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章 拯救鳌拜
索尼据守小土包，等待鳌拜来援。
原本一切都在掌控之中，突然间上来一架立着甲牌的勒勒车。
满洲弓手依例放箭拦截，一下子招惹了勒勒车。
铁雷接二连三地从勒勒车厢里飞出。勒勒车的射程超过满洲弓，满洲披甲兵的阵型里发生连续爆炸。由于披甲兵站位密集，每一发铁雷都无情地扫走一片性命。披甲兵吓得不敢再集中。炸出来的缺口没人去填补，缺口附近的披甲兵一哄而散。
索尼的满腹信心全来自披甲兵的密集防守。披甲兵阵型一乱，如果蒙古骑兵趁势冲击，大势则无可挽回。
索尼看的清楚，对面只有一架勒勒车。他抽出马刀带头步出阵型，“冲过去，毁掉勒勒车！”
十几名重甲兵聚集在索尼身后一涌而出。
满洲兵平日的依仗的重甲现在成了累赘。满洲重甲兵的前进速度与其说是冲锋，不如说是小跑。
勒勒车突然加速，迎着重甲兵急驰。
满洲阵型内侧的弓手匆忙对着勒勒车放箭。
远距离放箭基本上没有准头，全凭箭矢覆盖。那辆勒勒车仗着有牌甲棉甲，丝毫不畏惧。
土包下的蒙古人一阵骚动，徒步冲上来一支人马支援勒勒车。
索尼挥刀急吼：“快！快！”
之间勒勒车上忽忽悠悠飞出一枚大铁雷。沉重的铁疙瘩越过索尼，砸在满洲兵阵型前沿，片刻之后怒吼着一声爆炸。
索尼感到脚下一振，紧接着一股热风差点儿把自己掀一个狗吃屎。
索尼拄着马刀不让自己摔倒。
一名披甲兵站在索尼面前急切的禀报，索尼只见披甲兵嘴唇连续地开合，却全然没有一丝声音。
索尼疑惑地扭头观察。
一片死寂中，满洲兵乱了套。
阵型中的重甲兵忙乱地转身不顾一切地冲向阵里。
土坡上的那架勒勒车打了一个横，车厢面对满洲兵，一边急驰一边向满洲阵型丢铁疙瘩。
“……惊了！全惊了！我们拢不住了！”
猛然间，世界恢复了吵闹。索尼在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抓住了末尾几个词。
“什么拢不住了？”
“马！马全拢不住了！”
接连不断的马嘶传入索尼发痛的耳中，索尼猛地想起济尔哈朗在石门水的惨败。
济尔哈朗的败兵归队之后就被与其它八旗兵隔离。即便这样还是有零星消息传出，联军有神仙助阵，联军有道人善使法术，联军士兵会飞沙走石……
后来台吉们出面辟谣，说济尔哈朗是中了诡计误入险地，埋设在地下的大量*爆炸导致马匹失控才导致失利。
看来台吉们没说实话。
土包下的徒步蒙古兵已经接近勒勒车，重甲兵再想冲下去时间上来不及了。
索尼狠狠地吐出一个字：“撤！”
披甲兵簇拥着索尼返回阵中，阵中此刻已经大乱。脱缰的马匹在狭窄的空间里横冲直撞，满洲兵死命地抱住马脖子，不让马的野性爆发出来。
索尼一拳打中自己坐骑的马鼻子，趁马匹稍微消停的一刻翻身上马，大声发布命令：“突围！”
冲着勒勒车的反方向冲出阵型，踉踉跄跄地越过阵前的尸首，索尼身边聚集了一帮披甲兵。
一马当先，索尼冲着坡下的蒙古兵扑去。
满洲重甲近战占优势，又是突然袭击，最主要加上马的野性，索尼一行就像抽刀断水。前面的披甲兵凿穿一条血路，披甲兵冲过去后面的蒙古骑兵立刻又合拢包围。
索尼左右劈砍，直杀得浑身是血。就在索尼要绝望的最后一刻，突然觉得压力一减，终于突围而出。
索尼回望小土包，土包上已经两军交杂混战在一起。
跟随左右的不过三十几骑，索尼长叹一声，落荒而走。
醒悟过来的蒙古骑兵翻身上马，嗷嗷叫着追击逃脱的满洲兵。
索尼率领的满洲兵趁着马失去理智，一阵狂跑甩掉追兵。
这时天色已经转黑。
满洲的马匹今天几度冲锋，马力很快耗竭。任凭满洲兵再如何抽打，马匹速度就是提不上来。四周逐渐传来蒙古兵追击搜捕的吆喝声。
索尼从小在哈达部长大，习惯了夜间狩猎。凭借着小时候的本事，索尼领着满洲兵东躲西藏，辗转一夜，终于逃回豪格大营。
狼狈不堪的索尼跪在地上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向豪格禀报。
豪格听罢，疑惑不已：“索尼，你说蒙古兵会使用一种会炸的铁疙瘩？”
索尼回答道：
“是。蒙古人有一大一小两种铁疙瘩。小铁疙瘩射程远，落地后专炸人腿和命根子。受伤的披甲兵下身血肉模糊。没受伤的披甲兵见了这种惨状害怕绝后纷纷再不敢战。”
“大铁疙瘩爆炸以后几丈方圆无人能挡。稍远的人耳朵会立刻变聋，马匹会立刻受惊，冲散阵型，践踏士卒。豪格台吉，你可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索尼紧紧盯住豪格的眼睛，希望可以发现一些线索。
豪格迟疑地摇摇头，“我不知道。”
犹豫一下，豪格坦白：“吉尔哈朗他们遇到过一种*。据说是将天雷埋入地下，用法术引爆。小者专炸人的下三路，大者可使马群受惊。父汗不信这个邪，认为是士卒战败后胡说。至于说可以隔空抛出炸响的，萨哈廉也遇到过，那不过是用干草包了*而已。”
索尼沉默不语。
豪格突然想起什么。“索尼，汉军的马听到红衣大炮响为什么不会受惊？他们有什么诀窍？”
索尼回答：“汉军的马听炮声听习惯了，这不是一朝一夕可以训练出来的。如果汉军急需用马，他们会刺破马耳使马变聋。但是，马一旦听不见声音，就会变得呆傻，不能用作上阵杀敌。”
豪格沉思半天，终于说道：“索尼，起来吧，这件事不能怪你。”
“吒！”
索尼答应一声，终于直起身。
豪格换了话题：
“索尼，你说蒙古人使诡计，以三股狼烟引诱你中了埋伏？”
“是。”
“蒙古人怎么会知道你和鳌拜之间的联络信号？”
“我不知道。”
“鳌拜一直没有来救援你？”
“没有。”
“鳌拜部会不会已经……战殁？”
“绝不会！我尚且能率兵突围，何况鳌拜！”
豪格被说服了。
同时豪格也下了决心：“如果鳌拜部尚在，无论如何我们正黄旗都要拯救鳌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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