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一章 得知

　　便有了决定。山海图于念海中展开，神念捕捉到金石和蛇怪的气息，下一刻，金石和蛇怪便被林天收进山海图。

　　之前一百个婴鬼被林天放到了山海图世界的边缘地带，隔绝了起来，倒也不怕他们能伤害到受伤的金石和蛇怪。

　　拿出两颗补气丹自己吞下，林天坐在地上开始恢复真气，不过半个时辰，几近枯竭的真气再次恢复到原来的九成。该回去了，林天从地上站起来，一番你追我赶和打斗，浪费了不少时间，现在都到中午了，风雅应该等得着急，也不知道她还在不在芦苇淀。

　　咻，天衣剑划破长空，带着林天绝尘而去。……芦苇淀，风雅沉着脸坐在村口，这里比较空旷，如果林天经过，肯定可以看见她。

　　几十米外，不少人正在看着风雅和旁边人议论纷纷，一些大胆的小孩想要接近，却被自家大人拉住。因为风雅身前立了一把剑，谁也不知道这个野娃会不会出手伤人。风虎站在外围，他几次想靠近和风雅说话，都被风雅用眼神制止了。

　　风不减坐在远处的石墩上，神色忧伤。他已经五十多岁，过几年就老了，老来本该享清福，但如今却落魄得如此不堪，被儿媳妇赶出家门，离家出走的女儿也不愿意认自己。

　　或许过个十几二十年，他死了连尸骨都没人埋。一切都是自己作孽，风不减开始后悔，后悔当初为了所谓的功名抛弃妻子，一切都是自己作孽。忽然，村外传来一阵锣鼓的喧嚣，三匹高头大马飞奔过来。待到村口，其中一人大声说道：“快请风不减老爷出来，恭喜高中了。”

　　一些村民不知道甚是，吓得纷纷躲避，直到听说高中了，这才走出来。风崖的妻子洪氏也在，最先走出来，满脸堆笑说道：“官老爷，还请来阴凉处坐，我这就差人去找公公。”领头的报录人道：“原来是风家儿媳。”

　　大家簇拥着要喜钱，正吵闹间，又是几匹快马，二报，三报也到了，村口的路上挤满了人，邻居都来了，挤着看，洪氏没办法，忙叫唤风崖去把风不减叫来。风不减坐在远处的一个石墩上，有拐角，只看得见村口的风雅，却看不见村口大路这边的人群，风崖兴奋着奔来，叫道：“爹，爹，你中了，你高中了。”

　　风不减正在伤心处，还以为风崖是安慰他，寻他开心，立刻竖起眉头喝道：“好你个犊子的，连你老子都敢戏弄，信不信我打断你的腿？”风崖跑得急，这个时候又怕那些报子等得不耐烦，上前一把便拉住风不减往回跑。

　　不一会儿，风崖拉着风不减来到了村口的路上，报信的人见了道：“好了，新贵人回来了。”风不减三两步走进人群里面，见其中一个报子已经举起了报贴，上写道：“捷报贵府老爷风不减高中东观乡试第七名亚元，京报连登黄甲。”

　　风不减不看便罢，看了一遍，又念了一遍，随即脸上出现震惊之色，喃喃自语道：“我中了？我中了？真的中了？”爷才学出众，矫矫不群，高中举人是理所当然的事。”见风不减只是脸色震惊，或有不敢置信，这说话的报子脸上露出不愉，手掌不自然地张了张。

　　洪氏眼尖，发现了这动作，心中明了，暗自骂风不减傻，忙摸出怀中的一些碎银，紧接着又把风崖身上的一些纹银全部给搜刮了过来，然后脸上堆笑上前说道：“官老爷辛苦了，小家小户没什么大钱，这点薄资还请官老爷务必收下，路上喝点茶水解渴。”

