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聚 二
解释完了这次徐州之行的目的，我决定趁热打铁，想着把分组也分了。琉璃司提供的线索中，有关泗水周边墓葬群的地点一共有四处，我们二十个人，正好五人一组，分头探寻。其实泗水周边的文物古迹众多，古遗址查明的就有近百处。据记载，伏羲、神农、黄帝、唐尧、虞舜、皋陶、大禹等出生或活动的地点，大都在泗水一带，泗河流域亦是儒家文化的渊源之地。儒家五圣以及墨子、仲子等众多先贤都生长、活动在泗河流域。清康熙、乾隆二帝曾十次驻跸泉林，并在泉林及县治北边的泗河北岸建立两处行宫。只是，这些大都都在上游的山东境内或者边上的泗水县。
“想好了吗，怎么分组？”见我久久不开金口，杨曦在一旁有点着急。“你来分吧，我对大家还不太了解，怕分不好。”沉吟了一下，我最终说道。杨曦点点头，直接开始分起了组，看着杨曦不假思索的样子，我意识到这丫头绝对是预谋好的！
最终，我和强子、杨曦三人被彻底打散，分去了三个不同的小组，另外一组是徐春林等五人，这让我惊讶不已，因为原本我的计划是我、强子、杨曦和徐春林一组，其他随意。“总指挥，这样分有问题吗？”杨曦调皮的冲我眨了眨眼。“唔，随便你，就这样吧，”我含糊道。
“好，既然如此，那大家都各自回房间，明天一早出发！”杨曦对众人说道。众人轰然应诺，陆续退出房间，看得出来，杨曦在众人的眼里还是有一定威信的。
“我说杨曦你要么不来，一来就拆散我跟猴子这一对黄金搭档，是不是有点不厚道？”强子用脚关上门，表达着自己的不满。换做平时，我是肯定要否认的，但这次我没说话，杨曦如此分组，我想听一听她的想法。
“这次我本来没打算带这么多人来的，是白俊升的要求。”站了半天，杨曦总算可以坐下来了，“这次我放心的人最多只有十三个......”
“什么！”我一下子从床上跳了下来，瞪大的眼珠子，“那还不如三人一组呢，放着两个*在身边我累不累啊？”杨曦的话很明白，这次能让她完全放心的人只有十三个，剩下七个存在反水的可能性，至少会跟我之前替林墨干活那样，出工不出力，分到四组当中，基本上一组两人。
“是三颗。”杨曦竖起三根青葱嫩指，“你的组里有三个人，徐春林那组我放心。”我登时像是被人掐住脖子一般说不出话，憋了半天方狠狠道：“你还真是煞费苦心啊！”
“没你想的那么夸张，剩下七个基本上也没问题，只是比起徐春林他们真心实意的加入特课，他们还有一些顾虑而已。你要对我们的洗脑教育有信心啊！”杨曦半开玩笑道。的确，我“党”的洗脑水平那是世界一流的。我这才脸色稍霁。
“我倒怎么觉得那徐春林才有问题呢，看刚才那表情，就像我欠了他一百万似得。”强子扣着鼻子道。
“人不可貌相，有些人天生一张面瘫脸，有些人天生一张傻子脸，谁又能说的清楚呢。”我看着强子的脸微笑道。强子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看他便秘的样子，估计他在想我的话哪里怪怪的。
“徐春林我很放心，有头脑会打架，很受朱晋三看重，就是胆子小了点，不敢杀人放火，所以朱晋三一直没提升他的地位，也恰恰如此，他对这次的身份洗白很配合，几乎是第一时间就真心接受改造的...你怎么了？”看到我越来越惨白的脸，杨曦终于停止了她的自言自语。
我艰难的吞咽了一口口水：“你刚才说那七个人有顾忌，是不是因为他们杀过人？”“当然不是了，只是下手太狠了.....”看到杨曦吞吞吐吐的表情，我知道的这次猜的虽不中，亦不远矣：“强子，我跟你换吧！”一想到队里藏着三个等同杀人犯的人，我的鸡皮疙瘩那是一层又一层，即便知道当初朱晋三跟白俊升交接的时候，已经明确表示剔除了大部分罪孽深重的人。
“不许换！”没等强子回答，杨曦就喊道，然后冲着我指着鼻子道，“之前不是挺聪明的，怎么这会儿脑子跟豆腐似的，他们只是有一点点顾虑而已，不会拿你怎么样的，你不反过来想想，这三个人这么凶狠，对你是不是很有帮助？”
