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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百密一疏


  年若歌有些难色,她抬手揉了揉白释柔顺的头发,掌中有种舒适的细腻感,“男孩子哭什么哭,咱们又不是永远见不着。“

  “真的?“白释一脸认真,“那我以后能去找你玩吗?”

  “如果你不再随便哭鼻子,如果你有能力应付很多事情了,如果……我们还有缘……”年若歌尽量含糊其辞,她的偌言都会言出必行,所以早已不会随便许诺。

  “好!那小姐姐你一定要等我哦!”

  只是没想到有个小男孩会全然当真,而且信了一辈子……

  年若歌要离开山寨的时候,大当家和他夫人郭水儿亲自出来送她。

  虽然严格讲没啥交情,但耐不住郭水儿实在喜欢年若歌,大当家又是个妻管严。

  年若歌不舍地扬起头,抿嘴乖巧道:“仙女姐姐,谢谢你们的留宿,我得走了。“

  浮夏点点头,牵起年若歌的手不卑不亢道:“大当家,夫人,昨晚叨扰了,我与小姐在此别过。”

  郭水儿对于浮夏的气度很是有好感,她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也就没有为难浮夏,这得是多妙的人才如此进退有度,忠心护主啊。

  “我们山寨的人大多是粗人,原本就不会伤害无辜之人,但这里的事还是不值得为外人品足论道。“二当家白朔不知从哪出现,摊开扇子温和笑道。

  “当然。“就是只笑面狐狸。浮夏颔首,与年若歌上了原先的马车。

  “哎呦唉~总算少了点事。”马车渐行渐远,外面浮夏正赶着车,年若歌悠闲地躺在车里,黑黝黝的眼珠子转了又转,俨然一副混世魔王的得瑟腹黑。

  真正熟悉她的人就知道,她在想有趣的事情。

  至于怎么有趣,全看她的心情。

  “浮夏姐姐,小鱼儿好饿啊~“年若歌一骨碌爬起来,掀开帘子,鼓起嘴巴,“小鱼儿要吃糕点!“

  “小姐,您不能总吃甜的食物。“浮夏也是无奈,小姐就总爱吃甜的食物,估计这会是想事情想累了。

  有道是情深不寿,慧极必伤。她追随小姐也有一定时间了,可以说基本上每时每刻小姐都在尖刀下活着,在博弈生存。

  小姐很聪明,但有时候懂得越多对一个人越残忍,就算是魔,按人族年龄来说她也不过八岁。魔族以实力说话,她麾下无人敢说二字,不过魔族寿命太长,她的魔龄实际上真的比普通幼魔都相差较远。

  她是少主的时候,自己是她其中的一把刀,所以自己无条件听从少主的安排,但她只是小姐的时候……“小姐,您还是吃点干粮吧。”

  干粮看似普通,其实是由上百种灵药和极品灵液用魔火熬制七七四十九天而成,吃了能稍微缓解小姐心脉的破损速度和每一根魔脉的痛楚。

  “……“年若歌满脸受伤,默默退回车里。

  “小姐,小姐?”浮夏隐约觉得不对劲,平常小姐可安静不了几刻,怎么现在突然就静下来了呢?

  正当浮夏打算停下车来,看看究竟时,就见眼前道光一闪,一个身影片刻间便到浮夏身旁!

  是高手!浮夏的神色当即冷了下来,什么时候,自己连旁人在靠近都迟钝得没发觉了?

  她当即取出腰间的血煞匕首,一个抬手,生生接下来人一刀。

  兵器与兵器之间的碰撞很快发出金属特有的摩擦声,空气中顿时荡开两股灵力的波纹,这是只有修为极高之人,才能用肉眼看见的灵力释放后产生的涟漪。

  来者显然极其惊讶浮夏区区一女婢竟有如此修为,按说自己之前还嫌弃老头给的任务太无聊,实在大材小用呢!

