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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节 相议


  烟雨想了一下,也只能这样了,反正这事儿不急,既然知道了,有了应对,想来也不会再出事儿,只是环儿把这个消息透露给她是什么意思?

  那环儿毕竟是祈妃娘娘的人,她的话她也不敢尽信,只是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提前防备,总不会错的。

  “夏雨,你这些日子,别总忙着闲玩,正事儿也尽些心,这院时的人,你最近都留意起来,让如画没事也去其它院里转转。”

  如画温婉,性子又好,算是这院子里人缘儿最好的姑娘,且她虽是大丫鬟,但不摆架子,见着谁都亲切有礼,很能和人说到一起去,那些守院的婆子,厨房的娘子,采买的管事们,没一个不喜欢她的,所以若论那消息灵通,这院里还真没一个能胜得了如画的。

  她们这样的高门大院,虽是新建的府邸,人事却并不简单,那些看似无用的琐碎消息,往往都寻出大事的脉络来,以前在京都时,左右王爷不在,王妃的心也不后院的事情上,烟雨自然不大上心,可现在却不一样。

  秦末前些日子已交待了她些事情,虽没明说,可她又怎么会揣度不了秦末的意思?。秦末既打算要做些事情,她作为秦末的助力,须得保证人和事情上,都不能出了任何问题。

  虽是有些事情,没有摆到明面上,只看如今公子对王爷的态度,与之前多年,简直一天一地,不论其中真假,烟雨也知道,娘娘受伤的事情,和祈妃绝脱不了关系。

  如今的崔青争,在烟雨的眼中,实在是一个最不安定的隐患,须得时时提防才好。

  可惜很多事情不能以武力解决,若能,以她面上最和煦温软,实则狠辣不过的性子,一早就解决了祈妃的性命了,又岂能在好设计伤了娘娘之后,留她到现在?

  她曾以性命起誓,要保护好娘娘的,娘娘受伤的事,若是被师父知道了,她该怎么向师父交待。

  这笔帐,终有一天,她会讨回来。

  烟雨这边的防备和暗恨,秦末不知道,此时的她,正在午后的四月暖阳下,与萧策说着正事。

  “不知王爷对藩地的经营是如何打算的?”

  自那日她重伤后,萧策抱着她,说了那句话,两人之间,又有了些不同。

  秦末有些刻意回避萧策的亲昵,而萧策从来没象现在这样清楚的知道秦末在他心中的份量,兼那句话出口,也似放下了包负,反是对秦末比之前任何时候都更坦然些。

  见秦末问他,萧策素来知道她并不是京中的那些名门贵女,若论智谋权略,只怕之天下的女子,能胜得了她的,也绝无仅有。因此掖了掖被角,温柔笑道:“末儿可是有了什么想法?只是藩城诸事,本需作长久的计划,不急在一时,你如今只管养好身体就是。”

  见萧策并没有对她干涉政务不喜,似是天经地意一样,秦末也松了口气。便算他曾经负了她,可那些年建立起来的彼此的某些信任,却从来也没有变过,就如萧策这一路上对崔青争的防范,她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而对她,无论是怎样重要的事情,与陶未说起来,却是从不避她的。

  “我左右躺着也无事,若再不找点事想想,还不要疯掉?”

  “也是我最近事情太多,没有时间陪你,陶未又不在府中,”萧策想了想,他如今非旦不能动祈妃,还得好好的供着,终是对秦末有些歉意,“要不,等再过几日,你能走动了,我带你出城去趟檀州如何?再过几日,正是檀州梨花盛放的日子,满天飞花,景似片片春日白雪,那里原也是北疆数州高门春日最喜欢的地方,到时一定热闹的紧,不比京都踏春时的盛况差。”

  檀州以产梨而闻名,四月,确是北地梨花盛放的季节,有一年父亲在檀州驻军,她也曾拉着陶未农怀偷偷溜出去看过。

  那漫漫春光,自是美极。

  如此一想,便也动了心:“好呀,到时候叫上大哥一起……”

  说到此处,想起陶未是再不能与她一起去的了,不免有些黯然。萧策便笑道:“反正还有几日准备,你这几日若是无聊,我叫严谨给你送些书来打发时间。你说,你都想看些什么书?”

  秦末平日不是看军事典籍,便是看野史话本,只是她现在心中有事,要求自不一样,便道:“选些史书律法方面的来就好。”

  萧策眉峰一挑:“怎么想看这些无趣的书了?”

