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大小是功德
身后传来敲门开门的声音，随后就是赵大显得有些诧异的问话声：“何大嫂？你这刚走，怎么又回来了？”
风晴忽然觉得，自己和这赵大还蛮有缘的，连问个话都这么地神似。
然后，何家大嫂的声音也从身后传了过来。
“呼……吓死我了！”风晴在身后两人的谈话声中轻轻地松了一口气。还好杀的不是阿花！
不过想一想，这事情还得尽早地解决，再这样拖下去，就算他今天不杀，明天不杀，后天也不杀，但总有一天还是会杀的。不管怎样，趁他现在不空，先去看看再说吧！
风晴一闪身，悄悄地溜进了赵家的后院，后院里头没有鸡鸭鱼鹅，更没有蔬菜瓜果，倒是有一个不小的猪圈。猪圈是用石头砌成的，上面盖着草。猪圈的里面也用石头隔开，一个大大的猪圈分成了大小相差无几的几个小小的猪圈。里头有五头大猪，三公两母，其中有一头母猪肚子很大。
风晴一眼就看到了最边上的那个小猪圈里那头背上生花的母猪。那母猪的身旁还围绕着七八头小猪，有的小猪是黑的，有的小猪是花的。
“阿……花？”风晴嘿嘿一笑：这一带的猪群里头公认的一枝花？也算是猪群里头的西施了？
风晴扬了扬眉毛，可算是找着你了！
那猪不通人性，看见风晴也不怎么理会，哼哼唧唧地在食槽里面拱来拱去，小猪们四散在它的周围。
呵，这爱搭不理的性子，倒是和大黑有几分像。
风晴数了一数，八个小的。加上一个大的，一共九个。
她转过头四下里看看，如果现在就将这头花母猪和它那一窝子的小猪给偷走的话，想必没有人会发现。只不过……
只不过，这样的做法好像有些不太光明，再说了，如果真这样做的话，那到底是在积功德呢，还是在损功德呢？这也是个不得不考虑的问题啊。
风晴站在那猪圈外面刚刚舒展的眉毛又拧成了一团，看着那些猪在里面走来走去，心里头始终举棋不定。
突然，一个略微有些低沉的声音陡然自她的身后响起：“师妹？”
这一声喊，吓得风晴猛一哆嗦。
这怕就是传说中的做贼心虚了吧？可是现在这贼还没做成呢！
风晴满心郁闷地转过头去，看到从容优雅的吴霰就站在自己身后。不得不说，这样一个大美人儿，就算是站在猪圈旁边，那也美得跟幅画似的。
她再低头看看自己，虽然长得也不丑，不过要是换身儿衣服再往这儿一站，估计也就是个喂猪的。顶多被人喊上一声“肥猪西施”也就算是撑破了天了。
“师姐，你怎么来了？”风晴问道。
“我还想问你呢！”吴霰说道：“你怎么到这儿来了？我刚刚路过这里，看见一个人有些像你，我还以为自己眼花呢，没想到过来一看，还真是你！”
他仔细打量风晴一番，说道：“你怎么忽然穿成这个样子？还拿一把白花花的折扇，跟个褪了色的天机似的。”
褪了色的……天机？似的！
风晴的嘴角抽搐了两下，想不到吴霰师姐看起来风华绝代仙姿绰约的，说起话来也真不含糊！这话要是让天机听见……
她没来由地抖了一下。嘿嘿笑道：“这不是为了办事方便么，做鬼做得太久了，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样的穿衣风格，我想像天机那么骄傲的人自然是不会让自己落俗的，就干脆学来用用了。”
吴霰撇撇嘴：“那你也不一定就要学他，你也可以学我啊。”
“你？”风晴仔细看看，以前只顾着盯着他的脸看了，倒真没怎么注意他的衣着打扮。此刻一看，若不是他衣服上绣的那些花样，看起来倒真有些不太像女子穿的裙褂。
怎么，现在的女子穿衣服都这么中性了么？
中性，这个词她也是跟天机学来的。据天机所说，这是千余年后才会大量出现的一种现象。
千余年后啊，能掐会算就是好……
说话间，前方隐约传来了脚步声，想必是那赵大杀完了猪这会儿又送走了何家大嫂打算过来喂猪了。风晴连忙扯着吴霰的衣袖说道：“我们走吧，先离开这里再说。”
吴霰点点头，两个人一闪身便晃出了赵大家的院子。
离开了赵大家的后院，一路上风晴将自己半夜里遇上那大黑猪的事情简单地跟吴霰说了一遍。
吴霰摸着下巴沉默了一下，问道：“你想帮大黑救那阿花？”
风晴点头：“当然。不光是阿花，还有那几个小的，能一起救上的话那自然也得救一救的。”
风晴原本还以为可以直接把它们给买过来呢，没想到赵大这个杀猪的竟然也这么地有职业操守！
吴霰看看风晴，问道：“就为了这么点儿破功德？”
风晴干笑两声，红了红脸，说道：“嘿，蚊子虽小，也是肉嘛！”
“你倒是不嫌弃！救一个人还攒不起来多少功德呢，何况就是一头猪？”
这一点风晴也是明白的，虽然满天的神佛都在反复念叨着“众生平等”这样的话，但是众生无论如何也是不可能平等的。且不说人类自己就已经给自己划分出了三六九等来，就算是那些飞禽走兽，如果真的和人一样平等，那人类只能沦落到啃树皮的份儿了。
不，若真是那样，恐怕就连树皮都啃不上。
吴霰突然又摇摇头，说道：“一头两头猪能顶什么用？还懒得去花这精神！你要真想攒功德，让那赵大以后都不杀猪了，这才差算得上是真正的功德呢！”
“啊？”风晴一愣，光是救这么一个她还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呢，还能救下所有的？
吴霰沉吟了一下，说道：“这办法倒也不是没有，只不过，如果想要让他放下屠刀，势必得牺牲一个，不，不能说是一个，而是好多个。”
风晴听得一头雾水：“师姐，到底是什么办法？你快说快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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