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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第117章 炼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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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一鸣也不知自己是中了什么邪,一想到赌字, 便浑身血滞脉阻,心痒难耐, 像有千百只蚂蚁在心头噬肉, 仿佛不赌上一把便不能欢喜。

  原本是随着性子赌着高兴, 但渐渐地他也察觉家业撑不起了,立了戒。每次一到赌场便将一切抛诸脑后。

  毕竟, 忍字头上一把刀, 赌字头上可没有啊。

  他懊恼在揪着自己的头发, 恨不得把脑子里的东西挖出来看看,是不是都是些棉花草絮。

  不经意间却撞掉了案几上的一只杯子。

  陈姐听到杯子碎裂的声响走过来看到一地碎碴子,吓得叫了一声,跑去拿了扫帚来, 唠唠叨叨地收拾起来。

  陆一鸣有些羞愧地低下头嘬茶, 他不敢告诉陈姐铺子的事。

  自打他连输五个铺子后,因为养得吃力, 府里上上下下的十几个下人都被他遣走了, 只留下了陈姐。

  她的辛苦陆一鸣是知晓的。一个三十不到的女人,又当管家又要打理铺子, 整日忙得不可开交, 连男人都没有找。

  而陆一鸣自己……不提也罢。

  他头越来越低。

  余光瞟到陈姐跪到地主拿抹布去拾地上的碎渣子, 忙放下杯子把人扶起来道:“这样就挺好的了。你出去吧。”

  陈姐满不在乎地看了他一眼,“别像小时候扎到脚又要来讨我要药了。”

  陆一鸣知道她是刀子嘴豆腐心的性子,便道:“我这么大个人了,你还一直说小时候的事,是看不起我?”

  陈姐这才勉强站起来,往门外走两步,又回头:“今晚想吃什么?”顿了一下,她有些高兴地说道,“今天订出去一批人参,可以加菜了。”

  陆一鸣鼻子有些发酸,他摇摇头,装作不在意的样子,背过身去,“就像昨晚那样就好了。”其实他也不记得昨晚吃了什么。

  陆一鸣失魂落魄地下了地窖,抱着还在酣睡的阿金心神不宁。

  他一面轻抚着阿金光滑健实的脊背,一面回忆起阿黑。

  阿黑是小时候自己养的一条黑土狗。它一身的毛色漂亮得像一匹上好的黑缎子。

  阿黑有点像阿金,脾气大还傲得很,脊背也是这样又宽又厚实。

  小时候陆一鸣的朋友不多,每次陆一鸣调皮在父亲那里吃了鞭子,阿黑便像知心人一样,凑过来舔他的脸和手,还会从不知名的地方叼来一些小玩意给他。比如,半旧的波浪鼓,琉璃珠子等等。

  只可惜畜牲的寿命跟人是没办法比的,在陆一鸣十三四岁的时候,阿黑便亡故了。

  他细细地打量着阿金漂亮的脸庞,心想,阿黑去了地下会不会也跟人似的投胎?该不会是这辈子投在了阿金身上吧。

  想来也觉得自己有些好笑,不由伸手在阿金笔挺的鼻梁上刮了刮。

  阿金修长的睫毛在阴影里微微地颤动了几下,湖泊似的眸子张开了。

  陆一鸣看着自己的影子映在湖泊里,笑了笑,“醒了?”

  阿金是有些起床气的,他伸了伸懒腰,有些愠意地甩开了陆一鸣搭在自己肩上揉来揉去的手,嚅动着嘴唇:“滚。”

  陆一鸣不以为意,反倒玩兴上来,故意逗他,蹭蹭他的脸颊,“乖乖,怎么总是不高兴?”

  阿金一惯地嫌恶地把脸别开,“走开。”

  陆一鸣仍然捱在他身上黏腻,“等爹挣了钱回来给你买糖,哦不,买金子吃。”

  他就是把这个会说话的宠物当宝贝儿子来宠,宠出了一副坏脾气。

  “挣不到。”阿金淡淡地说道。

  这话戳了陆一鸣的痛处,他笑容渐渐淡了,叹口气,“现在这世道乱了,不比从前,钱是难挣了些。以后,爹不赌了,应当能攒下点钱,总能喂饱你。”

  阿金似乎有些动容,眸子的颜色清亮了些,鼻间哼了一声,翻身躺倒,作势要继续睡觉。

  陆一鸣也有些倦了,便拥着他沉沉睡去。

  陆一鸣刚睡死,金叵罗就拿开他的手坐了起来。

  眸中一道戾色一闪而过。

  一股黑气从陆一鸣的鼻间窜出,被金叵罗一口吞下。

  喉头动了几下,他飨足地舔了舔嘴角。

  这人间的晦气,味道可比别处的好多了。

  陈姐不知道是第几次发现陆一鸣在金叵罗的房里过夜。

  起初她觉得只是友人间的促膝长谈,也无不可。但是撞见几次陆一鸣侧卧抱着赤|裸|上身的金叵罗酣睡之后她开始有点……

  这个金叵罗,倒底是干什么的?真不打算走了是不是?