  浮夏仔细辨听车里的动静,想来小姐修为远在自己之上,应该没事,便仔细对付起眼前之人。

  显然,并不是只有眼前的男子目标是小姐,浮夏手中不知何时出现根根银针,精准一抛,路边的林子里瞬间落下几具死尸。

  正对付浮夏的人不由勾勾嘴角,一个手势做下,就见一阵漫天飞火凭空出现,袭向浮夏。

  浮夏第一次有些感慨为掩饰身份而将魔力强行转化为灵力一事,灵力是那些修道之人特有的东西,可六族唯魔族不可修道,若强行用秘法转化,相当于以十换四,得不偿失。

  所以眼下,她的修为大不如前,加上又要藏拙,实在很是麻烦。

  她只好一个纵身躲开飞火,却不料刚离开马车,就见马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然脱离大道,往林子深处狂奔。

  浮夏不用看也知道,定是马儿被灵力一震,受了强惊,一时狂躁起来。

  “呵,你家小姐看来凶多吉少了!“男子仗剑而立,拦住浮夏去路。

  以小姐的能力,想来不会有事。浮夏忽然冷笑,一双白皙的手上铃铛微摇……

  而年若歌这边,并没有浮夏想得那么简单。

  她现在修为尽失,浑身经脉只觉根根欲断,五脏六腑竟是有衰败迹象,喉中一股腥味上来,骤然吐了口黑血!

  那黑血中带着点点黑块,似肝脏碎块,隐隐发臭。

  “嘶!”即使年若歌早就习惯了用魔界各种酷刑来防止她屈服的训练,也觉得此刻痛不欲生。

  她蜷缩在马车里,全身皮肤慢慢渗出颗颗小小的血珠,青筋暴起让她整张脸苍白如雪,浑身剧烈抽搐。

  纵然知道计划出现纰漏,她也没法去阻止,因为接下来的痛楚会随时间每刻剧增,她的心脉会如被人反复撕碎,她会尝到这世间最生不如死的折磨。

  那种头疼欲裂,每根经脉如被万万毒虫啃咬,每寸皮肤下肌肉萎缩,全身血液逆流的无助,那种无数次重复着她更年幼弱小时被高高在上的神族欺凌践踏孤独绝望的幻觉,那种,她此生都厌恶他的疯狂……

  她是病又犯了,这是她自出生就落下的一身怪病,药石枉然,不过苟活。

  她自懂事起就知道,这是九重天上那群高傲善良的神族所赐,年年一次,注不寿深!

  “你们神族,也就这点伎俩!”不过怕魔族崛起,又要明面上好看,让她魔族一代不如一代。

  年若歌从身上藏着的的龙纹玉中放出世间至毒的魔蛊皇冰血蝮蝎,死命咬住舌尖让自己保持清醒,让冰血蝮蝎蜇中,一旦控制不好轻重,就她现在这种虚弱的状况,定然当场毙命!

  可以毒攻毒,是目前唯一能暂缓苦痛的方法,她年若歌对自己狠是最无负担的,即便这些毒可能会在将来以数百倍的伤害反噬她,因为她早就没有未来,能活一天是一天。

  “嗖——“

  被受惊吓的马儿强力拉扯的马车以极快的速度驶林子深处,马车外的飞箭似密雨般由不同方位向马车射来,似乎不至年若歌于绝对死地绝不罢休,一箭接着一箭,一轮接着一轮带着死意往目标射去。

  马儿不幸也中了几剪,虽被不在要害上,却更是发狂起来,又是偏了个轨迹,直奔悬崖!

  年若歌现在最是虚弱,怎么可能躲得过阵阵箭雨,纵使躲得过一两只,十几只,但数百只,上千只呢?

  不消片刻,年若歌便已血肉模糊,若不是她强行都躲过要害,只怕无力回天。

  她最不怕死,不相信摆脱不了的命运,不甘心任人宰割,最后还是一无所有。

  有多少回,她在死的边缘里徘徊,只孤身一人,最后倒在血泊中,死生勿念。她不怕死,只是厌恶那种无力感,那种放弃了哭喊,明白天真善良无用,只有强者才有话语权的事实。

  “呵!”年若歌闷哼一声,感觉自己的灵魂简直在被反复搅拌撕碎,箭插在身上已经没有知觉。

  在马车内几乎被箭插得快没了空间,年若歌颤巍巍地折断露在身体外的箭杆,咬牙用毒水化掉周围的箭,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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