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后果自负
“那女的是高三的混混张丽雅，经常勾结社会上的混混欺负学校的在校生，收保护费。”
胖子低声道：“那光头在道上叫马哥，在附近四五个网吧都有手下，和一家会所有勾搭，现在特别喜欢弄一些学生妹尝鲜，周日玩完周一来这里打发一顿洋快餐。”
“为什么不去对面的麦当劳呢？”于司伟好奇的问道。
“你傻啊，麦当劳那么贵，肯德基一个汉堡就能打发的事情，光头又不是傻！”五人中一胡须男拍了拍于司伟的脑袋，对着李立笑道：“这消息都是我打听来的，我叫杨辉，还没问小哥们你名字呢。”
李立尴尬的一笑，“我叫李立。”
顿时间在座几人都是颇有些尴尬，才知道到现在组成一伙的几人还相互都不认识。
“我来跟你介绍，那胖子叫刘凯，胡须男杨辉，还有这眼睛男****，另外就是这长得像黑鬼一样的赵阔，最后就是长得最帅的，我，于司伟！”
于司伟骄傲着挺了挺棒球帽嘿嘿笑道。
李立将这些人一一记在心里，他不会忘了愿意帮助自己的朋友......
“待会儿我们看准机会，上去给这光头一点教训，家伙我都准备好了！”
五人中长得最黑的赵阔冷冷笑道，顺手把明晃晃的一把水果刀从口袋里抽出来藏到了汉堡盒子里。
“看准机会，捅在这家伙的腿上，出了门有他的眼线，不好动手。捅了他的腿他肯定追不上来，这里人这么多，他也不知道是谁干的......”
胡须男杨辉目露冷光，带着几丝戾气。
“可是，这里要是......”李立刚想说话，突然看到面前的赵阔站起身，拿着藏着水果刀的汉堡盒已经离开了桌前！
几人几乎同时向后望去，那光头带着的学生妹还在排队取餐，而他一个人自然是懒得等，正朝着厕所的地方走去......
他们心跳加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李立起身欲阻止，却被胖子按住的肩膀，干咳一声示意他不要引人注目。
“啊！！！”
二十秒的时间，肯德基的厕所传来一声杀猪般的叫吼！
赵阔在下一刻从厕所中冲出来对着几人道：“快走！”
胖子看到众人投注而来的异芒低声道：“你小子傻啊，干完躲在女厕所，这一出来......”
眼镜男****干脆道：“别废话，快走，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六人急匆匆离开，各自心中都像是打了鼓一般难以平静......
这一天上课，李立几乎都是心不在焉，每时每刻都在向教室外的窗户看去，生怕下一刻冒出那光头一伙人，又或是民警的身影。
每一次有人敲门，他的心都提到嗓子眼，直到看到是老师或者迟到的同学才暗自镇定下来，冷汗涔涔。
他毕竟还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没经历过什么大事，只在他闭眼暗自镇定深呼吸的同时，突然感觉到身后有东西扔过来。
“嘿！乡巴佬，看什么看，把这纸条给你前面那女生！”
李立瞥了教室后排那男生一眼叹了口气，这些后排的男生整天没玩没了的传纸条，自己几乎就像是邮局一样给他们使唤来使唤去，烦不胜烦。
他捡起纸条，正要敲前面那女生的肩膀示意，谁料到一旁早就等不及同桌直接上手竟把那女生脖子上的吊带解了开来！
“啊！！！李立，你干嘛！”
那女生顿时一声尖叫让正在朗诵沁园春的语文老师赫然注目过来！
顿时间，李立收起了手脸上一阵通红。在他身旁那三角眼同桌直接把头塞在城墙一样高高摞起的书前，幸灾乐祸笑的是不亦乐乎。
“不是......不是我......”
在李立的口中，这结巴的一句话让他感觉到四处注目而来的目光再没有解释下去的必要。
那些男生的眼神中大都是戏谑，而多数女生的眼神中却大都是鄙夷，最后燃烧成语文老师双目中腾腾燃烧的怒火！
“上课呢！干什么呢！你还有没有一点廉耻，给我滚出来！”
看到前排那女生忍不住的趴在桌子上哭，再听到同桌埋头传来的嘿嘿笑声，李立一时间竟无可奈何......
“上着课，去揪人家女同学的内衣，你胆子倒是挺肥！家长是怎么教育你的？现在打电话，给我叫你家长过来！”
语文老师抬了抬金丝眼镜，看到面前低着头一言不发的李立火气愈来愈大。
“说你呢，听不见，耳朵聋了！”
那老师推了李立肩膀一下，紧接着拿出自己的手机递给李立
“我跟你说，你们这一个个的，我是懒得打你们，立刻给我打你爸电话，我要让你爸亲自过来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教育教育你！”
李立低头沉吟了一声。
“我没有爸......”
只在这句话后，两人之间突然安静了起来，似乎空气也凝固，让人呼吸都感觉困难......
