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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龙化雪 一


  长沙的天气实在是感人,入夏没多久就已经开启了暴走模式,路上的行人车辆瞬间较之春天少了一半,我们一刻也没有多待的心思,买上一张车票连滚带爬离开了。这里已经没有值得我留恋的东西了,景不行,人不行,臭豆腐更不行。

  火车载着我们继续向西,越过崇山,跨过峻岭,星月奔袭六朝古都——西安。受不了长沙炎热的天气是一方面,更重要的原因是特课发现了龙初虎的踪迹!我很想把这条消息捅给林墨换取情报,但仔细一想这事儿知道的人还不多,捅出去很容易暴露我卧底的身份,再则我也很期待从龙初虎嘴里能套出更多有用的信息出来,要是能通过他找到吴乃定一伙人就最好不过了,这么大一个情报琉璃司那群娘儿们不得被我讹得死去活来?啊!背靠大树就是好啊,坐享其成的味道真是好啊!

  列车准时停靠在了站台边上,我们随着熙熙攘攘的人群随波逐流,刚出车站,就被一双大手摁住了肩膀,定睛一看,可不是原天机门“鸡尾”的二当家,现特课西北办事处的二当家杨福才嘛。只见他原本乱糟糟的头发变成了清爽的寸头,胡子拉碴的下巴光滑如镜,见了我们笑呵呵的道:“兄弟,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见面了!”

  “这不是老杨嘛,真是老乌龟脱马甲,转眼变成蛇了!”强子也是小小兴奋了一把,上去就擂了杨福才一拳。杨福才哈哈大笑:“没想到你们就是梁老大口中的特派员啊,那么特派员同志,咱们上车吧?”杨福才把我们带到一辆商务车前,自己打开车门跳上了车。此次就他一个人过来,司机只能他来做。“我怎么看他怎么像是带鬼子进村扫荡咱老百姓的汉奸呐?”强子看着杨福才的背影偷偷笑道。“嗯,也许是气质问题。”我同意道。入鲍鱼之肆,久闻而不知其臭;入幽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当鬼当久了想做回人可就难了,同样的,土匪做久了那股子匪气只会经久弥香。

  杨福才是一个健谈的人,一路上口若悬河,滔滔不绝,从西安历史风貌到美国大选无一不谈,杨福才也是一个处事圆滑的人,看到我们低垂的眼睑和耷拉的脑袋,他知道我们志不在此,后半程路索性闭口不言,专心开车。这就是他能在天机门杜伟宪手下当老二而不死,又能在杜伟宪倒台后,摇身一变成为特课西北二把手的原因。

  车子驶入特课大院后,杨福才跳下车,把我们引到了食堂。中国有一个特色,会议上的内容都是放屁,饭桌上的谈话才是决定。觥筹交错间,杨福才从怀里掏出两张照片扔在饭桌上,我和强子各自拿起一张。照片上的男人个子矮小,头发已经有开始秃的趋势,胡须干净,左耳鬓上有一块斑点,不知是老年斑还是胎记,旁边一个风情万种的妞儿喜笑颜开,女人的眼睛盯着包包,男人的眼睛则含情脉脉的看着那个女人,等待着服务员刷卡。一看便知,又是一个男人出轨偷腥的典型教材。“这就是龙初虎?”我抬头问道。

  “嗯。”杨福才点点头,“照片背后是他的地址,我们的人发现他之后就跟了他三天才摸到的。”“辛苦了。”我点点头,收起照片道,没想到龙初虎居然是这么一个好色糟老头儿,这令朱晋三、郑广廉等老一批天机门元老辛辛苦苦在我心中树立起来的光辉形象轰然崩塌。不过,要不是那样的人吴乃定他们也收买不了吧?

  “龙初虎,人如其名啊,瞧着肌子的身材,不行,这回我得带上家伙,不然还真有可能吃瘪。”强子在一旁盯着照片,啧啧称赞。

  “你是用看的啊!这么个猥琐老头也能叫肌子?那我是不是能叫变形金刚了?”我不屑道。“你特么才眼瞎呢!这不是肌肉是什么?”强子恼怒的把照片拍在桌子上。的确,照片上的男人正在晨跑,只穿着一件灰色短袖,汗水湿透了他的胸口,花白的头发整齐的一边倒,腿上的肌肉足以和足球运动员聘美。

  “这两个龙初虎?杨福才你耍我?”我也将照片拍在桌上,证明不是我眼瞎,实在是杨福才太奸。

  “侯迪手上的照片的确是龙初虎,卢强手上照片里的男人叫王照雪,是当初引何令苍入局的人。”当初朱晋三做局,郑广廉是我们的引路人,沈自康带的是地龙会一行人,龙初虎带的就是吴乃定,这个王照雪就是带何令苍入局之人,某种意义上来说,王照雪就是把何令苍带向死路的催命鬼。何震坤应该找王照雪才对。我心里暗想。

