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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鬼节前夕


  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两人在竹林里背着一堆纸钱穿梭着,露珠微润又开始凉了,真是避暑胜地。

  江远帆抱着个十几斤的大西瓜,实在是累到腿软了,舟一生自然也不轻松,身上背着好些个招阴的物件,这林子里的寒气让她瑟瑟发抖。

  空气里只有两个人此起彼伏的呼吸声,急促疲惫。

  突然舟一生一声惊叫,差点没把手里的瓜吓落到地上,那就只能捡回去榨汁了。

  “那有双绿眼睛.....”舟一生声音颤抖。

  江远帆也是受到了此生难忘的刺激,对于这双绿眼睛立马保持了十二分的防备。

  那双绿眼睛圆溜溜的,绿的透彻,宛若翡翠,在黑暗中闪闪发光。突然他发出了令两个人目瞪口呆的声音,“喵~喵~喵喵~”

  “小小?!”这个叫法是小小独有的两短一长叫法,还带着警笛的节拍,这是一只富有正义感的猫,除了生活上有一点小怪癖之外。

  “原来是小小啊。”江远帆也长舒一口气。

  “小小太好了还知道来接我们,是爷爷让你来的吗?”舟一生对待小小就如同一个挚友一般。在舟家江家,猫不仅仅代表着铲屎,他们还代表着并肩作战的朋友。

  在小小的一路护送下,两个人到了舟家。其实两人不知道的是,在不远处的夜幕里藏着一只老猫,踮着脚尖,幽黑的眼睛一直追寻着他们的背影。这便是黒丫在暗中保护两人,否则小小这只小奶猫单独出来只怕是会被恶灵鬼魅撕成粉碎。

  江爷爷和舟爷爷,都在大厅里坐着,脸上严肃。

  看到两个人平安回来,脸上才有一点放松。

  感受到两个老人家凝重的氛围,江远帆将西瓜放在一旁,舟一生将一堆冥具放在茶几边。两个人都不敢说话了,在大厅里杵着。

  最怕空气突然的安静,一时间大厅里气氛难以言喻。

  于是在一个百年难遇几率小到如同彗星撞地球的时刻,这三个人同时开口了,如下:

  江远帆:“有什么事吗?”

  舟爷爷:“有一点事....”需要跟大家说一下。这后半句未曾说出口。

  舟一生:“吵架了?”

  三人同步说出来之后,从大厅的一个灰暗的角落里突然出现了一只比普通猫咪大三倍的巨型玄色大猫;以及一个全身白服,脖子上挂着铁链子,脸色惨白,五官明朗,头发银白色跟钢丝似的硬,一双眼睛是无比的冷酷,带着血色,十分骇人的  人?

  此类长相大概就是传说中犯罪学里的原罪长相模板,也就是传说中的变态。

  可怜两个孩子之前就被老街的种种诡异现象吓到不行,这下可好,舟一生更是一个踉跄:“这这这.......”转向舟爷爷,眼神里满是不安和求助讯息。

  江远帆一看。这不就是那天看戏的那两个奇怪的生物吗?虽然长相实在骇人,但是好在之前打过照面,有一点心理准备,不至于腿软。

  只见两个爷爷起身,向他们鞠了个躬,毕恭毕敬,“大人尊上。”

  江远帆脑袋灵光,也这样照做了,但是舟一生吓蒙了,还傻站在这里。江远帆连忙扯了扯她的衣服,小声嘀咕道,“傻站着干嘛?”

  舟一生这才傻乎乎的也鞠了个躬。

  黒丫一看,立马示意白白不要摆架子摆过头了,白白一个白眼,意思是小爷自有分寸。

  “不用了,都起来吧。”声音十分的沙哑,细长细长的宛若未曾开封的泉水被阻塞在山涧里。

  黒丫为了以示迎合,喵的一声,差点又没把舟一生吓到地上去了。猫儿的叫声因为酷似婴儿而著名,但是这只猫不同,猫叫如同虎啸,十分威严,一众小猫咪都往后退了几步,缩成一团。

  见此状,黒丫露出了人类才有的郁闷表情。

  白白开口,虽然这个人长相凶恶,但是声音一出口就很温柔,虽然十分的沙哑,但听起来竟然有一点上瘾。“决定了吗?”

