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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真相帝


  历史时空

  这七年里,江叔一边为生计而奔波,一边努力查找郭家惨案的背后真相。

  因为担心行迹暴露,所以,江叔不敢从事任何和他编的灾民身份不符的工作。比如说,他从不承认会武功,也从不在家里或公众面前露个一招半式;他只是稍许认得几个字,能够算几笔简单的帐。

  这样一来,他能从事的工作就很有限了。

  他做过饭馆的跑堂、码头的搬运工、街头的小零工……总之,这短短的七年里,他接触到了形形色色的人:纯朴老实的京城小百姓、走南闯北的小商人、江湖侠客、进京赶考的穷书生、豪门大宅里的仆从……

  通过和这些人打交道,江叔看到了平头百姓身上的真善美,同时,也看到了许多达官贵人的丑陋嘴脸。

  在柴米油盐酱醋和鸡毛蒜皮中,江叔也体味到了生活的真实。、

  潜移默化中,他的想法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比如说,他的心态日趋平和。“报仇至上”的想法慢慢的被“好好活着”的想法替代;他是行武出生,府里的小们打小就用拳头。他推崇武力,极其看不起文人,认为他们身上有一股子酸不拉叽的酸腐气。然而,在现实生活中,他意识到了“学问”远比“拳头”硬得多。所以,江叔有意识的帮江守义选择了弃武从文。

  其中,江叔变化最大的是对郭家惨案的认识。

  很长一段人,他都认为是曹家和李家嫉贤忌能,陷害了郭家。于是,他把他们两家当成了郭家的两大死敌,而把为郭家平反昭雪的希望寄托到了皇帝身上。要不是他的父亲再三叮嘱他,他带着小哥儿责任重大。从此,除了,他谁也不能信任。当初听到皇帝班师回朝的消息时,江叔险些带着江守义潜进宫内去找皇帝告御状了。所以,很长一段内,当皇帝派出了许多暗卫搜寻他们时,江叔活得无比纠结——他该不该信任皇帝?小哥儿能不能交给皇帝?

  然而,通过多年的暗中查访,江叔,在郭家一案中,皇帝根本就没有他想象的那样干净。想起皇帝在整件事中的推波助澜,和之后的彻底不作为,江叔很庆幸当初严格执行了父亲的叮嘱。

  尽管他没有找到皇帝对郭家不义的证据,但是,他对皇帝已经是完全不信任了。他不敢想象,要是当初他把小哥儿交给了皇帝,将会是样的一种情形。

  正是因为意识到了这一层,江叔才一直不敢去联系罗威。只要活着,才有可能为郭家翻案。所以,安全第一。他在观望,也在等待——既然没人靠得住,那么就靠吧。只要有朝一日,江守义出息了,有足够的实力为郭家翻案平反,他也算是完成了的使命。

  事实上,江守义很争气,如他所愿,小小年纪就成了进士老爷。

  但是,世事多变。

  江叔没想到江守义的仕途竟然还没来得及开始就过早的结束了。接下来的一连串变故,更是令他措手不及。江叔几乎是一朝一夕之间,他们叔侄俩的处境变得比当年逃亡时更加悲惨。

  幸亏天无绝人之路,在他们叔侄最落魄倒霉的时候,肖义和、高进等人相继伸出了援手。

  眼见着江守义又开始走运了,谁知,江叔寄予了厚望的忠勇侯府却突生剧变。这个变故就象是一记闷棍,打得他眼冒金星,险些背过气去。江叔着实花了好几天的才慢慢缓过神来——他们叔侄就是个背时的,靠山山倒……

  这次奉罗威之命送信,江叔原本是想把江守义拉回马场的。既然他们叔侄命中注定没有给力的贵人,那么,就扎扎实实的靠罢。

  然而,到了庄子后,江叔看到江守义过得不,又如愿的和高静订了亲,他悄悄的咽下了涌到嘴边的话——其实,这样的日子很不的。猪宝小小年纪就遭遇了剧变,接下来四处飘泊,身似浮萍。这些年,他吃尽了苦头,好不容易才有机会过上寻常百姓的正常生活。再加上,曹家绝了,李家倒了……江叔突然想放弃了。

