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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节 意外


  两老看着他慵懒闲散的样子,又爱又恨,又是无法,只得相约着去喝了老酒。

  那时候……

  秦末收回思绪,看着陶未,陶未无所谓的笑了笑:“我还不会照顾自己?”又压低了声音,轻声道,“阿妹不用担心,我会先去一趟凉州城。”

  “去凉州?”秦末抬起脸,惊讶的看着陶未,之前便听农怀约陶未前去,因此她诧异的不是他去凉州,而是陶未这时候郑重其事的与她提起。

  陶未点了点头,笑道:“我原还犹豫着是呆在北方,还是去江南几路转转,阿怀这一约,我心里倒有了主意。只是界时少不得要阿怀助我,想来他也不会拒绝。所以我才让阿妹不用担心我,阿妹可不要小看阿怀在江南的势力。”

  “哥哥这些日可是与阿怀常有书信往来?”秦末虽然对农怀的势力有些了解,可家怀在江南依持的,毕竟只是他的商业王国,就算其中有些隐密的势力,可如果抵抗他们要面对的朝庭势力?陶未既然这般有信心,想来是农怀对他,又透露了其它的信息?

  陶未却并不打算多说,只闲闲靠在了炕塌的迎枕之上,笑道:“叫丫鬟们上膳吧,我这跑了一早上,饿了。”

  秦末只好按下心思,唤了如画进来,吩咐她去厨房看看午膳可准备好了。

  用了午膳,陶未便可回营中,秦末本想再留他说会儿话,可一想萧策午后也许会回府来看她,那两人正在演着恩断义绝的戏码,她为配合,只得着罢。

  少不得恋恋不舍的亲自把陶未送了出去,陶未走了几步,便停了脚,终是回头看了一眼立在院门口的秦末,想了想,才笑道:“阿妹,我走了。”

  秦末点了点头,只觉得鼻腔突然酸痛难忍,想说什么,却又怕一开口便是哽咽之声,只得努力睁大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陶未笑。

  陶未心中亦是难过之极。

  眼前这个别人眼中倔强又冷绝的丫头,是他这一生,都想捧在掌心用生命去呵护的人,那日峡谷之中,看着她奄奄一息,周身的血沽沽流出的鲜血,在月华清辉之下,红的异样惊心。

  那时候,他很想把她从萧策的怀中抢过来,紧紧拥在自己怀中。他从没如那一刻那般后悔自己曾经轻易便将她托付与他人。

  然而如今,他再次选择把她一个人抛下。

  这世间,有多少情非得已。

  他只愿她能幸福。为此,他愿意去做任何事情。包括如今日这般,转身绝然的离开,不再去看她氲着雾水的双眸。

  陶未的身影消失在院外浓郁的树荫之下。秦末拢了拢长袖。五月的北漠午后阳光,已经十分爆烈。可她却觉得十分的冷。

  转过身,却又不想回院里,抬眼看了看一碧如洗的天空,那迅急飘移的大片白云,有如这世间最美却又最不可及的花朵,似是一伸手便可摘得,却又虚幻的永远无法触及。

  “末儿,怎么站在烈日下?在想什么?”

  秦末觉得扶在肩上的手,那般温暖妥贴,收回幽幽目光,转身看着站在他身后的萧策嫣然一笑。

  萧策看着那明艳的笑,还有那双并无半分笑意的眸子,心中叹息了一声,执了她的手,柔声道:“这般晒着,脸都红了,回屋里去吧。若是……你若不快点好起来,阿未他怎么能放心的走?”

  “伤处都好了,我如今好着呢。”

  两人回了院中,萧策说了些公务上的事情,秦末觉得有些累,便小睡了一会儿。近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时常都觉得容易倦怠,可体内气息如常,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问烟雨,又说一切都好,让她不必多心,大概是在京中住的久了,忽回北疆,有些不服水土,再者春日本就容易倦怠。

  秦末虽感觉不对,可到底不明原因,便不相信烟雨所言,却也寻思不出原因来,只得作罢。只每日晨起时练剑调息更勤了些。

  萧策等她睡了,让如画换了茶水,守在屋中,看些书信,偶或抬头看一眼秦末熟睡的容颜,窗外艳阳如照,偶有燕子南来,在廊檐下叽叽轻鸣,这般静好岁月,有那么一舜,他愿时光就此停住,不必想那些尔虞我诈的权力之争。甚而觉得,若是果真能静处这一偶,坐拥北疆万里黄沙,长河落日,有她相伴,未为不可。

  这厢正想着,就听到外面轻轻的脚步声,抬头一看,就见严谨正伸着头朝里张望,一副想叫又怕吵着他和正侧卧在塌上的秦末的样子。

  萧策轻轻的放下书,悄无声息的走到屋外,到了院中的老香樟树下,方问:“何事?”