  他看向两个老人,仿佛在决定什么大事似的。

  很显然,这两个后生根本什么都不知情,面面相觑,江远帆先开口,“爷爷,什么事?”

  江爷爷面色凝重,看着自己的孙子,又看了看白白和黒丫,“大人,我还是觉得应该让后生们知道。”

  白白点头,“当然,你们必须说清楚,他们的命运。”

  舟爷爷却是叹气,冷笑着,“呵!命运谁能说清楚呢?白白大人这都不懂吗?”

  此番无奈,不仅是对于两个孩子的命运的忧虑,更是数百年来的寂寞和不安,更是世世代代的秘密压迫感。如果可以选择,宁愿此地千万年寸草不生,荒芜至死;也不要做这孤独的守望者,看人赴黄泉到彼岸,生有何乐,死亦遍伤。

  江爷爷拍了拍老舟的肩膀,看穿了他的无奈,谁又不曾是呢?

  黒丫反而开口了,是极富磁性的浑厚男中音。“老舟,这么多年了,还没有看开吗?”

  舟一生心中满是疑惑,果然这个世界上无奇不有,这是猫咪成精了吗?那是不是有九条命呢?、、、她如是想到。

  舟爷爷只是一笑,摇摇头,一笑沾满沧桑。

  白白也不矫情,铁链子一甩,便在高堂之上榻下了,并不多言。

  窗外,意外的出了月亮,亮得刺眼,像是要刺破这沉寂黑夜的假象。这一夜开始,一定有什么开始改变了。在遥远的闹市里,正在酝酿一场阴谋。

  四个人一个阴司一只玄色大猫,围坐茶几旁。一壶水倒下,一人一杯,还极为贴心的为黒丫准备了一个盘子,以供方便饮水。黒丫却是不满,“你们也太小看我了吧?”

  “忽略吧,细节而已。”白白如此安慰道。

  白白眼神狂拽酷炫的扫向众人,“开始说正事吧。俩小孩,你们今天是不是去老街了?是不是看到了脏东西?”

  两人点点头。

  “再详细说说吧。你说,小子,你这双厉眼,一定能看到不少。”白白指着江远帆。

  江远帆将白天看到的空气里的漂浮的破碎的灵尸,那个诡异的眼镜男,两口大红色的棺材,以及在角落里的老伯的被捆绑的魂魄,将所有诡异的情景一一说了。

  越说白白的脸色就越凝重。

  “对了,还有那个,黑色的屏风的侍女脸上沾着血。我当时从门外一望就望到了,非常显眼而且给人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是被勾住了,甚至想上去帮她擦脸。”

  白白差点一冲动就把铁链子摔到江远帆脸上,“擦了你就回不来了。”

  舟一生问道,“为什么?”

  白白竟然被气笑了,“为什么?被脏东西缠住了呗。”

  江爷爷凑上前来问,“那是什么脏物呢?”舟爷爷也是认真的在等待白白的回答。

  “怎么都看我?我也不知道,只是根据一般经验来看,你们这一趟回来已经是万分幸运,对方是什么,我暂时不知道,但是最近地下在叫我去支援一个案子,也就是你们说的死灵碎片在空气里漂浮。原来不止一个地方在发生这个事情。这些碎片不仅仅对人体有害,还会破坏阴阳平衡,更重要的是太缺德了,死人都不放过。并且这个能将死灵破坏还能不消失的手法,我,未曾听说过。”

  “而且你们说的状况实在是太复杂了,甚至有人给你们制造了幻境,也就是你们所说的侍女脸上的血,而且,那个老伯的死和大红色棺材都太过诡异。毋庸置疑,这是一场阴谋。”

