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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奸夫


  大远的朝堂上该清洗的官员已经被清洗了出去,朝堂中人心惶惶,尤其是先前和太子私交甚密的更是生怕皇上会处置了自己。

  再加上大景已经开始发兵讨伐大远,两国已经六七年都没有打仗了,此时突然又发动起了战争,安逸了这许多年的官员们自然十分紧张。

  可定安侯府里的容恒却完全没有受到朝堂中人的影响。

  他已经两日都没有上朝。

  这两天他一直在忙给沈氏下葬的事情,他不想草草的给母亲下葬,因此跟平常人那般,在前院的大厅里停灵,准备停个三日,他也做了儿子最后的那么一点孝道,每天守灵。

  延昌帝让吕公公来传圣旨的时候,容恒没有起身,也没有接旨,披麻戴孝的跪在灵堂中,灵堂中空无一物,只放着一口棺材,棺材很大,里面并排的躺着沈氏和容厉云。

  他并不想给容厉云守灵,可看在母亲养育他二十多年的份上,他也不想再跟一个死人计较,所以便一起办了。他跪在棺材的旁边,头上顶着白色的麻布,身上穿着一身白袍,腰间也勒着一根麻绳,静静的跪在棺材旁边。

  他的身前放着一个小小的火盆,盆子里正燃烧着白色的纸钱。他一点点的把纸钱扔到盆子里,盆中的火苗瞬间就攀升了上来,烧成了灰烬。

  吕公公进来的时候瞧见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他叹口气瞧着容恒,“侯爷,老奴奉皇命来传旨了。”

  容恒讥诮的笑笑,他已经两三天都没有休息好,脸色苍白中带着一点灰败,他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吕公公,背脊笔直,跪在那里往火盆中扔纸钱。

  “侯爷……”吕公公又叹口气,他握着手里的圣旨,轻轻的走到了容恒的身边,瞧了一眼漆黑的棺材,叹息道,“人死不能复生,但是活着的人总要好好的活着……才能不辜负那些爱你的人啊。王妃如果能看到,也肯定想您好好的过日子的……”

  容恒头也不抬,“吕公公如果没事请回吧。”

  吕公公顿时一噎,他怎么会没事,是来宣纸的呢。说话间,后院的秦惜也接到消息来到了前厅之中,她今天也穿了一件雪白色的长裙,衬的一张脸越发的没有血色。

  容恒听到声音才抬起头,瞧见秦惜眉头微微皱了皱,“这里太凉,你别过来,回院子里待着。”

  “要守灵我这个儿媳妇自然也要守着。”秦惜摇摇头,停灵已经停了两日了,但是这两天她照顾着汐月完全脱不开身,所以一直没有来,好不容易把汐月的奶娘给选定了,不用怎么担心汐月的情况了,她自然要来守灵的。

  而且皇上的圣旨下来了,她作为府里的女主人,总要来接旨的啊。

  吕公公见秦惜来了反而松了一口气,实在是看着容恒这个模样根本不像是会接旨的,眼见着秦惜要跪下,吕公公慌忙扶住她,“皇上吩咐了,夫人您身怀六甲免跪。”

  秦惜也没有跟他们客气,当真就不跪了。

  吕公公打开圣旨,把延昌帝立太子的圣旨快速的宣读了一遍。

  “自朕奉太上皇遗诏登基以来,凡军国重务,用人行政大端,未至倦勤,不敢自逸。绪应鸿续,夙夜兢兢,仰为祖宗谟烈昭缶,付托至重,承祧行庆,端在元良。朕之长子容恒,为宗室首嗣,天意所属,兹恪遵初诏,载稽典礼,俯顺舆情,谨告天地,宗庙,社稷,授以册宝,立为皇太子,正位东宫,以重万年之统,以繁四海之心。朕疾患固久,思一日万机不可久旷,兹命皇太子持玺升文华殿,分理庶政,抚军监国。百司所奏之事,皆启皇太子决之。??钦此!”

