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三十二章
“废物！”
随着一声清脆的巴掌声，一个小男孩撞在了墙上。但小男孩并没有哭闹，也没有检查伤口，而是自觉地站回了原地。
一个中年男人拿着成绩单责骂着他，完了还把成绩单揉成一团，猛地砸在了小男孩的脸上，纸团的棱角很锋利，一下子就划破了他稚嫩的脸蛋。
“你看看这是什么？我关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废物！”
小男孩捡起了掉落在地上的纸团，展开来，上面一个又大又鲜红的九十九分格外醒目。
“老师说我已经很优秀了。”小男孩小声反驳。
泪水在小男孩眼中打着转，可他就是不敢哭出来。他知道爸爸不喜欢他哭，如果让爸爸看见了，又免不了一顿打骂。
“我不要什么优秀，我只要第一。你既然是我关家的儿子，你就要给我拿第一！”男人把成绩单抢了过去，撕成了碎片，随手撒开。
“今晚不许吃饭！”
男人离开了，留下一地的纸屑，雪白的纸屑在深色的地板上，白得刺眼。
“我不是废物！”
没人看到小男孩背在身后的双手，已紧紧地握成了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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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废物。”关霖宇踩着玻璃碎片，看着落地窗外繁华的城市说道。
可怜的碎片承受不住他的重量，在他皮鞋底下咔嚓咔嚓响着，变得更加支离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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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瓷瓷，听说公司餐厅新出了一道咖喱螃蟹，超好吃的，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吃？”
没有了刘副总这个□□，宣传部一班人自然轻松不少，像曹瑞宣和张扬他们，一到了饭点，就准时离开了座位去觅食。
吕瓷对这道咖喱螃蟹也非常期待，答应的话都要说出口了，却偏偏在这个时候收到了关霖宇的电话。无奈之下，辆车只好说自己吃了。
“我不是说上班时间不要联系我的吗？”吕瓷鬼鬼祟祟地接电话。
“现在是午餐时间。”
不知道为什么，关霖宇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一点也不像他。
“那请问你有什么事？”
“出来一下吧，我想和你说说话。”
换做平时，吕瓷一定不会答应他的，但这次，她觉得他有些怪怪的。
“好吧，你等我。”
约见的地方没什么特别，人不多，离公司也有一段距离。不过吕瓷注意到，今天的天特别蓝，白云在上面聚散着，也算别有一番景致。她陪关霖宇走着，关霖宇却只顾着低头看路，很久都没有说话。
“你不是有话跟我说的吗？怎么现在又不说了？”吕瓷现在还饿着肚子呢，他还是赶紧说完赶紧走吧。
“你是不是希望我跟罗轮公平竞争？”良久，关霖宇才冒出一句话。
“啊？”
吕瓷愣了。公平竞争？他指的是那样？是指追求她吗？不会吧？
想到这里，吕瓷不自觉地把身子往旁边挪挪。
“其实我也没有放弃过这个想法，当初说要以研发项目竞争合作权的时候，我就投入了大量的资金和人力，希望能凭自己的力量去赢，只可惜研发效果并不好。”
关霖宇这几天都投身在研发项目上，面容憔悴了很多，下巴上也冒出了青色的胡渣，一点也不符合他平时翩翩公子的形象。
关霖宇今天早上又碰壁了，原本卯起来的劲在遭受了一次次的打击后，他觉得有些累了，突然想见一见吕瓷。
吕瓷才明白关霖宇说的是竞争龙头集团合作权的事。没想到过了这么久，他还记得这件事。不过听到关霖宇肯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吕瓷倒是松了一口气，原来那次冒死劝说还是有些用的。
“你有这个想法很好啊，用自己的实力去竞争，这样才有成就感。”
“万一我输了呢？”
“这，想要合作还是有很多机会的嘛，这次没有了，还有下次啊。”害怕关霖宇听到后会像上次那样发作，吕瓷又往旁边挪了挪。
关霖宇自然看到了吕瓷的小动作，他也不生气，反而轻轻笑了笑。吕瓷这么怕他还肯出来陪他聊天，也算是不错了。
“你说得没错，但我还是想赢，争强好胜就是我的性格，赢罗轮也是我的目标。”
吕瓷有些小失落，不过她知道，关霖宇今天说的这些，已经是很大的让步了。
“不过我还想试一下光明正大地赢他，那应该是种不错的感觉。”还没等吕瓷失落完，关霖宇补充了这么一句。
