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炼锋堂 2

　　秦天这番话一说出来，顿时引得周围人一片哗然，议论声不绝。

　　“对啊，没错啊，这个小兄弟说得有点道理！”

　　“对，对我也这么认为。拿这么一把宝刀上战场，不是找死吗！”

　　而那位老者听了秦天的话之后，也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虽然心中也是十分赞成秦天的这番话。

　　王掌柜没想到事情居然会发展到这样的地步，一件群情慷慨，心里也有些着急了。连忙说道：“就算我们镶嵌了宝石上去起了适得其反的作用，但是这把宝刀依然是锋利无比，这位公子一棍子把这把刀打死，未免太不讲道理吧。”

　　“对啊，对啊，周围看热闹的人又开始附和王掌柜的话了，这炼锋堂出品的百炼刀质量极好，这也是为什么价格如此高昂，人们却始终趋之若鹜的原因，有时候在战场上一把好刀就相当于多了一条命。”

　　秦天看了一眼王掌柜，意味声长的笑了笑，没有说话。

　　“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别在这搞这一套！”王掌柜怒气冲冲的叫道。“你看不起我可以，但是看不起我们炼锋堂就绝对不行！”

　　“好吧！”秦天在心中举手投降，遇到这种技术狂人还真是没话说，若是不能在他们最应以为傲的方面打败他们，这种倔强还真是讨厌。看了看旁边围观的人，也有些面色不善的看着秦天，不用说，这是在等待着秦天的答案呢。

　　秦天觉得氛围已经调节的差不多了，清了清嗓门说道：“我认为，一把刀的好坏要从材料，刀刃，以及适用性三个方面来考虑。你们看这把刀，虽然采用了百炼钢，但是颜色不纯，一看便是杂质过多，我若是没有猜错，这刀身之中恐怕还会有许多空孔，这样的材质对一把武器来说是最为致命的，很可能造成断裂，就这把刀来说，无疑是极为不合格的。再看这刀刃，长刀和短刀对刀刃的性能要求是不同的，长刀通常在厮杀中要和其他刀剑格挡撞击，所以刀身需要有一定弹性，而且刀刃也要有一定的韧性，不是越硬越好。短刀通常不用于激烈的拼杀，所以刀刃硬度可以稍许大些，但也不是越硬越好。你们在看这把刀的刀刃，被磨的又硬又脆，用不了几次冲击绝对会蹦口卷刃。第三适用性，即使是一把好刀，其斩切效果还是要依赖于使用者的技巧和身材，量身定做是最好的，最差也要符合人体力学，再看这把刀，刀柄这么长，上下重量不平均，手臂根本无法协调发力，失败，实在是太失败了！“

　　这番话一说出来，周围人又是一片哗然，专业，实在是太专业了，能把这把刀的优点和缺点分析的这么详细，这小子一定是个高手。

　　“所以我刚才才先问你们卖刀的时候有没有问过是谁使用，没想到你们连这么最基本的问题都不会，只会像顾客推荐价格昂贵，华而不实的刀具，哎……让我说什么好呢！”

　　王掌柜的脸都胀红了，没办法，他今天算是遇到高手了，只能认栽，可是今天这炼锋堂的名号却是在自己手上受到了玷污。

　　“这位公子，今天这件事情这我们理亏，但是我们炼锋堂也不是这么好欺负的，看你对刀具分析的这么清楚，想来也是个中好手，你留个名吧，我们日后好上门讨教！”王掌柜虽然丢了脸面，但是这么多人面前，炼锋堂的气势不能输，连忙放下狠话，希望能挽回一些颜面。

　　秦天晃了晃自己的腰牌。“在下锦衣卫百户秦天。”

　　“好，果然是年轻俊杰，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浪。”王掌柜狠狠的看了秦天一眼，好像要把他的容貌印在脑海当中一样。“这位公子，刚才是我们招呼不当，这把刀全当我们炼锋堂向您赔礼道歉，还请您不要介意！”

　　“乖乖！”周围看热闹的人顿时躁动了起来，这把刀虽然没什么实用，但是架不住这材料值钱呀，特别是上面的那颗红宝石，更是价值不菲，炼锋堂不愧是财大气粗，这种宝刀说送就送，这种好事怎么就轮不到自己呢！

　　“你当我们是什么人，会白要你的东西？银子，我们有的是，可是谁也不愿意当冤大头挨宰，这样，过两天我就把那人的详细资料给你们送过来，你们炼锋堂给我量身定做一把宝刀！”少年公子装出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说道。