  一番话仿佛背过无数遍似的,速度极快,宣读完圣旨之后生怕容恒不肯接旨,慌忙把圣旨卷起来塞到容恒的手里,察觉到容恒立马要把圣旨扔进火盆里,吕公公惊出了一身冷汗,慌忙握住容恒的手,“我的小祖宗,万万使不得啊,烧圣旨是大不敬之罪啊,老奴知道您心里有怨恨,可是再多的怨恨也请您忍一忍。”吕公公压低了声音,“皇上他身子已经大不如前,尤其是这两日,王爷和王妃还有容戌的死也让皇上受了刺激,现在……皇上他每天都咳血。如今皇上已经在朝堂上承认您的身份了,老奴知道您不屑,可是侯爷啊……有了权力才能保护自己喜欢的人喜欢的东西,所以……您不管乐意不乐意,这圣旨是一定要接的啊。”

  容恒的手微微顿了顿,吕公公话音落下之后,他缓缓抬头,直视吕公公,“你……是他的人,对不对?是他让你接近我的?”

  吕公公一愣,不用说这个“他”他也知道容恒指的是延昌帝,他轻轻的呼出一口浊气,叹息道,“当初的确是皇上让老奴接近您的,但是老奴没有对您撒过慌,皇后娘娘对老奴的确有救命之恩。您装傻的事情老奴也没有告诉皇上,也没有告诉皇上您建立了鹰羽卫。其实皇上他对您……还是有愧疚之心的。”

  容恒讥诮的笑笑,没言语。

  吕公公也不知道该从何劝起,好半晌也只能摇头,“皇上让老奴告诉您,等王妃的丧事办完了之后就让您回去上朝。大景朝已经发兵大远了,再过不了多长时间恐怕就要有战争了,皇上的意思是,想让您早日登基。还有……最近太后的身子也不大好,皇上让您如果有时间就去宫里瞧瞧太后娘娘。”

  容恒的目光终于动了动,“奶奶她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吕公公摇头,“太后娘娘的身体本来就不好,现在又听到了容厉云和王妃去世的消息,白发人送黑发人自然是要难受一场的,每日里睡的也不踏实,御医瞧了也只说是心病,根本就没法子。”

  “我知道了。”

  说完容恒便不再言语了,只把手里的圣旨随意的丢到了一边,继续守灵。吕公公瞧着十分的无奈,给秦惜使了个眼色便踏出了大厅,秦惜见此,扶着青翎的胳膊跟了出去。

  院子里冷风呼啸,落叶满天,秦惜忍不住紧了紧身上的披风。

  “公公有事吗?”

  “夫人……”吕公公佝偻着身子,目光落在院子里的白幡和白色的灯笼上,微微一叹才转过眼来瞧着秦惜,诚挚的道,“眼下的情况恐怕也只有夫人的话侯爷能听的进去了,您好生劝劝侯爷吧,再这样下去也不是法子啊。侯爷他总不可能真的一直呆在侯府里不出去了,而且大景朝已经开始调兵遣将了,一个弄不好,真的会出大问题的。”

  “公公放心吧,这些我心里都有数。”

  其实容恒心里什么都明白,只是一时之间迈不过这个坎来,丧母之痛岂是这么容易能够平息的。距离容戌逼宫已经过去了整整两日,这两日之中,容恒几乎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也已经有两日没有吃过一粒米,她每次张口想劝他节哀,可话到嘴边了又被她咽下去。

  现在容恒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陪伴。

  她对吕公公道,“公公回宫吧,等母妃的丧事办妥了之后,容恒会去上朝的。”

  吕公公得了秦惜的话,彻底放松了下来,他对秦惜一揖,由衷的道,“多谢夫人了。”

  送走了吕公公,秦惜就来到了灵堂之中,她一言不发的在容恒的对面跪下,抿着唇从竹篮中拿过一把纸钱,一张一张的烧着。

  她跪着其实很不方便,跪的也很难受,肚子很重,坠的她双膝很疼。大厅中没有铺毯子,地面是青色的石板,跪在上面又冷又硬,一股子寒气从膝盖慢慢的蔓延到腿部,秦惜却仿若未觉,一点点的烧着纸钱。

  一摞纸钱烧完,沉默的伸出手去,要再拿一摞。

  可她的手却被容恒给按住了。

  她抬头看着容恒。

  两天的时间,对于容恒来说兴许是过了两年那么久,他面色苍白灰败,他已经整整在这里跪了二十多个时辰,两日两夜下来,他脸上冒出暗青色的胡茬,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看上去十分的狼狈。

  他按住她的手,他的手失去了以往的温暖,此时冰冷而僵硬,秦惜被那冰凉刺激了一下,手指微微一抖。

  “回去……”