吕瓷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抬头看着关霖宇，身体也不禁靠近了一点。惊喜来得太突然，吕瓷的语气有些不确定：“真的？”
“所以，偷资料的事，你先不用做。”
“太好啦！关霖宇，我绝对支持你！我祝你成功！”
这是关霖宇第一次听到吕瓷像朋友一样叫他的名字，也是他第一次收到吕瓷的祝福。看着吕瓷灿烂的笑容，关霖宇感觉身上的疲惫和烦躁似乎都一扫而光。
陶芯蕊戴着帽子和墨镜走在大街上，今天的她一改以前精致的打扮，穿着不显眼的衣服，只因她是从家逃出来的，不能太招摇。突然，陶芯蕊好像见到了熟人。
“吕瓷？她旁边的是谁？”
只见他们很快就分开了，陶芯蕊也不确定他们是不是在一起的。她虽然有疑惑，但也没追上去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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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之前不是有传言说那个关氏集团的关总要追我们公司那个叫什么，吕瓷的吗？怎么现在没消息了？”
公司里有人八卦是常事，可一听到吕瓷的名字，原本是路过的罗轮就忍不住停下了脚步。一边的唐秘书也没作声，静静地等着。
“对，这几天路过宣传部，也没看见有人送花给吕瓷了。”
“那个关总不会只是玩玩的吧？不过也是，像他那种公子哥儿啊，哪会认真。”
“不会吧？好像前几天还有人看见他们一起吃饭来着。”
“这个吕瓷怎么那么好命啊，先是跟我们大老板谈恋爱，现在又被关氏集团老总追，真是让人羡慕！”
“说不定，我们以后还要叫她关太太呢，你们平时可要小心点，别得罪了她。”
看着罗轮越来越僵硬的脸色，唐秘书及时站了出来打断她们：“你们很闲？”
几个同事看见了唐秘书，吓得脸都白了，赶紧溜回去工作。
“唐小姐，最近公司里都是在聊这些传闻吗？”
“主要是关总的动作太大，议论的人比较多。”唐秘书如实说，“罗总，需要把这个话题压一下吗？”
“不用了。”刻意压着，说不定会弄巧成拙。
下班的时候，吕瓷一路哼着小调。今天关霖宇跟她说不用去偷资料了，那就意味着，她暂时不用当他和罗轮之间的夹心了。事情正在往好的方向发展，说不定，结局并不会像她想的那么糟糕。
“你今天很开心。”罗轮的语气带着点好奇。
平时的吕瓷都是没什么大的表情的，要不就是轻皱着眉，好像在想什么事情似的。罗轮很少见吕瓷这么开心，这让他的心情也被带得愉悦了起来。
“你终于笑啦？我看你刚才好像心情不太好的样子，都没敢跟你说话。”
“很明显吗？”罗轮以为自己已经很克制了。
“不明显，但我的眼睛可是很锐利的。”吕瓷指了指自己的双眼笑道。
“你今天，有些不太一样。”
“是吗？哪里不一样？”刚才吕瓷光顾着看罗轮了，也没注意自己。
眼前的吕瓷，特别有活力，连说话都是微微笑着的，感觉上很亲近，相处起来舒服很多，让罗轮觉得她有了几分以前的影子。他就知道，天使并没有离她远去，而是被她暂时藏在了她身上不起眼的地方。
“你今天像一只叽叽喳喳的小鸟一样，不过，我爱听。”
吕瓷听到后，像一个害羞的小女孩一样，脸别向窗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不过她没笑出声，她怕罗轮听到她的笑声，会戳破她的少女心事。
但罗轮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不拘小节的男孩了，吕瓷窃喜的举动，都被他看在了眼里。他也不禁学着吕瓷的样子，偷偷露出他那阳光般灿烂的笑容。
“对了，你要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方便的话可以跟我说，我可能不能帮到你什么，不过你说出来的话，或许我可以给你分担一下。”吕瓷把头转过来看着他说道。
“那种小事，我已经不关心了。”
他罗轮很快就把吕瓷送到了家，这次，罗轮坚持要把她送到家门，吕瓷也没拒绝。
“我到家了。”吕瓷说。
“嗯。”罗轮嘴上应着，却好像没有想要走的意思。
“这个周末，你有空吗？”好不容易见到吕瓷这么开心的样子，罗轮决定抓住这个机会。
或许，是时候了，他已经等到了。
吕瓷稍稍抓紧了包包，深吸了一口气，月牙似的笑眼对上罗轮清澈的眼睛。她点了点头，郑重地说：“我有空的。”
罗轮走了，吕瓷一打开家门，却发现了在门后偷听的吕妈妈。
“妈，你怎么偷听啊！”
“罗轮送你回来的？”吕妈妈直接忽略吕瓷的问题，“审问”着她。
“他……顺路而已。”吕瓷没敢说这些天都是罗轮在送她上下班，要是让吕妈妈知道了，也不知道吕妈妈有什么反应。
“是这样啊？”吕妈妈一脸不信。
李佩文说得果然没错，她们家瓷瓷跟这小子果然还是互有好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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