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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踏血白梅


  司琴邦彦面色微凛,缓缓地从地上站起。

  全神戒备,小心翼翼地踱步到铁栏杆前,司琴邦彦皱了皱眉,很自然地抬起手按在铁栏杆上,想要近距离地查看看守人员的状况。

  结果入手一片冰凉,铁栏杆像是被丢在冰窖里冻上了好几个月一样,侵骨的寒意让司琴邦彦立刻收回了手。

  看着自己五指上残留的细碎冰粒,司琴邦彦很是诧异。

  冰粒上传来的温度虽然沁凉入骨,可是本身却澄澈透明,泛起淡淡的荧光,虽然还是带着浅浅的鬼气,却嗅不出一丝邪恶的气味。

  司琴邦彦踮起脚,尽量让自己的脸庞不要触碰到那些温度极低的铁栏杆。

  四下环视,拘留室内一片死寂。

  看来不止是那个沉默寡言、克尽厥职的看守人员陷入了冰冻一样的昏迷状态,就连被关在拘留所内另外几个吵吵闹闹的人都中招了。

  司琴邦彦扭过头,看了一眼通风口。

  黄昏已然过去,从这一刻开始,宁余市迎来久违的黑暗。

  寒风吹拂,拘留室紧闭着的门忽然就开了。

  没有脚步声,也没有关门声。

  司琴邦彦歪了歪脑袋,下意识的将手往怀里一模。

  靠!

