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清楚
“我说拉你之前在车里睡觉怎么梦到被大水冲了呢，这是要发财呀！哈哈，哥们你真是我的活财神。
对了，在吴家别墅上班收入多少啊？三五百块钱在你们眼里都不算钱么？还招不招人了，比如说专职司机啥的，放心，我的技术绝对没话说！”趁着机会，这哥们开始自我推销了。吴涯的心思根本没放在他身上，迈步走向人群。
虽然是三更半夜的，可是聚拢在周围的人还真不少，里三层外三层的向里面指指点点。要不是有警戒线拦着，早都涌到近处看个究竟了。任何时间，任何地点，总是不缺少吃瓜群众的推波助澜。“让一让，让一让！”
废了半天劲儿，吴涯才挤进人群中，还惹得几个被他挤到旁边的看客不满：
“喂喂，你干嘛！”
“靠，挤什么，挤什么！”
懒得理会这些家伙，反正这些人只是不高兴的大喊，嘴巴上还算干净，吴涯也就不和他们计较了。在靠近警戒线的地方，一个女记者举着个话筒，正在对站岗的警察说话。
女记者看上去比较面熟，吴涯是不知道，不过在记者旁边的围观群众的眼睛中却异彩连连，这些家伙的视线压根没向警戒线里面看，而是都集中在女记者的身上，真不知道他们大半夜的不在家睡觉，跑出来是看热闹还是看人的。
从那些“爱慕的眼神”里就能猜出来，这妮子应该也是个云城中比较有名的人。否则一般的小记者在这种情告，推得远远的了。
“胡哥，现在有什么最新进展么？”
“没呢，没呢，皮皮大主播，距离你上次这样追问我才过了不到五分钟，能有什么新的进展呀！别追问的这么紧成不，有任何最新消息，我保证第一时间告诉你！”
“没办法呀胡哥，我现在正在直播呢，全国，哦，不对，应该歪果仁也有，差不多是全世界的几千万的粉丝都希望从你这里得到事情最新进展的消息呢！来，胡哥，和千万粉丝打声招呼！”
“嗨，大家好。”
听到女记者的话，年轻的警察果然露出个灿烂的笑容。吴涯这才注意到，在女记者的手上还有一个非常精美的摄像头。小警察面对镜头露出个灿烂的笑容之后，脸刷的一下就冷了下来：
“我勒个去，皮皮，你能不能不闹，现在你在做节目呀。我和你说这么多是违反纪律的你知不知道，我们队长闲暇的时候最愿意看你的网络直播了！”
警察这个时候才意识到大事不好，也不和叫做皮皮的记者打招呼，慌忙躲到同事的后面。吴涯不禁为这哥们的未来担忧，被臭骂一顿，挨个处分是在所难免了。
“皮皮，怎么起了这么个怪名字呀！”
吴涯的自言自语声很小，但是仍旧被傻大胆听到了。没办法眼前这个财神有点儿不保险，他必须跟紧“我靠，哥们，不会吧，你是从外星来的吧，连皮皮都不知道？这是云城目前最红的女主播啊，超级网红。她的直播间，多的时候聚拢了几千万的粉丝！”
傻大胆的喊声吸引了无数人的视线，也包括那个女主播皮皮，回头看着吴涯二人，嫣然一笑。“不认识，主播不是坐在房间里，只需要一台电脑，一个好点儿的摄像头，然后弄点儿雅蠛蝶雅蠛蝶什么的就好了么，怎么还四处跑的！”
吴大少还真是口无遮拦，就算皮皮主播的脾气再好，也有点儿受不了了，要不是因为正面对着千万粉丝直播，她能立刻化身小老虎，给眼前这个有点儿小帅的家伙好好一顿教训。
“小子，你说什么呢，赶紧给皮皮道歉！”这个重量级的人身边绝对不缺少护花使者，立刻有人大吼道。
吴涯没心思和这些脑残粉计较，推开拦在面前的两个人，低头钻入到警戒线里。“站住，退后退后！”立刻有一个警察过来阻拦。
“您好警察同志，死者里面是不是有个老太太？”
“你怎么知道！”
警察的神情立刻变得很紧张，手甚至还放在了枪的扳机上。
“我可能见过她，麻烦你能不能让我进去看看，是不是我熟悉来了。
“老秦，可以结案了，两个毒贩起了内讧，发生争执，导致同时中枪身亡。至于这个老太太，正好也在这个门洞里病发。不过是巧合罢了。收队吧！”
“啥，这么草率就结案？就算你说的是对的，两个毒贩是在内讧中身亡的，可是也不可能是用一把枪把两个人都干掉的吧。现场只发现了一把手枪，另外一把枪哪儿去了？还有，周围住户也有不少，我们问询过了，没有人听到过枪声。还有，从现场的情形上看，这里绝对不是案发的第一现场……”
真是个负责人的警察啊，缉毒大队要求提前结案都不行，一定要弄个。