  他已经两天都没怎么说过话,此时一出声,嗓子哑的不像他自己的。

  秦惜却摇摇头,固执的拿出了一摞纸钱出来,“你这个样子让我怎么放心回去,我给汐月找了合适的奶娘,汐月已经不闹腾了,我在这里陪你。”

  “不行。”

  已经是初冬的季节了,地上又冷又硬,她怎么受得了!而且她还有了身孕,以前他不信神佛,可遇到他之后却不得不信,这世界上的确有一些没有办法解释的事情,这里阴气太重,他并不想让她在这里待着。

  瞧着她一脸的坚决,容恒有些头疼,他了解她,倔起来的时候八匹马都拉不回来,他语气微微软了些,“媳妇,这里呆着对你身子不好。”

  “我知道。”

  容恒捏着突突直跳的青筋,“媳妇,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我需要时间调整,你给我点时间……”

  “我什么都不想说,只是想陪着你而已,容恒,我们两个是最亲近的人,如果你遇到事情就把我推出去,那还算什么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夫妻?难道我只能跟你同富贵,却不能同患难吗?”瞧见容恒面色微微一动,她反手握住他的手,继续道,“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也知道你需要时间,我就静静的陪着你,什么都不说了,等你想通了,咱们再一起回去。”

  “你的身子……”

  “你担心我,我也同样担心你。”秦惜搓着他的手为他取暖,“我才跪了这么一盏茶的功夫你心里就忧心,那你跪了二十多个时辰,让我如何不心疼。”

  容恒抿了唇,“媳妇,我身子好……”

  “身子好也不是你这样作践的,容恒,你要尽孝道的心思我能理解,我也不反对,但是你已经两天滴水未进,这样根本不行,你是想让娘去了也要忧心你吗!”

  这话说的有些重了,可不这样说,他根本就听不进去。

  果然,听到她提起沈氏,他目光微微一动,转眸去看漆黑的棺材,好半晌他才闭了闭眼睛,“好……我吃东西。”

  秦惜松口气,立马转头吩咐青翎,“快把饭菜端上来。”

  容恒的饭菜一直都是让人热着的,所以弄来的很快,他两日都没有吃东西,秦惜担心他肠胃受不了,所以让人做的是比较容易消化的肉粥还有小菜米饭。

  容恒起身,却因为跪了两日,双腿发麻,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幸好身边的青翎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他,“主子爷,您快吃点东西吧。”

  容恒走到一边,打开了食盒,他不想辜负秦惜的好意,可他确实没有心情吃东西,喝了半碗粥就吃不下了,一旁的小丫鬟立马给他断了一杯参茶过来,他把参茶喝了大半,青翎在他耳畔道,“主子爷,夫人这两日也没有怎么吃东西。”

  容恒的眉头当即就拧了起来,“怎么回事?”

  “夫人说您不吃她就陪着您不吃。”青翎道,“劝都劝不动,还不让奴婢跟您说。”

  怪不得她脸色这样苍白。

  容恒心下有些内疚,他转头去看她,秦惜背对着他跪着,即使穿的厚也能看出身子的单薄,从背后看完全看不出是个怀孕了的女子,肩头瘦削,很是单薄。容恒心里一时间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内疚,心疼……像是打落了的调味品,五味杂陈。这些日子,他事情太多,对她的关心太少了,他竟然不知道她什么时候竟然瘦成了这个模样!他走到她的身边,不顾她的反抗,直接把她打横抱起来,秦惜一时不妨,惊呼了一声。

  “容恒……”

  “咱们回去。”

  “不是还要守灵吗?”

  “先回去。”容恒脚步未停,“等晚上再来。”

  这个结果是秦惜乐于看到的,她勾住容恒的脖子,倚在他的胸口,任由他抱着回了他们的院子。

  容恒直接把她放在了床上,让人送来了吃食看着她一点点的吃完,瞧着她苍白的脸色,他目光微沉,“你这两日有没有睡?!”

  “有。”

  只是没有睡好而已,容恒这两日都在前厅里守灵,今天刚给汐月找好奶娘,这两日汐月都是跟着她一起睡,汐月才刚满月没多久,是个很健康的孩子,每天夜里要起来两次给孩子喂奶,还要给她把尿,所以根本就睡不踏实,她摸摸自己圆滚滚的腹部,无限的哀伤起来,带孩子还真的不是谁都能干的了的活儿,汐月平日中很是娇贵,只要是醒着的时候肯定不能在摇篮里,必须人抱着才行,这孩子跟她又特别合眼缘,别人抱还不乐意,要让她抱才行。

  所以才两天折腾下来,她的精神就不太好了。

  她揉揉脸,“我脸色很难看吗?”

