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 更近一步
张祁玥忍不住“啊”地一声叫出了声。
“怎么了？”叶辰见张祁玥半天没说话，只顾着翻看江若蘅的手稿，忽然又被小姑娘的一惊一乍吓到了，还以为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新发现，赶紧凑过来看，却发现并没什么奇特的。
“额，没什么。”张祁玥赶紧解释道，“我没想到江若蘅前辈的字写得这么好，工整的流利的都很好看，看来她是一个内心美好的人，看来我需要练字了。”
“哦。”叶辰说，“我们能够碰到的人里面，恐怕除了寒君，就没人见过江若蘅了。就从她的画像上看来，她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而且仔细端详的话，玥儿和她有五分相似。”
“我算什么啊。”张祁玥有些不好意思，尽管是叶辰妈妈夸奖。
“五分？我看接近七分相似。”小蘅的声音又飘了出来，说，“江若蘅并不像一个韵息高深的修炼者，而像是一个平平常常的读书人，气质和江启珊更像。”
张祁玥将江若蘅的手稿小心翼翼地恢复原状，将小盒子还给了叶辰，说：“妈妈，天色也不早了，这些珍贵的东西等我有时间认认真真地整理，明天再去添置一个新设备。您也早点休息吧。”张祁玥将房间的灯光调暗，“明天我陪您去逛菜市场，买点好吃的，给父亲补补身子。”
叶辰也笑了，说：“看来经历这些事情之后，我家的玥儿也懂事了，知道照顾人了。”叶辰将手中的杂志放下，关上床头灯，躺下了，“玥儿，你也早点睡，别玩得太晚。”
张祁玥一边答应着，一边却退出房间，熄掉了所有的灯。
张祁玥有晚睡的习惯，念书的时候，张祁玥的黄金时间是在深夜，叶辰当然知道她的这一习惯，自然没有过问。在叶辰看来，张祁玥晚睡是非常正常的一件事。
但是，这天晚上的张祁玥心里想的却全是小蘅和小蘅提到的手稿，关于江若蘅和寒君那场著名争斗的记载是张祁玥现在最想揭开的一大谜题。
张祁玥轻轻推开了父亲的房间，发现父亲果真捧着张祁晧找出来的《三国演义》津津有味地看着。张祁晧则开着门、戴着耳机聚精会神地玩网络游戏。张祁玥推开了阳台门，江城喧闹的夜生活气氛扑面而来，楼下车水马龙，江启玥返身将阳台门关上，让自己身上的每个细胞都畅快地在江城的夜色之中肆意呼吸。
“小蘅前辈，你能不能把你提到的那个证据给我看看。”张祁玥调整了一下呼吸，假装不经意地跟小蘅提起。
“不错，江启玥！你能忍这么久才追问我关于手稿的事情，定力越来越好了，有出息。”小蘅已经翩然跟张祁玥并肩地坐在一起，“眼前的景色真好。这个城市比阙月城可有活力多了，怪不得，你心心念念地想回来。”
“前辈，在这边就叫我张祁玥吧。”张祁玥叹了口气，“我可不想我自己成了分裂型人格。”
“这个容易。”小蘅一口答应了，“可是，那个证据我不能给你看。”
“为什么？”张祁玥没想到想要的东西近在咫尺却不可得。
“还不是怪你。”小蘅说，“我本来以为，见到你以后，我离恢复元息的时候就很近了。谁知道你碰上了这么多事，又是雪熊家族的家务事，又是你们金羽家族的家务事，还要谈个恋爱，还要管你哥哥谈恋爱，你哪里还有时间管我的事情哦。我现在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什么都拿不起来，怎么拿你要的东西给你啊。”小蘅慢慢地从阳台走出去，悬在半空中，脚下的车来车往让她觉得无比地刺激。
“你！”张祁玥梗了梗脖子，又把争辩的话咽了下去，小蘅说的是实话，小蘅最近几次都给了她极大地帮助，但是她却没能实现当初对小蘅的承诺，“那，我怎么才能够看这些资料啊，我好想看啊，前辈。”张祁玥一旦撒起娇来，几乎无人能敌。她试图去抓小蘅，小蘅却飘到更远的地方，和她逗着玩。
“这很容易啊，找个时间，我带你到我的地盘去看看啊。”小蘅说，“可是，要找一个没人会找你的时间，我那个地方，比与世隔绝还要与世隔绝。恐怕你那些先进的东西到了那边都无法使用。”
“好！”张祁玥想起了上次见过的那个二十来平方，满满古风的那个小空间，“我明天想个借口离开一段时间，然后，你带我去你的地盘看看。”