皮皮嗲嗲的嗓音听的吴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可是聚拢在直播间对面的那些看客们就喜欢这个调调。
“没关系，意外的遇到凶杀案，皮皮一定会给大家交代个结果。当然，为了不影响警察蜀黍们的工作，影像暂停下，有了新消息我会通过文字告诉亲们哟！就到这里，耶，粗鲁哥哥，不要放火箭了呀！”
尽管周围人声喧嚣，可是皮皮的话吴涯仍旧听的十分清楚，弄得他一阵反胃，小声嘟哝着：“长得挺好看的一个姑娘，怎么就不能好好说话捏！”
“你，过来！”
里面一声大喊，请示领导的警察从门洞里走出来，向吴涯招了招手。傻大胆连忙紧紧跟在吴涯的身后。
“你干嘛的？”
“我是他债主，万一他跑了你给我钱呀！”傻大胆气势上还真不错。当然也和跟他说话的是负责治安的警察有关，如果面对的是一个交警，肯定又是另外一番门洞里灯火通明，手电、声控灯、探照灯等乱七八糟的照明工具一应俱全。三个白大褂在一群警察中间忙碌。三具尸体都用白布遮挡住了，看来检查工作进入到了尾声。过一会儿，尸体就要被带走了。
“你真的认识死者？”
一个警官冷着脸问道。在他负责的辖区中发生了这样的恶性案件，这哥们的心情十分不好，早没有了耐心。
“哥们，我还没看到人呢，咋能知道认识不认识。”
说完，吴涯信步走到第一具尸体旁边，在长长的吁了口气之后，探手掀开白布一角。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吴涯的身上，连大气也不敢出。“啊？怎么，怎么可能？”
吴涯的心里已经做好了看到管婆婆尸体的心里准备了，没想到看到的第一具尸体不是管婆婆，却也是一张曾经打过交道的面孔。紧紧看到脸已经无法满足吴涯心中的好奇了，呼的一下将整张白布掀开，露出了尸体的全貌。胸口的衣服上一片狼藉，血迹已经干涸得发黑了。心脏的位置，可以清楚的看到子弹留下的伤痕。
听到吴涯的惊呼，警官的精神一震，知道吴涯肯定有了线索，因此也没有阻止他把整个白布掀开的举动，只是愣愣的看着他。
丢下第一具尸体，快步走过去，将其他覆盖在尸体上的白布也都掀开：都是熟人！
最后一具尸体正是管婆婆的，老太太不像是死了，安详的躺在地上，睡着了似的。从她枯树般的皱纹中，吴涯甚至还能感觉到在咽气儿的时候，老太太的脸上还挂着笑容。
另外两具出现在这里的尸体就有些蹊跷了，白天的时候，在贵族学校附近的废弃工厂里，这两个匪徒都是没有生命危险的，一个趁机逃走，一个昏倒在地上，然后神秘失踪，怎么现在竟然都躺在血泊中。
“这三个人你认识？”
“这个是管婆婆，你问下附近的做生意的人，应该很多都知道她的。是个无家可归的孤寡老人，至于这两个人，我不知道他们是谁。不过建议你们和缉毒大队联系一下，他们肯定认识。如果我说的不错，这两个人应该是被通缉的两个毒贩子。”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而且，我听说在你还没有见到尸体的时候，就知道死者中有个老太太了。”
“我说是老太太托梦给我的，不知道你们能不能相信。至于这两个毒贩子，呵呵，我也没想到他们会死在这里。”
“很抱歉，你的解释没有办法让我满意，托梦这种事情，太玄了！”警察摇了摇头。慢慢的走到吴涯的旁边，“不过，我会按照你的建议向缉毒大队询问一下的。这段时间，麻烦你跟着我们去局里一趟，算是协助调查。”
“外面就有很多的围观群众嘛，其中肯定有这附近店铺里的人，你随便找两个人问问就知道管婆婆的身份了。我可没时间协助你们做调查，也帮不上什么忙。如果管婆婆的身份确定了，我想帮着她把尸体盛敛了。毕竟我曾经和她有过一面之缘。算是帮着她简单安排下后事吧！”
警察还有些犹豫，刚才法医经过简单的检查，对于管婆婆的死几乎有了定论。突发的心脏病，因为救治不及时病故的。完全可以算是正常死亡。如果老太太真的是个无家可归的老太太，晚上住在楼道里，病发身亡好像也没什么不合理的。最头疼的还是另外两具尸体。都是被枪杀的，这可不是一件小事情。
低着头犹豫着应该如何处理，早有其他警察走出门洞，找围观群众了解更多线索。吴涯猜的不错，果然很快几个在附近开餐馆、食杂店的人都认出了管婆婆。几个穿着不一样警服的工作人员也快步走进来，在看到两个毒贩的尸体之后，愣住了。“刀疤、泥鳅？他们怎么死在这儿了！”
