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06章:曾有前科佐证脑洞大
傍晚五点左右，许玫送走几位面容潮红娇艳欲滴的学员，坐在吧台前整理着新收的学员资料。
舞蹈室的领舞之一李蜜擦着湿润的头发背着挎包走到吧台前：
“玫姐，我先走了，你也早点回家休息哈。”
“哎李蜜，等会儿。这是这周的抽成，你点点数儿，出了这个门，我可就不认了啊。”许玫从抽屉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酬劳，交到李蜜手里笑着说道。
李蜜点了点数，嘻嘻笑道：“玫姐，你可多给咯。我就不还你啦。要不……晚上一起嗨一个？”
“不了，今晚跟人约好了。死丫头，想哪去了。是许劲的辅导老师，我得答谢一下他，我还指望着我那不成器的弟弟能上个大学呢。”许玫白了面部表情忽然暧昧起来的李蜜一眼。
“男的还是女的啊。吴哥不吃醋啦？帅不帅？漂不漂亮？”李蜜八卦心大起，凑到吧台前一双眼睛亮闪闪的。
“去去去。人家有女朋友的。就你这表情，要不是原因在我，我至少能脑补出一百万字的基情小说。”许玫摆了摆手，李蜜皱了皱娇俏的小鼻子哼哼着说了一句“你啊就是脑洞太大……那我先走了”，随即便离开了舞蹈室。
“怎么没人接？还真准备让我去接啊？”许玫皱着眉头看了看手机上始终没有接通的电话，然后恍然大悟一般自语道：
“对了，喵口禅……这家伙又搞什么幺蛾子呢。”随即她挂了电话，另外拨了一个号码：“大峰啊……今天队里能准点儿下班嘛……”
五点半左右，明华小区的大门前停下一辆 suv，一位妙龄女郎蹬着高跟鞋噔噔噔从驾驶座上下来，手里拿着电话一边皱眉嘀咕着，一边朝着小区里面走。
大门保安老刘这会儿正不甚其烦。
王翠萍今儿早上吃了闭门羹，上午被专业人士们又放了鸽子，下午在女儿那边也碰了一鼻子灰。一日之内没有一件能顺气的事儿，这会儿正在保安室里跟老刘唠嗑，已经有大半小时了。
“哎哎……那位姑娘，你找哪位啊，车不能停那边，先登个记。也可以把车开进小区停着，不过那得交两块钱。”老刘看到妙龄女郎匆匆的脚步，像是见了救命稻草一般，生怕慢了脚步就错过了，赶紧喊道。
“我找13幢306的周柠和周柚，五分钟不到就能回来，车要不你先帮我看着呗。”妙龄女郎正是始终没能打通周柠电话的许玫。
“你找周柠他们？姑娘……我跟你说啊，他们今儿可奇怪的很啊，我上午去他们家，连门都不让进也就罢了，还不跟我说话，一句话都不说。还学猫叫，你说奇不奇怪，你说气不气人……”王翠萍听到是找周柠的，三步并作两步跳出门来，噼里啪啦说了一通，那架势恨不得所有认识周柠的人都认为他是个不讲礼貌的。
许玫看着眼前这个大妈，然后挑了挑眉眼，轻描淡写地说道：“他在修炼喵口禅，阿姨你这样的旧时代，不懂的。”
高跟鞋噔噔声离去，王翠萍一席话被堵在胸腔里，简直是要出离愤怒了。
“……我旧时代？我旧时代？”她指着自己的脸看向老刘，怒不可遏。
“王主任，最近这段时间你也是忙多了，回去好好休息。他们那波人不是改明天上午跟咱小区开会嘛。别耽搁了社区里的大事儿。”老刘可不想再触她的霉头，想了想又规劝道：“要我说啊，年轻人花样多，你跟不上也没什么。哎……哎，你想追上年轻人的时髦不，我最近一直在手机里打’皇者荣耀’，我孙子教的，要不一起感受感受？可好玩了！”
还没等他说完，王翠萍一个大白眼翻过来，怒气冲冲地走了。
“这游戏挺好玩的……看我双杀……哎呀，怎么又送上人头了。我得再研究研究。”
……
“许玫脑洞开的真大……喵口禅……吴大峰刑警出身……不好惹……好在柠檬你会上洗手间……我为什么要庆幸这个……一步步来……柚子不能去……柠檬……抓住我……”13幢306室客厅地面上散发着微弱的红光，干冷生硬的声音正在絮絮叨叨，没有音调，冷冰冰地。
除此之外，是一股尿骚味在客厅里熏熏然。
不过屋子里的两个人对此并没有什么厌恶的情绪。
柠檬学习能力很强，做猫的时候已经学会了用水龙头、马桶、开门等等一些只要留心，就能学会的事儿——虽然，那时它不是人，但不可否认，它是只聪明的猫。
柠檬这会儿正坐在地上，睁大了眼睛看着红光散发的地方，他的旁边湿润了内裤的柚子趴在地上好奇地用手指拍着红光玩儿。
“柠檬抓住眼前的这个东西……你很聪明……你很通人性……你……算了……语言不通……这狗屁系统能有点用处嘛……像系统小说一样……弄个翻译机也好啊……上帝啊……”干冷生硬的声音似乎有很大情绪的起伏，然而声调一如既往的保持平稳干冷水准。
“咚咚咚”大门被敲响的同时，许玫的声音穿过房门响起：
“周柠！我许玫啊，来接你了。嘴封住了，这手也被捆上了不成？你倒是把门开开啊。”
