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讨论正事儿
至于将来的事情，采薇也懒得去细算，反正现在也没法验证，也就顺口胡说八道。
说肖必达将来会有更多的牛羊奴仆，还会娶两个女人，将来还有封王之命。
封王之命这一条，虽然是胡说的，却是有意为之。
目的就是勾起肖必达的野心，把他往这次朝贡的路子上引。
每个人都有野心，尤其是肖必达这样的枭雄式人物。
达瓦人以前曾经投奔突厥人，不被待见，又回头了。
现在被皇甫烈打压，其实也处于生存困境当中。这个时候，想寻找一条突破之路，是很正常的选择。
就是根据这个心理，慕容采薇给他画了一个大饼。
这一次朝贡，就是一个机会。
加上此前那笔黄金的预兆，慕容采薇已经吃定肖必达。
此时已经到了亥时，肖必达都来了一个时辰。
见采薇不是喝酒就是算命，欧阳梅林又着急了。
悄悄地凑到慕容采薇身边儿，瞅着别人不注意，催促采薇。
“是时候了，该谈正事儿了吧？”
“什么正事儿？”
“朝贡的事儿啊。”
“这不正在谈着么。”
一股火儿直冲头顶，欧阳梅林几乎把酒吐了出来。
正谈着？什么时候谈了？这么久了，就没听见谁说过朝贡两个字，这就叫谈了？
好好好，算我闲操心。反正我又不想赚钱，便是你赔个精光，关我鸟事。
哼，你最好赔得分文不剩，到时候连回去的盘缠也没有了，那才好呢。
到了那个时候，叫你哭哭啼啼地来跟我借钱，我才……。
不行，跪着借钱也不能借给她。这人办事太没有章法，钱借给她，十有**是不会还了。
顶多一路供她吃喝，到时候把她送回府里，也算对得起她。
慕容采薇心里也很着急，只是她现在不能先开口。
谁先开口谁被动，她要等着肖必达开口。
肖必达还是不开口，不过，古里娅开口了。
“今日世子、二小姐、林先生来此，深感荣幸。二小姐救了霍罗宾一命，更加感激。”
“肖必达头人来了，也是给我捧场，酒足饭饱，但谈兴未尽，不如到那边毡房里喝茶，夙夜畅谈如何？”
古里娅说完，就站了起来。
“好啊，正好还有些事情要向二小姐请教，世子，二小姐，请。”
肖必达自然明白古里娅的意思，两人立刻达成默契。
采薇等的就是这一时刻，自然顺水推舟。
此前采薇已经跟古里娅大致说过朝贡之事。古里娅就又说了一遍。
霍罗宾也跟肖必达传达了母亲的意思，他对此已经有所了解。
其实现在要谈的，就是细节和条件。
“我们固然愿意前去朝贡，朝廷那边，我这里倒也不担心，只是这样一来，就跟皇甫烈彻底翻脸了。短时期内，还能跟他抗衡。若是持续久了，我们就不是他的对手。世子，二小姐，不知你们对此有何高见？”
肖必达，你老是拉上我作甚？到如今，我还是糊里糊涂的。我又能说出个什么子午卯酉来？
这都是慕容采薇那个死丫头的主意，你问她吧。
“此事都由二小姐操持，就请二小姐给你解答。”
欧阳梅林把球踢给了慕容采薇。
“肖必达头人，古里娅大萨满，你们以为此刻就没跟皇甫烈翻脸么？都打起来了，还不叫翻脸？难道非要等到他把你们灭族，才叫翻脸？”
采薇特意提出古里娅的名字，就是要把她也拉进来。
此前古里娅虽然玉成此事，但只是居中周旋，不愿意公开出来表态。有置身事外的倾向。其实就是明哲保身，为自己留一条后路。
肖必达和古里娅没有吱声，采薇说的是事实，他们无法否认。
“肖必达头人所说的，朝廷那边你不担心，我认为不妥。”
“二小姐的意思是……”。
“我认为恰恰相反，皇甫烈这边不用担心，反正目前已经这样，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一旦朝廷那边摆平了，也就不用怕他。”
“应该担心的，正是朝廷。你们前去朝贡，朝廷是亦喜亦忧。”
“喜的是，你们心系朝廷。忧的是，跟皇甫烈那边不好交代。”
是啊，就是这个事儿啊。
朝廷已经封皇甫烈为鲁甸郡王，达瓦人他们归于鲁甸郡王辖下。若是再封达瓦人，就是拆鲁甸郡王的台，必将寒了皇甫烈的心。
鲁甸以莫古人为主，莫古人不稳，鲁甸便不稳。
朝廷还会为了几个达瓦人，去得罪皇甫烈？这不是自乱阵脚么。
这个形势，连欧阳梅林都看明白了。
嘿嘿，慕容采薇，这样棘手的事儿，我看你有什么法子？
朝贡这样的大事儿，你都敢插手。你以为朝廷军机大事是儿戏啊？
你算命厉害，但这样的事儿，就不是你能驾驭的了。
“二小姐既然明了此中形势，想来已经有了万全之策。”
古里娅及时地给采薇扣了一顶高帽。
“万全之策不敢说，脱困之策倒是有了。”
慕容采薇，你有什么办法？难道你还到皇上那里算命，哄骗皇上去？
见慕容采薇狠狠瞪了自己一眼，欧阳梅林把想说的话，生生地咽了回去。
“二小姐有何良策，我等洗耳恭听。”
“头人，大萨满，你们之所以跟皇甫烈冲突，根子还在于盐铁之物上，草场水源之类，倒还在其次，是否如此？”
鲁甸草原水草丰美，地广人稀。草场水源虽然有些纠纷，但不过是因为划界不明，或者有的时候，就是无意之间发生一些纠纷。
有的是羊群自己越界，有的是没有明确的界限标志，即使有些纠纷，还达不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但是，盐铁这类的战略物资就不一样了。
总体输入的数量有限，各个部落的需求又是刚需。
你占的多一点儿，我就少一点儿。没有足够的盐和香料，大量的肉类、鱼和皮子，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烂掉。
这才是皇甫烈跟那些小部落之间对立的根源。
其实，不仅仅是莫古人跟那些小部落之间的争夺。即使在莫古人内部，也存在着贵族和贵族之间，贵族和平民之间的争夺。
若是追究起来这个问题的根源，还在这些物质总量供应不足上。
造成紧缺的原因，还是朝廷配额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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