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史上第一次拍卖会 下
拍卖是人类社会特殊的商品交易方式，近现代以来在世界各国广为发展。虽然古代的明朝还没有这个概念，但是却有许多这样的行为，最著名的就是青楼当中选花魁，谁出的钱多，谁就能抱得美人归，这就是最基本的拍卖。
拍卖会分为明牌和暗拍两种。明拍就是一群人叫价，谁的价格高，东西就是谁的。暗拍就要更复杂了，买家将价格写在纸上，投放到专门的箱子，最后出价最高的人胜出。但是暗拍和明拍不一样，存在一个问题，那就是为了保证能够胜出，出多少钱合适？价格出高了，虽然胜出，但是也就没有含义了，因为价值不对等。价格出低了，东西没弄到，那就更难过了，最可气的可能就是别人出的价格只比你的报价高一点点，那简直就是亏大了。
看别人赚钱无疑是痛苦的，周董虽然有些眼馋，但毕竟是别人弄出来的东西，要是一般人自己说不定暗中派个人抢过来了，但弄出来这个肥皂的理论上还是自己的上司，这就有些尴尬了，干脆眼不见为净，走人好了。
可惜他的这个愿望也落空了。秦天再将几个商人安排好之后，走到院子当中。“诸位，今天是我第一天上任，可能很多人不服气我，所以他们或者不来，或者晚来，这我可以理解。但是我身为你们的上司，了解到你们之前过的是怎样的艰苦，我这心里想想就难受，我说过，要带大家一起发家致富，就绝不会食言，今天准时到场的锦衣卫，每人发两匹好布！百户两倍，千户三倍，其余总旗、小旗多拿办成。”
按照市场价，一匹好布大约在十两银子左右，两匹就是二十两，在场一共一百零九人，这就相当于要支出两千多两银子。
“多谢大人！”院子当中的锦衣卫听到顿时喜笑颜开，两匹好布就是二十两银子啊，这相当于自己几个月的军饷了，这位秦大人真是阔气，不仅能带我们去讨要积欠的军饷，还有上好的布匹，真是不简单，比之前的那个好多了！这一声感谢绝对是发自肺腑的感谢。
“胡大明！”
“属下在！”
“外面迟到了多少人？”
“一共八十二人，有五个强烈反抗，被大人的家丁制服了，剩下的的七十二人全部执行完军法，在门口待命。”
“嗯！七十二人名单你可记录完毕？”
“名单在这！”
“嗯！”秦天接过几张纸的名单翻了翻，递给了身旁的秦明。“本官说过，来这里做镇府使，是带大家过上好日子的，我希望大家吃香的喝辣的，鲜衣怒马，为什么要揍这些人，是因为他们无视上官的命令，我需要的是团结一致的袍泽，而不是对我命令阳奉阴违，所以我今天下令每人20大板，这是锦衣卫军纪当中最轻的惩罚，也算是对所有人的一种告诫，若是还有下次，本官一定严惩不贷。”
看着鸦雀无声的院子，还有一群站在门外挨了打的锦衣卫，秦天接着说道：“所有迟到的人，无论官职，一人一匹好布，闹事的五个人没有。胡大明，让外面的人进来吧！然后把门板上好，任何人不许再进了。”
“是，大人！”听了秦天的命令，胡大名示意挡在门口的手下闪开，把路让出来。
将近两百人在院子里面，总算是像点样子。“我看了名册，还有两百一十二个人没有来，这群人没来怎么办？我不可能追上门去执行军纪，那样也许会有人说我太无情，但是难道就这么算了吗，当然不是，但是要怎么处罚，我现在卖个关子，待会再告诉你们。你们都给我在院子里面呆好了，不准四处走动，明白了吗？”
“是，大人！”
“周千户，里边请，我有些话单独和你说说。”
等到两个人从房间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有说有笑了。很简单，在肥皂这件事情上，秦天许诺周董每年一千两银子的分红，在利益的面前，两个人算是站到了同一条战线上。
虽然不知道这种单纯的依靠利益维持的关系能持续多久，但是现在秦天最需要的便是发展时间，多一个朋友总是比多一个敌人要好得多。
点卯房里面的九位商人已经等候多时了，一件秦天来了，纷纷站了起来。
“坐坐坐，大家不要拘谨吗！”秦天脸上带着足以融化冰雪的微笑。“刚才本官说的话你们都听到了吗？”
“明白了，中标的要付一万两的保证金，这暗标我们都写好了。”
“不是这件事，我是说发布的事情，你们当中谁是做布匹生意的？”
一个圆脸胖子连忙站了出来。“大人这里只有我是卖不布的，我周家绸缎在天津卫也算是有名，实力也是有的，大人若是把这笔买卖交给在下，小人一定不会让大人吃亏的。”
“哦，周老板，那你倒是说说你的自信是哪里来的？”秦天饶有兴致的问道。
“大人，小人祖上三辈就在天津卫做布匹生意，南来北往的各种布匹小的店里都有货。”
“好，那你倒是说说，我若是打赏手下的这些锦衣卫，该用什么好布呢？”
“斜纹布，嘉定县出产的斜纹布，布料匀细坚韧，是卖的最好的一种布料，大人若是需要，我一匹只要六两八分银子。”
秦明在秦天耳边悄声说了几句，秦天点点头，开口问道：“这斜纹布确实不错，可是据我了解，这市面上一匹斜纹布的售价是九两五分，你只要我六两八分，是不是你的布料有问题啊！”