  这天大早她推进陆一鸣的房,又没人。

  挟着莫名的怒气,她径直推开了金叵罗的房门——

  陆一鸣果然没羞没臊地拥着金叵罗睡大觉。

  “少爷!”陈姐故意大喊了一声,看到陆一鸣顶着鸡窝头梦中惊坐起,才道,“少爷,该起床啦。”

  “哎,”陆一鸣恍惚着应了声,“……不是,我还困呢,让我再睡会儿。”说没说完人已经又倒了下去。

  陈姐瞅着他那么自然地靠在金叵罗怀里睡回笼觉,不由打了个激灵,一双清灵的眼珠子瞪得比牛的还大。她想了想,干脆对已经微睁开眼的金叵罗说,“金少爷,厨房的柴火不够烧的了,家里急用,我忙着要去铺子里办事,你能不能……帮我劈几把?”

  金叵罗微睁的眸子一下子全睁开了,他脸上一惯的没什么神情,但显然是听到了。

  没等他有回应,陆一鸣已经软软地坐了起来,懒懒地,“让他干这粗活干嘛,一会儿我去。”

  “呵,”陈姐笑出声,“我倒是想,可你劈得动吗?” 不是她埋汰,而是他们陆家这个少爷,从小娇养惯了。上回她手伤了,陆一鸣非要帮着劈柴,结果一刀下去卡中间抽不出来了,忙活半天还是她忍着痛给取出来的。

  “怎么说,他也是我们家的客人……”陆一鸣还要护犊子。

  陈姐打断,脆生生地说,“住一阵子那是客。客若长留,那就不是客了。我们天天吃穿用度的,有哪样是白来的?你以为我们还是以前的陆家?若不是你……”

  陆一鸣一听这阵仗,就知道她又要提那七个铺子的事了,头是两个大,“得得得,我的过,我的过。你够了啊。”

  两人斗嘴的功夫,金叵罗竟然起身披上衣服,一声不吭走到院子里,抄起了柴刀。

  陈姐这才满意地说:“其实金少爷人蛮好。就是……”

  “就是什么?”陆一鸣大早上被她搅得一头雾水,不懂她怎么突然吃了□□似的。

  陈姐语重心长:“少爷,老爷和夫人,可就您这么一个儿子。”

  “然后?”陆一鸣满不在乎地反问。

  她斜睨了陆一鸣一眼,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哼了一声走了。

  其实陆一鸣懂她话里的意思,但是对陈姐,解释是不管用的,装傻才管用。整天就知道胡思乱想,扯的哪儿跟哪儿。

  也难怪,女人家家的,哪里懂他和阿金的父子情深呢?

  陆一鸣透过窗棂,看见金叵罗一刀一刀地干脆利落的劈着柴的背影,心中一股骄傲油然而生:瞧瞧,我家阿金,厉害了去了。赵老二整天吹他家黑瞎子,那头胖瞎子能说话么?能吓鬼么?能劈材么?

  ……俗物。

  这头金叵罗边砍柴边松了口气:总算清净了。

  那女人,果然聒噪。

  他宁愿再砍十担柴,也不愿再被震得脑瓜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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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近午时,警署来人了。

  文渊直接请了刚洗漱的陆一鸣去茶楼包厢问话。

  文渊敲敲笔,开门见山,“你跟周来福什么关系?”

  陆一鸣一愣:“周来福是谁?”

  “金陵镇敲钟人。”

  陆一鸣这才反应过来,“哦,你说敲钟的?我跟他不大熟,就前几天去钟楼玩了一趟。”察觉什么,“他犯事儿了?”

  文渊笔头一下一下地打在案上,淡淡地,“死了。”

  陆一鸣以为自己听错,“什么?”