  “真有意思。龙初虎是个糟老头儿,王照雪是个大男人。嘿嘿嘿,他们爹妈取名真是有才。”强子笑道。

  “他们难道不知道自己正处于危险当中吗,怎么还敢这么明目张胆的约炮晨跑?”我将自己的疑虑提了出来。“是这样的。”杨福才略显发福的身材不安的扭动了一下,“王照雪那张照片是一年前的,他是天机门宿老,一直都在你们我们特课的监视下直到你们去了广西进了山,为了不被发现,况且还有你们在那里,我们才放弃了监视。”作为前天机门成员,杨福才还是有点不太适应帮着我们对付前主子。“至于龙初虎的这张嘛”杨福才还没开口就笑了,“我们是通过她!”他将手指指在了照片上的那个女人身上,“我们告诉她龙初虎的一些犯罪事实,让她帮忙把他引出来,不然她会受到牵连。她果然相信了,也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好歹是把龙初虎给骗出来了一回,估计她现在还在纳闷那天为什么我们没有抓龙初虎呢。”

  “哎,怎么说来着,二奶情妇才是现在逮老虎拍苍蝇的主力军啊,这句话同样适用于抓犯人。”强子感触颇深。“怎么,感同身受?”我斜着眼问道。“你怎恁的凭空污人清白?”强子兰花指一摆,一口戏曲腔,看得我和杨福才都是一阵恶寒。明明是人间六月天,咋就寒风彻骨阴?

  杨福才是个大忙人儿,眼看交代完了事情就准备告辞了,离开的时候,我打趣道:“怎么样,老杨?天机门的老二是天天喝酒吃肉泡美女,这特课的老二可是夜夜与文件为伍啊,还习惯吧?”杨福才咧嘴一笑,看着有些厚重的云层道:“嘿嘿,至少心里敞亮痛快!那个侯”

  “侯迪!”我一看杨福才正为该叫我侯特派员还是侯兄弟发愁的时候,主动说道。“侯迪,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杨福才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拿出你占山为老二时的气概来!”强子打手一拍道。“我曾经也是天机门的人,看到天机门如此模样也是心有不忍,如果真的是龙虎初身上出了问题,请你帮我问问他对得起门内上下一众兄弟,对得起朱老大的信任吗?”杨福才眼睛有点泛红,说完之后头也不回的走了。他虽然也是叛出了天机门,但至少没将天机门亲手葬送,我完全相信如果他的头上不是有个杜伟宪,他将为天机门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跟郑广廉让我带的话有异曲同工之妙,不是吗?”我望着杨福才远去的背影道,然后自答道,“人非圣贤孰能无情?”

  接下来的几天就是紧锣密鼓的准备阶段了,期间杨福才又来了几次,问有没有什么需要搭把手的,被我和强子一律拒绝了。一来特课的工作量繁杂,光每日需要监视的人、探查的墓就有一大堆,二来看了照片中龙初虎的模样,我和强子一致认为两个大小伙儿,搞的还是偷袭,抓一个被美色掏空的糟老头儿还是十拿九稳的。当然,我们也并不是妄自尊大,还是搞了两把军刺带在身上。

  龙虎初居住的地方是一个很普通的老式小区,拥挤的车道、斑驳的墙皮、乱停的汽车、糟糕的环境、门口补鞋的大妈、还有一大堆颐养天年的老人,一切老小区该有的特点都齐全了。上次幽会情妇后,特课的人一路跟踪到了这里。

  跟驻扎在这里监视龙初虎的同事简单交接后,我们就正式接过了他的接力棒,我们远远地在一处早餐铺子里坐下,点了一笼小笼包,几个茶叶蛋,眼睛时不时地盯着小区门口那棵巨大的梧桐树,下面有几个老大爷正在对局,正闹哄哄的杀得不亦乐乎。根据情报,龙虎初每天都会下楼在这里跟小区里的老头儿玩上几把,他的棋艺水平很高,通常都能杀得对方片甲不留。

  太阳升至半空,地面逐渐燥热,一个枯瘦的身影拖着一双塑料拖缓缓地走向小区门口,周围的人自动的让开一条道儿,待他经过后,又逐渐合拢,正在对弈的其中一个老头儿笑着站了起来,让出位子,龙虎初微微一笑,坦然受之。

  就在他入座的瞬间,两个年轻力壮的青年从早餐铺子里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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