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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5再次别离


  “你……”面对她这一瞬间的突然表白,魏树浓一时呆住了。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他们原来如此相爱。但自己为什么就会忘了呢?问题到底出在哪里?他拼命思索着,脑袋已渐渐疼痛起来,而大脑里那些支离破碎地片断却在慢慢地聚拢。真相就要浮出水面了吗?

  “我知道,你就要跟丽琪定婚了。我只是想要把心里最真实地想法告诉你而已,并不想改变些什么。”她看他一脸地惊讶,表情不断地变化着,又心生不忍。

  “我……相信你。”他忽然艰难地说出了这么一句,如此简单,但听在永儿耳里却是那么地动听。

  “真的吗?太好了!只要有你这一句话我就知足了。”永儿感激地说着,眼里已有泪花在闪动。

  “也许是我们缘分太浅了吧?这一生注定不能在一起。”她又笑了起来,“看得出丽琪很爱你,祝你幸福!再见。”她说着,犹如放下了心头的一块大石头一样,迅速站了起来。

  “永儿!我……”魏树浓听着她那心酸的话,又看着她准备离开的样子,心里忽然就莫名地疼痛起来,想要挽留又不知该说什么好。

  “谢谢你曾经爱过我。”永儿微笑着,冷不丁地垫起了脚尖在他的额上印上了轻轻地一吻。自己把该说的都说了,该做的也做了,与他之间的爱恨情仇也该全部放下了吧?

  她含笑着离开,却没有注意到后面的魏树浓却已脸色苍白,头脑里各种画面错综复杂地交&合在一起,晃得他头痛欲裂,摇摇欲坠。

  “永儿!”他大喊着,想要抓住面前的人,却怎么也抓不住,而喉咙里发出的声音也已变得嘶哑。

  终于,在痛苦地呻吟中,他猝然倒下,嘴里却还在呢喃着,但早已跑远了的永儿却是早也听不到了。

  永儿一口气跑出了很远,才停下脚步,让忍了很久的眼泪肆意地流了下来。终于跟他说了再见,终于跟过去说了再见,从此以后,他们之间就真得没有任何关系了。他的喜怒哀乐与她无关,他的生死也与她无关。也许,在不久的将来,自己也会开始新的生活吧?虽然初恋是美好的,但初恋也是常常没有结果的。不知道是谁曾这样说过?也许吧!严格说来,他应该就是自己的初恋情人。但这次的恋爱却太伤人,太累人了,但它同时也是刻骨铭心地,不是吗?就让自己带着对未来的无限期待,整装出发吧!明天一定会更美好的。想到这里,她又笑了起来,快乐地向前走去。今后的路必须要由自己走了,但她已不会害怕。因为她已释然,因为她已开怀。

  接下去的日子,她是在忙碌地节奏中度过的。每天忙着学习,忙着做家教。朋友们都惊讶于她的转变,但只有倩云明白,她真得是想开了。不再钻牛角尖,不再孤独无助。

  而何子涵自从那次一别之后,居然也来到了T市,应聘到了那家公司。每个休息日都会来看永儿她们,这更让她喜出望外了。虽然他们之间的感情还是停留在普通朋友的关系,但有个人如此关心自己,陪伴着自己总是令人开心的。无论他是谁。

  但永儿的平静生活还是被一个不速之客的到来给打破了,这个人就是丽琪。她现在不是跟魏树浓定婚了吗?现在应该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吧?为什么还要跑来这里,看自己笑话吗?

  永儿怀疑地盯着丽琪的那张臭脸,这是干什么啊?她已经退出了,她已经选择祝福他们了,为什么她还是不肯放过自己呢?

  “永儿,你跟我走,你跟我去医院。”永儿盯着自己的同时,她也在打量着永儿。这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女孩子啊?她的身上到底埋藏了多大的力量啊?想到这里,她忽然就爆发了出来,大叫地开口。

  “医院?我为什么要跟你去医院啊?”永儿用力地甩开她的拉扯,大声地问。

  “你今天非去不可,都是你害的,你必须负责到底。”她叫嚷着,已失去了平时的风度,平时的优雅。

  “到底是什么事?你说了我才去。”在她的叫嚷声中,永儿默默地注视着她,却一下子看到了她眼里的血丝与泪痕,心中不由地一紧。一定是出什么事了吧?不然,丽琪也不会放下身段来找自己。而且神情还是如此疲惫,如此焦急。是魏树浓吗?