　　那报子低眼瞧了瞧，一幅大义凛然的样子，说道：“辛苦是应该的，娘子这么做可是寒惨我们了。”说是这么说，但这报子已经一把接过了洪氏手中的银子，然后笑嘻嘻地收进怀中，继续道：“风老爷，这报贴你就收下吧，三天后县太爷摆宴席，专门宴请你，你可千万要去啊。”

　　风不减出神地接下报贴，下意识地接话道：“一定一定。”那报子觉得风不减的反应有些奇怪，知道自己中举，不应该都狂喜吗？怎么这风老爷跟死了亲娘一样没魂？拜别几声，报子们驾着高头大马纷纷离去。

　　报子离去，村民这才敢高声议论，纷纷上前祝贺风不减。“不减哥，走，中午去我家吃酒，你弟妹已经做好了饭，咱兄弟已经好久没一起喝过酒了，你说什么也不能拒绝。”

　　“去你的，不减叔昨天说要和我爷爷下棋，哪有时间去你家喝酒？别瞎掺和。”……洪氏和风崖手忙脚乱地应付着众人，风不减却失神地回风雅的眼睛虽然是看着这边，但目光根本没有停留在这上面，她的目光稍稍抬向天空，在等待她该等的人。一天，如果一天后林天还不回来，她就回去搬救兵，即使林天死了，她也要找到林天的尸体。

　　林天一个人离去，她不怪，因为林天这么做，肯定是因为追他的那个人实力高强，自己的存在，只会让林天畏手畏脚甚至托他后退。为什么？风不减心里苦涩，为什么是这个时候？为什么要等到自己失去了女儿，才中得功名？

　　女儿近在眼前，目光所及之处，与自己的距离，却仿佛远在天边。“爹，爹，快回去，我去通知亲戚，你回去招呼”，风崖焦急地喊着，风不减却像丢了魂一样。“爹，你怎么了？”洪氏满脸关心地上前问道。

　　关心？风不减的目光只在这个儿媳的脸上滑过，没有片刻的停留，随后叹了口气，向村子里面走去。人群散了，刚刚熙熙攘攘的人群，现在一个都不剩，村口的大路空旷起来。虽然有人想起过风雅，却没有一个人过来和她说话，都跟着风不减往村子里面走。啪啪啪啪……

　　一阵鸡飞狗跳，也不知道是谁放起了鞭炮，整个村庄都热闹起来，这是芦苇林少见的一幕。风雅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一眼，那里，看不到的地方，有一间她蜗居了几年的柴房。越来越多的外村人往这个村子里面赶来，无不手提礼品，或是鸡鸭，或是几刀肉，或是一匹布，满脸笑容，好像中举的人是自己。

　　风雅的外公还没死，早年是个屠户，膝下有两儿三女，二女儿是风雅的母亲，风雅的母亲去世之后，这外公便与她家断绝了关系，再也未曾来往过。大儿子接过了风雅外公屠户的手艺。

　　风雅隐约还记得自己外公长什么样，那是一次外出的时候偶然遇见的，那个老人也只是远远地瞥了她一眼，然后便装作没看见，继续和旁边的人说笑。如今，她再次看见，只是对方老了很多，连走路都不稳。

　　风雅的外公也满脸堆笑，脸上的赘肉笑起来的时候有几分诡异，由他大儿子扶着往村里走去，小儿子背着半边肥猪，后面跟着几个跑来跑去的小孩，每个小孩手上都拿着一个大鞭炮。几人从风雅前面经过的时候，都没有把她认出来。风雅也不记得两个舅舅的模样。

　　“爹，举人是什么官？很大吗？你不是不喜欢姑爷吗？为什么这次要去他家？”这是其中一个小孩的问题，小孩子看上去很天真父亲正是背着半边猪的二舅。

　　“滚你个犊子的，说甚么荤话？你老子哪里不喜欢你姑爷了？你们几个兔崽子待会要是敢胡乱说话，我回去非打烂你们的屁股不可。”听到自己老子的话，那小孩吓得立刻跑到堂哥身边，然后冲自己的老子做了个鬼脸。