  画笔和墨砚都被童逸尘那个老混蛋给收缴了。

  司琴邦彦心跳加速,他已经在驱魔界里混了十余年了,虽然偶有狼狈的时候,可每一次遭遇险境,自己的墨砚和画笔都在身旁。

  他的驱魔生涯其实不算长,十来年了,真真正正遇上算得上凶险的情形,满打满算也就两次半。

  第一次是他入行的第一个月。

  彼时的他心高气傲,自以为学了几手道家法咒,就孤身一人作死般闯入了一片鬼气浓郁的阴宅之中。结果差点被那处冤死的恶灵附身,还好自己的授业恩师及时赶到,这才救下了他。

  第二次是数年前,那时候宁余市发生了一起极其恶性的刑事案件,一家三口,连带他们的宠物狗一夜之间全都被凶杀。

  恐怖的是一家人全都整整齐齐地坐在沙发上,中间是小孩,父母坐在两边,全都捧着自己的头颅。

  血迹斑驳的头颅上全是诡异的笑容,眯着双眼看着满屏雪花的电视机。

  小孩子的脚边,扑着一条脑袋被拧下来的宠物狗,就连宠物狗的双眼都紧紧地盯着电视机的画面。

  也就是在那起被官方刻意压下去的案件里,司琴邦彦认识了童逸尘。

  之后双方携手破案。

  而那起案件之所以棘手,只是因为犯案之人不是单纯鬼物,而是有人从旁协助,这才使得案件扑朔迷离。

  那时候的司琴邦彦阅历尚浅,虽然避开了鬼物的伏击,却疏忽了在一旁窥伺已久的那个人类男子。险些就被对方击晕后抛入海中,亏得童逸尘的相助,这才化险为夷。

  剩下的半次,就是一个月前的桃木山之行。

  那时候他和飞缘魔南望坐而论道,谈情说爱,其实凶险无比。只是一阵香艳旖旎之后,南望又丢给了他一个惨淡收尾的结局。

  可无论是哪一次,他的墨砚和画笔都不曾离手。

  哪怕最近的那次,明知朝南望出手,自己百分之一百没有胜算,可也是做好了拼死一搏的打算的。

  这一次,他双手空空,心里第一次没了底气。

  忽然,一阵寒气从后颈处传来。

  司琴邦彦瞳孔微缩,脚底板一搓,飞快地转过身来。

  没有任何物件三面环墙的狭窄拘留室里,自己的背后,不知何时站着一个长发覆面的女子。

  对方出现地无声无息,也没有收敛身上四散而出的寒气。

  看来是鬼物无疑了。

  司琴邦彦手中捏了个法诀,本想面无表情假装沉着冷静,可是手中无砚的他还是忍不住蹙紧了眉头。

  三面环墙的拘留室里,自己也没有任何保命道具,看来这一次自己是要交代在这里了。

  长发女子见司琴邦彦抬起了手,身子一飘,瞬间就欺身到了司琴邦彦的面前。

  覆面的长发随着女子的动作朝着两边飘散开来,露出了她的真实面目。

  在司琴邦彦看来,女鬼的速度并不快,可不知为何,自己的周身忽然卷起一阵让人浑身不适的风,就这样在自己的四周慢慢地飘着,牵扯着他的手脚。

  司琴邦彦只觉得自己像是被河水,不,是比河水还要粘稠的液体所淹没,四肢都变得迟缓起来。

  女鬼仰着头,迫到司琴邦彦的跟前。

  司琴邦彦甚至可以感受到那飘散开来的发丝轻轻地拍打在自己的脸颊和鼻尖上。

  女鬼微微张口,朝着司琴邦彦的面上轻轻地吹出一口气。

  司琴邦彦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可女鬼吹出的那口气非但没有阴冷的感觉,反倒像是暖暖的春风拂面。

  饶是如此,司琴邦彦的心脏犹自一阵狂跳。

  唇齿翻动,他口中默念着道家神咒,想要变换手中所结的法印,却发现自己的双手不知何时已经被裹上了一层薄冰。

  他心中惊惧万分,想要抬起脚踹向身前的女鬼,结果脚底板像是嵌在了地面之中一样,纹丝不动。

  就在他想要低头查看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经连扭转脖子的机会都没有了。

  司琴邦彦认命般无奈地长叹出一口气,闭上了眼睛,放弃了抵抗,心中暗自感叹:自己的修为太浅薄,而对面女鬼也着实厉害。

  原来除了他脑袋之外,身体的其余部分都不知何时被包裹上了一层寒冰,正是这层看上去脆弱的冰片束缚了自己的身体。

  司琴邦彦不是没有眼力的人,虽然对方是偷袭得手,而自己的法器又恰好不在自己的身边。

  可他感受得到,那层看似脆弱的薄冰不仅异常坚固,而且还散发出一股股的寒气,刺入了他的肌肤,在他的组织内化散开来,恰到好处地将他的周身神经全都麻痹了。

  一击得手的女鬼伸出一只苍白的手臂,屈指在司琴邦彦的额头上一弹,随后她的身形又轻飘飘地退回到原先的地方。

  被冰冷的手指弹中额头的司琴邦彦复又睁开了双眼,一脸诧异地看着身前漂浮着的女鬼。

  身前的女鬼穿着一件朱红色的旗袍,看那材质并非鬼气凝结而成,而是货真价实的绫罗绸缎,说不定还是尘世间某位知名裁缝的手笔。

  旗袍开衩不高,刚刚及膝,只是女鬼并没有下身,旗袍下摆也是悬空漂浮。

  纯色的旗袍是无袖的样式,露出女鬼那两条略显苍白,但是饱满的手臂。

  旗袍的衣襟上绣着一朵白梅,在朱红纯色布料的衬托下,很是扎眼。

  当然,比着这朵踏血白梅更吸引司琴邦彦目光的,是女鬼的面容。

  随着刚才的欺身一击,覆在女鬼面上的黑色长发已经散开,无比柔顺地洒在她的肩膀上。

  女鬼脸上的皮肤和她露在外面的手臂一样,有些苍白,但是五官清丽。

  浅浅的柳叶长眉,小巧的鼻尖下是淡淡的双唇,面容上带着淡淡的哀愁,就像那深居闺房久病不出的柔弱小姐。

  可司琴邦彦怎么看怎么觉得怪异。

  对面的女鬼眨了眨眼睛。

  司琴邦彦恍然大悟。

  原来女鬼那双眼睛,竟然是倒着嵌在脸上的,怪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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