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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得知


  于嬷嬷的这话一出,四周的空气瞬间都静了下来,跟在她身后的两名宫女忙将头低了下去,就怕看到何林薄颜大怒的样子,华宸宫的奴才奴婢屏着呼吸看着场中‘对峙’的二人,心里却也对于嬷嬷这个问题感到好奇。

  他们这六人皆是由何主管亲自教导后派到华宸宫的,何主管一开始便告诫他们,在这华宸宫当差的奴婢太监,不需要多聪明伶俐,也不需要会讨主子关心,只需两点:一是听话,听候主子的吩咐办事,不自作主张;二是嘴严,不可讨论主子的事,更不可将华宸宫的事传到外边去。因此,这一个多月以来,六人只知道主子是陛下十分看中的人,却对其他事情一无所知。

  何林面上一笑,眼里却没有丝毫的笑意,道:“这华宸宫里的主子是什么身份,自有陛下定夺,于嬷嬷在宫里待的这么久了,想必是最清楚不过,这身份是身份,名分是名分,两者有时候是不能混为一谈的,所以这宫里的人啊,一定要长一双慧眼,能够辨别哪些人你或许能够轻视,但哪些人一定不能得罪。”

  名分有高低,身份却分贵贱,贵者高位之人亦退避几分,贱者连一个奴才都可以欺之。她嘲讽华宸宫的主子没有名分,却不知就凭着在陛下心中的地位,这华宸宫的主子便已经贵不可言了。

  听到何林这话,于嬷嬷一噎,面色涨的通红,这何林分明就是在嘲讽她,她一个奴才能在这宫里混的如鱼得水,还不就是借着楚婕妤的势,而楚婕妤不过是一个婕妤,却连高贵妃都避让三分,凭的又何尝不是她这个侄女在太后娘娘心中的地位。

  想到太后娘娘,于嬷嬷心中的底气又足了几分,她微微挺起胸来,意味深长地道:“何主管如此行事,真的就不怕得罪了楚婕妤和太后娘娘。”

  何林一笑:“听闻于嬷嬷平日里借着太后娘娘和婕妤的名义,逞了不少的威风,就是不知道这些事太后娘娘和婕妤可知情?”

  “何主管说的什么话,老奴以往做的事,一桩桩一件件自然都是得了主子的吩咐。”于嬷嬷神色泰然地看着何林,毫不心虚。

  何林捋了捋衣袖,漫不经心地道:“如此自然是最好不过,咱们这些老奴,说的好听是主子身边的贴心人,可说到底,咱们也还是奴才,奴才是什么,奴才就好比一条狗,主子叫你往哪跑就得往哪跑,若是这狗不听主子使唤胡乱咬人,这狗就是条恶狗,这恶狗,就该乱棍打死。”

  于嬷嬷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这何林的嘴还真是厉害,她不急,她倒要看看到了那时这何林的嘴是否还这般能说。过了一会,她才压着嗓子道:“多谢何主管教诲,若无其他事情,老奴便先退下了。”

  于嬷嬷三人走后,何林才看向莞秋莞冬等人,脸上的笑容一收,面色逐渐变得严肃,道:“老奴当日安排你们几人来这华宸宫当差时说过什么,希望你们时时谨记,你们毕竟也是老奴亲自教导出来的人,老奴也不希望你们惨淡收场。这宫里最不缺的就是奴才了,依着陛下对你们主子的看中,你们几人日后的前程必定差不了,但同样的,你们若是出了丝毫差错,等到的也必将是陛下的雷霆之怒。”

  “这话老奴只说这一遍,你们好生琢磨。”说完,何林便推开殿门进了华宸宫。

  留下的几人面面相觑,还是莞秋反应最快,何林前脚刚跨进殿门口,她便跟着进去了。

  何林将魏禹的话带给萧姝华后,就又急急地去给魏禹回话了。殿内静静的,何林将萧姝华的话禀报完,这才又将发生在华宸宫外的事说了出来。

  魏禹拿笔的手一顿,墨汁便在纸上晕染开来,原本写好的东西瞬间就糊了,他将御笔搁置在一旁的砚台上,沉声道:“那些宫人都是如何说的?”