　　风雅的外公姓张，人称张屠户。此时张屠户满脸笑容，但却在叹息，说道：“唉，早年亏待了秀丽，如今不减高中举人，秀丽在下面也能安息了。”“爹”，张二儿子唤道：“我听说那外甥女回来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我以前还以为她死了。”

　　砰，张屠户一竿子敲到张二儿子的头上，骂道：“你这逆子，雅子命大，怎么可能死？你这犊子，净说胡话，就不怕秀丽拉你下去做伴？”

　　“是是是”，张屠户虽然人老，但威严还在，两个儿子都怕他。“唉”，再次叹息一声，张屠户又道：“当年秀丽去了之后，我这做爹的也没能帮她照顾好一对儿女，也不知道到了阴间，秀丽会不会怪我。”

　　那张大儿子听到张屠户这么说，有些急了，忙说道：“爹，你别说这么些丧气话，你还能活几十年呢，儿子都盼着给你做百年大寿，二妹孝顺着，怎么可能会怪你。”

　　“唉，但愿如此吧”，老人叹息，几人的身影已经从风雅面前走过，只有那几个孩子奇怪地回头看了几眼，摸不着这里怎么会有个这么漂亮的姐姐。……无情吗？风雅在心中问自己，不无情，我不认识他们，他们只是陌生人，除了血缘，和我没有半点关系。

　　目光再一次投向村口的大路对面，即使风雅再坚强，也无法掩饰委屈的出现。村子里面的鞭炮声更大了，也许是那几个小孩子点燃了手中的鞭炮。那边，风虎扶着满头大汗地三奶奶过来。“雅子，不减那个不争气的东西中了举人，你回去看看吧”，三奶奶的脸上出现哀求的神色，眼睛红红的，时不时用长满老茧的手抹抹。

　　“不去，我跟他们没关系。”风家三奶奶急了，拐杖柱了柱地面，说道：“那是你爹啊，你爹中了举人，去祠堂告祭先祖，你这个风家的后人也应该去拜拜啊。”

　　老人迷信，而且重视祖宗传统。“我不去，你们去吧。”听到风雅的话，风家三奶奶举起拐杖就要敲打她，但被风虎一把拽住。这还了得，风雅是仙师，即使是孙侄女，老娘也不能打啊？谁知道成了仙师的风雅现在是个什么脾气。

　　被拉住，风家三奶奶急了，说道：“你这死丫头，怎么长大了还这么不听话？你非要气死我是吗？我，我……”

　　现在的风雅打又打不得，骂她她又不听，没了办法的风家三奶奶，只得气得一个人拄着拐杖在原地打转，几乎要跳脚。

　　风虎怕自己的老娘又气得背过气，忙看向风雅，神色中林天心里很不舒服，他尊敬这个三奶奶，但这三奶奶怎么动不动就出手打风雅？而且风雅就算不还手，躲避也可以啊？为什么就这么傻傻地等着对方来打？

　　闪身来到风雅前面，林天脸色很不好看，说道：“三奶奶，小师姐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你不应该随随便便就动手打她。”

　　看到林天严肃的样子，风虎有些担心，忙把自己的老娘拉到身后，赔罪道：“是是是，我老娘糊涂，仙师不要和一个老太婆见怪，要怪就怪我，是我……”

　　称呼一下子就由之前的‘小兄弟’变成了‘仙师’，林天也知道自己说话的语气重了些，神色稍稍缓和，说道：“风五叔不用自责，我也是一时着急，语气冲了些，有得罪之处，还请三奶奶和风五叔……”

　　天的出现，让风雅有些患得患失，这么久林天都没有消息，她甚至以为林天出事了，只是她在心里一遍遍告诉自己，林天不会出事的，这才没有失去分寸。

　　现在看到林天，风雅高兴，又委屈，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上前便抱住了林天。林天原本在和三奶奶道歉，风雅从背后抱住他，他一下子怔住了。风雅居然主动抱住自己？林天不敢相信，上次抱住她，风虎和风家三奶奶也怔住了，顿在那里傻傻地看着，风雅居然这么大胆地当众抱住一个男子？