  这时,郭福出现了。

  刚刚在药庐里,扶青衣跟他稍微聊了聊当年的事:当年,有心算无心,曹家和李家明摆着要谋害郭家。就算郭福在宫门前没有上当,他们肯定还会有更阴毒的后招滴。

  更何况,郭家被灭,师门被灭……郭福一直活在愧疚的痛苦深渊里。这些年来,牛毛针折磨着他的肉体,而对往事的自责却深深的折磨着他的灵魂。

  “江兄,说起来,郭师兄也是一个可怜人,受害者。”扶青衣看着仍在深度昏迷之中的郭福,动容的叹道,“在下认为,他所受的苦难足以偿还当年的无心之过。”

  心里的坚冰开始融化了,江叔久久的注视着炕上的人,没有吭声。

  可是,现在,他对郭福生出了新的抱怨:没有跟商量一下,他就私自去找小哥儿。他有没有考虑到小哥儿的想法和处境?他就不怕毁了小哥儿的生活吗?这不是胡闹,是

  “叔?”江守义轻唤道。

  “对不起,守义……”江叔甩甩头,尽量甩掉脑子里那些纷纭杂乱的回忆,站起身来,对着他长揖到底。

  江守义吓了一大跳,慌忙跳起来,双手托起他的手,颤声叫道叔,您这是做?这是做呀?”

  他的心里升起一种极为不好的预感:接下来,江叔要跟他说一件大事。并且,这件事肯定不是好事。

  江叔抬起头,眼里泛起一阵晶莹对不起,守义。我,我不该瞒着你。这件事早就应该告诉你了。可是,可是……”

  往事象潮水一样涌上心头。

  宛若回到了十六年的那个夜晚。老爷突然召集了所有的家将,掷地有声的叮咛记住,不管会发生事,我们郭家绝对不会有乱臣贼子。以前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有”

  禁卫军们如狼似虎的涌进府里。

  年过九旬的老太君目光灼灼,一手拄着龙头沉香拐,昂首站在们的最前面,怀里护着年仅六岁的儿,轻声安慰道乖囡囡,我们不怕。”

  儿也和她一样把小腰板挺得笔直,使劲的点头嗯,我们不怕。”

  “走啊,带着小哥儿快走啊千万别回头”他仿佛又看到老父亲浑身是血的挥舞着长刀,在冲他嘶声疾呼。

  心尖子上传来撕心裂肺的钝痛。江叔按着心窝子,慢慢的蹲下身子。他实在是不从何说起。这事让他说张了好几次嘴,他却发不出一个字来。

  “叔……”江守义慌了,赶紧蹲下来,扶住他,流着泪哽咽道,“叔,不说了。我们不说了。的事,就让它吧。”

  他觉得愧对江叔。

  京城不比别处,户籍管理相当严格。为了他,江叔竟不惜做了崔家的上门。

  在大陈,倒插门是一件极不光彩的事儿。从此,江叔没少受世人的白眼。

  这还不是最痛苦和难堪的。婚后,先前伪装成小家碧玉的崔氏渐渐露出了其本来面目。她凡是爱占个高枝,爱攀比,为人虚伪,江叔在家里受了岳父岳母的气,还要忍受她的冷言冷语,日子过得别提有多憋屈了。

  江守义一直觉得崔氏根本就配不上他的叔父。如果不是为了让他在京城定居下来,给他一个好的求学环境,他的叔父会娶这样的

  现在看到江叔痛不欲生的模样,他懊恼不已:他从来不那段失败的婚姻把叔父伤得这样深。早,他绝不会逼问叔父的。

  心里的那股痛劲过后,江叔渐渐缓过劲来。

  他仰着一张泪脸,凝视着江守义,用右手的食指使劲的戳点着的心窝子,摇摇头不,小哥儿,有些事,永远都不可能。它,它刻在这里面。一辈子都忘不了。我们还要把它传下去,子子孙孙的传下去。让子孙们永远铭记,他们的祖上曾经遭受了怎样的冤屈,永远引以为诫。”

  “小哥儿”江守义先是微微一愣——叔父突然对他换了称呼,竟和郭前辈一样称他“小哥儿”?