  何止是难看!

  容恒摸摸她的脑袋,“你好好歇着,别的不要管了,今天晚上再守一夜,明天把娘下葬了我就回来陪你。”

  “嗯!”

  这两日很多事情,秦惜都没有跟容恒说,比如王妃的葬礼办的很是简单,可是该知道的人还是知道的。容恒被封为太子昨天早朝上皇上就已经明确的说了,只是今天才拟好圣旨送过来而已,现在文武百官恨不得把定安侯府的门槛踩烂了才肯罢休。想要借着吊唁的机会来巴结容恒的那些官员们她统统都让人赶了出去。只放了舅舅一家进了府邸。

  幸好容恒现在的身份够高,要不然她这样的行为早被人看不惯了,指不定怎么编排她呢。朝中的人大多也都是张眼睛的,知道她以后要做太子妃,更甚者是皇后,再加上她肚子里怀着孩子,自然没有人敢招惹她。

  秦惜也乐的个清静,反正容恒肯定不会希望让那些不相干的人来打扰了沈氏的安宁的。

  十月十四!

  容恒和秦惜一同把沈氏和容厉云下葬了,选了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很低调,只有他们还有韩子玉几个人来了,立好了墓碑,容恒和秦惜抱着汐月郑重的磕了三个头便回了府邸。

  沈氏下葬之后容恒便跟换了个人一般,开始正常的上朝,延昌帝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已经开始让内务府的人准备新皇登基的龙袍,礼部的人也开始准备新皇登基的事宜。

  延昌帝的身体不好,所有的事情就落在了容恒的身上,容恒再次开始忙碌起来。这中间容恒带着秦惜进宫看了太后一次,太后比起先前看到的时候更加消瘦了些,瞧见容恒的时候眼泪“哗啦啦”的不停往下流,直握住他的手说他受苦了,容恒和秦惜抱着汐月,陪着太后坐了一整天,太后瞧着小小的汐月,眼睛又湿润了。

  “容厉云他做出那么多的错事,奶奶也不想给他说什么话,就是哭了这个孩子,才生下来这么点大,就没了爹娘。”太后摸摸熟睡汐月的脸颊,红着眼睛道,“这孩子你们养着吧,就让她以为你们是她爹娘,要不然这孩子没个爹娘,日后哪里有依靠。”

  “奶奶,孙儿和媳妇会把她好好养大的。”

  太后连连点头,两人陪着太后坐了一整天,太后也知道容恒的忙碌,到天快黑的时候,她摆摆手人让秦惜和容恒两个人回去。

  从始至终也没有说让容恒原谅延昌帝的话来,甚至言语中根本就没有提到这么个人。

  秦惜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这个太后是当真疼爱容恒的,心疼容恒,所以不会强求他做他不喜欢做的事情。

  十月十六。

  这一日,被打入天牢的太子家眷们被刺了毒酒,包括容戌那个小小的女儿。

  延昌帝本意要留她和周华一命,好陪着容戌,可容戌既然死了,他的家眷们自然要替他陪葬,这是他这个做父皇的最后能为他做的事情,最起码让他在黄泉路上不会那么孤单。

  同日。

  建昌侯府中的鎏金匾额被拆掉,换成了简简单单的赵府两个大字。

  与此同时,赵淳的家里已经闹的不可开交。

  瞿氏泪流满面,抓住赵淳的衣袖,“淳儿,颖儿他是你唯一的亲妹妹啊,你去救救她好不好,她一个弱女子她什么都不知道,太子造反跟她也没有关系,她也没有参与其中……你就去救救他,爹娘就她这么一个女儿啊……”

  赵淳面沉如水,赵颖儿是他唯一的妹妹,如果可以他自然不会让她死,可是眼下他已经自顾不暇,更没有精力去救颖儿。

  他拨开瞿氏的手,摇头,“娘,我也没办法……”

  “你怎么会没办法,就算侯爵被皇上给撤了,你也有共事多年的同僚啊,咱们偷偷的……偷偷的从天牢里把颖儿换出来,不会有人知道的,她还不到十七岁啊,还有大好的年华,怎么能……怎么能就这样香消玉殒了。”瞿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紧紧的抓住赵淳的胳膊,“你救救她……她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太子造反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她什么都不知道……”

  赵淳额头青筋直跳,终于有了不耐烦,他甩开瞿氏,怒声道,“当初我就不同意让颖儿嫁给容戌,你们却不肯听我的,非要把她往火坑里推,现在你又来求我,我是谁?!我现在什么都不是,这一次如果不是我看事情不对,赶紧变了风向,你以为你还能看到儿子吗!娘,你知不知道现在有多少人等着抓我的把柄,好去通知皇上和容恒,在他们那里博取存在感,我们避开还来不及,你非要让儿子死在天牢里,你才甘心吗!”

