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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2.5


  严寒的冬天很快就要过去,春风带来阵阵生机。

  顾峦清和苏承淮的成亲的日子也越来越近,顾府上下都在为半个月后大婚做着准备,一向板着脸的老太太脸上都带着罕见的笑意,终归是件好事。

  七王府的奴仆亦有感触,主子近来的心情也好了许多,连带着他们做事的时候都没了之前的那种小心翼翼,毕竟前段日子的主子脸色确实不好看。

  顾峦清是骨子里还是怯懦的,她自己心里清楚,对这桩婚事更多的是畏惧皇家的威严,和那一道不得不遵从的圣旨,若说对苏承淮的感情,她自己也不知道有没有,有时候,她站在窗前,望着院子里的那颗玉兰树失神,心里的失落在寂静无人的时刻听的最清楚,总归是少了点什么,大约就是年少时对宋清修的那种动心,多看一眼都会脸红。

  自那天同苏承淮一起去马场骑马之后,他们两个就再也没有见过了,她是有将大哥的话听到心里去的,况且,那天苏承淮蛮横的将他算计一事糊弄了过去,可她心里还存着气呢,不见也好,见了反而平添了许多的厌恶。

  顾峦清一下子就闲了起来,比她更闲的人就死顾遥遥了,顾遥遥日日跑到她的房间里来,总喜欢盯着她看,仿佛能在她脸上看出一朵花来。

  顾遥遥跋扈的性子不过是来保护自己的一种手段,想告诉庞氏和顾芊芊她并不是好欺负的,事实上呢,顾遥遥就是只纸老虎,真正遇到了什么事,她也无措的很,她一来顾峦清的房间,手就像不听她自己的话一般,总要伸到顾峦清的首饰盒里,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她常对顾峦清的说的话就是,堂姐,你的首饰好漂亮啊。

  每当顾峦清提出要送给她的时候,她的眼睛都亮了,可最终还是会摆摆手拒绝。

  其实顾峦清有些心疼这样的她,心里发酸,她知道自己足够幸运,是父母唯一的女儿,父亲和母亲也足够疼爱她,可是顾遥遥和她完全不同,从小就是个没人疼爱的孩子,庞氏对她很一般,只是让外人挑不出错的那种程度罢了,故此很多东西顾遥遥是从来没有过的。

  这样的她,让顾峦清不由自主的就想起了另一个人,那就是宋挽歌,她叹了一口气,心里默默的想,也不知道挽歌怎么样了,到江南了没有?

  顾遥遥打断了她的深思,敲了敲桌子道:“堂姐,回神啦。”

  她抬眸,“怎么了?”

  顾遥遥方才无意中瞥见桌角,想到那天顾峦清额头处冒出的血,又想到那天凶煞一般的顾言宣,还是没忍住自己心中的疑问,“堂姐,那天二哥哥怎么那么凶?”她用的还是比较委婉的措辞,原本她想直接的问,二哥哥为什么想掐死你?

  顾峦清一愣,脑海里莫名浮现起马场那天她看见的顾言宣,一个完全不同的他,就连她都不敢轻易靠近,她想了想说:“因为我惹他生气了。”

  顾遥遥脱口问道:“什么事这么气?都气的……”后面几个字她没说出口。

  “你别问了,问了我也不会告诉你。”她答,何况她自己至今也不知道顾言宣那天发疯的原因哦。

  “好吧。”顾遥遥收了声,也不敢深问。

  “对了,堂姐,你说嫁到王府真的有那么好吗?”

  她一愣,“王公贵族,自然是人人趋之若鹜的,于平常人家而言自然是好的,嫁进皇家,本家的地位就更上一层了。”话锋一转,她继续说道:“可对女子而言,嫁给一个自己心里欢喜的,愿意对自己好的人,才是好的。”

  “原来这样啊,那堂姐你就要嫁进七王府了,你觉着好吗?”顾遥遥紧接着问。

  顾峦清喝了一口水,润了润干涩的喉咙,淡淡道:“我怎么知道。”

  “你就要嫁进去了呀。”

  “这不是还没吗?”她反问。

  顾遥遥被她噎的一时无话可说,过了一会才说道:“那按堂姐之前说的那一段,平常人家都想进高门,看来顾芊芊费尽心思的想进入皇家,也就并不奇怪了。”

  顾峦清不解的问:“顾芊芊怎么了?”