  “今天早上,尸体被人发现漂在镇西口的河面上。”文渊说着这些话,心情也是相当复杂。他搞不懂那天周来福为什么要跑?明明答应了要来做口供,转眼就没影了。然后就再没有人见过他,包括他媳妇。等找着的时候,已经不是人了。

  法医初略测出,周死前喝了大量的烈酒。至少从表面上看,是醉后意外失足跌入河中溺死的。具体情况还要解剖了才知道。

  这么一来,这条珍贵的线索就彻底断了。而且断得恰到好处。

  但文渊也大胆地推测,周来福那天看到的人,跟陈家灭门惨案想必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不然怎么会死在这当口?这么巧。

  周来福那晚看到的人究竟是谁?答案已经被他带到地底下了。

  所以文渊觉得可以从周来福生前的交际圈作个突破口,找点蛛丝马迹。

  周来福,六十三岁。

  金陵镇本地人氏。已婚。育有一女,嫁到了县城。平时和老伴相依为命。

  嗜酒。脾气随和,朋友不多,爱吹牛。

  职业:敲钟,看护钟楼。算是个闲差,所以有时候还跑出来干点杂活赚外快。

  文渊从周来福的老伴,女儿,问到他那几个酒友,都没问出什么线索。

  唯有一点可以确定的就是,事发当晚,他确实去喝了酒。

  线索又断了。

  在文渊一筹莫展的时候,他想起来那天,周来福是和两个年轻人站一块儿,好像认识。

  稍微把特征说一下就立马打听到,那是陆记药铺的少爷和他的外国朋友。

  眼前这个陆少爷,文渊差点没认出来。

  陆一鸣显然是来得匆忙,没像那天把头发整整齐齐梳成三七分,头发随意垂散下来,遮过额头,所以看起来大不一样。一双桃花眼虽然看着慵懒恣意好像对世事满不在乎,仍忍不住流露出几分惊惶。确定了周来福的死讯,他条件反射地仰了仰头,面色刷的惨白

  是个藏不住事的人。文渊喜欢这样的人,简单,好问话。

  “你最后一次见到周来福是什么时候?”

  “就……你把他带走的时候。”陆一鸣如实说道。

  “那天你们聊了些什么?”

  陆一鸣略略回忆了下,“聊聊钟啊,外甥啊,之类的。”

  文渊眼中精光一闪,“外甥?”

  “对,他说他外甥住钟楼里,不爱见人。”

  文渊翻了翻证言册,笃定地说:“我们查过了,他没有外甥。”

  得到了新线索,文渊立马出去召来人马封锁钟楼,细细搜索。

  结果竟然只在顶楼的大钟旁捡到一枚扣子,玳瑁两眼扣。上面有个梅花的图案。

  这种扣子应该是好人家才用得上的。不知道跟案情有没有关系。

  没等他琢磨出什么来,顶头上司李飞云又火急火燎地召他回去谈进度。

  “副局,听说五十九具验尸报告都出来了?”文渊喘着气赶回到局里就看到李飞云桌上满桌的验尸报告,翻得乱七八糟。

  李飞云黑着脸,“全是憋死的。”

  “什么?”文渊听得不太明白。

  李飞云扔给他一份验尸报告,“陈府的人,全身没有一处伤口,没有中毒迹象,脖子上也没有掐痕,没溺水迹象,竟然全他|娘|的窒息而死。你说是不是见了鬼了。”补了一句,“那个小娘们例外,就多出来的那具。法医说,那娘们有点儿不对劲,不敢解剖。”

  文渊嗤之以鼻,“他好歹也是受过西式高等教育的,还受封建迷信影响?一具女尸而已,有什么不敢的。都解了五十八具了,还差这么一具?”

  “我开始也这么想,”李飞云脸色复杂,“后来我也过去停尸房瞧了一眼,真的不对劲。”他喝了口水,“别人死了这几天,尸体开始那啥了,她倒好,非但没有尸斑,反而越来越白嫩。而且,摸着还挺软弹。”他又顿了下,深深地看向文渊,“你还记不记得那天看到她时她腰身如何?”

  文渊回忆了下,“腰身窈窕,嬛嬛一袅楚宫腰啊。”

  李飞云声音沉下去:“她现在,肚子有这么大。”他用手在自己肚皮上比了个西瓜大的弧,继续低低地道:“法医说,有胎动。”

  陆一鸣一到家,水也顾不上喝,立马把已经劈了几担柴的金叵罗拽进里屋。

  “快,把衣服脱了。”

  金叵罗奇怪地瞟了他一眼,慢腾腾把衣服脱下。

  衣服上有五个扣眼,却只剩下四枚扣子。上面的梅花图案雕得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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