　　老人最重视举止礼仪，愣神过后，风家三奶奶便急了，忙从风虎身后走上来，就要去拉开林天和风雅，但是被风虎一把给拉住，无奈只得说道：“雅子你快放开，要是让别人看到，你一个女孩子家以后出去怎么见人？

　　啊？快放开，臭小子你离雅子远点。”正在出神的林天听到这话满脸黑线，只是这样的情况的确尴尬，毕竟有人看着，而对方还不想看到自己和风雅抱在一起，于是解开了风雅抱着自己手。

　　风雅只是一时的情绪失控，风家三奶奶的话说完后，她就有了松开的打算，所以她并没有死死抱着林天不放。风家三奶奶还是一脸气愤，风雅却低着头说道：“你别误会，我只是太担心你了而已。”

　　心中有淡淡的兴奋，林天笑了笑，缓解周围的尴尬气氛说道：“我知道，我没多想。”“你还说？”风雅眉头一竖，食指立刻斜指向了林天的鼻子，一脸愤怒。可是这种愤怒没有持续多久，风雅眼中立刻出现了吃惊的神色。

　　危险自身后传来，甚至带出了风声，林天心里大怒，那三奶奶打风雅也就算了，现在居然打自己这个跟她毫无关系的人。一个老人，自己实在不好还手，忍了吧，让对方出出气，估计是风雅抱住自己，对方看自己不顺眼了。

　　护体罡气刚支起，风家三奶奶便一拐杖敲了下来，林天比较高，那拐杖只敲在了林天的背上。

　　“你这浪子，我叫你占雅子的便宜”，打过一拐杖的风家三奶奶还不解气，就要上前继续打，但是被大惊的风虎一把给拉住了。

　　林天打赌，风雅刁蛮泼辣的性格跟这个风家三奶奶肯定有关系，对方发火说话的语气跟风雅都有些相似。

　　强压下心中的不快，林天瞪了一眼幸灾乐祸的风雅，回头说道：“三奶奶，你老别生气，我和小师姐清白得很，她出去也能见人。”

　　“你才不能见人”，风雅喝了一句的同时在林天身后锤了他一拳，这才走到林天身边说道：“三奶奶，刚刚都是我的错，不怪师弟。”

　　风家三奶奶虽然知道林天是仙师，但并没有太敬畏，也许因为这仙师是跟自己的孙侄女一起的缘故，而自己的孙侄女还有什么好怕的？打起来都不带含糊。一脸凶恶地瞪了林天一眼，风家三奶奶看向风雅道：“雅子，你就回去看看吧，让那些祖宗看看，你太公太婆的灵牌都供在祠堂里呢。”

　　听到风家三奶奶的话，林天这才想起了村子里锣鼓喧天鞭炮炸响的事，忙问道：“村子里怎么了？谁家办喜事？去祠堂又是干嘛？”

　　风雅抱过林天之后，风家三奶奶就开始不喜欢他了，这个时候理都不理，只有风虎憨笑了一下，回答道：“我二哥，就是雅子的爹中了举人，村里这才热闹了些。长辈说要告祭祖，老娘过来捎雅子一起过去拜拜。”

　　风不减中了举人？这个时候？林天稍稍愣了一下。这真是，不幸。林天觉得，如果风不减能早点中举人，在风雅没离家出走之前就中举人，然后衣锦还乡，风雅也不至于沦落到离家出走的地步，而风不减也不至于失去唯一的女儿。

　　看向风雅，林天犹豫地问道：“小师姐，你要不要去看看？”摇头。“你这丫头”，风家三奶奶急了，抄起拐杖就要打风雅，可是被风虎再一次拉住，“你这丫头，受了点委屈就连祖宗都不认了？老太婆死了你是不是也要不管不问？啊？你今天……”