“呃，黄队，您认识他们？”
“两个毒贩子，危害不小，都是心狠手辣的主儿。我们之前还接到线索，说他们有可能流窜到云城来了，没想到竟然死在这个门洞里了。”
黄队说话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看了一眼来电之后，皱着眉头跑到旁边去接电话。
吴涯可不想配合警察们调查两个毒贩的死亡，只想着早点儿把管婆婆的后事安排了。正在和警察辩驳的时候，黄队拿着电话就回来了。
“老秦，可以结案了，两个毒贩起了内讧，发生争执，导致同时中枪身亡。至于这个老太太，正好也在这个门洞里病发。不过是巧合罢了。收队吧！”
“啥，这么草率就结案？就算你说的是对的，两个毒贩是在内讧中身亡的，可是也不可能是用一把枪把两时候，几乎就没有受到过什么人的拒绝；成了网红之后，身份上的卓然让她更有理由相信，自己就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可是，今天公主放下身段主动搭讪一个平民百姓，居然还被无情的拒绝，还差点儿被推个跟斗，这让她心中升起一股难以压制的怒火。
“哼，威风什么，当自己是王子呀！”“姐，这人。
黄队的口气十分坚决，不等警察将分析说完，已经摆了摆手：
“刚才我接到我们内线传递过来的消息，事情就这样。刀疤和泥鳅是我们重点关注的要犯，所以这两具尸体我要带走！”
“发现三具尸体，你带走两个剩下的这个咋办！”
“死心眼儿啊你，我不就是来帮管婆婆安排后事的嘛！”
吴涯立刻大声喊道。
警察叔叔好啊，帮了老百姓多少忙，现在自己帮警察的忙也是应该的。
“这也太草率了吧！”
“一点儿都不草率，就这样了！”
黄队说完，转身就走，身后几个和他一起过来的缉毒大队的成员，招呼将两具尸体抬走。
“喂，傻大胆，过来帮我把管婆婆的尸体也带上车，送到殡仪“开什么玩笑啊大哥，我那是出租车！”
“出租车咋了？拉个人而已！”
“这是死人！”
“死人也是人呀！”
“别闹，晦气不晦气呀！”
“不晦气，你连鬼都不怕，还怕死人？”
“不是怕，这是晦气的问题！”
“五百块钱哟！”
“再加五百也不行！”
“那就加一千！不够，加五千吧！”
“……”
两个人的争论把旁边的警察和缉毒大队的人弄的一愣一愣的。一趟活儿五千块钱呀，傻大胆还真有点儿动心了。借着灯光看看安详的躺在地上的老太太，头发雪白，看上去很慈祥的样子，年纪也不小了。想一想这算不上是横死，在吴涯的金钱攻势面前，这货犹豫了。
“多少钱也不行，不管是谁，该走的程序都要走完了才行！”警察大哥彻底火了，本来这是他辖区的案子，貌似现在和他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了，“尸体我们直接带到指定的殡仪馆，无论是缉毒大队，还是你想要把尸体带走，都要履行正常的手续！”
“应黄队呵呵一笑，和在场的几个警察摆了摆手走出门洞。吴涯也呵呵一笑：
“对，应该这样！”
“干，兄弟，为了五千块钱，我干了！”
傻大胆这个时候才下定决心。用拳头狠狠的在手掌上锤了一下，咬着牙说道。
“干个毛线，完事儿了，用不着你了，给我省钱了！”
“别啊，可以商量，打个折也行！”
追在吴涯的屁股后面，傻大胆大声喊道。
刚才警察过来问询的时候，很多人已经得到了消息，加上去里面指认管婆婆尸体的人出来绘声绘色的描述，看客们对里面的场景更感兴趣了。三具尸体是真的，而且其中两个身上居然还是枪伤。这绝对是大新闻中的大新闻呀！
看到护士用担架抬着三具尸体上了救护车，人群立刻轰的一下涌上来，如同涨潮的海浪一样。“喂喂，胡哥，你别走呀，赶紧和我说说是怎么回事儿嘛，好多人都等着最后的消息呢！”
“无可奉告！”
年轻的警察终于丢出杀手锏，落荒而逃。追求网红和警察这份工作，在二者之间，小兄弟总算是保持了必要的清醒。
皮皮眼珠一转，越过穿着制服的警察，视线立刻落在了吴涯身上。
吴涯和警察的对话她是听得清清楚楚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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