　　“是是是！”王掌柜本来就理亏，一见对方似乎没有追究自己的意思，连忙答应了下来，这也不是什么难事，量身定做嘛，就是有点费工费时，到时候多收点银子就算了。

　　周围的人一看，双方都和解了，也就没什么看头了，三三两两也就散开了，只不过又多了一些谈资，以后上酒楼的时候可以多吹吹了。

　　“大伴，那个秦天呢，我还有些问题想要问他呢！”少年公子有些兴奋的问道。

　　“奴婢不知，刚才说话的时候还在这呢，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

　　“无妨，他刚才不是说他是锦衣卫百户吗，你记下来，到时候去锦衣卫找他。”

　　“哎呀，主子，万万不可。”老者听到少年公子这么一说，冷汗顿时就下来了。“主子，锦衣卫乃是天子亲军，我们这样贸然找上去，如果让有心人挑拨一下，主子您可是难逃干系啊，陛下现在还无子嗣，魏忠贤又权侵朝野，主子您现在千万要小心啊。”

　　“知道了，知道了，大伴，你说你烦不烦，孤王可是陛下亲封的信王，陛下的亲弟弟，那群阉党敢对我动手？找死不成？”

　　“主子，你就听老奴一句劝吧，那魏忠贤可不好惹呀！”

　　这位少年公子正是后来的崇祯皇帝，现如今的信王朱由检，而这位老者也不是别人，正是自小一直服侍在旁的大太监曹化淳。两人今日出府，本是想购买一把宝刀，却差点被人当冤大头，狠狠的宰了一刀，这才有了后面的事。

　　“好啦，好啦，今日事就听大伴你的吧，走，我们到别的地方去转转！”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这边秦天却是趁着人乱，在秦明的带领下来到了后堂，今天他来这里的主要任务是雇佣家丁，耽误了正经事可就不好了。

　　“秦明，你可打探清楚啦？”

　　“放心吧，大人，我刚才就找人问清楚了，这牙行是在后堂，虽然和这炼锋堂挂一块牌子，但却是两个东家，相互之间并无往来。”

　　“哎呀，那就好！”秦天正犯愁自己搅黄了一笔买卖该怎么办呢，没想到这牙行和炼锋堂还是两个东家，那这就好办了。

　　“哎呀，这位公子可是为了雇用家丁而来！”一个五短身材，肥头大脑的胖子走了过来，笑吟吟的问道。

　　“没错，我们家大人来这里自然是为了雇佣家丁，难不成到你这儿来吃饭呀！”秦明抢着回答道。

　　“吃饭也行，吃饭也行，只要公子有银子，来我们这逛窑子都行！”

　　“有趣有趣！”秦天很欣赏这个胖子对银子的追求和不拘一格做生意的方式，秦天最愿意和这样的人做生意，只要银子给的够，没有什么不敢卖的。

　　“两位，里面请。”圆脸胖子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进了房间，分宾主落座。“在下武二，这位公子若是不嫌弃，叫我二郎或者二哥都可以。”

　　“武二郎，乖乖好霸气的名字。”秦天在心中腹诽。“在下秦天，初来乍到，还希望武二哥多多指教。”

　　“好说好说。”武二郎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本厚厚的本子，说道：“我们就长话短说了，秦公子想要雇佣家丁，可有什么要求？若是没有想法，我这里有几套方案，秦公子倒是可以看看。”

　　这句话一说出来，居然让秦天产生了一阵恍惚，好像回到了从前在特种部队的日子，自己跟着队长去黑市购买军火，那军火贩子的开头语和这武二郎说的也差不多。

　　“武大哥真会做生意！”秦天发自肺腑的夸了一句。

　　“银子就是一切嘛。今天和秦老弟一见如故，待会不管买多少东西，我给你让两分利。”

　　“好，那就先谢过武大哥了。”秦天接过那厚本子，打开一看，里面居然是印刷的，纸张厚实，字迹清晰，一看就是花了大价钱的。秦天从前往后看，越看越是佩服这个武二郎会做生意，林林总总有数十套方案，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就算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地主老财来，也能选出自己满意的方案来。

　　“怎么样秦公子，可否满意？”

　　“还行吧！”秦天嘴上这么说，手上却把本子合上，把自己锦衣卫的腰排露了出来。“这些方案给那些地主老财看家护院倒是够了，在我面前确实有些不够看。”

　　“哎呀，秦大人真人不露相，是我唐突了，这样，我做主再给秦他人让两分利，以后多来照顾照顾生意嘛。”

　　“好说。还有没有什么别的方案，一块拿出来，就不要再相互试探了。”

　　“秦大人，瞧你这话说的，我们做买卖的也不容易啊，上面管得紧，有些东西给我们胆子也不敢卖呀，秦大人，您再看看这份单子，我包管您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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