  瞿氏被赵淳的一番话骂的愣住,她的脸上还有没有干的泪痕,愣愣的瞧着赵淳,仿佛第一次看到他。她的身体早就不好了,现在更是每况愈下,如今已经瘦骨嶙峋,病入膏肓,尤其是这两天听到颖儿要被处置,更是悲痛欲绝,现在被赵淳这样骂着,她整个人都有些摇摇欲坠。

  老侯爷见此慌忙扶住了妻子,他怒视赵淳,“你怎么对你娘说话的?!不管能不能成,难道你连试试都不去试试看吗!赵淳,颖儿是你的亲妹妹,一个爹一个娘的亲妹妹,你的心当真就这么冷硬,可以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妹妹被处死吗!”

  呵呵……

  他的心冷?!

  他的心若是再冷一些,他就直接丢掉府里的所有人一走了之,这破地方他半点都不想待着了。

  他“唰”的一下从凳子上起了身,眼神冰冷,“爹,你若是有法子你只管去救人,试试看谁敢在这个时候违抗皇上的命令去把妹妹给救出来,呵呵……你不也是侯爷吗,朝堂中也有不少人是你的同僚,你去朝廷里打听打听,看看有谁会看你一眼!这里已经不是建昌侯府了,是赵府,明白吗?我们府里的人也不是什么侯爵了,现在是庶民!容恒很快就要登基了,这些年咱们对容恒做的事情他一清二楚,这辈子赵家都不可能再有出头之日!你想救妹妹那你就去托人去救,哈哈……儿子睁着眼睛看着你能不能成功!”

  老侯爷沉默了下来。

  赵淳讥诮的笑笑,说罢便想拂袖而去,站在他身边的瞿氏一把拉住他的袖子,泪眼婆娑的看着他,“当真没法子吗?”

  “没有!”

  “那你能不能安排娘去再见她最后一面,这样……行不行?”瞿氏退而求其次。

  “娘若是想见颖儿,就让父亲去安排吧,儿子无能为力!”

  老侯爷再次大怒,“你怎么可能无能为力,你这些年在朝堂中的事情都是白做的吗!”

  赵淳被拉住袖子,一时间倒是走不掉了,他重新坐在了椅子中,揉着酸疼的太阳穴,无奈的再次重复,“我已经说过了,眼下不可能会有人帮我们!”

  容恒多少次派人杀他,对他可谓是恨之入骨,再被容恒抓到把柄,他就彻底完蛋了。

  所以,他绝对不可能为了一个赵颖儿去冒险!

  他瞧着两个老人目光中的眼泪,嘴角挑起一抹冷笑,他们两个就是这样,之前他就和他们说要为自己留一条后路,不能事事都跟着容戌,可他们就是不肯听,总觉得容戌一定会做皇帝。不顾一切的把颖儿嫁给了容戌,且不知容戌娶了颖儿也不过是府里多了一个女人玩玩罢了,他对颖儿半点感情都没有,还妄想着让颖儿以后做皇后。

  别说是现在容戌失败了,就算容戌当真做了皇帝,也绝对不可能让颖儿这样的女儿家做皇后的。

  只是可惜,他们却没有人看的清容戌,还把所有的赌注都放在了容戌的身上。

  有什么因就种什么果,会有这样的下场也怪不得旁人,颖儿一个人死了也就死了,他却不想用自己的未来去赌了。

  “淳儿,那咱们以后……就只能这样过日子了吗?”瞿氏心下惴惴。

  府里皇上赐的良田和庄子全都被收回了,眼下他们府里就只剩下两个铺子了,铺子又不赚钱,他们侯府里有这么多张嘴,还有这么多人要穿衣吃饭,就那两个铺子怎么可能养得活这么多的人!

