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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中 疑心疑影


  三人走远之后,谷莀提起了茶壶,给身旁的女子斟了杯茶。

  “夫人不必觉得可惜,好歹你也算是见到他们了......”谷莀言语温柔,一如刚才那般。

  辰星手撑着桌子,努力地想脱离谷莀,但是依旧使不出一点力气,一颗药丸和一碗汤水,是谷莀带自己前来天语阁的要求。

  药效不久就开始生效了,自己先是觉得自己浑身无力,虚弱到难以独立行走,想要问谷莀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然不能开口说话,等到谷莀将一个和自己有七八分相像的女子一同携带之时,自己心中已经十分了然接下的事情了。

  果真,一切都在谷莀的计划之中。

  辰星愤怒的是,身体虚弱的已经连自己都不能控制,可偏偏神志如此清晰,在目睹刚刚的一切之后,辰星心中产生了一丝久违的愤怒感,这个世界上,最让人怨恨的就是虚假的希望......而这虚假的希望正是刚刚谷莀寄予非晚他们的,一个经过谷莀改造的和自己很像的女子。

  而此时有些心中惴惴的非晚,却在低头沉思着,方才自己距离那位夫人如此相近,突然产生了一种熟悉的感觉......

  非晚摇了摇头,不再细想,二皇子此时已经到天语阁前了......

  随着一声高声的通报,天语阁的正门大开,屋内瞬间鸦雀无声,顶着帝王之名巡视的二皇子景子璃背着光,踏进了厅内。

  非晚看着这个像是从光里走出来的男子,一身白金色的华服嵌着华丽的银线滚边,衣服上暗绣着的龙纹若隐若现,腰间坠着青翠欲滴的美玉,光洁白皙而又棱角分明的脸庞,传言中二皇子是所有皇子中最为饱读诗书的人,更有人之言说二皇子是一位书痴,在他得帝王看中之前,几乎不曾过问政事,整日都在藏书楼中。

  非晚回想着当初辰星曾经和自己说过,当下所有的皇子中,大皇子景子珒是皇后之子成了太子。二皇子景子璃是一位家世平凡,恩宠一般的妃子所生。三皇子景子璎是宠妃皇贵妃之子封了梁王,四皇子和六皇子早夭,五皇子景子珺的母妃身份较低,但是景子珺本人确是野心极大。七皇子景子瑜因着其过世母妃为帝王钟爱,成人之后便封了秦王。八皇子景子琪先天心智不全,九皇子景子玦也自小身体染疾,御医曾断言活不过十岁,然而九皇子今年却已经十七,虽然依旧疾病缠身。

  非晚觉得如此细数下来,自己面前的二皇子可能是所有皇子中最不起眼的皇子了。辰星也说过,越到后来皇子们都是死的死,病的病,九皇子之后甚至宫中再无皇子公主,可见宫中一定有猫腻,只是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

  非晚从回想中抽神,抬眼继续瞧着二皇子,脸上挂着谦和的微笑,也许是真的腹有诗书气自华,自己一点儿也不觉得二皇子是个书痴,倒觉得是个博学儒雅之人,自带书香之气......

  “各位不必拘礼。”传来的是二皇子景子璃温润如玉的声音。

  “......”

  “......”

  “你觉得如何?”七曜转头问着非晚。

  “啊?我觉得二皇子看上去人挺好的,谦和有礼。”非晚愣了愣回答道。

  “什么?我问的不是二皇子,是辰星姑娘。”七曜有些好笑地看着非晚。

  “这样啊......我刚刚走了会神,没听到。你们刚刚说了什么?”非晚强忍着尴尬,同时有些懊恼自己在这种时候怎么会走神。

  “就是谷莀方才说的那些话,你怎么看?我总觉得有些古怪......但是又说不上来。”七曜单手撑着下巴,一直想着刚才听见的那番话,似乎合情合理,却又觉得事出有异。

  “如果,谷莀说的是实话,那辰星一定是想办法逃了出来,受了伤,被谷莀救了,那我们的问题就是谷莀所说的辰星不记得事了,但是我觉得奇怪的是,辰星受了伤,也许是为了躲避之前的挟持者改了些容貌,可那就说明没有不记得事啊,最关键的是为什么看见我们毫无反应呢?”非晚细细一想,觉得谷莀的话竟然漏洞百出。

