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哭求虐
素女是祸水。
乐瑶努力笑得很无辜，好像和自己一点关系也没有。也不应该说“好像”，本来也没关系麽！
“虽然说天下几次大乱，都恰好出现素女像了，但也不能说明，素女是引发一切的原因吧？一座无知无觉的雕像，能做什么？怎么可能是罪魁祸首呢！好比乌鸦羽毛黑漆漆，叫声也难听，人们不喜欢乌鸦，就把听到乌鸦叫，说成是灾难之音。根本毫无道理啊！这是迁怒！”
“哎，瑶瑶你……说这种话，代表你不知情。”宴珠摇头，“之前也有人觉得，‘素女异象’的出现，和后期的****五官。但上一次出现是五十三年前，我记得很清楚，那年花都世家受重创。落尘的顾家，伤亡惨重，差一点香火断绝！”
落尘眨眨眼，插嘴道，“不是我的顾家。”
“对，是你母家么！”
“也不是我母亲的顾家。只是我母亲姓顾而已。”
“好好好，你母亲刚好生在顾家，又恰好是顾家家主的嫡女，唯一嫡女‘而已’！”
宴珠翻了个白眼。
落尘的解释，让人莞尔。知道的以为他是在撇清，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着重和顾家的关系呢。偏他的表情仍旧是那副懵懵懂懂的，又好像对万事不萦挂于心，天真又冷漠，叫人不知说什么好。
乐瑶心念一转，暗道以后有机会深入了解一下落尘的身世，眼下更关键的是素女异象问题。
“然后呢？”
“当年花都十大世家，最强大的是吴家，底蕴深厚，不是其他家族可比。吴家老祖察觉天机，也知吴家的覆灭无法避免，以自身七百年的修为献祭，请卜门占卜，断定‘素女’非凭空而来，而是指的是特定人！简而言之，素女代表一个人，一个能影响未来天下大势的人。”
“啊？”乐瑶心口怦怦跳，直觉所谓的素女，就是她！一定是她！可想想她多么活泼可爱、善良单纯啊！生平连一只鸡都没杀过，怎么可能害死许多人命？她不想当祸水、灾星啊！
肯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宴珠叹一口气，“没想到，素女又出现了！这一次，不知倒霉的是谁？希望别再冲着花都来了！”
“说不定，这次真能避开。”朱叹在旁，手中的星符闪光淡淡光芒，面上悲喜不见，
“家师传信，明月海外，诛妖塔、琼书阁、溯一斋，还有花都世家的顾家，以及流云山庄、剑门的人都来了。诛妖塔祭炼出血神幡，打算诛灭外海人族，以及明月海内所有妖族，覆灭此地所有生灵，不叫素女有可趁之机。”
此话说完，听到的人都忍不住打了个激灵。明月海外海有多少人？千万有吧？
这不是千万的鱼苗，几张渔网捞一捞的事情，而是人命啊！
田行云露出悲愤之色，问道，“所有人，那我们？”
朱叹点头，“怪只怪我们不走运，没有在素女异象出现之前离开。相比整个仙道未来，我们几人的牺牲，不值一提。”
也就是说，幻秋秘境要成为他们的埋骨之所了！
“完了！”
没人想死，宴珠一阵阵绝望。出身晏家的他，无比清楚的知道，家族不会为他的死抗争什么。说不定还会觉得他的牺牲理所当然。
忽然，他转向落尘，“顾家了来人？落尘，顾家老爷子那么疼爱你，肯定会救你的吧！”
“不会。”
落尘淡淡的说。
“怎么可能？你别逗我了！你娘可是顾家老爷子的掌上明珠，你又是你娘的独子！他们怎么可能不管你的性命！”
“管了又如何？不管又如何？”
落尘的反问，让宴珠说不出话来。其实所有人都明白，素女异象的牵连太大了，顾家老爷子再疼爱外孙，能为了落尘连家族命运都不管么？
几个人的心情都有些低落。
那边，江浸月、文质彬、沈若碧等人也发现了素女像。略微推测，几人的脸色十分难堪。
“我们能活着离去么？”
“希望不足三成。”
“快些找到惊云！”
……
龘宫恢复往昔，宫殿巍峨，气势宏大。但这不过是给人感官的麻痹迷惑，内里其实早就中空了。柳子遇、萧子期等人进入，明显的发现，此地应该是上古某位大能的道场，脚踏实地的穿行而过，有时空倒退的错觉，依稀看到当年的盛大光景。
随后进来的血玲珑、防风道人、顾十八、吴梦君、于寒裳等，步步小心，虽然都抱着“若有不测，拖着素女一道终结”的想法，但没人愿意死于自己的不谨慎。
“看，素女！”
喷泉里的女子雕像，高约两张，面容秀美端庄，身姿飘渺，有种圣洁的气息。
可恶的隐星子！
若他也进来了，那么几人就可以镇守八方，齐心协力，同时击碎素女像，不留一丝生机。如今缺一方，也不知道能不能达成目的？
素女像微微转动了一下，石头做的雕像竟然有生命一般，面部的线条无比柔和，如果她也能有表情的话，那无疑是无比恬淡亲和的，轻轻开口道，“有缘人了，你们终于来了！”
血玲珑差点控制不住体内的煞气，就要出手。
活过来的“素女”轻声一叹，“苦盼千年，终于等到这一日。这一次，当不至于让我期望落空。”
说话间，她的石臂轻轻摆动，喷泉涌出鲜花花瓣，香气四溢，闻之令人心旷神怡。而地宫之下的地砖层层挪动，重组，上升，下降，将雷惊云、江浸月、落尘朱叹等人，同时接上来。
雷惊云还保持中埋伏的姿势。
这一幕，超乎所有人的想象。众人惊骇，不明所以。
乐瑶就更是了，她站在朱叹身后，心里头一万头小怪兽奔驰而过，“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
突然，有声音直接回响在她心底，“别表现出来啊！我靠！这群修仙的，比修魔的还狠，简直不按常理出牌！TNND，打算大开杀戒啊！几千万说屠就屠了，我要不引他们进来，他们不分内外，所有人都要杀光！”
“作孽啊！”乐瑶骂个不停。
“可不是！杀光所有人都不要紧，你还在明月海呢，可不能死！你死了，我也会死。哎，为了你，我只能哄哄她们了！幸好你刚刚设计的游戏环节，有好几个恶搞的，就赠送她们免费玩耍吧！”
乐瑶一时没还反应过来，气咻咻的说，“别，免费的不值钱，让他们哭着喊着，求着，求被你虐！”
“呵呵，说得对！”
这个声音随后，以素女像的身份光明正大的出声。
“相见即是有缘。千年前，我本是人族修者，立下大誓愿，若不能达成，便是修成大圆满九重天，生生世世，宁可在人世蹉跎，绝不飞升！天地可证！今日得见各位，得一线机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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