  何林不敢隐瞒,慢慢地将于嬷嬷和其他宫人的话一一道了出来。说到后面,魏禹原本还算温和的面容越来越沉,何林即便是呆在魏禹身边这些年了,还是觉得有些惶恐。

  魏禹换了一张干净的宣纸,重新提起搁置在一旁的毛笔,轻轻地沾了沾墨,然后开始在宣纸上缓缓地写起字来,开口道:“将在华宸宫附近盯着的奴才都处置好了,朕不希望朕出入华宸宫的消息再传到各宫去。至于其他的,何林你看着办,”

  “是,陛下。”何林躬身道。

  顾府。

  映月神色焦急地进了顾府,又匆匆地赶到了屋里关上门,李嬷嬷见她喘着大气说不出话的模样,忙拉着她坐到凳子上,一只手不停地在她背后给她顺气,映雪也忙倒了一杯水给她,映月接过杯子急急地将水喝了,深吸一口气,然后道:“嬷嬷,映雪,我刚刚在街上看到那个人了,我真的看到那个人了。”

  李嬷嬷和映雪对视一眼,问道:“映月,你看到谁了?”

  映月急急地道:“我看到沈铭了。嬷嬷,映雪,你还记得小小姐百日宴那天我和你们说的话吗?”说完,不等二人回答,她就又接着道:“我跟你们说过小姐她没有死,她是被一个男人带走的,方才我回来的时候,在街上碰到了沈铭,就是他的主子将小姐带走的。”

  “你确定你没有看错?”李嬷嬷紧紧地抓着映月的手,映雪也是一脸的激动。

  “嬷嬷,我确定我没有看错。”映月一脸肯定地道。

  李嬷嬷:“那你可有问他小姐的下落,小姐她现在怎么样了?”

  映月看了看二人,沮丧道:“我正打算追上他的时候,他已经不见了,所以小姐的消息……”

  “没事,没事,小姐从小就聪明懂事,不会有事的,而且小姐她人说不定还在建安,咱们总会有相见的那一日。”李嬷嬷缓缓道,像是在宽慰映月映雪,又像是在安慰自己。

  映雪却是担忧道:“三少爷再过几日就该到了,嬷嬷,小姐没死这件事,咱们要不要告诉三少爷?”

  李嬷嬷却是摆了摆手:“不用了,三少爷和小姐一向亲近,他的性格你们也清楚,若是他知道了这件事,为了找出小姐,只怕会将建安闹得天翻地覆。”她们如今连小小姐的事都得求助于公孙伯爷,哪里还有能力护得住三少爷,三少爷若出了什么事,最伤心的不还是小姐。

  “三少爷以为小姐去了,该多难受啊!”映雪叹了一口气,却也没有其他办法。

  “小姐自己都不心疼,咱们做奴婢的再心疼又有什么办法呢!”映月狠狠地将头别到一旁,带着哑意道。

  李嬷嬷刚想说映月两句,却在看到她滑下来的泪水时沉默了,最终说道:“总之你们千万记住了,不管是在这府里还是外面,亦或者是三少爷面前,都不可将小姐未死这件事情说出去。”

  映雪点头应是,映月用袖子将脸上的泪水胡乱一擦,轻轻地点了点头。

  屋里的三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孙氏靠着门弯着身子,屋里的动静便一丝不差地落入到了她的耳里,她和萧氏斗了那么久,好不容易萧氏死了,她成为了最大的赢家,在去那个偏远的小县前,她特地来萧氏曾经住过的院子来看看,却没想到听到了这一番话。

  孙氏悄悄的退了了院子,来往的下人向她行礼她也没有在意,只恨不得向所有人宣告萧氏没死的这个消息,向所有人宣告萧氏她不仅没死,还不守妇道和人私奔了。

  这样一来,萧氏还有什么脸面立足世间。

  可是一想到年幼的儿女,她却不得不将这个想法憋回去,顾家嫡次子的妻子和人私奔了,若是被外人知道这个消息,顾家的脸面还要不要了,这顾家以后是她儿子的,她不能让萧氏毁了它。

  孙氏渐渐冷静下来,这才发现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静安寺,沈铭,这静安寺是皇家寺庙,能让静安寺主持配合设下这么大的一个局,让萧氏置之死地而后生的人,必不是普通人。而且这还牵涉到沈铭,若这个沈铭真的是她知道的那个沈铭,带走萧氏的那个男人也就呼之欲出了。

  孙氏难得聪明一回,将这些事串联起来后,又吩咐了丫鬟给清王府世子送了一封信,让他调查一下八月底到九月中旬那段时间究竟有哪些人去了静安寺,他这个弟弟虽然没有什么大出息,可至少还是有人愿意卖他一些面子的,若是没有人刻意隐瞒消息,他一定能查到什么的。

  等了足足一晚,孙氏才在第二日午时等到他的回信,果然,那段日子陛下去了静安寺。

  孙氏打了一个冷颤,不知道心中是什么滋味,萧氏是何人私奔了,可这人却是当今陛下,这多么可笑。

  她将丫鬟叫了进来,仔细将一双儿女的行李收好,次日沉默地跟着顾元滔上了马车。

  顾府其他人原本还以为孙氏会吵着闹着没去,谁知道她什么也没做就跟着顾元滔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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