  “你这个坏女人!你们不是已经分手了吗?你为什么还要去找他?”丽琪终于憋不住了,边哭边嚷,泪水点点滴滴地掉了下来,止也止不住。

  “是魏树浓,他怎么了?你快说啊!”这下永儿也开始着急了。真得是他,他怎么了嘛?她离开的时候不是还好好地吗?后来又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他,他在医院,他晕倒了。我们没有定婚,这下你满意了吧?”丽琪大叫着说了出来。这个狠心肠的女人!她怎么就见不得他们好。她一定要搞成这样才开心吗?

  “什么?怎么会这样?快告诉我。”永儿大叫着,摇晃着她。

  “都是你害的,那天你不去找他就什么事也不会发生了。”她苦涩地笑了起来,却没发觉这样的哭其实比笑还要难看。

  “那天?他不是好好的吗?怎么会晕倒呢?”永儿回忆着当时的情景,狐疑地问。

  “这我怎么知道。一定是你对他说了什么,刺激到了他。我只知道是经过的同学救了他,把他送到了医院,他现在还在昏迷呢!如果他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丽琪咬牙切齿地说着,难以平复心里的愤怒。

  “快,快带我去,我要去看他。”听完她的话,永儿迫不及待地嚷了起来。原来,还是因为她。她以为自己跟他已经解脱了,再也不会有牵扯了。但没想到,事情居然会变成这样。难道她是注定逃不过这个劫数吗?

  两人快速地来到了医院。还是上次那个医院,只是这次的情形更糟糕。

  魏树浓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气息微弱,身上到处插满了各种各样的管子。如果不是床头那个显示器还在跳动,永儿真得以为他已经死了。

  这时的病房里没有一个人,四周静悄悄的。也许是丽琪知道她会来,故意提前作了安排吧?这样也好,如果遇到他们家的人,她真得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

  “我想他既然是因为你才晕倒的,解铃还须系铃人,你就好好陪陪他吧!”丽琪忽然开口。这次的语气已平和了不少。可能是有求于她吧?为了心爱的人,她只能放下自尊,跟情敌和平相处。

  她走了出去,房间里只剩下永儿一个人。她慢慢地坐了下来,眼睛久久地注视着魏树浓,心里有太多的话要说,却不知从何说起。

  她默默地回忆着他们的过往,心里百感交集。忽然她想起自己一直很喜欢的那首歌《有多少爱可以重来》,他们眼下的情形跟歌里的意境是如此地相近。

  为什么明明相爱

  到最后还是要分开

  是否我们总是徘徊在心门之外

  谁知道又和你相遇在人海

  命运如此安排总教人无奈

  ………………………………

  也许这一切地一切,真得都是命运的捉弄吧?

  “树浓,如果你心里已模糊地记起了我,也请你永远忘了我吧!也许我们注定不能在一起,丽琪那么爱你,我想你也不想伤害她吧?还有你的父母,他们也不可能在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之后,再次接纳我。我们之间有太多的伤痛,太多的阻碍了。请你好好保重自己,好好跟丽琪生活下去。就让我们以这样的方式相处吧!”永儿想了很久,才说出了这么一段话。如果床上的他有感觉,一定能够听到吧?如果听不到,也没有关系了,她已决定就此远离他的生活。也许她这样做,对每个人都好。

  听到他定婚,她是有那么一点的不甘心。但现在看到他这样,她却觉得她之前所想的所做的一切已没有任何意义了。这世上还有比看到自己最爱的人,能够健健康康地活着,更重要的事了吗?只要他能平安,能幸福,那她就自足了。她不会再去强求些什么。她会开始自己的生活。

  她默默地哭泣着。也许这次的离别就真得是永别了。她很难再见到他,即使是再见到他,她也会走得远远的。没有交集,没有关联。从此之后,他们就真得成为这世上最熟悉的陌生人了!

  “那么请允许我再次说声再见,再次亲吻一下你的额头吧!别了,我最爱的人,我最美丽的初恋!”永儿擦干眼泪,俯下身子,在他的额头印下了轻轻地一吻。

  她轻轻地走了出去,轻轻地带上了门。床上的魏树浓似乎有了轻微地反应,但这都与她无关了。今后,他是好是坏都与她无关了。

  悄悄的我走了,

  正如我悄悄的来;

  我挥一挥衣袖,

  不带走一片云彩。

  ―――《再别康桥》徐志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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