哐当一阵混乱，柚子几乎以离箭地速度手脚并用的跌撞着进了卧室，嘣一声响，她的嗷叫声传出，这是下意识躲进床底结果忽略现在身形大小而失败造成的痛苦。
然而这个撞床底的声音伴着敲门声响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停住。
“鸡肉罐头……柠檬……开门……柠檬……有鸡肉罐头……在外面……”微弱红光里的声音响起。
像是检索到什么重要的关键词，连柚子专注撞床底都没有搭理的柠檬忽然间亮起了眼睛。
“站起来……至少坐在门口的矮凳上……抓住我……等……我不是……”声音戛然而止，门被柠檬打开了——经过了声音的督促练习，柠檬对人体力道的掌握有了一点点进步，至少往下压门把手打开门的失败率下降了一成，之前十次有十次开不了。
许玫困惑不已地听着屋子里头的动静，不知道里面正在经受着怎样的动乱。
好在当她敲门的举动停了没多久，屋门被打开了。
跟着她的身后也有一扇门启开，里面探出老秦的头：“我听见动静有点大，看看情况。”
许玫回头瞅了瞅他，二话不说用膝盖往门上一顶，身子一侧闪了进去，把门嘭地关上了。
“周柠好福气啊。”老秦啧啧艳羡道。
“你也想要？”老秦媳妇儿的声音又响了起来。随即杀猪一般的惨叫声响彻楼道。
……
有些昏暗的客厅里刷得亮起来，一股怪异的尿骚味儿迅速占据了许玫的嗅觉：“呃……好大的味儿。周柠你这是准备像上次辟谷一样，什么都不整理？”
许玫嫌弃地看了周柠一眼：“周柚多仙儿的姑娘，你怎么成天也不靠谱些，尽整这个禅那个辟谷的幺蛾子，你还想着成仙得道鸡犬升天怎么的？周柚呢？”
柠檬老老实实耷拉着脑袋，蹲在地上，只觉无法自主掩住耳道的耳朵里嗡嗡嗡全是这女人的声音。
“喂……你这猫样学的有些过分了啊。没见过你们家这么怂的猫，我来好几次了，就前次追到一个毛茸茸的尾巴，哧溜钻到床底下去了。庐山面目不可见啊。”许玫皱了皱眉，猛得顿住话头，觉出些不对劲儿来。
屋子里头其实很安静，就她一个人进门开始嘚吧嘚吧的，周柠没个声儿，猫不知躲在哪里，周柚……“周柚呢？在房间里？”许玫蹲下身子，想了想平日里见到的那些“铲屎官”们怎么伺候猫主子的，伸出手在周柠头发上摸了摸：“多少天没洗了？都油得打滑了。”
然后她惊讶地发现，眼前的周柠抬了抬眼皮儿，目光警醒，却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一声：
“喵嗷呜……喵……”
许玫愣了小半天，啪地一声巴掌响：“周柠！这一幕要是录到音抖上，一定火！”
伴着她的话音，是脚下柠檬被那声巴掌响吓得箍紧屁股蛋子，整个人往后一退，然后双腿一蹬，就想着跳起来。
一只纤纤玉指手恰好伸过来，在他的肩头关节两处啪啪各打了一下。
砰一声，柠檬脸朝下砸在了地上，天可怜见，他可是打算翻个身子安稳落地的——
无奈，他现在是个人了，平衡用的尾巴在几百万年前就被人类老祖宗扔掉了。
许玫拍了拍手：“大峰教过我几手擒拿绝活，你啊，赶紧站起来，把屋子好好收拾收拾。哎，那个红包你不要啊？”
客厅与阳台之间的地板上一个四四方方的红包一直低调安静地躺在那里。
然而，它的出众正如黑暗中的萤火虫，明显的许玫不想注意都难。
许玫捡起红包，打开里面一看：“哟，这就是你说的英国老叔祖给的红包？这些币种能开万国馆了吧？收好！我们家乡有个习俗，红包被别人捡到，得放在自己身边再焐热。不然就不是祝福，是遭灾了。幸亏是我，要是别人进来，指不定就给你拿走了。”
许玫抬手将红包塞到周柠的兜里。
恍惚间她似乎听到了一声干冷生硬地“哎”音。
再仔细听，却听不到了。
许玫鼓着嘴，捏了捏拳头，真想给眼前的周柠脑门上蹦跶那么一下子——这喵口禅修的有些过分了吧。
周柠哆哆嗦嗦地曲着腿，似乎下一秒就会倒地不起。
许玫莞尔一笑：“你cosplay 猫，求真到这地步，的确蛮有难度的。”
“要是放到音抖上，肯定会火！”她又想起这个念头，眼神放出光，定定地看向正扒拉着劲儿拧着站的周柠，看得柠檬下意识“喵嗷喵……”
“周柠，真不能小瞧了你，这音调学的可真有那么点意思。”许玫赞叹道。
“也许你还真能和我弟弟，负负得正呢？”许玫耸了耸肩，哒哒着高跟鞋走向了卧室。
卧室的灯被打开，许玫看到了床上颤动的被子盖着一身曲线玲珑，露出一截雪白肌肤的姑娘。
隐约有些哭泣声音从被子里传出。
许玫看了看床，又看了看像是做错事儿耷拉着眼皮儿一脸无辜样的周柠，不由地叹了口气，掏出手机翻找到通讯录上的“余大甜心”，拨了号码打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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