  她白了她一眼,“堂姐,你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啊,太后给顾芊芊指了一门婚事。”见顾峦清还是不明白的样子,她没好气的接着说:“指的就是四皇子,至于正妃肯定是轮不上她的,不过也不差好歹也是一个侧妃,再说了,四殿下还未娶亲呢。”

  “她的事同我可没有一点关系,你呀,也不要想着她的事,好好想想自己日后该怎么办,万一庞氏将来给你挑了一个不入流的夫家,你哭都哭不出来了。”

  顾遥遥嗤笑,仰起下巴骄傲的说:“我的婚事还轮不到她做主。”

  顾峦清点点她的额头,“你可别任性了,枕边风的威力一点都不小,偶尔你也可以向三叔服个软,不说讨好他,怎么的也得为自己打算打算,还有堂弟。”

  “我弟弟不需我担心,他一个男儿,父亲自然是放在心中珍重着的,弟弟也已经十三岁了,不怕庞氏作妖,再怎么样,父亲也不会对自己的亲儿子下手的是吧?”顾遥遥有条有理道。

  顾峦清却是笑了,“你就是想的简单了,三叔当然不会对堂弟下手,可害人最高明的办法就是假借别人的手,庞氏要是真的想做恶,办法多了去了,不一定非得从三叔那里下手,我说这些,不过是想让你多长个心眼罢了。”

  顾遥遥心思直,想不到那么多的花花肠子,如今被她一提点,也觉得她说的话有几分道理,于是道:“堂姐,我记住了,我定会守好弟弟的。”

  “是了,堂弟快回来了吧?”

  顾遥遥点头,“私塾放假了,左右不过这两日,我只盼他将来能考个好功名,将来也能站住脚。”

  “会的。”顾峦清笑笑,真心实意的说。

  顾府里的事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京城里某个小院里满满的是阴沉的氛围。

  顾言宣没有继续住在顾府,虽然他住着也不会被发现,但他还是搬了出来,有些事情在外更好下手。

  顾言宣自己也知道,圣旨是他面前最大的阻碍,如今即便是皇帝自己也不能反悔的收回圣旨,要说不在乎顾峦清酒那么嫁给别人,那是违心的,但是,不论顾峦清成了什么样,这个人他都是要的。

  前朝斗争激烈,太后与皇帝更是渐渐撕开面具,只等着一决高下了。

  顾言宣不稀罕庆王殿下这个称号,从他重新睁开眼睛的那刻开始,他要的就是天下,他要坐上那个最高的位置,那个能让人仰望的宝座,从此再也没有人能拒绝他,他想要的也都能得到,更重要的事,上辈子的事全都能被改变,顾峦清上一世受的苦,也将不复存在。

  闻人揪心的站在顾言宣身后,皱着眉头看着他,春寒今早送来的书信在他的掌中渐渐成了灰烬,他松开手,碎屑缓缓落下,风一吹,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他斗胆上前说道:“爷,您保重身体。”

  春寒料峭,寒意逼人,顾言宣只穿了一件单薄的中衣,况且他在边疆所受的伤还没有好全,闻人虽是他的属下,但对他的担忧丝毫不假。

  顾言宣摆摆手,“无碍。”

  闻人没了平时的那股子浪荡样,近来也无比正经,和秦时开玩笑的次数都少了许多,平时他去过的勾栏也不少,花前月下的故事都听腻了,对男女之间的情.事也懂的不少,但见了自家主子为情所困,为情所疯的模样还是不能理解。

  他一个膝盖跪在地上,抱着拳,绷着下颚道:“爷,你放手吧。”

  有些事,他都觉着疯狂。

  顾言宣眼里的阴狠肆虐起来,扬手,宽大的袖子朝着闻人的方向一拂,用掌风生生将他打出了好几尺远的地方,沉着嗓子道:“滚!”

  闻人苦笑,自己真是在用性命说话,他胸口钝痛,嘴角露出丝丝血迹,主子这是下了狠手了啊,不等他回过神来,又听见他下命令道:“今夜,我要去慈安宫一趟,这件事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慈安宫有不少监视的暗卫,这些人就交给你解决了,我只要半个时辰的时间。”

  他有把握的,和太后合作……不对,是利用太后的话,他会得到自己想要的。

  太后贪权,性子骄傲,自持才华逼人,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如今皇上想要将她拉下高座,她当然是愤恨的。

  他自己也是她的眼中钉肉中刺,找上门去,太后一定乐得所见自己“背叛”显庆帝。

  他如今既然知道苏承淮将来会是皇帝,就会费尽心思阻止,倒不是他多喜欢那个位置,只是那个位置能带给他想要的。

  至于苏承淮,不过是一个无能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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