月笑道:“竟是穿什么都好看呢,从来只见你一身红衣,便如那烈焰玫瑰,没想到,换了一身素白锦袍,却是形如玉兰,倒多了些我见尤怜的楚楚动人来。”

  秦末也不理她。便有仆奴进了栅栏,默默上前,为两人拭干发丝。

  正要帮着挽起发髻,明月朝着仆奴挥手道:“你们退下,就这么散着吧。”

  秦末自是愿意。往日若是不需见外客,她也是一般散着一头如海藻绫绸般顺滑的头发的。

  待两人在仆人的引领下,踩着月色到了篝火边,那边早已围了大群北羌族人,还有不少北羌少女,正载歌载舞。又有人奏起胡琴,悠悠扬扬,如诉如泣,在这草原空阔的夜色中,让人听了,觉得异样的宁静。

  秦末不禁羡慕起明月夫人来,居于这样的天地之间,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只要她愿意,也无需勾心斗角,与那样一个深爱自己的男子,白首偕老,生死契阔。还有什么,比这样的生活更为美好的?

  只是,人生又怎可能尽如已愿?

  跟在明月身侧,缓缓走去,就见一位美丽的北羌少女,给萧策殷勤的捧了一碗酒,一等萧策饮尽,便邀他跳舞。萧策笑着摇头。边上便有一众北羌女子起哄。

  明月侧过脸,带着一丝笑意看着秦末。

  秦末扬了扬眉,便看到萧策朝她看过来,眼神一亮。也不理管面前缠着他的美貌少女,起身朝秦末走了过来。对着明月夫人点了点头算是致谢,才转过脸,柔声问秦末:“冷不冷?”

  边说,边帮她掖了掖毡衣的领子。又见她披散着的发丝还未干尽,低声责备道:“怎么发丝未干便跑出来了?叫风吹着可不好,来,我带你去火边烤一烤吧。”

  那边众人见了明月夫人,都让开了道。明月在阿达的身边坐了。萧策亦携了秦末的手,交指之处,一手冰凉,萧策不禁皱了眉。

  “手怎么这般寒凉?”

  秦末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些日子,总觉得身体有些不对劲,可运气练功,一切又极正常,被萧策这一问,突然想起烟雨坚持让她喝的那些药,心中便莫名其妙的一跳。

  按下心中疑虑,扬脸朝着萧策笑了笑:“没事,可能刚泡了温泉水,又被冷风一吹,所以手才凉的。”

  这话实在没有道理,可,眼前的女子,广袖长袍,如瀑布般的发丝在风中飞舞,看着他巧笑倩兮,与往日红衣时全不相同,带着点点的孱弱之态,让他无由的觉得怜惜万分,自不忍再责备她,索性把她拥在怀中。

  拓拨宏本执了酒馕,想上前与秦末喝上几碗,却见萧策拥着秦末,踩着星光月华走来,有如一对天造璧人。

  拓拨宏便想起红果儿。只觉得自己突然之间,便被一种巨大的衰伤袭击,心脏处的撕裂之感,让他痛的弯下腰去。无法呼吸。

  这痛,他以为在岁月的漫漫长河之中,已经慢慢随风化尽,却水想其实从未离开过,那段以酒作食醉生梦死的日子不能,如今他做回那个众人期望的,爽朗如风的拓拨宏后,他其实依旧不能。

  想起阿末曾经对他说过,这无垠的时间,其实是世间最好的疗伤之药。人世间所有的衰伤绝望,总会甑没在时间的长河之底,所有的伤痛疤痕,亦会被它那双无情的手慢慢抚平。

  可为何隔了这么久,那疼痛,丝毫未曾减弱?只是不象开始的尖锐了,它们隐匿在他身体的深处,一旦发作,有如钝刀割过。

  不是不疼,只是钝钝的。不尖锐,却更深重悠长。叫人窒息。

  拓拨宏扬起酒馕,一饮而尽,继续开了原本打算递给给秦末的酒馕。

  今夜,再醉一次又何妨?

  酒入愁肠,也许能换个好眠。

  他只愿夜夜除非,好梦留人醉。

  秦末的手,被萧策握在掌心,慢慢暖了,便抽了出来。在周遭北羌女子略带嫉意的注视下,秦末也觉得再赖在他怀中实在有些坐不妥,便对萧策笑道:“阿策,这么多美丽的北羌少女等着与你共舞呢,我去和明月姐姐说话,看你跳舞可好?”

  萧策睥了周围一眼,在她耳边低声道:“她们所有,加起来都没有你美丽。”

  温热的呼吸之气,吹过她的耳边,有一种酥痒的感觉。

  秦末扭过脸,正看到明月朝她招手。便跳了起来,离了萧策的怀。朝明月跑了过去。

  便有少女趁着这机会,拉了萧策。这般大胆放肆,让他这大萧有名的冰山王爷一时也仲怔在那里,应邀不是,这时候冷拒,亦不是。

  秦末跑到明月身边,看着萧策尴尬的样子,不由开怀大笑。

  而那少女,早趁着萧策仲怔时,把他拉入踏着舞步的人群中了。

  萧末看着他手足无措的被那美丽少女拉进人群中,可怜的拿眼看她,等她解救,忍着笑别过眼,看着明月笑问:“姐姐叫我何事?”