“行啊。”小蘅还在空中飘着，俯身看着楼下的街景，玩得不亦乐乎。
张祁玥静静地看了她一会，打了个哈欠，站起身，说：“我熬不住了，要休息了。你是再玩一会还是跟我回去。”
“回去，回去。”小蘅追着张祁玥回了房间。祁玥跟父亲和哥哥道了晚安，蹑手蹑脚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叶辰早已经睡着，轻轻地打着呼噜。张祁玥知道叶辰妈妈最近受累了，也就没有惊动她，轻轻地在旁边睡下了。一夜安稳。
第二天，当张祁玥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叶辰已经不在身边了。等张祁玥揉着惺忪的眼睛走出房门时，餐桌上已经摆满了各式经典的早点，江滔和张祁晧都坐在桌边打哈欠，叶辰还在厨房忙碌。
“你可算是起来了。”张祁晧憔悴地说，“我好几次准备冲进去叫醒你，都被咱爹拦住了。他心疼你，说要让你睡到自然醒。”
张祁玥扭头看了看父亲，江滔也是一副萎靡不振的表情，赶紧问道：“爹，是不是不习惯这里，晚上没睡好？”
江滔两眼闪着光，正准备回答时，叶辰端着一碗热乎乎的小米粥从厨房走出来，斜睨着张祁晧说：“玥儿，你问问你哥。他们俩昨晚都一夜未眠，你哥玩了一夜的电脑，老爷看了一晚上的书。是谁出的点子，把那么厚的一本书交给你们父亲睡觉之前看的？”
“叶辰妈妈，是我。”张祁玥主动领了叶辰的怪罪，接着叶辰的话继续说，“爹，那本书好看归好看，但是，您怎么能够一看就是一宿呢？昨天刚从医院出来，难道又想我把唐医生叫来，把您再接回去？”
“不不，我就想着看看就休息，谁能想到这本书这么好看呢。”江滔一边喝着小米粥，一边答道，“我确实不对，吃完这顿我就去睡觉，今天晚上绝对不熬夜了。”
“行。”张祁玥将矛头转向张祁晧，“你，我就不批评了，这段时间你辛苦了，我没能帮上你的忙，你偶尔放纵一下不顾身体我也就不说了，但是下不为例。游戏白天可以玩啊，干嘛要熬夜？如果你再这样，我就告诉梁如雪。”
“梁如雪？为什么要告诉梁如雪？”江滔一脸无知。
“爹，等你今天睡醒了，自己问哥哥吧。”张祁玥说，“吃完早饭，你们俩去睡觉，我和叶辰妈妈去菜市场，然后我出一趟门。”
和叶辰出门采购很顺利，张祁玥原来就经常陪叶辰出门逛菜市场，买了大包小包的东西，将冰箱塞得满满的。
等一切都处理完毕，张祁玥整理好自己的随身小包，跟叶辰说：“妈妈，我去商场看看，想买一台好一点的扫描仪，再顺便买点衣服。”
“好，你去吧。”叶辰说，“中午你就自己想吃点啥就随便买一些吧，我估计他们两个人很难会醒来，晚上回家吃好的。今天我炖你最爱吃的排骨。”
“行。”张祁玥应了，这下可好，有大半天的时间会没人打扰了。
张祁玥早就选好了复印机的型号，一键下单付款后就背上包包出了门，她的目的地是家附近一所大学的图书馆，那里清静，应该不会有人注意到她。
果然如张祁玥所料，刚开学不久，还不到考试季，图书馆里的学生并不多。张祁玥轻车熟路地找到存放文字学资料的地方，她知道那里学生稀少。等找到一个僻静的角落，张祁玥便跟小蘅说：“前辈，你看这里可以吗？”
小蘅应声出现，四周围看了看，说：“可以，我带你走。”
一阵熟悉的心塞胸闷之后，张祁玥又一次站在了一个明亮温暖的地方，和上次来的时候几乎没什么不同。
“前辈，我真的很羡慕你，你的地盘和仙境一般。”张祁玥由衷地羡慕。
“如果你喜欢，欢迎你常来。”小蘅心情也不错，“这恐怕是我第一次邀请他人来我的地盘做客。其实，我应该早点让你来。”
“为何？”张祁玥问，“如果我早来就可以早点发现江若蘅手稿了，就可以早点战胜寒君了吗？”
“不是。”小蘅摇摇头，“我也是刚发现那些记载。如果你早些来，你的韵息修为恐怕会进步得更快了。”
“为何？”张祁玥四处端详着，并没有发现什么奇特的东西啊。
小蘅神秘地笑了，说：“你试试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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