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回 做客:妆
闪电将一切映照得惨白，尤其是老廖妻子那张脸。
这是一张苍白如纸的脸庞，没有一丝血色，嘴唇干裂，呈现不健康的紫色，枯槁的黑发紧贴头皮，几缕枯发挡在眼前，半遮掩住死鱼般泛黄的眼睛，在惨白闪电下进一步被放大。
“啊——”“啊——”
在李丹的惨叫后，袁莉与艾莉娜两人也此起彼伏尖叫起来，倒是宋丽这女子显出异于常人的镇定，只是冷冷望着。
“对不起、对不起各位，这是我的妻子王彩霞，她身体一直不好。”见众人受了惊吓，老廖急忙向众人道歉。
雨继续下，在惊吓的小插曲后，几人进了屋子，自始至终，老廖的妻子始终面无表情，近距离观察下，才发现老廖妻子彩霞的脸上涂着厚厚的粉，仿佛一敲打便会掉下来一样。
“哎呀，什么味儿啊！”
一进屋子袁莉捏着鼻子嫌弃喊到，怪不得老廖身上总有一股若有若无的尸臭味，老廖的家中充斥着浓郁尸臭，怎么会不沾染到人的身上。
“干、干尸！”
再定眼一看，李丹与袁莉同时再一次发出尖叫，原来在一进房屋的回廊墙上装饰着一个玻璃柜，玻璃柜中摆放着一具儿童干尸！
“对、对不起，这是我女儿的尸体，孩子去世后她母亲实在思念的不行，我们便将女儿的尸身供奉在房子里。”老廖再一次道歉。
“太子，我们马上离开这里吧，这里好阴森。”袁莉几乎是在哀求。
“要走你自己走，我留下来。”
李芸作为未亡人，这里是她来到这个世界的唯一目的，自然不会离开，径直向房子客厅走去，梁源跟随其后，几名女生虽然害怕也只能硬着头皮跟随。
老廖的房子比想象中要大得多，穿过回廊，里面的空间竟然足有二百多平米，不由令人诧异，他不是为了便宜才搬来这么偏僻的小区吗，怎么会购买这么大的房子。
房子很大，装修也较有品位，若不是这里充斥浓郁的尸臭，是个不错的地方。
“隆隆——嚓——”
外面的雨更大了，沉闷的大气下，让房间的味道越发浓郁。
“几位客人先在客厅休息，我去继续准备今晚的晚宴。”
老廖妻子彩霞机械似得说了一句，便拖着沉重的步子拐出了客厅，临行前彩霞艰难地挤出一丝笑容，只是笑容在她僵硬的脸上，显得愈加阴森。
“我们看电视吧。”
受不了房子诡异沉闷气氛，莉娜提议，而后几人便打开了液晶电视，打发时间看起电视。
“你的妻子已经死了……”
太子李云开门见山地向老廖说，梁源诧异望向这位与自己相同身份的未亡人，几名女孩也瞪大眼睛惊诧地望着李云，太子这是在说什么呢。
“太子！”老廖难得激动，“您说什么呢！”
李云步步紧逼：“你早就清楚的吧，你的妻子早已死去，十三年前就已经死了！”
老廖眼睛怒睁：“你胡说，我们一直是在一起的！”
李云与老廖就这么直直对望着，似乎都想让对方屈服，一时间气氛更加尴尬，这时老廖的妻子彩霞从拐角处拐了过来，手里端着一盘水果。
彩霞枯涩说到：“几位，吃些水果吧。”
说完彩霞将水果摆在了客厅茶几上，在彩霞弯腰的瞬间，她脸上厚厚的粉底似乎都要掉下来一般，将水果放好后，彩霞又拖沓着离开前去做饭了。
雨越来越大，看情形今夜是不会停了，而这种天气走山路是很危险的。
“下面为大家播报一则新闻，今夜大雨，R城东郊的焚山山体坍塌，通往山下的道路已经堵塞，请山上的住户安心在家待援……”
这时，电视上播放了一则新闻，看来今晚，众人是无法离开了。
“什么！该死！我们今晚难道要在这个鬼地方过夜！”看到新闻，袁莉不由哀叹。
“切！”宋丽冷哼，“今晚是没法K歌了，早知道就不跟云少出来了。”
“大家别担心，家里的房间足够，今夜大家可以在家里住。”老廖急忙宽慰大家。
百无聊赖地看了会儿电视，饭终于做好了，几人便从客厅移步向餐厅走去，餐厅紧挨着客厅，只有半面墙阻隔。
“呜呜——呜呜——”
走到客厅拐角处时，众人隐隐约约听到几声孩童哭泣声，不知道是小区哪家的孩子在哭泣，只是这哭声听起来如此近，仿佛就在这房子中一般，可是这房子里哪里有孩童，除了入门处的干尸，想到这里莉娜害怕地楼紧了梁源胳膊。
不多会儿，几人到了餐厅，桌上摆满了丰盛的晚餐，香气扑面而来，看不出形象如此枯槁的老廖妻子，做饭却着实不错。
老廖满面红光：“感谢大家来参加家宴，今天既是我四十岁生日，更是我与妻子结婚十三周年，再次感谢大家来帮我与妻子见证。”
妻子彩霞接话：“饭做得不好，大家凑合吃，今天是我与丈夫十三周年，今天过后，我们便不会再分离……”
彩霞说这话时，死鱼般泛黄的眼珠难得显露一丝神采，似乎她在特别期待着什么似得。
几人开始吃饭，饭菜意外的可口，雨夜中多了不少惊吓，此刻美食当前，几位女孩顿时食指大动，大口吞吃起来，完全不顾形象。
“你死了多少年了？”
太子竟然盯着老廖妻子直白问，彩霞没有回答，盯着太子李云的眼神冰冷。
“太子你说什么呢！太没礼貌了吧！”老廖终于彻底愤怒。
“你心里不是早就知道了，只是不愿承认。”太子针锋相对。
沉闷，又是一阵死一般的沉闷，梁源皱眉，这个李芸总是会把事情搞得恶化。
“还有一个汤，我去帮大家盛。”
面对尴尬，彩霞起身去拿最后的汤，不一会儿一大碗带着奇异香味的肉汤被端了上来。
“好香啊，这是什么汤啊？”吃货李丹忙盛了一碗肉汤，边吃边赞叹。
“是***……”彩霞惨笑回答，牙齿灰黄。
“噗——”
听到彩霞的回答，李丹恰好用汤勺翻滚肉汤时舀出一只眼球，不由将一口汤喷出，肉汤喷在了彩霞脸上。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各位，内人身体不好。”老廖又在解释，“我们自从孩子去世后，一直想再要一个孩子，所以最近一直在喝死****，放心，这些死婴都是医院中流产或难产死亡的正常死婴。”
“呃、呃、呃——”
不论是不是正常的死婴，死婴就是死婴，已经喝过汤的几名女孩不由干呕起来，只有一直在玩手机没来得及喝汤的宋丽躲过一劫。
“你、你的脸……”
就在这时，干呕完的李丹手指颤抖地指着对面的老廖妻子，眼神惊恐，众人随着目光望去，彩霞一半脸庞的浓妆被肉汤洗掉，露出里面青紫色些许腐烂的皮肤。
隆隆——嚓——
电闪雷鸣，闪电再一次照亮彩霞脸庞，腐烂的皮肤上隐约有蛆虫蠕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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