  阳光透过细碎的树叶,打在萧策的脸上,明暗之间,让素来善于揣摩别人心事的严谨,一时有些分不清萧策的喜怒,只一想到萧策刚坐在屋中时,那悠然闲适的样子,想来应该心情不错。

  王爷近来心情似是一直不错,甭管在外面有多琐碎操心的事,只要回到王妃这院中,王爷连眼中,都透着笑意。

  严谨偷偷打量了一眼萧策,心中迅速想了一番,这才小心措词道:“王爷,京城都边派了人来,正在书房里等您。”

  萧策看严谨的样子,心知大概不是什么好事,皱了一下眉,问:“可知是什么事?”

  严谨道:“来人只说有要事需禀王爷,小人不敢担搁,这就赶紧的来寻爷您了,只看那来人的样子,似不是什么好事。”

  “我们的人?”

  严谨摇了摇头。四下里张望了一下,才回道:“不是。不过来人入府里报的是小人的亲戚,这才被领到了小人面前来,小人并不识此人,可此人一见小人,便叫小人表兄,又不着痕迹的拿眼示意小人,小人只得装着兄弟相见,分别亲热的与他寒喧了一翻,这才领去上小人的院中,等无人时,那人才说有要事要禀王爷,小人问他是哪里派来的,他只不说。不过去给了小人这个。”

  严谨说着,至怀中掏出了一个锦囊,萧策打开一看,里面赫然是陶未曾随身配带的一枚玉佩。

  萧策已知来人是谁派来的,心中不免担扰焦虑。

  “府里可有什么人知道这事?”

  严谨自然知道王爷这是在问祈妃那边是否有人看到了,笑着答道:“只有前门的门房和守卫,且因报的是小人的亲戚,又在人前演了那么一出戏,小人先是吩咐人把他按排在了小人的住处,后来才悄悄的请进了王爷的书房里。”

  萧策点了点头,祈妃掌家,有人进府自瞒不过她的耳目,不过他的书房平常府人绝不敢靠近,且严谨是他的内侍总管,又是他的贴身内侍,虽是个下人,在这府里也没有人敢轻易得罪他,严谨一向谨慎,便是他的住处,那也是外人近不了身的。祈妃的手,伸不到他的小院里去。

  等萧策入了书房,那人立即放下茶水站了起来,动作虽快,却是沉稳有度,丝毫不见慌乱。抱了抱拳:“小人任戬见过王爷。”

  “不必多礼,坐下说话。”萧策挥了挥手。径自在上首的太师椅上落了坐。

  任戬等他坐下,方在刚才的侧位上坐了。

  “你是谁派来的?听说找我有事?”

  既是见了那枚玉佩,任戬相信这位秦王爷必定是知道他的来历的,却还这般问,任戬便道:“小人是龚天重龚大人府上的,因京中最近不太平,龚大人不便写信,亦不便使用驿馆信差,便命小人来这一趟,是有东西想交给王爷。”

  什么东西如此重要,需如此大费周折?

  萧策挑了一下眉,静静的看着任戬。

  任戬心道都说这位秦王爷冷面狠绝,最是无情不过之人,如今看来果然水假,也不敢再迟疑,马上回身取了放在身侧案几之上的一个包裹,从中拿出两个幼婴用的二尺见方的薄抱被,恭恭敬敬递到萧策的手中。

  萧策看着其中的一个,上面特殊的绣法极是眼熟。

  一个上面用金线绣着百子图,精美华贵之极,但大概是年日极久的原因,虽上面的绣图依旧活灵活现,但被面却已显陈旧。

  而另一个,却是比之前一个无论是绣面,还是锦帛的材质,都要差上许多,但上面所绣之物,却是本不适合刚出生的婴儿用的缠枝凌霄花,只也可见,当初绣这绣面的人,一针一线,也是用了心思在其中的。这一小小的锦被,更显陈旧,显是比那幅百子绣面的小抱被,要差上许多。

  龚天重不远万里,大费周张,给他送两个旧抱被过来,又是为何?

  手中拿着两个抱被,用手摩梭,萧策心中泛起一种极是奇异的感觉,似是想到了什么,只是那点思路,却又是象被什么堵住了,让他不愿细想。

  抬起脸,看了任戬一眼,默了片刻,才道:“这是什么?千里迢迢,龚天重就为了让你给本王送这东西?”

  任戬在他的注视下,垂了头,恭声回道:“请王爷恕罪,小人不知道龚大人为何让小人送这个,龚大人只叫小人无论如何要把这东西亲送到王爷手中,万请王爷把这东西好好保存,将来总会用得着。其它的,并未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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