  听完江叔后面的话后,江守义的心突然提到了嗓子眼里——他意识到和江叔刚刚分明讲的就是两件事。诚如江叔所言,他心里没有那段失败的婚姻,所以,崔氏伤不了他。

  他猛然安静了下来,专注的看着江叔:叔父说的是冤屈?到底是样的冤屈,能让叔父痛成这样?恨成这样?

  “扶我一把。”心扑扑的狂跳,江叔好不容易稳下心来,却的一双腿又麻又软,完全使上不劲儿。

  江守义赶紧扶他坐好,又倒了一盅茶,双手递到他手边叔,先喝口水,润润喉咙。”事实上,是江叔需要镇定。他太紧张了。

  “谢谢小哥儿。”江叔恭敬的谢道。

  江守义的心象灌满了铅,立马变得沉甸甸的。他想到了丢在忠勇侯府暗道里的有缘剑。

  剑把的一侧有一个极不显眼的机关。一次,他在擦剑时,很巧的触动了那个机关。

  这时,令人惊奇的事情发生了。没想到剑把里头竟然藏着一封密信。

  正是通过这封信,他有缘剑的前一任主人是谁——郭忠正元帅。

  这是郭元帅的托孤之信。信里,他说道,如果郭家出了事,恳请一个叫“元诚兄”的人带走他的孙儿猪宝。为徒为奴均可,只要不让猪宝再入朝为官就行。将来等猪宝长大成人,请“元诚兄”看在多年的交情上,把郭家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猪宝,并且要阻止他为郭家复仇。郭家的仇既无人可报,也没有必要去报。

  当时,江守义以为这是一个巧合:郭元帅的孙儿恰巧和他一个小名罢了。在民间,人们喜欢给自家的孩子取一个贱名当小名,以为这样,小孩子就会象阿猫阿狗一样好带,不易夭折。郭元帅亦没有免俗。

  可是,这一段发生了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事。江守义的心里早就犯起了嘀咕。

  他是郭家惨案的。在他看来,大陈开国以来,郭家的这桩案子足以排上大陈冤案榜前三了。

  江叔口口声声说着“冤屈”、“冤屈”,还要子子孙孙的传下去,永远铭记、引以为诫……江守义不由的就想到了郭家惨案。

  深吸一口气,他盯着江叔的眼睛,紧张的问道叔,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原本不是姓江,你也原本不叫江勇,对吗?”无错不跳字。

  江叔郑重的点点头。

  江守义闭上眼睛,又深吸了一口气,双手在方桌下紧攥成拳,咯吱作响我,我是不是姓郭的?”

  双泪横流,江叔捂着脸,“嗯嗯”的使劲点头。

  果然是这样。

  原来是这样。

  尽管心里有些准备,但是,江守义的脑子里还是象炸开了一样,突然一片空白。耳边有如飞舞着成千上万的马蜂……他的身子摇晃了一下,险些从圆鼓凳上一头栽倒在地。

  他本能的抓住了方桌。

  “咔嚓。”方桌竟被他生生的抓下了一道边儿。

  “小哥儿”江叔脸色乍变,连忙伸手扶住了他,劝道,“小哥儿,是我执着了。你说的对,有些事了,就让它成为好了。天理昭昭。老天爷已经严惩了当年陷害我们郭家的奸人贼子。曹家被灭门了,李家也被抄了。这事,了。”

  他后悔了。貌似扶也没有跟小哥儿说。是他在疑神疑鬼。

  “不,还不够。”江守义反手使劲抓着他的两只胳膊,咬牙说道,“不够,远远不够。”

  他的眼里布满了血丝,一片赤红。脸上的肌肉剧烈的抖动着,牙齿咬得咯吱作响。每一个毛孔都向外喷着令人窒息的杀气。

  “守义,你不要这样。”江叔吓坏了。他江守义跟着高进一起,没少接触郭家当年的事。

  对郭家的事,江守义知之甚多。

  所以,刚刚他只是稍一提点,江守义就立刻明白了的真实身世。

  这一刻,江叔着着实实的感到后悔了。肠子都悔青了。这样的江守义绝不是他想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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