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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春风难消心头寒


  “不可能!一派胡言!”司琴邦彦的语气忽然变得很激动。

  蔻白梅知道对方的心绪为何会产生如此剧烈的摇摆。

  突然出现的陌生人和授业恩师,无法曝露在青天白日下的女鬼和肩负除魔卫道事业的驱魔人。

  这种事情,换成谁都知道该如何做出选择。

  有的时候,事情的真相无关对错,只有亲疏之分,以及光鲜外皮。

  蔻白梅懒得解释,只是将手中的血书黑布朝着司琴邦彦的脚下一掷,冷冷说道:“你自己出去问他们吧,不过我劝你小心一点。”

  蔻白梅说罢之后,伸出手撩起覆在嘴上的长发,朝着司琴邦彦吹了一口气。

  一股如春风般和煦的气息包围了司琴邦彦。

  冻结在他身上冰片融化开来,原本被寒气侵蚀,僵而无力的四肢也渐渐地有了感觉。

  司琴邦彦抬起手,摸了摸被寒冰老拳砸断的鼻梁骨,然后又摸了摸被割开皮肉的脸颊。

  噫~居然都好了。

  他歪着头,看着漂浮在自己身前的旗袍女鬼,稍微思索了片刻后问道:“这位小姐,请问我该叫你什么?”

  “白梅。”旗袍女鬼的回答很简洁。

  司琴邦彦点了点头,终于面露无奈之色。

  “那个,请问白梅女侠,我该怎么出去?”司琴邦彦挠了挠耳朵,脸上有些挂不住。

  “直接走出去便是了。”

  “啥?”司琴邦彦觉得此刻的自己一定像个白痴。然后他下意识地转过身,将手伸向了铁栏杆。

  原本坚韧的铁栏杆发出一声玻璃碎裂般的脆响。

  司琴邦彦明白了,女鬼白梅的寒气果然厉害。

  他抬起脚,朝着被冻成冰棍一样的铁栏杆踹去。接近绝对零度的铁栏杆很干脆地断成数十截。

  司琴邦彦抖了抖落在自己身上的铁屑,低下头从铁栏杆的破洞中钻了出去。

  当他走到拘留室门口的时候,这才回过神来,转过头对着身后跟着的蔻白梅说道:“你也要来?”

  “我在门口等你逃出来,”蔻白梅的语气很平静,“或者是等你的尸体被丢出来,我虽然是鬼,但是你这人还不错,可以勉为其难替你收尸。”

  司琴邦彦闻言,咧着嘴笑了起来,“你就不怕我进了驱魔协会的那个大院,之后就带人收了你这幽冥寒气极盛的鬼物?”

  蔻白梅并没有出声回答,只是微微扬了扬脖子。

  拘留室内的温度瞬间骤降,司琴邦彦一双眼睛都快要瞪出来了。

  白梅女鬼的身前悬浮着两枚魂珠。

  两枚!

  一枚如深邃不可见底的大海般幽兰,散发着极度深寒的冷意。

  一枚如明月高悬洒下皎皎白光,周围有点点光粒,如繁星伴月。

  下一秒,两枚魂珠一闪而逝,复又没入蔻白梅的体内。

  司琴邦彦停下了自己迈出拘留室的步伐,用无比严肃的眼神再一次审视了一遍蔻白梅。

  女鬼的修为之高,比着之前桃木山上的飞缘魔南望都不逞多让。

  宁余市的驱魔协会拿南望没有办法,任由她在桃木山上纵横逍遥了数百年,那么自己身前的女鬼白梅若是存心想要逃跑,除非坐镇西子湖畔的三圣亲至,不然光靠宁余市里驱魔协会的那点实力,想来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桃之夭夭。

  司琴邦彦对那个搬山邪阵越发的感到了不安。

  先不说对方这种修为,定然是潜行修炼了百年以上,虽然是鬼物之属,可也七窍通开,初窥天道了,不会轻易出山。

  而如此修为的鬼物,还需要自己协助破阵?

  看来自己还是低估了那个搬山邪阵的危害。

  那么问题就来了,驱魔协会为何迟迟没有行动,难道真如白梅女鬼所说,驱魔协会的内部出了问题?

  不会的,司琴邦彦使劲地摇了摇头,他记得很清楚,当初攻入魔窟,最后祭出本命真火,不惜耗费自己的真元将那册记载了邪阵的古籍烧得飞灰都不剩的前辈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授业恩师。

  他不相信。

  司琴邦彦转过身,继续朝着门外走去。

  只不过当他走出拘留室的时候,还是低声说了一句:“等我一下,我去拿东西。”

  蔻白梅看着对方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处,不再跟随对方,本就有些透明的身体慢慢地隐去。

  她知道,他其实已经相信她了。

  那么自己之后要做的,就是等那个不见棺材不掉泪的头铁青年闯入驱魔协会内部,再辛苦下自己,将他捞出来。

  蔻白梅的身形完全消失前,似乎有一声轻叹。

  拘留室内郁结的寒气随之消逝。

  春风年年玉门渡,奈何心寒难消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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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小时后,阴沉着脸的司琴邦彦出现在了那片机关大院的大门前,在这里办公的老人正是自己授业恩师,而这处机关大院也是驱魔协会在宁余市的隐秘枢纽。

  大院的大门很简陋,锈迹斑斑的铁门,连个门铃都没有。

  司琴邦彦抬起手,捂在自己的心口处。

  入手微凉,手心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跳,只有那方墨砚,数十年如一日般伴随在自己的身旁,指引着自己走向正确的方向。

  就像送给自己这方墨砚的授业恩师一样。

  他放下手,深吸了一口气,走上前去,轻轻地叩了三下。

  开门的是一个面向朴素的中年男人,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

  不过在他看到来人是司琴邦彦的时候,原本脸颊上松弛的肌肉骤然收紧,那双目光慵懒的双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虽然是晚上,可对于驱魔人这种时常需要在夜间行动的人来说,这点黑不算什么。

  司琴邦彦当然将对方脸部微小的变化收在眼底。

  而他原本阴沉的脸,忽然变得释然起来,像是冰块终于融化,化为点点泪滴。

  “呦!我们的驱魔新秀今晚怎么有闲情逸致跑来我们这里啊?”中年男人的脸上挂笑,语气无比热情,拉开大门将司琴邦彦迎了进去。

  铁门刚刚关上,中年男人就熟络地抬起手,勾着司琴邦彦的脖子,像个久未见故人的前辈一样,想要抬起右手拍一拍司琴邦彦的后背。

  司琴邦彦客套地朝对方点了点头,语气平静地说道:“景山大哥,我是来看望师傅他老人家的。”

  “这样啊,”被唤做景山的中年男子收敛了脸上的笑容,抬在半空中的右手一滞,负在背后,抬起左手朝着机关大院的角落一指,“王处在那里喂鸟呢。”

  “谢谢。”司琴邦彦道了声谢,直接朝着景山所指的方向走去。

  月明星稀,景山望着司琴邦彦有些孤独的背影,心想自己还是不要趟这趟浑水了,那个老人会亲自出手。

  他松开了背在身后的右手,手上的利刃在苍白的月光下泛着冰冷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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