“小人不敢，小人给的价格是成本价，自然要低上许多，小人可万万不敢用有问题的布料欺骗大人啊。”
“原来是这样！”秦天点点头。“你的心意我领了，我可不会占你的便宜，银子流通起来才叫银子，还是按照原价吧！”
“大人高见！”周老板听了秦天的话心中一喜，连忙道谢。
“好了，布匹的事情我们待会再说，现在我们来谈谈这肥皂的事情，刚才我让你们写的东西你们写了吗？”
秦天的这次拍卖会采取的是暗标，也就是让所有人把自己的价格写在一张纸上，谁的价格高谁就胜出。
这样的拍卖方式让众人有些措手不及，若是明拍，有个价格做参考，倒也是无所谓，但现在却是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这价格出高了，不好，损失的是自己的银子，出低了，更加的不好，损失的是一次发财的机会，可是不出价难道眼睁睁的看着别人赚钱吗，自然是不可能，所以每个人都咬牙写下了价格。
秦天一张张的看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看了一遍之后，秦天念道：“去污皂，周家绸缎出价最高，三十二文一块，沐浴皂，永昌商行甲腾鹰出价最高，五十一文，这高级香皂所有人都没有出价，流拍。”
听到自己中标了，周老板和甲腾鹰不经喜上眉梢，这也是他们之前所有人商量的策略，每人选择一个方向，但是所有人都自动放弃了高级香皂，都是觉得这一块的市场实在是太小了，没什么利润。
最后的结果还算在秦天的接受范围之内，之所以要这么做而不是将肥皂生产出来自己出售，那是有原因的。秦天现在的基础光是能把工坊弄出来就不错了，哪里还有别的经历再去开拓市场？那到不如直接将产品卖给这些有渠道的商人，等日后基础打好了，再做打算。但是现在高级香皂流拍了，那就只好自己做了，好在定位人群不一样，到也不会产生冲突。
拍到的人喜气洋洋，没有拍到的人自然垂头丧气。“几位，感谢捧场，我为几位准备了一点小礼物，还请各位带回去用用。秦明，把东西送上来。”
礼物很简单，一人一盒肥皂，但是又很贵重，这是这个时代第一批的肥皂，说无价也是可以的。
“两位，后面请，我们签个合同吧！”秦天双手一拍，两个老头走了出来。“这是我从衙门请来的捉刀文笔，有他们起草，两位没有意见吧？”
这两个文笔刚开始是不准备来的，开玩笑，自己堂堂官府人员还要上门办公吗？直到亮出了身份，两个人才屁颠屁颠的过来，美名方便服务。
真是贱骨头！
合同写的极快，没一会的功夫就写出来了，秦天拿过来一看，果然是专业的，写出来就是不一样，内容清清楚楚，双方的权利义务明明白白。“两位，看看，按照我们之前说好的，一人一万两的保障金，没问题就签字画押吧！”
“好好好，我们来看看。”两个人接过来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确定没有问题之后，说道：“大人，没有问题了。”
“那好，签字画押吧！”
看着两个人在合同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并盖上了章，秦天算是松了一口气。“两位，今后我们就算是合伙了，还是要相互照顾啊！”应该的，应该的我们还望大人多多提携。
“第一批货会按照合同在下个月月初的时候准备好的，两位回去以后千万别忘了把银票送来，到时候货款就直接从保障金里面扣除，两位明白了吗？”
“明白了，明白了，我们这就回去准备银票，先行告退！”
“慢着！你们不能走！”秦天抬头望去，来者有四十五六岁年纪，穿一件天青色珍珠毛长袍、外头套一件小山羊皮的坎肩，瘦长脸，弯月眉，眼睛显得深不见底，手里面把玩着一串佛珠，身后跟着十几个褐衣短帽的家丁，一个个表情张牙舞爪的样子。
“刚才的话是你说的？”秦天语气冰冷的问道。
“不错，正是在下！”来者面对锦衣卫，毫不气短，依旧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好，来人啊，此人咆哮公堂，拖去出重打二十大板！”
“你敢！你知道我是谁吗？”
“大人使不得啊！”胡大明从一边钻了出来，在秦天耳边小声说道：“大人，这位是山西票号的许雪亭许老板，人称许半城，这山西票号专门负责西北军饷发放，是皇商，在京城里面有不少达官贵人的朋友，万万打不得啊！”
“哼！雏鸟！”许雪亭洋洋得意的摇了摇纸扇。“别说是你一个小小的镇抚使，就是你们指挥使在我面前也要客客气气的，你算个什么东西！算了，不和你废话了，听说你弄了个什么肥皂出来，开个价吧，把配方卖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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