  “不管怎样,我们都要先把辰星姑娘带回去,可能这中间发生了很多事,辰星姑娘有自己的考量。”苏卓没有七曜和非晚这么多问题,单纯的旁观者清的角度倒是让整件事情简单了不少。

  非晚望向谷莀那边的方向,三人依旧还是那副模样,病弱不堪的夫人,无微不至的谷莀,以及一动不动,连表情都没有的侍女......

  很快日落西沉,晚宴也终于要开始了,青州知州此次为了巴结景子璃,也是下足了功夫,包下了许多游船,要在青州著名的美景青悠湖上为景子璃接风洗尘,景子璃有意推脱,知州便说是民众自发举办的,请二皇子顺应民意之类的云云,景子璃便勉强答应了。

  于是一场富丽堂皇的夜游就这么开始了,夜色的映衬下,许多金碧辉煌的船只在湖中打着转,点点灯光倒映在湖中,顿时黯淡了星光闪烁的夜空......

  由于人数有些多,所有的宾客分配在了不同的船只上,苏卓一行被安排在二皇子所在的主船,谷莀则安排在了随行的副船之中。

  非晚拿着酒杯,百无聊赖的呆在甲板上,倚着船沿的扶手,看着周围的船只,搜寻着那只是谷莀所在的船只......

  久寻无果,七曜和苏卓正在船舱之内和其他人觥筹交错,说让非晚找机会出去躲一躲,非晚是女子,酒力不佳,不适合这种应酬的场所。

  非晚也乐得清静,这种酒肉之欢,自己在笙箫阁见的还少吗?

  正当非晚想着事儿的时候,忽而瞧见甲板的另一边有一位长发飘飘,身着白衣的女子,夜色朦胧之中忽隐忽现,倒是把人吓的不轻,赶忙蹲下找了根柱子背靠着定了定神。

  平静下来之后,非晚有些责备自己一惊一乍,居然这么容易就被吓到了,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有什么鬼怪妖魔什么的,于是壮着胆子探出个头想仔细瞧瞧。

  只见那位女子走近了些灯光,隐约好像有个身影走到她身边在跟她说着些什么,借着灯光,非晚仔细的瞧了瞧这位女子,当下就为自己之前的反应有些难为情。这个女子貌美不说,周身更是充斥着一种特别的气质,一举一动都有着一股华贵之气,更为特别的是有着及腰的卷发,长长的头发卷翘着如同波浪一般,展现着十分完美的弧度。

  虽然衣着装饰与平常女子无异,但是非晚总觉得这一定是个与众不同的女子。

  微黄的灯光照应在女子的脸上,好看的凤眼似有烟波流转,非晚正好奇打量着这位美貌女子的时候,女子却随着刚才灯光阴影处的身影离开了。

  非晚便起身打算离开,扭头刚好瞧见方才那位女子逗留过的地方隐隐约约闪烁着点点亮光,便有些好奇地走了过去,发现地上掉了一枚嵌着红玛瑙的饰物,像是从什么饰品上掉落的,停步想了想,这应该算是贵重之物吧,还是找到方才那位美貌姑娘交还过去比较好......