“行了，你先进去吧！”
语文老师抬了抬眼镜收起手机似乎能感觉到李立这句话中的哽咽，再也懒得追究下去。
李立低着头走进教室，他似乎感觉到无时无刻从四面八方都注目而来异样的目光，如一把把锋利的刀，刺痛着内心。
“流氓......”
“变态......”
他不想听到任何声音，却偏偏这些微弱的嘀咕声钻进拼命的钻进他的耳朵，如此刺耳。
他坐回到了座位，同桌三角眼干咳一声，似乎也感觉玩笑开得有点大......
身前那女生不住的哭，似乎一颗娇宠的心收到了前所未有的屈辱，身边不住的有人安慰，劝说。
而李立的耳旁，只有身后那些人的窃笑，谩骂，甚至是讥讽......
“嘿，刚才你听到了把，这小子似乎爹死了啊。”
“哈哈，一准是跟他一样风流惯了，被人活活砍死了，哈哈......”
刹那间，李立心中的愤怒似如泉涌，那滔天的怒浪在一瞬间溃堤宣泄，在站起身的同时，直接将身下的座椅踢翻到一旁！
顿时，教室中因为老师不在的闲言碎语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看到李立走到后排那刚才笑声最大的男生王浩面前，直接一把拽住他胸前的衣襟拖出了教室！
“李立，你特么疯了敢惹老子，老子再说一遍，放开老子！”
王浩嘶吼道，却感觉到从这瘦小的乡巴佬臂膀上爆发出可怕的力气，让自己如同怒浪中的小舟一般，无论如何挣扎都难以摆脱！
他竟是将那王浩直接挂在五楼的阳台！
“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教室里，人群蜂拥爬到窗台上看，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那王浩就在阳台外，整个身子悬在外面，身下便是五层楼高坚硬的水泥地，这要是摔下去，不死也半残......
没有人说话，没有人再敢在教室多说一句话，此刻在他们心中，这李立如同疯子一样，不顾任何后果报复的疯子一样，甚至连人命也敢开玩笑！
“李......李立，我......我不敢了......”
那王浩吓得全身瘫软，他此刻挂在窗台只有衣服领子被那李立扣在掌心，但若是这小子没了力气，下一刻就会掉下去摔得粉身碎骨，他真正知道，惹怒一个疯子是多么的可怕......
教室里，已经有人打电话给教导主任，这要是出了人命，谁也担不起！
李立淡然自若，在所有人疯狂惊恐的此刻，他却心里得到了前所未有的释然。
他的手臂早在少年习武练就了可怕的力量和过人的坚韧，这王浩也不过一百余斤，挂在阳台外一分钟的力气还是有的。
“我希望......不会再有下次！”
一瞬间，他竟是放开抓着王浩衣领的手，在这小子哀嚎声叫出的一瞬间，教室里所有的人都吓得头脑充血！
“我的天，他掉下去了！”
“完了完了，这下学校要出大事了！！！”
此刻的王浩并没有摔下去，而是被李立另一只手掌直接拽住从阳台外如是死猪一般拖了进来。
所有人都和王浩一样惊魂未定，这小子只感觉抬头看到李立充血的双眼时头皮发麻，不住的喘着粗气生怕再忍到他干出什么疯狂的事情......
李立回到教室，这一次，没有人再敢看他一眼，生怕多看一眼，成为下一个王浩......
而在李立身旁坐着的三角眼则是冷汗涔涔，只感觉身旁坐了一个活生生的魔鬼，在下一刻竟是哭了出来。
“我......我坦白，刚才......刚才是我干的，李立是给后面的人传纸条，我只是想陷害他玩玩而已，真的想到会这样......”
只是没有人向着这里看过来，也似乎没有人听他的坦白，李立深吸一口气，他并没有让任何人做什么，却偏偏在这个时候所有人都做了该做的事情。
不再闲言碎语，不再交头接耳，不再诬陷捉弄，不再谩骂侮辱。
到底什么是疯狂......
也许只有疯狂，才能换来所有人原本应有的理智......
“对不起，我错怪你了......”
他身前那女生淡淡柳叶眉下的眼圈还微微有些发红，白皙的脸蛋下紧咬着小嘴，映衬着一尾到顶的马尾辫更增添了几分娇美。
李立不敢抬头，对于这里的城市女孩，她们清秀雅致的面容往往会让他觉得无比陌生。
一种永远不可能属于自己，望而却步的陌生。
“二班的李立，你给我滚出来！”
一声大吼让李立突然惊醒，转头望去，门后站着簇拥的老师，那刚才吼声最大的，竟然是年级主任！
“嘿嘿，这下有好戏看了......”
后排适才让他传纸条的红毛少年暗自冷笑一声，狠狠地将手里的铅笔刀扎在了面前的橡皮上，切成了两半......
“敢在老子面前在班里立威，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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