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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妹妹、女儿,继母、妻子


  第179章

  回到正在进行的现实生活。哲学家苏千彻依旧在思考另一道生活轨迹。

  依旧是小曼与苏淑真,这样一些匪夷所思的理想女性的形象。

  (人吧,其实各自都拥有属于自己的,一些难以启齿、难以名状或者难以割裂的恐惧、寂寞、孤独、疲倦、自卑、心酸、绝望……

  这些负面情绪一旦多了,就会使人精神恍惚。

  但如果足够幸运的话,在不至于精神失常之时,就会借此遇到不存于此时空的生命体,借由这些虚妄的寄托,可使你在这此世多一丝呼吸下去的释放感与缘由。

  这便要接着说说关于并不存在于苏千彻现实生活中的苏小曼与苏淑贞女士的事。)

  亲爱的朋友,这的确是需要你们展开设想的。

  苏千彻觉得,这苏小曼将是永远的十二三岁,理论上她是被构想出来的妹妹。大舅哥小胡建是有妹妹的,高一的几个哥们甚至大山哥和李汶镐也都有妹妹。

  大山哥那时候,常常说起一些奇怪的动漫,比如《我的妹妹不可能这么可爱》,《最近妹妹有点奇怪》,然后满脸激动地想着,这样的事也发生在自己身上多好!而事实上,他的妹妹可是出名的恐龙暴力女,在家跟他抢电脑,一言不合就抽鞭子。

  常常吓得大山哥躲厨房他妈妈身后去,浑身哆嗦。

  李汶镐的妹妹,他不太提起,据说也是很漂亮很可爱的,但好像身子有点弱,贫血之类的,又总容易感冒发烧,才上五年级。他每次说的时候,脸上无限地隐忧,他说小时候妹妹就只能在家的窗户,看着外面的小朋友撒欢了一般地玩耍。

  不过他妹妹会拉小提琴,且由此,他也爱上了音乐。

  他的妹妹很成熟,很懂事,也听话。对他也尊重,这让大山哥闹肚子羡慕嫉妒恨。

  可惜苏千彻自始至终都是自己一个人,一个人享受着父母真挚无私的爱与关怀,健康而普通平凡地长大。

  可苏小曼呢,随着他意识的不断成熟,又不得不说是他可能会在未来存在的女儿。妹妹和女儿嘛?又有怎样的区别呢?都是这样一个女性形象吧,十二三岁的女孩。

  可更罗曼蒂克的解释也渐渐清晰了。

  她没准是鲜明存活于千彻体内、自由游离于千彻静脉血管与神经元通道里的精灵,是千彻心脏力量的本体,是千彻一生所挚爱、而此时并未发觉的文学与艺术本身所幻化的实体,或者也可能是他的另一个人格的体现。

  她如同一朵娇艳可人向冷漠厌世慢慢进化的白蔷薇花,她是苏千彻十四五六岁光阴里每个美好时光片段的集合。她可能也是苏千彻在初中最快乐的日子里,和安然共度春天午后闲暇时,窗外和煦的日光和柳树的嫩芽,以及随风飞舞的蓝翅膀蝴蝶。

  可能会问,她是不是那个梦里坐在千彻床边,使月色皎洁,时空静止的那个沙耶呢?大概不是吧,她更像安然没上初中没剪去长发,没离开母亲独自面对现实的时候。

  沙耶则是十四岁的安然,那个和苏千彻分手后初三时的安然。那个黎深被开回家反省不在她身边时的安然,她更神秘,更危险,也愈发地单纯。

  而据我所知,苏淑真女士可能是这颇爱幻想的少年的继母,但更可能是他对他未来的妻子的假想,前提是如果他自高中的成长历程还算顺利的话。

  但未来多半是难以窥探的,苏千彻也许会顺利考上想去的大学,进入喜欢的专业。

  但由于对他命运的一种咒诅,使他即使在更广阔的天空也始终被锁在希望、失望、绝望与复活繁复交织的牢笼里。

  他深有预感,他甚至不可能会有妻子,只与自己的灵魂相伴一生,直至终老。是的,姜熙感觉,还是会像安然一样离开他。

  而所谓的女朋友、妻子、老婆、夫人、孩子妈、她姥姥等,这样一类会与他共度一生且彼此相爱,也可能会彼此争吵不休的生命体,或许在三十多亿的人类女性中并不存在。

  这样,在某些时候,比如春天的白梨花悄然开放的时令,这样一位女士便如淅淅沥沥的春雨一般落在江南小城夜色寂寥的小巷弄。

  他当时已无暇为她编造以往的身世与她自小女孩到少女到少妇人的一系列成长。

  她也只须出于那江南的水乡就好,青瓦白墙,杏花春雨。

  这样疯狂的想法一产生便寻求抵达**的途径。

  如同某种男女之间彼此为寻求超越灵与肉的快感而进行的剧烈运动,苏千彻被这个想法如体内急剧生长的植物般禁锢、控制而疯狂便是自脑海里创造一个妻子,如同上帝在世间的幻梦伊甸园里为亚当用肋骨创造了夏娃一样。

  他用自己毕生对美的认识,以安然十多年之后的模样为模子,创造出了小曼的母亲苏淑真女士。

  她一出现便意味着她永远都会处在一个女人一生最完美的三十岁左右,更年轻时已经无任何文献记载,而此后的时光也再也没有能力可以在她光洁唯美的额头划下一丝痕迹。

  如前文所述,她必要是一位造诣颇深的艺术家,是浪漫又忧郁的诗人作家,是睿智又有些神经质的哲学家,是严谨又充满想象力的物理学家,是精通多国语言的大学者,是会与猫咪说话的,美丽优雅的女巫。

  啊!且让我们继续谈起这个洞悉万物,有如随意穿梭时光的女人。

  那晚苏千彻自网吧回来,便躲进了自己的房间。他喉咙如火一般灼热,皮肤在往外渗着沸腾的汗珠,而心脏,啊!这没用的心脏,它怎么也没法接受大脑的控制从而变得冷静下来,它只管自私地轰炸着千彻的胸腔。使他不得不透过门缝窥探遥远的客厅。

  醒着的苏淑真是一切圣洁与冷艳的矛盾体,她修长的手骨裹着最苍白细腻、柔软而又坚韧的皮肉,它往外冒着寒气,常使得她指缝里的圣罗兰香烟结出冰渣来。

  她身上常有冲淡的迷迭香的芬芳,那并非来自什么熏香和香水,那是她所掌控的博学的知识的味道,是的没错,是知识与智慧的芬芳。

  而当她昏睡之时,便是那另一番光景,那些酒也会使她烧灼,使她脸颊泛起潮红,仿若葡萄园里,芍药花旁那醉卧春光的维纳斯。

  那一整个夜晚,那空荡荡的楼宇和无法被满足的心,都如同潜入了湖底。

  门是无法被锁住的,**是打开一切门的钥匙。

  苏淑真是安然这样高贵冷艳的生命三十年的积淀。

  此刻客厅也空空如也,徒然只是断壁残垣。湖水里的气泡随他的呼吸变得急促地涌向望不到的顶部。

  一种莫名的力量吸引着他走向最后一道门,那与其说是具体的门,不如说是意象的门你妻子房间的门。

  虚掩着,迷离恍惚的呼吸声从里面传来。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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