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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异种葬礼 下


  6

  自从踏上去往百叶镇的山路,八角枫的心里便不自觉地产生了一种压抑的、无法摆脱的恐惧感。那种感觉起初还是隐隐的,但是随着一路上看到被施工队遗弃的空置了的卡车、幽谧不见人影的小镇、诡谲的埋着残尸的陷坑……她心中的惶悚一步步得加剧起来,直到她跟着卡夫卡走进了那一扇扇的各种色彩的铁门,看见了那发生在数十年前的神秘的仪式,那种惊恐感终于伴随着那口仿若张着大口的黑漆棺材的出现到达了顶点。她顷刻间浑身冰凉,感到了一阵阵的心悸。

  “你听!”卡夫卡的眼神里充满了紧张,他回头望了一下他们进来的路,与八角枫面面相觑。

  那上面传来了一声声锯东西的声音,断断续续,又好似是有一排巨大的牙齿在啃噬着什么。

  卡夫卡与八角枫的神态为之一变,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而他们忽略了。他们急急忙忙地赶回了酒吧,推开最后一扇通往地面的大门,呈现在他们眼前的情况就如他们心中所料的那样,但是那惨烈诡异的情景又超乎了他们的想像。

  “卡夫卡!”八角枫掏出□□,一种本能牵引着她缓慢地向法兰克掉下来的沙发挪去,她唤了一声正在空手铐处查看的卡夫卡。一只生生被咬断的手就在他的脚边。那自来百叶镇起就酝酿起来的紧张的感觉似乎与她的本能产生了一种神奇的反应,化为了一种灵感,让她趋近了真正的凶手。

  这是一个咖啡色的三座沙发,每一块靠背和坐垫上的小牛皮罩子上都整齐的分布着五个铆钉。四四方方的坐垫严丝合缝地嵌在沙发里,在最左边一角上出现了一个极为不和谐的突起。八角枫发现了它,她向着它走进,她紧紧地屏住了呼吸,伸手去翻那块突起的垫子。一道闪电的刺眼光芒从窗外猛地射进来,那沙发的垫子下一排白森森的牙齿赫然出现在了八角枫眼前,她吓得顿时向后倒去,那牙齿的下面分明还残留着几块法兰克的裤子和腿上的碎骨!

  伴随着深沉的仿佛是粘在喉咙里的低吼,三座沙发忽然瘫软了下来,它蠕动了起来,生长在它那垫子下的两排尖牙忽隐忽现。一步步的,朝着八角枫和卡夫卡逼近而来。

  卡夫卡拉着八角枫往门外跑,索幸身后的那个怪物速度并不算快。在他们将要够到酒吧的门把手时,忽听到无数的三脚桌椅抖动了起来,震地脚下的地板不停地发颤。八角枫感到身后正有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盯着自己,她回头去看。那吧台上的怀表自己打开了,那对抱着孩子的夫妻相正对着他们。但见其中的女人悠悠地从相框里飘出来,张着血盆大口,挥舞着狰狞的惨白的双臂,瞬间就扑到了八角枫和卡夫卡面前。

  卡夫卡向后退了一步,同时轻轻地将八角枫推到一边,女人的鬼影瞬时撞碎了他们正要打开的玻璃门,又化为乌有。一声声凄厉的哀嚎又从那相框里传了出来,有女人的抽噎、有男人的咒骂、还有婴儿的持续不断的刺耳的啼哭。

  一出门外,八角枫抬头望了下天色。眼见低垂的云幕遮住了月光,雨势已经渐小,打着旋的狂风在空荡荡的街道上横行霸道着,零星的雨点身不由己地被卷入其中,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她和卡夫卡一边向着镇外退去,一边谨慎地环顾四周。

  各种异样的或呜咽或哀鸣的声音从每一扇门里传出,寂静了一天的小镇顿时喧闹了起来。窗户啪嗒啪嗒地响着,好像都有什么正在向外挣脱,伴着沙哑不断的扭捏的撕扯声。

  “这里不能留了。”卡夫卡喊道,“快下山!”