  她的诰命身份也被剥夺了,现在对瞿氏来说,无异于从天堂跌到了地狱之中。

  这样的落差,她完全接受不了。

  “母亲这两日便让府里的下人们敢散的散了吧。”赵淳道,“也能省一些开销。”

  瞿氏的脸瞬间就白了。

  竟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吗。

  她捂着脸,“淳儿,你去投靠容恒好不好,他是太子……很快就会做皇帝,你这么有本事,容恒肯定会要的……”

  “够了!”

  赵淳厉声打断她,他不敢置信的瞪着瞿氏,胸口起伏不定,竟然连这样的话都能说出来!

  哈哈!

  可笑!

  真的可笑之极!

  母亲竟然觉得和容恒还有调和的可能?哈哈,还让他去投靠容恒!别说容恒根本不接受,他自己都不可能做出这样的决定,他和容恒注定是死敌,容恒和秦惜成了亲,马上就要有孩子,就这么一点,就注定他和容恒只能做敌人。

  他冷冷一笑,“你们别打这种主意,我跟容恒……不死不休!”

  他再也不想听到父母口中说出任何让他难以接受的话,当即就拂袖而去。

  他和容恒不可能有调和矛盾的一天。

  容戌不是太子这事儿他早就知道,容戌虽然想瞒着他,但是容戌却有很多事情要经过他的手去办,所以他也猜出了十之*。那时候他是不想跟着容戌的,一旦他的身份暴露了,跟着他的人也没有好下场,反而跟着容誉才是最稳妥的,可是容戌看出了他的想法,为了试探他的忠心,让他去勾引苏瑾,并且成功的和苏瑾订了亲,然他在成亲的那一日杀了他们。

  迎亲的队伍全都是太子府的亲兵,外面穿着喜庆的衣服,里面全都是盔甲。苏家和容恒的关系十分亲近,他灭了苏家满门之后就知道,已经不可能和容恒有任何的牵扯。

  再见也只可能是敌人!

  他疲惫的走出院子,一时间竟然无处可去,走来走去竟然还是回到了书房之中,院子里的下人们瞧着他的眼神都变得十分诡异,有些惧怕,有些恨不得离他远远的。赵淳看在眼里,嘴角讥讽的意味更加的明显了。

  到了书房,推开房门便看到了里面悠悠然坐着的女子。

  女子斜倚在一个铺了厚毯子上的贵妃躺椅上,左手拿着一本书,右手捧着一杯茶,无比惬意的抿着茶水。听到房门的动静,她放下手中的书卷,笑吟吟的把手里的茶杯放到小几上,瞧见赵淳面色阴沉,她嘴角的笑意越发的浓。

  “哦?咱们的侯爷回来了啊,我可等了你许久了。”

  “秦珊,你来这里做什么!”

  这女子正是秦珊,她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笑吟吟的瞧着赵淳,“就是来找侯爷说说话啊,唔……咱们夫妻可许久都没有见面了。”

  侯爷?

  这是讽刺他呢!

  赵淳眉头皱的更深,却大步迈了进来。这里是他的地方,难不成他还能怕了这女人!

  “如果没事以后不要来书房!”

  “呵呵……我就是想看看昔日风光无限的建昌候现在变成庶民了会是什么样子的,是不是还跟以前那样高高在上遥不可及呢。”秦珊从贵妃椅上起了身,捧着她那杯茶继续小口的抿,她的目光在赵淳的脸上转了一圈,笑了,她走到赵淳的身边,手指抚上他的脸颊,“看来侯爷这些日子过得的确不舒心呢,瞧瞧这脸色,多难看啊。”

  赵淳一把推开她。

  秦珊被推了一个踉跄,手中的茶杯都砸在地上,砸了个粉碎,她眼睛里有阴鸷的阴冷爬上来,回头再看赵淳的时候却已经再次带上了笑意,“侯爷这一点还是跟以前一样,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

  “你有事说事,没事就滚开!”

  “呵呵,心情不好啊?让妾身猜一猜,是不是你那亲爱的小妹马上就要死了?所以你难受了,心疼了?”

  赵淳面色一冷,秦珊还没有反应过来,他的手已经卡主了她的脖子,他把她抵在墙上,中间撞到了两个椅子。

  “你怎么知道的,谁告诉你的?!”这件事,侯府里知晓的人就他和爹娘,秦珊又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人,根本不应该知道!