　　忽然，正说话间的风家三奶奶气急攻心，呼吸再次不通畅起来。林天大惊，伸手就抓住风家三奶奶的手腕，真气一股脑地输送进去。只是，真气刚刚输进一点，林天就神色古怪地收回了手，这老太婆居然是装的气急攻心。

　　林天伸手过后又立刻收回了手，风雅当然知道发生了什么，脸上的着急立刻退去，冷声说道：“我不去，走吧师弟。”“你……”风家三奶奶一声叫唤，忽的脸色发青，气息更加不通畅起来，似乎随时会背气过去。

　　林天瞧了一眼，起初以为这老太婆又在装，但是对方脸色一下子就青紫下来，再装也不可能装得这么像，他就知道风家三奶奶这次不是装的了，而是真的气急攻心。六十多岁即将入土的老人气急攻心，那可是随时都会仙逝的。

　　林天这回是真的大惊失色，一把抓住老妇人的手腕，滚滚真气涌入对方的体内，开始打通那些逐渐堵塞的筋脉。

　　“我去”，几乎没有片刻的犹豫，风雅就答应了，“我回去，三奶奶，你别急。”显然，风雅还是很在乎这个老妇人的，虽然对方到现在还是对她动手动脚，不是打就是骂。

　　“你……我……你……真的……”风家三奶奶听到风雅的话，青紫色的脸上出现激动，只是背气说不出完整的话。风雅匆忙点头，眼中全是焦急，说道：“我去，我去，你不要有事。”

　　强大的真气进入风家三奶奶体内，贯通着她那些经脉，拥堵的趋势立刻得到了缓解，好在这次林天出手够快，风雅答应够及时，老妇人没有真的背过气。

　　几分钟后，在林天大汗淋漓的情况下，风家三奶奶的呼吸开始通畅起来，脸上的青紫色也慢慢退去。

　　呼，一个周天运转，林天收回了真气，同时一颗补气丹服下。

　　原本以为补气丹没多少用处，这次倒好，到现在已经用了第三次，而且只剩下四颗补气丹了，看来还需要储备一些。缓解过来，风家三奶奶就紧紧拽着风雅的手不放，生怕风雅会跑一样，拉着她转身就往村子里走去。

　　同时口中念叨道：“走，跟我一起去，去拜拜祖先。”道：“小，小兄弟，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就一起进去看看吧？”

　　这有什么好介意的，林天诧异地看了风虎一眼，自顾自地起步向风雅追去。

　　……大部分人都还在风崖家里，风不减也是，都在那里做准备，准备工作做好，就会一起过来祠堂。这个时候，祠堂里只有两个妇人在打扫地面和墙上一些蜘蛛网。

　　风家祠堂比较破落，至少林天是这样认为的，可是从风家三奶奶的话中得知，这风家祠堂相比于周围几个村庄的祠堂，那都能算气派豪华了。

　　想想林天就释然了，不能以自己的眼光来看待这些地方。风雅不去风崖的家，风家三奶奶坳不过，只得带着风雅先来到这祠堂等待。

　　等待的时间不算漫长，不过半个时辰的事，林天正好看完上面供奉的灵牌，人群呼啦啦地就进来了。

　　打头的是风不减，一身白色的书生服饰，头顶学士帽，帽檐后面有一条半米长的丝带，腰间围了一圈红色腰带，脚着崭新的黑色靴子，兴许是哪家的人拿来借给他用的。

　　众人进来，看到已经在祠堂里面的风雅和林天先是一愣，随后窃窃私语起来。

　　林天觉得大多数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而且面带不喜，正疑惑间，一个头发发白的老头已经走到风家三奶奶的身边：“弟妹，这小伙子是谁？”

　　天听出了这小伙子指的是自己，只是对方的态度对自己似乎不太友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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