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领悟

　　回到月牙谷，段若芸自然又向秦道生问起了昨日之事。既然自己没事了，未免她做无谓的担心，秦道生没有告诉她实情，只是说自己和马小挺临时起意，去杜高那里玩，然后正好遇到暴风雨，所以就在那里住了一晚。

　　既然是去杜高那里玩，那落风寨中理应有人知道才对，而看秦翰林和马岩山以及落风寨其他人之前的样子，显然都是不知情的。段若芸自然没有那么容易骗，所以未免觉得秦道生说得有些牵强，但秦道生不愿多说，她也没再追问。

　　段若芸自然知道秦道生是不愿让自己担心，对此，她心下有些无奈。相比于以前，秦道生真的变了很多，这种变化，让他看起来更有自信了，也隐隐有些小男子汉的担当了——虽然他以前与吴用功一起生活时，也颇能担当，但相比于以前，现在的他却变得更有底气了。这无疑会让段若芸感到一丝欣慰，但无形中，也会让她有些患得患失，毕竟，以前那个对自己无所不言的小奇儿，不知从何回到月牙谷，段若芸自然又向秦道生问起了昨日之事。既然自己没事了，未免她做无谓的担心，秦道生没有告诉她实情，只是说自己和马小挺临时起意，去杜高那里玩，然后正好遇到暴风雨，所以就在那里住了一晚。

　　既然是去杜高那里玩，那落风寨中理应有人知道才对，而看秦翰林和马岩山以及落风寨其他人之前的样子时开始，少了一份对自己依赖的可爱，多了一份爱护的温馨。

　　或许，这便是成长的烦恼。

　　暴雨过后，洗漱一新的万山幽谷，自然会有一股异常清凉的气息。这晚，躺在自己的小床之上，听着屋外的虫鸣之声，一昼夜未眠的秦道生，眼皮虽重，脑子却异常清醒。

　　他想起了在秦家祠堂中做的那个惨烈的梦，以及在南岭镇杜高家中见到的那个与顾三娘长得非常像的月季。

　　那个惨烈的梦，那个千军万马之中冲刺的中年将军，总给他一种悲壮而怅然之感。中年将军那杆凛冽的长枪，震破敌胆的螺旋漩涡，深深震撼着秦道生的心灵，以至于明明知道那只是一场梦的他，依然对那人枪合一的巨大威力神驰不已。

　　“螺旋穿心刺，真的存在吗？”秦道生不由得想起了梦的最后画面里，那张颓然悲壮的脸上，那丝不甘的神色，以及久久回荡着的沧桑话语：

　　“螺旋穿心刺，真的要与我长埋地下吗……”

　　别说是中年将军不甘心，就是只是梦中见到那枪威力的秦道生，也是不甘心！可是，它真的存在吗？

　　秦道生不由豁的坐起身来，凝眉回想着梦中的画面，隐隐觉得，似乎有些招式还是有迹可循的……

　　夜已深，似乎有些头绪的秦道生走到了窗台前，若有所思地望着高天之上那零星的星。他想得累了，此刻清凉的风一吹，又把他的思绪吹到了日前在杜高那里的见闻。

　　不知为什么，他对那个月季总有一丝别样的感觉，这不同于顾三娘，而更像是自己在狩猎之时，作为狩猎者独有的那种感知——对森林中可能存在的更为危险的猛兽的危险意识！

　　当然，这只是一种感觉，一种让秦道生无法言说的感觉，毕竟有对顾三娘的不好之感在前，又有杜高的情感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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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过了几天平静的日子。从表面上看，落风寨的生活依然如昔，没有什么变化，当然，平静只是对妇孺而言的。而在对落风寨所面临的形势有一些了解的秦道生和马小挺的眼中，却又是另一番感受。

　　这几日频繁来往的飞鸽传书，训练之时秦翰林和马岩山等落风寨头目脸上那或多或少的肃穆神色，都隐隐让人感觉平静下面暗含着的波澜。吹来的南风，已让人感觉到一股难言的压抑气息。

　　这几日，除了有感这丝压抑的气息之外，秦道生做的最多的事情，自然还是练功。实现了武学六合阶段的大开大合之后，现在他要做的唯一的事情，便是积聚真气，以期真气在丹田凝聚成团之后，突破至心意枪的第三重境界。当然，除了练功积聚真气之外，闲暇时候，他还是不死心的想起梦中的那个所谓的“螺旋穿心刺”。经过几日的研习，他隐隐有些领悟，但令他遗憾的是，他那胡乱的摆弄，没有任何威力可言，很多时候，甚至令马小挺觉得他有些神经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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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铮——

　　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持枪飞身突刺之间，竟然产生了颤人的金属质感之声！

　　秦道生从没见过秦翰林有如此充满凛冽气场的一刻，他持枪每一次挥舞，每一次纵跃，都仿若巨大的铁锤砸在烧得通红的烙铁上一般，火星四溅，人枪之间产生一股灼热的气感，向外扩散，充满金刚般的侵略性。

　　如此金刚般的侵略性，似乎也正是他此刻坚决心性的外露，霸气而凛然！让人毫不怀疑的想到，前方纵是坚若磐石般的存在，在他骤然凛冽的枪劲下，也会被击得粉碎！

　　这就是心意枪第六重境界的威力吗？秦道生和马小挺看得心下震动不已。

　　而与马小挺单纯的震撼不同，秦道生竟在秦翰林凛冽的招式之下，隐隐体会到了一丝似曾相识的感觉。似是而非，但是，他分明感觉到一直堵塞着的思绪，豁然间有些开朗的意味。

　　“螺旋穿心刺，是否在这么坚实的招式和劲道之下，更容易施展？那凛冽的突刺，分明就是螺旋穿心刺的前缀！”

　　豁然间，秦道生似有所悟。螺旋穿心刺，或许真的存在，而使出的前提是，自己得有秦翰林这般的功力！

　　秦道生激动的心，再一次蠢蠢欲动起来了，他真恨不得即刻拥有秦翰林这般的功力，然后大胆的去进行自己的尝试。

　　或许，将自己的领悟告知师父，让师父使出来让自己看看，也能让自己解解馋。但想归想，他却不敢真的去说，毕竟，那只是梦中的东西，虚幻得很！而且，即便螺旋穿心刺真的存在，以秦翰林的修为，是否早已掌握了只是没有施展出来而已，他心下也是不得而知。

　　他习武的进度快，也造成了他心急的心性，这是被秦翰林严厉告诫的，毕竟心急之于学武，百害而无一利！

　　“轰——”

　　就在秦道生畅想间，忽听场上一声震响，敏感的秦道生，隐隐感觉，就连周遭的空气，都有些震动！

　　举目望去，只见秦翰林仿若金刚石般坚毅地立于场上，斜指的枪击尖处，嗡嗡之声犹绕于耳畔。而他的身侧数丈之里里外外，散碎的大小石块，落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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