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来者不善
木子辰惊悸之余，兀自装出了一副并不知情的模样，随便拿了两瓶啤酒之后，便径直重新返回到了店内。
店内依旧仍是一片如火如荼的火热景象。
而在店中的角落之内。
焦皓楠也不似先前一般的踌躇不决，这二人好像是已经将话题说开了一般，正紧皱着眉头与程雨瑶在讨论些什么。
木子辰赶忙移步走了回去，正想要将店外的异常告诉两人的时候，嘴才刚刚只是张到一般。
却是正巧听见了焦皓楠发出一道沉声的惊呼。
只见焦皓楠面色一紧，讶异着质问道：
“你的意思是说，天眼通和今早活动中心里的那一批人仅仅只不过是交易关系罢了？”
程雨瑶淡然一笑，乐呵呵道：
“我这可是千真万确的真话，你也不仔细想一想，如果我真的与那一批人有什么特殊联系的话，又岂会这么轻易便放你们两个从容离开呢？”
焦皓楠屈指轻抚了几下鼻尖，幽幽道：
“所以说，上午在活动室里播放的那一则视频……”
焦皓楠的话还没有说完。
程雨瑶便已打断了对方的话语，插话道：
“没错，那个u盘中所存放的视频，就是活动中心里那批人从天眼通里花费高价而买来的。”
焦皓楠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细细忖量一番之后。
突的。
焦皓楠似是又觉得有些不对劲儿，犹疑不定着道：
“不对啊，你是青立学府的人，天眼通既然有什么交易需要进行的话，又怎么会委托你这么一个外人前去呢？”
程雨瑶的面色并没有因为焦皓楠的质疑而产生一丝一毫的错乱。
似是早已料到对方会有此一问的样子。
程雨瑶轻抿了一口杯中的热水，不慌不忙着回应道：
“难道你没有发觉到活动中心整个三层之内，几乎所有工作人员都穿着那套奇奇怪怪的防护套装制服吗？”
焦皓楠闻言不禁身子为之一怔。
果不其然，确实是如同焦皓楠先前所料，活动中心的三楼内的确存有古怪！
焦皓楠也不多话。
兀自将目光平静的直视着程雨瑶，静心等待着来自于对方的一个解释。
程雨瑶也不拖沓，缓缓道：
“据我所知，这个活动中心的三层楼内，平日里都会对视频中所提及过的胶囊进行相关研究，所以基本都是封闭着禁止外人入内，而这种药物之所以封存在特制的胶囊之中，便是因为其传播性极为可怕的缘故，有时候根本不需要特别服用，仅仅只是通过鼻腔吸入一定量的粉尘也会被其感染。”
焦皓楠双手拖腮，徐徐分析道：
“所以说，其实这种药只是对未觉醒源力的普通人具有感染效果，其实真正的源力者本身是可以对其全然免疫的。”
程雨瑶轻轻打了个响指，赞叹道：
“不愧是尔雅学院的高材生，和你聊天就是痛快，也省得我多费唇舌着具体进行解释了。”
焦皓楠却没有因为对方的赞扬而有些许欣喜，淡淡追问道：
“但这也只能说明你去进行交易的先天因素比较有利而已，根本不能解释天眼通为什么会特别委派你这么个外人参与进来。”
程雨瑶微微点了点头，泰然自若着补充道：
“其实原因很简单，关于这种古怪胶囊的有关信息，一直都是天眼通与我们青立学府共同合作进行调查的，就连你中午所看到过的那一则视频，也是由我们青立学府率先发现之后，才辗转移交到天眼通手中的。”
焦皓楠身子一怔，双眸中闪过两道异样显眼的神芒，不由高呼道“
“什么，你们青立学府早就知道有这种古怪胶囊的存在了吗？”
说实话。
焦皓楠是有想过程雨瑶有可能是额外接领了天眼通的什么任务。
但其无论如何都没想到，这次不单单是程雨瑶的个人行动，反而更是将整个青立学府都拉进了这片洪流当中。
而且听程雨瑶适才的语气。
似乎因为这种神秘胶囊的关系，青立学府与天眼通已然合作了有很长一段的时间。
但饶是如此，尔雅学院中竟是连一丁点儿风声都没有听到过。
既然这两方都将保密工作进行的这么极致。
那么他们究竟是在悄悄密谋些什么呢？
焦皓楠想不通，也越发有些看不透眼前这位美丽动人的姑娘……
程雨瑶似乎全然没将焦皓楠火爆的态度放在心上。
一边随手斟了杯热腾腾的白水过去，一边若无其事着慢悠悠道：
“这么激动干什么？好像谁欠了你几十万似的！”
焦皓楠异样严肃的紧盯着对方，整个人已然处在了万分警戒的状态。
似乎只要程雨瑶做出什么反常之举，便足以第一时间将其拿下。
程雨瑶莫可奈何着叹了口气，摇头太息道：
“你这个人也太过于紧张了一些，我们青立学府只不过是和天眼通合作了一段日子罢了，难不成还需要专门向你们尔雅学院提交一份请示报告吗，更何况我们都还没有找尔雅学院讨个说法呢，如今你倒是还有脸怀疑起我们来了！”
焦皓楠被这一通话语数落得有些莫名其妙，蹙眉道：
“倒是不知道我们尔雅学院在什么地方得罪了贵校，在下愿闻其详。”
程雨瑶冷哼一声，阴阳怪气着嘟哝道：