  “太复杂了,太复杂了。”白白说着说着都像是自言自语了。

  黒丫只好说道,“你们认真听,他一向如此,这都是推理过程啊。不过,都是猜测而已。”可是为什么有一丝骄傲。

  突然白白好像想起了什么,“啊!偏题了。刚刚这些都不是我今天要来的目的。我今天来就是要让你,舟一生,做活人阴司。”他十分严肃,铁链子仿佛就是为了套舟一生的。

  “什么?!”其他的几人都露出了目瞪口呆的表情,他的这上一堆话还没理解清楚,这下一句更是惊人。

  舟爷爷一把护住舟一生,江爷爷嗓门都大了几度,“开玩笑嘛?”

  黒丫开口,一本正经的很有威严,“没有。”

  白白继续说道,“还有,这个小子,得做舟一生的阴司使者。”

  江爷爷也是个暴脾气,一下子窜起来。白白自然也不甘示弱,操起铁链子就打算吓这个老头子。正在两人快要怼起来之时。

  黒丫竖立全身的毛,倒立似箭,背脊高拱,典型的警告模式,最可怕的是,尖牙宛若利戟,眼放精光。

  两人都被黒丫吓到收起阵仗。白白顺了顺黒丫的毛发,“有话好好说嘛,生活如此美好,你却如此暴躁。不好不好。”

  舟一生白眼直翻,刚刚是谁像个黑社会头子似的。但是舟一生看出来了,这两个大人应该就是长相凶恶但是绝无害人之心的,准确来说应该就是他们在保护我们,否则两个老人家不会对他们这样尊敬。

  冷静之后,舟爷爷脾气较温和,问道,“敢问大人,是为何吗?”

  白白扶额,“累了,自己拿族谱出来看。”

  舟爷爷一愣,“族谱?在我还未还未成年的时候好像确有此物,只是后来被哪只调皮的猫咪拉了脏物在上面,家母有洁癖,好像就给丢了.....”

  “丢了?!”白白想骂人的唇形慢慢的变成了紧抿。

  过了好半晌,他才开口道,“你们家的猫家教能不能好一点,到处拉屎。”

  舟爷爷也很无奈,“我也不懂啊。”

  “好了,总之就是....这就是这个小姑娘的命,否则她活不过二十岁。你们家也会遭殃。做阴司是唯一的解法,由此扭转。”

  众人默然。

  “我不信。”舟爷爷执着的说着,“我不信。我们一生要长命百岁的。”说着说着眼睛里染了泪。

  白白有点心烦,这种煽情画面,根本不能解决问题,“好了,你自己看!”

  说罢,白白抓起舟一生的手腕。“自己看!”

  只见白皙的手腕上,有一条淡淡的红线在缠绕着,像是长出来似的,有点眼力的人都能看到红线里的紫黑气。

  大家都惊呆了。

  舟一生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原来之前以为的风湿痛是这条小红线吗?

  舟爷爷着急的胡子都在颤抖着,“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

  “这叫傀儡的线,是一种外境来的诅咒。这是世世代代的累积,在舟一生这一代开始爆发。其他的我也知道得不多了,我会介入调查。你们也不能坐以待毙,总之,做阴司,这是你的命。根本之法还是要找到解除诅咒的方法。”

  江远帆始终沉默着,不发一言。

  “那么他呢?他手上没有红线,为什么要陪我做什么阴司...”舟一生问道。

  “同样的,这都是命,你俩是共生的。从在空亡线上为阴间做事的时候你们两个家族就捆绑在一起了。”

  夜已经太深,渐渐地迷雾在两个青年的身上缠绕了起来,遮蔽阳光阻挡方向,令人迷茫不安。暗色的夜里,从来都是危机与迷雾的领地,血色的月亮悄然升起,听有孤狼啸唱,也许是生命的绝唱,却不惧这满身的死气。

  心若向阳,无谓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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