  “谁告诉我的侯爷不用知道,真的,完全不用知道。”秦珊一点惧怕的意思都没有,依旧笑吟吟的,“我知道现在侯爷的处境很是艰难,现在有一条康庄大道摆在你面前,就是不知道侯爷有没有兴趣。”

  赵淳眉头一挑,目光中有一闪而过的光芒,他眯起眼睛,缓缓松开了对秦珊的钳制,“说来听听?”

  “侯爷不怕隔墙有耳吗,附耳过来。”

  赵淳冷冷的看着她,动也不动。

  “既然山不来就我,那就只能妾身来就侯爷这座山了。”秦珊婷婷袅袅的走过来,伏在赵淳的耳畔,吐气如兰,轻轻的在他的耳畔呢喃了两句,话罢,她轻轻咬了一口他的耳垂,满意的看到他的目光瞬间幽深起来。

  “怎么样,妾身的提议侯爷感兴趣吗?”

  “原来……竟然是这样。”

  “没错,就是这样。”秦珊压低了声音,吹着他的耳垂,一只手已经揽住了他的腰身,声音魅惑,“侯爷……您二十好几的人了,难道就没有需求吗,妾身跟您成亲一年多了,现在还没有圆房,难道……侯爷就真的一点都不想码?”

  赵淳淡淡的瞧着她,不发一语。

  秦珊嘴角一勾,慢慢的伸手,扯掉自己腰间的绸带,这么冷的天,她外衣里面竟然一件衣服都没有穿。衣服从身上滑落,立马就露出了白皙的身子。

  赵淳的眸子深了深。

  秦珊看在眼里,嘴角的笑容越发的明显,她*着身子缓缓贴住赵淳,指尖在他的胸膛上轻轻的打着圈儿,仰头笑看着他,“为了咱们的合作……侯爷,您觉得是不是该跟妾身……庆祝一下呢?”

  “夫人这样热情,为夫怎么能扫兴呢。”

  赵淳毫不怜香惜玉的把秦珊推到在地上,地上铺着地毯,可摔的还是不轻,秦珊却不在意,脸上的笑容只是微微僵硬了一瞬,下一瞬便笑的更加的明媚。

  两人倒在地上,衣裳扔了一地,一室旖旎!

  半个时辰之后,赵淳便穿戴好了衣服,缓缓的起了身,秦珊撑着手肘躺在地上,身上只搭了一件裙子,露出白皙的小腿和手臂。她的脚趾轻轻勾着赵淳的小腿,眼神慵懒,“侯爷还真是厉害呢,妾身都起不来了。”

  赵淳的脸色却十分的难看,“残花败柳!”

  他也不是未经人事的男人,处子的感觉自然不一样,而眼前的这个女人……从来没有跟他圆房过的女人,却已经不是处子,并且床上的手段相当之高明。

  这功夫若不是多次实践,根本不可能如此娴熟。

  他俯下身死死的掐住她的脖颈,“秦珊,你最好给我老实一点!你现在还担着赵夫人的名声呢!”

  秦珊嫁给他之前是处子这是必然的事情,可就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她竟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跟别的男人勾搭到一起了,他却完全不知道。

  赵淳眸子里闪过一丝冷意。

  秦珊却依旧笑着,仰着头露出她精致的锁骨,目光迷蒙,“怎么,侯爷吃醋了吗?”

  “吃你的醋?”赵淳俯身拍打着她的脸颊,“你也太瞧得起自己了!”

  秦珊的面色终于阴暗了下去。

  赵淳已经不再理会她,整理好衣服上的褶皱,眼神相当之居高临下,也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床上功夫不错,可惜了……就是太脏,否则我倒不介意跟你再来几次。”

  秦珊的脸色越发的难看。

  “秦珊,你不会以为你有了奸夫撑腰就能在我面前这样无所顾忌了吧。呵呵,我再教你一个道理,千万别在男人面前肆无忌惮,否则……最后你肯定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他的话语一下子冰冷了下来,瞧着面色微变的秦珊,嘴角的笑容再次勾了起来,“告诉你的奸夫,下次来府里的时候小心点,若是被我给发现了……秦珊,那可别怪我不客气!”

  他整理好衣物,再也不看秦珊一眼,冷冷的从她身边跨了过去。

  书房中的秦珊听到他脚步毫不犹豫的远去,眼眶瞬间通红,可眼睛里却满满的都是恨意。

  而出了书房的赵淳已经施展轻功从赵府中掠了出去,那去的方向……赫然是定安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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