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谈判

　　而乌廷渊所做之事，也是很奇怪。

　　他如此维护沈姝，就是因着她是新入堂的弟子？况且，沈姝做杀手是绝无可能，想来应是有其他的长处。但就因着此，乌廷渊不惜放弃让圣渊堂安全的希望，都不愿意将她交给汉王，这又是为何？

　　宋一柃正处在疑惑和惊讶之中，却听到沈姝开口了，那声音轻柔，却似蕴含着力量：“汉王既然想让沈姝效力，自然不愿，出任何差错。沈姝不过是一个弱女子，且身有不便，家中亲人又尽失，若要进汉王府内，自当想要平安而度。汉王如若能如此承诺于我，我这才能安心前去，此种心情，相信汉王也能理解。”

　　听得此话，汉王脸上，阴晴不定。

　　宋一柃却是，心中一动。

　　这沈姝，比他想象的还要聪明。

　　这一番话，听来简单，说得又婉转，但实际表达之意，却是那么不简单。

　　此番话的意思便是，既然汉王想要借她之力，那么便该放下身段，好好待她，并答应她的条件，若不是如此，她之后行事，可就不保不出差错。她不过是孤女一个，不怕得罪于他，而汉王却是国之亲王，若有何差池，只怕后果堪忧。

　　话虽带有威胁之意，但她巧妙说来，却不刺耳。她只说是因着自身较弱，为了自身安全，才提出来，希望汉王理解。这么说，在情在理。汉王若是不答应，便是不通情理、欺负弱女子了。

　　这短短几句话，既威胁了汉王，又保全了各人脸面，还稳稳的进了一步，占了有利之位。真真是一举多得。

　　宋一柃这么想着，朝汉王那边看过去。

　　沈姝话中之意，汉王自是清楚。

　　要说这两个条件，第一个条件是不难答应的。

　　那五百兵士死伤，他并不甚在意；圣渊堂之人的命，他也可以留下；东厂那边的事，也算是好办。这些同沈姝的预知之力比，都不算事。

　　而第二个条件，却是他真正在意的。要她同意，才能帮他去做事情？他从未听过如此滑稽之言，他，汉王，是何身份，还要去求他人做事？这不是笑话吗！

　　但是，沈姝这么一说，他却也是不能不在意。

　　如若他不答应，生生拖了人就走，这不情不愿，和心甘情愿，做起事情来的确是有差别。况且若有什么差错，他就是将她杀了，又能怎么弥补？倒不如，答应了她，她心中感激，好好行事，对他是有利的。

　　另外，若真是到了汉王府，一个女子，还能怎么翻过天去？倒不如，先答应她，以后看她表现再说了。

　　汉王这么一想，脸色便缓和了不少，他沉声说道：“沈姑娘，本王之前同乌堂主也说过，会待你如上宾，你便不要担心了。这两个条件，本王都答应，你随本王走便是。”

　　此话一出，众人心中，极是惊异。如此条件，汉王竟然都答应了！

　　沈姝缓缓点头，说道：“好，汉王一言九鼎，我便随你去。”

　　此时，圣渊堂人群中，冲出来一个女子，却哭着叫道：“小姐，你带上我一同去吧，小姐。”

　　这冲出来的，正是玉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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