“啊？对啊！”杨曦一语点醒梦中人。作为敌人，那三个人当然是噩梦，但现在是我的队友啊，当然是越厉害越好了，试想一下，要是吴乃定做我的队友，我岂不是可以横着走了？呃，再仔细想想这样的变态队友也只有同为变态的孙宗武能受得了吧。
“不公平！”此时强子嚷道，“不公平！还没过门呢就这么替猴子着想了，凭什么就给我两个？”没想到杨曦非但没有羞恼，反而理直气壮道：“我们三个当中就数侯迪最没胆，身手也一般，照顾一下弱势群体怎么了？”“啊？这样啊，我没意见。”强子看我的眼光充满同情。
“看什么看，信不信老子把你眼珠子挖出来当弹力球？”我又羞又恼，大吼道，然后对着杨曦道，“以后这种话就烂肚子里，说出来多尴尬，我不要面子的啊？”
晨曦微露，早上五六点钟的太阳已经是光芒万丈，锋芒毕露了，肆意妄为的散发着它的热量，倾听着夏蝉为它献上的独有演奏曲。我们一行人在早饭的餐桌上匆匆碰了一面，然后就各自奔赴目的地，四处目标，一处在北，三处在南；二处在河东岸，二处在河西岸。在酒店门口，杨曦朝我们挥挥手，领着人一路往北。我和强子拍了拍肩膀，又朝徐春林笑了笑，跳上各自的汽车，一同向南。
我们这一次寻找的泗水实际上是古泗水，古时的泗水与今日的泗水河道变化还是比较明显的。顺带一提，孔子的“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就是站在泗水上说的。朱子（朱熹）的“胜日寻芳泗水滨，无边光景一时新。等闲识得东风面，万紫千红总是春。”也做于此。
泗水，为四渎八流之一，发源于蒙山腹地新泰太平顶西麓，原经鲁西南平原，循今山东南四湖（即昭阳湖、南阳湖、独山湖、微山湖）流路，进入江苏，在徐州的部分位于徐州市东。实际上，泗河除雨季有些水外，其它时间基本处于干枯状态，加之上游工矿企业排污严重，生态环境已经相当恶劣。是以当我们到达目的地附近时，看着宽阔的河道上淤泥堵道，乱石铺面的时候，着实吃惊了一把。
“不是说来捞鼎的吗，怎么变成捞泥巴来了？”长着一张娃娃脸的刘茂才讥笑道。这刘茂才就是杨曦口中的三人之一，一路上没少废话，性子倒是跟强子有那么几分相像，都属于嘴巴欠抽型的。至于杨曦口中的另外两个人，则是站在刘茂才左右两侧的马鑫和庞海波，余下的一个，叫黄正平，这就是我这一组的成员情况。
“这个...可能现在是枯水期的关系吧。”我抬头看了一眼毒辣的太阳，因为带着墨镜的缘故，我甚至能看到太阳周围的一圈一圈散发出去的热浪。
“捞泥巴就捞泥巴，咱现在可是在将功赎罪啊。”马鑫笑着说道，貌似这一路我就没见他的嘴巴合上过，应该属于我最不喜欢的那一类型——笑里藏刀。
“是这里吗？”庞海波面无表情的走过来问道。又是一个面瘫！我掏出手机看了看，指着对岸道，“得到河对岸去......”“噗通！”庞海波一声不吭的跳进了淤泥里，黄正平挽起裤腿子，第二个下去。其实他挽不挽裤腿子根本没什么关系，因为一脚下去，黄正平的大腿直接就看不见了。
这里已经属于山林，周围是郁郁葱葱的青山绿树，很难想象，在它不远的北方有一座现代化的城市早已拔地而起，且正以令人惊异的速度发展着。我们的汽车被抛弃在了最近的一条公路边上，这里算得上是杀人埋尸的好地方。虽然杨曦的话不假，但我还是忍不住胡思乱想，吞了口口水，对着靠着大树休息的刘茂才和马鑫道：“我们是不是也...小心！”
在我说话的时候，刘茂才和马鑫背靠的大树后面突然伸出来俩双手，将他们两人死死扣住，在刘、马两人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又迅速的窜出来一个人，双臂同时挥出，左右拳重重击在两人的肚子上，两人立即露出痛苦的表情，拼命挣扎，脚下乱蹬，地面上已经被蹬出了一个浅浅的坑。与此同时，打完人的那位已经站直了身子，冷冷望着我，眼神闪过一丝疑惑，继而和我一道惊叫道：“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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