  这么想着,非晚起身就往方才女子消失的方向走去,穿过船舱旁边的过道,非晚走到了船只的另一边,转了一圈也没有找到人,想着,可能进船舱了吧,正准备往回走时,忽而眼前闪现出了一个黑影,还来不及尖叫,一只有力地手掌就掐住了自己的脖颈,顿时便觉得呼吸困难,难受至极。

  “你是谁派来的,跟着我们打算干什么?”男子低沉略显沙哑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非晚看了看面前的男子,一半脸隐秘于黑暗之中,但是仅仅只看见暴露在灯光中的那一半脸,但是已然能在男子的眼中看见浓浓的杀意。

  “交还......失物......”非晚好不容易挤出四个字,一边抬手打算给男子看自己手中的饰物。

  非晚手刚一抬起,男子几乎是同时扣住了非晚的手向后一扭,将非晚背过身去,一只手从非晚身后锁住非晚的咽喉,一只手硬生生将非晚的手扭曲,拿出了手中的东西。

  非晚只觉得手臂一阵剧痛,冷汗直冒,却喊不出任何声音,想着真是好心没好报,自己今天怕是要交代在这里了,辰星还没找回来,自己就要因为多管闲事丧命了......

  男子举起饰物看了看,然后又仔细看了看非晚。

  “女的?”男子低沉的嗓音再次响起,抬高了音量,带了些疑惑。

  非晚艰难地点头,虽然觉得这男子这句话并不像是对自己所说,倒像是在和谁汇报一般。

  “女扮男装,鬼鬼祟祟的,八成是探子。”男子语气中充满着不屑。

  非晚此时听到这句话,心凉了大半,看这情形,这男子怕是以为自己一直在跟踪他,要杀自己灭口了。

  正当非晚心灰意冷之时,卷发美女不知从何处走了出来,走到了非晚面前,一双凤眼冷峻带着探究仔细打量着非晚。

  非晚此时真是连哭都哭不出来了,果真美女如蛇蝎。

  “放了她吧。”女子淡淡地说道,转身便离开了。

  非晚愣住了,不仅是非晚,那位已经准备下手杀非晚的男子也愣住了。

  “可是......”男子刚想开口说话,那位女子却已经头也不回的走了。

  男子只好作罢,松开了手。

  非晚瞬间觉得呼吸通畅了,跑到扶手旁,扶着扶手大口地喘着粗气,深深觉得可以自由呼吸的感觉如同重生。

  然而好景不长,非晚还没有缓过来,忽而觉得身后一股不大不小的力量,却刚刚好可以让自己越过扶手,从船上栽下去。

  非晚只觉得身体瞬间十分轻盈,紧接着便感受到了湖水的凉意,入水之前,非晚真切地看到了刚才那位男子去而复返,站在船沿看着自己的眼神,不屑而冷漠。原来人可以狠心到这种地步......

  船上的守卫像是听到了响声,从守卫舱内跑了出来,一眼便瞧见了水中的非晚,当即大喊有人落水了。

  非晚在水中挣扎着,湖水从四面八方涌进自己的眼耳口鼻,左手还在刚才被拧脱臼了,连暂时自救都做不到,最后还是挣扎不过,慢慢地沉了下去......

  此时的船舱内一派祥和,来的都是些有志君子,交流起来也是相见恨晚,七曜和苏卓正和知州以及一些名流相谈甚欢,谈酒论诗,连景子璃也一直挂着笑颜。

  忽而听见船舱外有异响,七曜马上联想到了非晚,非晚还在外面。但是碍着二皇子和诸位官员名流在场,不能马上跑出去一探究竟。

  “发生了什么事?”景子璃疑惑地问道。

  “二皇子安好,像是有人落水。”守卫一路小跑着进来禀报。

  “二皇子,诸位大人恕罪,舍弟不胜酒力,外出醒酒多时,在下实在担心。”苏卓也预料到了不对,赶忙起身说道。

  “还不赶快救人,苏公子请。”景子璃起身命令守卫赶紧救人,示意苏卓一道出舱查看。

  景子璃步履生风,苏卓七曜紧随其后,一干人等也随之出去查看。

  景子璃跑到甲板之上,想要靠近船沿查看,却遭到一干人阻扰。

  “二皇子小心!”