  秦末想起刚被他岔开的话题,笑道:“如今你是幽云数州的主人,再和以前在军中时不一样,我是藩王妃,自然也不能如从前一般,除了军务,什么也不懂。再者,如今我们与北魏两相无事,辖下一些部族又需要照拂,这些部族有战火时,为防北魏等强国吞食,自一心与我大萧依附交好,若是没有战事,却是难说,总得要找些好处给他们能让他们一心。且如今北魏既不与我大萧交战,正是通商的好时机,如果能用通商的好处,引得那些北魏高门贵族们得了大益大利,以后便算是北魏想再侵我边疆,也必会多加思虑,再说,北魏之所以屡屡侵我边关,不过是图我大萧物资,如果能用和平的方法解决,他们又何必再行险事?自不会轻易再图兵事。更重要的是,大萧虽物质富足,却缺良马皮帛,如果能用我之余,换取所缺,又可免战事带来的人员伤亡,国库耗损,且若能换得大批良驹,军队会有怎样的改观,自不需我再细说,如此不是一举多得?”

  其实最重要的一点,所谓的金融侵入战略,秦末并未说明,那是后世的观念,若说了,只怕萧策会当她妖人也不定,只是这意思也表达的差不多了,萧策自非愚人,如此点拨,怎会想不明白?

  果然,萧策的整张脸都亮了:“末儿,我怎么就没有想到?你是怎么想到这样的一劳永逸的好法子的?”

  “自从得知父皇赐你这幽云数州的封地时,我便开始想了,北关稳定,并不需虑,你也不再需要军功来为自己再加筹码,相反若能好好经营北疆,有了可供天下人侧目的政绩,以证明你有足够的能力治理好一个国家,这些,对你才是更重要的。我虽知你文韬武略,天下少有,可作为你的王妃,总也不能太过无能,想能为你分担些总不会错。军政诸事,自有你自己操心,只是民务经济,本就繁琐,你未必会有耐心,因此这一路来,对于北疆的日后,我也作了些计划,只是因不知道是否可行,才未曾与你说明。前些日到了凉州,从农怀还有阿悦那里对北疆如今的情形做了些了解,心中才略有了些底。”

  “末儿……”萧策没有想到,她在京都时,已经在谋划这些,那时她待他何其冷然?这几年,他一直以为秦末恨她怨他,却没想到,在此之外,她竟依旧如从前一般,事事为他筹谋。

  对于萧帝以赐藩的表面风光,把他踢出大萧政权的中心,他不是不觉得心冷的,可这一刻,竟觉得那是萧帝生平,对他做的最好不过的一件事情。

  秦末一心都在正事儿上,徒然之间被他如此柔情成千的一唤,也一愣,还没反应过来,萧策的双唇,已覆在她的唇上。起先还是轻轻的试探,带着小心和怜惜,不过片刻,舌尖已舔天秦末的唇齿,浅尝她柔软的唇齿间特有的清甜,开始肆意掠夺。

  四周缭绕的,全是他的气息,就象坠入云雾之中,绵软无力,却又觉得心中有一种东西在尖啸,渴望得到更多,秦末忍不住嘤咛出声,寂静的春光中,这一声入了自己的耳,陌生的让她自己都觉得惊惧。

  而附在她身上的男人,似被这一声轻呤唤起了身体深处更深的欲望,却又有残存的一点理智,一手撑在床沿,一手已探入她锦被之下,抚上她的腰肢,掌心的温热,有如冬日中的暖炉,让人如此慰贴,只是那只手,却顾忌着胸口处的伤,再不向上半分。

  “阿策……”

  低徊的声音,带着幸福叹息,萧策心中又一是荡,却又怕伤着她,微微抬起自己的身体,带着无限的依念,离开那让他渴望了三年终得浅尝的唇,侧了脸,贴在她的脸颊,轻轻蹭着,平息自己的呼吸与几乎要跳出胸腔的心。

  秦末亦是不敢再动。在渴望他的温暖与抵抗之间纠结挣扎着。

  她知道,他和她之间,依旧横着一道跨不过去的槛。尽管在知道他并没有背叛她之后,心中累积的失望已经释然。可只要崔青争在那里,她就不敢再如从前一般,把自己全部交付,一次的失望尚且让她心神俱伤,徜若再有一次呢?

  她再不是从前对感情天真渴盼的自己,在萧策的心目中,如画江山,只怕比她重要的多吧。若有一日,萧策必须在那九五至尊的王位与她之间做出选择,他又会如何选?

  答案自是不言而喻。

  既如此,经历过一次,这一回,她要好好守住自己的心。

  “阿策,我们好好说会儿话,可好?”

  萧策虽极不舍得这往日只能出现在梦中的静谧美好,不舍得离开她的身体分毫,可到了她软软的话,默了片刻,这才不舍的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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