“当初劫源组织的韩启明，在暗地里默默进行**实验，以此来进行disillusion（1）号药剂的研制，你们尔雅学院明明已经掌握了相关的信息，但却一家独守着情报不放，丝毫不透露给我们，最终不仅没有抓到人，反而更是打草惊蛇着连一点有用的情报都没有获取到，你们尔雅学院做这些遮遮掩掩事情的时候，有考虑过我们其他两座学府的感受吗？”
“这个……”
一时之间，焦皓楠被质问得有些语塞，却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另一边。
程雨瑶却像是突然又回忆了什么。
只见其赶忙摆出了一副略显做作的歉意模样，连连低语道：
“对不住啊，都怪我这破记性，真的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当初负责监视韩启明别墅的一应任务，好像都是由我们的焦皓楠同学亲自负责的，这么大一桩任务活生生搞砸在了你的手里，你心里也一定是很不好过的吧！”
“……”
焦皓楠喉结一股，被对方的惺惺作态险些气得径直喷出了一口老血。
两人以往处在同一阵营，还不曾有所察觉。
今日与程雨瑶的一番“交斗”之后，焦皓楠才真正领略到了对方的厉害。
这女孩子看上去冰肌玉肤，似乎是一副柔弱恬静的样子；
但从其口中所说出来的话，却是比之毒蛇猛兽还要恶毒百倍。
什么叫唇枪舌剑、杀人不见血。
直到此时此刻，焦皓楠才真正有了切身实际的体会……
侧立于一旁的木子辰。
看着喋喋不休的两人总算是陷入了难得的僵局，也顾不得场内气氛的压抑窒息感，赶忙上前插话道：
“你们两个就能停下来让我说上一句话吗？”
刚刚才吃了瘪的焦皓楠，不耐烦的轻瞟了木子辰一眼，没好气着道：
“有什么话快说，别在旁边磨磨唧唧的让人心烦，好像什么人把你嘴巴堵住了似的！”
木子辰也并不在意焦皓楠的态度，悄悄咪咪的又看了一眼店门之外，压低音量沉声道：
“刚刚门外面有两个人很奇怪。”
焦皓楠闻言为之一愣，与程雨瑶警惕着相互对视了一眼。
两人随着木子辰的目光不动声色着向外看去，却是并未看到有什么不妥的异样。
焦皓楠有些犹疑不定的看向木子辰，警觉着问道：
“来的是源力者吗？”
木子辰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歪着脑袋细细回忆了一番，不确定着回应道：
“没怎么注意，凭感觉应该是普通人吧，如果真得是源力者的话，我应该早早就有所察觉了。”
焦皓楠不觉面色一垮，紧绷的神情也重新松懈了下去，幽幽道：
“靠，你有点出息好不好，就两个普通人也值得你这么紧张吗？要是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你自己料理了不就成了？”
木子辰红着一张脸，羞愧不已着恨不得立马找个地缝径直钻进去。
对啊，只不过是两个普通人罢了，自己又有什么紧张的呢？
别说是区区两人，你就算直接来一个连队的人数，自己也是丝毫不惧的啊！
靠，我一个人在瞎紧张些什么东西啊……
正想着。
木子辰也没再把这“区区小事”放在心上。
自顾自着重新坐回到了木凳之上，端过焦皓楠面前的水杯仰头灌了一大口下去，想要以此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程雨瑶看着尴尬难耐的木子辰，轻声笑了几下之后，也没再对其多问些什么。
兀自转头看向焦皓楠。
程雨瑶渐渐收敛起脸上的笑意，冷冷清清着道：
“现在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会纠着你们两个人不放了吧？如果你们的潜入行径是因为那种古怪胶囊的话，我希望我们可以把话都相互交代清楚，也免得产生什么误会和意外。”
焦皓楠嘴角泛起一丝苦笑，淡淡道：
“你觉得我们两方还解释得清楚吗？说白了，我现在还不能完全信任你们，当然也就并不能将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着全盘托出。”
程雨瑶似乎也并不着急，正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
只听不远的餐馆大门处，却是传来一阵刺耳的“哐当”敲击声。
几人诧异之余顺着声响来源看去。
只见三个男子正手中提着寒光烁烁的钢棍，狠狠地不住敲击着店门。
只不过是区区几下而已，一扇本就稍显破旧的店门，已然变成了一块千疮百孔的废品。
领头的男子长得却是人高马大。
只见其冷冷横扫了小店之内一番，杵着钢棍凌空朝向人群一指，凶神恶煞的高喝道：
“除了角落里面的那一桌人，其他人全部都给老子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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