  景子璃推开众人,往下看去,守卫已经拖着昏迷的人正打算往甲板上爬了。

  非晚救上来的时候,已经昏迷了。七曜和苏卓见真是非晚,赶忙跑到非晚身旁,七曜着急的拍打着非晚的脸,悔恨难当。

  景子璃走上前去查看了一下,当即命令人将大夫叫去自己的休息室,又命人取来自己的披风,盖在非晚身上,最后便让七曜将非晚抱去自己的休息室,让大夫急救。

  七曜点了点头,抱起非晚就跟着景子璃去了休息室,苏卓也紧跟着去了,留下一众人不知该如何是好。

  大夫已经在休息室内等候了,见了二皇子就要行礼。

  七曜将非晚安置好了之后便回头看向了景子璃。

  “免礼,先救人,二位公子和我一同在外等候吧。”二皇子说完,率先步出了休息室。

  七曜和苏卓虽然心中担心,碍于礼数,也随着景子璃走了出来。

  “多谢二皇子体恤。”苏卓一出门就对着景子璃行了个礼道谢。

  “不用客气,身为女儿家,不能随便行事。”景子璃在非晚救上来之后便发觉非晚是女子,这才立即安排了这一切。

  “二皇子大恩,等非晚醒了,一定亲自谢恩。”七曜也同样施了个礼谢过二皇子。

  “非晚......倒是个好名字,就为着这名字,相信她也不会有事的。”二皇子出言劝慰。

  过了些许时候,随着房门打开,大夫从屋内走了出来,三人看向大夫,尤其是七曜的脸上写满了急切。

  “二皇子殿下,诸位,姑娘已经没什么大碍了,解救及时,只是呛了几口水,但是这位姑娘有只手臂脱臼了,可能是落水时碰撞所致,需要好好休息。”大夫一五一十地回答道。

  “她醒了吗?”景子璃开口问道。

  “姑娘已经醒了。在下先行告退去熬些驱寒的药一会服下就好。”说完大夫便施了个礼离开了。

  “快进去吧。”景子璃看着二人很想进去探望的神情,却因着自己在场为着礼数,不敢率先前往,笑了笑说道。

  七曜点了点头,立马进了屋,非晚正半倚着床,吃着让大夫临走前从桌上递过来的橘子,看见七曜和苏卓进来,笑了笑,但随即看见二皇子景子璃也在后面,便止住了笑,将橘子往旁边藏了藏。

  三人进来原本以为会看见一个病弱的美人,没成想是这幅光景。

  三人忽然觉得自己刚才的担心是个笑话,有些尴尬的站在那里,不知道说些什么。

  “非晚,不得无礼。”苏卓看见非晚不安分地还在藏着剩下的半个橘子,一边还散落着橘子皮,有些无奈地出言告诫。

  非晚此时心里倒是有些委屈,自己无端经历了一场生死,好不容易活过来,吃个橘子怎么了,况且自己也没想到二皇子也会进来,情急之下才会想要藏起橘子,结果还被训斥了。

  “二皇子安好......”非晚支支吾吾地说着,抬眼见三人脸色还是不太好的样子。

  “二皇子你吃橘子吗?”非晚无奈,只得有些不好意思地把橘子拿了出来,因着一直手臂用不了,只好单手捧着。

  气氛一瞬间变得更加寂静了,七曜和苏卓此时已经开始觉得脸有些发烫了。

  “橘子......你吃吧,吃完我再派人送来。”二皇子愣了一会,随即温和地回答。

  “二皇子,实在是失礼,改日一定好好教导礼数。”苏卓满脸歉意地说道。

  “姑娘率性烂漫,倒也不失天真可人,见多了大家闺秀,能遇到这么直爽的女子也是难得。”景子璃看了看非晚笑着对苏卓说道。

  “呵呵......”非晚听完这段话,在一旁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七曜看着非晚,语气中带着些疑惑和嫌弃。