  明月看向正低着头闷声喝酒的拓拨宏,对秦末道:“阿末,去陪拓拨喝几碗去吧。”

  说着,便是一声长长的叹息。

  秦末看了一人独饮的拓拨宏一眼,点了点头,道:“好,可是姐姐,拓拨宏他,这几年便再未遇上过心仪的女子吗?”

  明月摇了摇头,想起妹妹红果儿,更是叹息。

  北羌美貌的女子不少,比红果儿漂亮的不是没有,可,他们的红果儿,就如那山中的清溪,天上的星辰,是这草原上的百合花,是他们至爱至宝的百灵鸟,又怎是这俗尘中的那些女子可比的?

  秦末本就因着红果儿的事,对拓拨宏心存愧疚。别了明月,越过跳舞欢闹的人群,走到拓拨宏的身边坐了下来,拍了拍他的肩:“拓拨宏,独饮最是伤人,不如阿末陪你一醉如何?”

  拓拨宏抬了抬眼,不置可否的拾起席上的酒馕,抛了一个给了秦末:“阿末将军,我记得你说过,酒逢知已千怀少,你我亦算知已吧,知已共饮,何妨一醉?”

  秦末看着他的样子,明明已有醉态,可双眼却幽黑清亮,似有衰伤,又似含着说不出的笑意,叫人心中无端觉得难受。

  “拓拨宏,”秦末一边倒酒,一边问,“你知道人世间最深的痛苦是什么?”

  拓拨宏看了她一眼。扯了扯唇,算作回了她一个笑。

  秦末一边端了碗送到唇边,一边抬头看着天空满天的繁星,还有一轮半月,低声道:“拓拨宏你也许知道吧,这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求而易得。”

  “求而易得?”

  “是,”秦末看了他一眼,转过脸依旧对着天空道,“还有,求而不得。”

  拓拨宏举到唇边的酒碗,停在手中,喃喃呓语:“求而易得,求而不得。”

  原来所谓幸福与痛苦,从来不过在自己的一念之间。

  若他当红果儿在,她便永不可能离去,永远如年少时一般,活在他的心中。

  若他只想着她已逝去,再看不到她的笑,听不到她清丽如歌的声音,闻不到她身上清甜芳香的气息,那么,她便是真的死了,一如自己死了的心。

  可,她的笑,她的声音,她的气息,明明活在自己的心中,那般鲜活,有时候,他甚至忘了她早已不在,午夜梦回处,似是一待天明,便能看到她已闯进自己的帐中,扬着晨露般的笑容,叫他:“拓拨宏,你陪我一起去采摘些野花好不好?”又或者,“拓拨宏,你去教我驯马吧。”再不济,也是“拓拨宏,我今天不快活,你吹殒给我听。”

  她依旧是他心中的珍宝,他从未失去过。

  如此,他还有什么可以痛苦的呢?

  把手中的那碗酒一饮而尽,拓拨宏哈哈笑出了声。明明忍不住朝他与秦末看过去。

  便听拓拨宏朗声笑道:“阿末将军,你是我拓拨宏一生挚友。永不会变。”

  明月见他果真是恢复了生气。心中亦是大喜,不动声色的朝秦末扬了扬手中的酒碗。

  拓拨给她重新倒了酒,秦末端起碗正要再喝,已被不知何时从人群中逃了回来的萧策夺了过去:“来,我帮你喝。”

  秦末看向围着篝火尽情跳舞的人群,就见刚才拉着萧策的少女,正看着萧策的背影跺着脚,甚为气恼。

  秦末便朝着那少女大声笑道:“姑娘别气了,他是我的。”

  谁知那少女亦回道:“是你的也不怕,又没有刻上你的名字,我们北羌的女子,喜欢的,便是抢,也要抢过来。”

  听的人群一阵大笑,纷纷起哄,朝着萧策笑嚷:“就是,我们北羌族的女子,最是敢爱敢恨。那位大萧的贵人,你就接受我们北羌女了真挚的情谊吧。”

  萧策亦笑着朝众人拱了拱手,回笑道:“多谢这位姑娘抬爱,可是我已经有妻子了。你们北羌族人,最是情真专一,也不会希望我抛弃自己的妻子,移情别爱的,是吧?”

  说着,拉过秦末,紧紧抱在自己的怀中,刚才秦末对着那少女喊的一句,让他心中荡出的喜悦,竟是生平未曾有过的。

  众人被他说的又是一阵善意的哄笑。便劝那北羌少女:“姑娘不如再看看我们北羌男子,多少英俊的小伙子等着姑娘呢,个个不比他们大萧男子差。总有姑娘喜欢的啊。”

  果真便有北羌男子朝着少女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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