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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应酬


  止血药,陈平念头一转,感觉十分有戏。

  如果我陈平有了止血药,那以后这带兵打仗,后勤药物一块,可以省下不少的心。

  说不定通过止血药配方,还能发一笔横财。

  陈平通过前世记忆,以道家前辈之言,将他自己的建议,告知了陈应。

  “道家前辈曾言,道家之中,有神仙散,为粉末状,敷与伤口之上,可快速止血。”

  “那粉末,多为凝血化脓之物。”

  陈平的话,让陈应大受启发,连连叫好。陈平知道,这止血药,很快就会现世。

  果不其然。在三天之后,陈府的药房中,传出了陈应的笑声。

  摆在陈平面前的,是一块肥皂样式的方形固体。

  通体为淡黄色,细细闻之,有一股麝香之气。

  陈应捋着二寸短须,笑道。

  “此物,即是那止血药。内有麝香,黄蜡,血竭等凝血化脓之物,外有面粉猪油调和。”

  “如用之,可先将其搅碎,研成粉状,然后贴在伤患之处。”

  陈平亲自动手,割下一小块,然后用擀杖,细细研磨。

  很快,由面粉组成的止血药,重新变成了粉状。

  一头猪,被陈平用太阿,划伤了后腿。然后将研碎粉末,敷于患处,再用干净麻布,紧紧包起,以观后效。

  效果是显著的,止血消炎的效力是强悍的。

  用了不到半个时辰,那猪腿处,以凝结成疤。陈平看着眼前的肥皂式固体,内心狂喜。

  可转念一想,又喜不起来。这止血药虽然效果强悍,但那成本,却十分高昂。

  先不说珍贵的麝香,就单说面粉,猪油两项,就不是平常人能支付起的。

  但是有,总比没有好,陈平抄了份止血药的秘方,小心的保管。

  这份高级秘方,就留给徐州陈家。我陈平,回到琅邪,必须改造秘方。

  用廉价的,同样药效的物品,代替那面粉,猪油,以及那珍贵的麝香。

  如真有成,那定是一条发财之路。

  止血药的研制成功,可谓轰动了徐州陈家,亦轰动了整个徐州。

  陈平万万没想到,一份小小的止血药,对与整个徐州来说,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陈家大喜,陶谦大喜。

  刺史陶谦,亲自手书,颁布对陈应的赏令。

  “徐州陈家陈应,习得医术,造福四方,研制止血方药,特封徐州药丞,兼徐州别驾,得银印青绶,享俸禄两千石”

  陶谦的赏令,让陈平大为羡慕。

  徐州药丞,虽不知是什么官,但后面的徐州别驾,陈平还是知道的。

  徐州别驾,可是地位超前,仅拜徐州刺史一人。整个徐州,也就两个别驾而已。

  这官职的上升,当真是一步登天。

  止血药的研制成功,打乱了陈平的生活规律。各种应酬,接踵而来。

  士族之间的应酬,下级与上级间的应酬。看来这应酬之道,自古就相传。

  整个陈府,可以说三天一小宴,五天一大宴。

  后房堆积的无数礼品,证明了徐州陈家,这个强大士族,拥有的庞大人脉。

  有道贺陈珪的,道贺陈登的,道贺陈应的。唯独没有道贺陈平的。

  这让陈平十分不爽。

  陈平在想着他的人脉。

  我陈平的人脉,细算下来,皆在琅邪治地,并且大多数是军伍之人。

  兵卒,是最穷的一些人,他们有得吃,有得喝就不错了,何来礼物拿来道贺。

  不过升为县令的孙乾,张昭,应该来道贺一下。

  可惜啊,两人皆智慧之人,在黄巾之乱平复后,就将家眷接到琅邪。

  这过年,也是在琅邪过。就算消息传过去,他们也不会来。

  冰天雪地,从琅邪到徐州城,只为了道贺,这种蠢事,他们是不会干的。

  再说他们亦是寒门出身,又要养活一大家子人,不容易啊。

  陈平想着想着,放过了这二人。

  但有一人,陈平是绝对不能放过的。那就是升为二阳校尉的糜芳。

  你糜芳能有今天的位置,全是我陈平在暗中使力。

  虽然糜芳这个二阳校尉,在琅邪只是挂个名,亦没有任何兵权,但为了这个名,也应该道谢我陈平才是。

  没我陈平,你哪来的二阳校尉之名。

  糜芳果然不负期望,亲自向陈平进行口头道贺。而这道贺之礼,却是没有。

  “平弟,汝也知道,家兄管吾甚严,吾糜芳,现在是身无分文啊。”

  “到了琅邪,这道贺之礼,我再给平弟补上。不仅有道贺之礼,我还送你两绝色美人。”

  糜芳的话,让陈平有股打人的冲动。

  好歹我陈平,也是堂堂半个太守。不仅是郡尉,还是代理郡丞,竟然一份贺礼都没有。

  陈平的颜面,彻底扫地。再无任何面子可言。看来这应酬之道,与我陈平无缘。

  正当陈平感慨时,陈府的府门处,传来了阵阵吵闹声。

  “汝是何人,不带任何贺礼,亦不知对何人道贺,快快出去。”

  “此人身着打扮,太过怪异,不像士族子弟,倒向一游侠。”

  “吾看这人就一闹事之人,总管,礼官,汝二人还是快快吩咐下人,将其叉出府去。此人挡在门口,我们怎入陈府。”

  “好啊,敢在陈府门前放肆,来人,将这人打出府去。”

  “哎呦,此人力气甚大,好疼。”

  吵闹声变成了惨叫声,这让招呼来宾的陈登,满脸铁青。

  “陈平,汝带上护卫,去看一看,到底发生何事。如真是闹事之人,就给我打出去。”

  陈登眉头紧皱,直接将这烂事,甩给了陈平。

  “是,兄长。”

  陈平的面色,同样是铁青一片。

  正为了应酬之事闹心,如今又来这一出,正好暴打那闹事之人,以泻心头之愤。

  陈平二话不说,带上典韦,就出了府门。

  “陈家大喜之日,吵吵闹闹,成何体统,到底发生何事。”

  陈平的出现,让陈府的总管和礼官,找到了靠山,连忙指着那挡路之人,说起了坏话。

  陈平闻之,亦是大怒,看向那挡路之人。

  初看此人,年纪与陈平相仿,身高八尺左右。方脸细眼,给人一副刚毅之色。

  再看此人,寒冬之日,穿一破烂麻衣,通体筋肉外放,极为魁梧,不知那冷意。

  三看此人,拿铁枪,背悬双手戟,挂长弓,腰别双箭囊,此身打扮,乃一习武之人。

  而此人身后,则放置一辆木轮大车。

  车下,横七竖八,栽倒着十余位陈府家奴,不时发出惨嚎声。

  车上,三五床破旧棉被,包裹着一位满脸通红,面露痛苦之色的老妪。

  此情此景,让陈平想起了悲苦的流民,一瞬间,怒气全无。

  这拉车的魁梧少年,和车上的老妪,一看就是穷苦之人。

  想必定是有难言之隐,才在陈府门口,久久伫立,不愿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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