  “我一直以为皇子们都是目中无人的,没想到也有这么温和的皇子......再说,别人夸我还不能笑了吗?”非晚前半句对着二皇子笑着说道,后半句看向七曜瞬间怒目圆瞪。

  “是吗,我倒是第一次听说,若有机会倒是想和你好好聊聊,但是现在外面还有事情要处理,我就不打扰你吃橘......休息了。”景子璃最后看了一眼橘子,笑着转身出去了。

  景子璃走后,苏卓和七曜看着非晚,脸色有些不悦。

  “非晚,以后一定要注意言辞,还好二皇子生性随和温柔,没有怪罪你。”七曜叹了口气,颇有些语重心长地说道。

  “可是,好歹我也经历了一场生死大劫,结果我就吃了个橘子,你们就都对我怒目而视的。”非晚说着塞了一囊橘子在嘴里。

  “什么生死大劫?大夫不是说你只是呛了几口水吗?看你现在生龙活虎的样子,也不像经历了生死啊。”七曜狐疑着打量着非晚。

  “不是,我是被人推下去的。”非晚支了支身子,坐正了些。

  “什么?”苏卓和七曜听完大吃一惊,几乎同时说道。

  “你快仔细讲清楚是怎么回事?”七曜双眉紧蹙询问着。

  “来不及细讲了,宴会就快结束了,我们还要先去接辰星,这才是大事。以后有机会我一定细说。”非晚想着时间差不多了,生怕谷莀一个反悔就得不偿失了。

  “也罢,我去找二皇子,就说非晚需要回府休养,先走一步,然后就去找谷莀。”苏卓想了想说出了自己的提议。

  非晚和七曜点了点头,然后目送着苏卓走了出去......

  苏卓将缘由告诉二皇子之后,二皇子命人准备了小船送他们离开,走之前苏卓顺便打听了一下谷莀所在的船只,三人便上了船,向着谷莀所在的船只行驶过去。

  “你能不能快一点?”非晚催促道。

  “我已经很努力了,这可是我第一次划船。”七曜听着非晚不停的催促声忍不住出声辩解。

  七曜看着眼前这个女子不久前还在昏迷,现在已经能这么生龙活虎了,感慨着非晚的生命力真是太顽强。

  “要不是我手被拧脱臼了,现在一定能更快一点。”非晚心中焦急,想要赶快把辰星接回来。

  “你的手是被人拧脱臼的?你出去才一会,怎么和人结下了这么大的仇?”七曜听着非晚的话,有些担心到底出了什么事。

  “怕是有人以为我是奸细,刺客吧,就把我手拧了,还死命掐着我脖子好久,不过最后有人出言说要放了我,我才没被掐死,只不过最后那个想杀我的人可能不甘心,去而复返推了我一把,估计是想造成我溺水死亡的假象吧。”非晚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只不过言语之中满是不在乎,甚至有些无关紧要的轻快。

  “虽然这么说,但是应该是很惊险的一幕吧,回去之后我派人查查到底是怎么回事,详细过程也要仔细说与我听,人命关天的大事可不能随随便便。”苏卓想了想,毕竟这是下了狠手,不能就这么随他去了。

  “好,我们先把辰星的事情办完了,再来研究到底是哪条道上的想要我的命。”非晚初不觉得,现在想来倒是有些生气,自己好心好意送还失物,谢字不说也就算了,居然还想要自己的命,的确有些让人生气。

  “他们告诉我的应该是这条船,我先上去看看。”七曜身量轻盈地顺着绳梯爬上了一艘船。

  不一会,七曜就下来了。

  “怎么样?”非晚急忙问道。

  “我找人问了谷莀,结果有人跑来告诉我说,谷莀已经离开了,交代了如果有人找他的话,就告诉他们去天语阁外,他在马车内等候。”七曜叙述着自己刚才知晓的一切。

  “这人怎么这么麻烦?”非晚皱了皱眉,坐了回去。

  “事不宜迟,我们快去,不要到时他又先离开了。”苏卓细想了想。

  三人于是又开始驾驶着小船往岸边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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