  7

  在一道短促的苍白的手电光束的照耀下,卡夫卡和八角枫气喘吁吁地向着山下主路赶去。他们不打算在百叶镇上等待救援,而是把希望放在了能在主路上遇见搬回救兵的加里。

  一路上,斑驳的树影掺杂着悉悉索索的身体擦过树叶的声音,阵阵寒冷的潮气让卡夫卡不住地打了两个冷颤。

  “救命——”一丝细微的喊叫声从隐秘的黑色的冷杉林中传来。

  “救救我啊————”声音很轻,夹杂着痛苦的粗喘和悲鸣。

  卡夫卡和八角枫停了下来。他们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向着两旁的灌木丛中寻去。在手电光束的尽头,他们看见了趴在地上匍匐着的卢卡斯。他的一只手断了,一条腿很可怜地被夹在了一个巨大的兽夹里,痛苦地前行着。很可笑,那是他自己设下的陷阱。

  “行行好!救救我吧!”卢卡斯的眼神里不见了白日里的那种疯癫的神色,透着一股狡诈而狠毒的光芒。他一边极力表现出可怜的样子哀求着卡夫卡和八角枫,一边很紧张地频频回头。

  卡夫卡往前走了几步,忽然被八角枫一把拉住了。

  就在这一功夫,一片黑影从卢卡斯身后覆了上去。卡夫卡和八角枫想看清那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它似是一个,又好像是无数个聚集起来形成的一片,密密麻麻地与周围的杂草融为了一片,白白的……

  卢卡斯的双眼忽然爆出了根根鲜红的血丝,整个脸孔在皱缩中开始发紫起来。最后一声呜咽被那东西堵在了口中,他再也发不出一声了。

  整个杉树林又陷入了寂静之中,耳边只听得到风吹过树叶的稀疏的哗哗声与那怪物爬行过卢卡斯的怪异的沙沙的响声。

  这一切发生得实在太快。快的卡夫卡和八角枫还未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那可怖的怪物就已经解决了卢卡斯直奔他们两人而来。

  在卡夫卡和八角枫奔逃中,八角枫又回望了一下卢卡斯的方向,那时他已变成了一具森森的白骨。又一瞬,它便再不剩下什么了。

  没有多久,他们赶到了主路。加里那空荡荡的被拦在一根巨大的倒下的冷杉树干前的吉普车让卡夫卡和八角枫都产生了一种不详的预感。

  “车子还能开!”卡夫卡迅速地跳上了车,发动了引擎。八角枫跟着上了车。车头前巨大的远光灯亮了起来,前方偌大的主干道上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我们怎么办?”八角枫问道。

  “不能朝前开。”卡夫卡一面倒车,一面朝着窗外那愈来愈近的黑影撇去,“就往回走,我们顺着主干道往山上开。”

  8

  尽管卡夫卡将车子开到了最快的速度,但那东西仍没有要放过两人的样子。八角枫向后望去,只见得车后的路上黑压压的一片,一直紧紧地跟着。

  就这样,卡夫卡在山路上开了很久,非但没有摆脱那怪物的追击,反倒让它越逼越近了。

  突然之间,八角枫望不见那东西了,车后的路上又露出了沥青路面来。就在她疑惑地想要告诉卡夫卡时,一团黑影缠住了吉普车靠左的后车轮,那轮子没有挣扎的机会,就被生生地扯了出来。随之而来的,是吉普车内天旋地转的翻转,重重地朝着路旁滚落了下去。

  幸亏几簇野生的繁茂的灌木减轻了车子摔下来的冲击力,当八角枫拖着卡夫卡从车子出来时,发现他们正巧摔在了一个小湖边。月亮在此时悄悄地从乌云边探出了半个头,八角枫可以很清楚的看见湖水倒映出的朦朦胧胧的野草、嶙峋的树干的影子。

  八角枫用力的摇晃着卡夫卡,大喊着他的名字。他的额头滚烫,已经陷入了昏迷。

  昏昏沉沉中,卡夫卡睁开眼睛,对着八角枫破罐子破摔地笑道:“我累了,不准备再跑下去了,我人生的路就到这里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八角枫喊道,她眼见那片黑影已到跟前,一道灵光如同救命稻草一般被她紧紧地抓住了。

  “或许它会怕水!”

  迷迷糊糊中,卡夫卡也记不太清八角枫都说了些什么。他只单单的顺从着八角枫的牵引,纵身往冰凉的湖水里一跃,平静的湖面上响起了沉重的身体落进水里的声音。

  浑身湿透的卡夫卡感到自己的意识似乎清醒一些了,他和八角枫向着湖心游了几下。两人一起向着岸边回望去,眼见那团黑影一到湖边便停了下来,它试探着伸进了湖水,可是伸进的部分很快便沉了下去。看到这一幕,八角枫和卡夫卡放心了,他们朝着对岸游去。

  忽然,卡夫卡感到小腿传来了阵阵抽筋的痛感,双腿不听使唤的他猛地喝了好几口水。发现了异样的八角枫急忙游了过来,从他的身后环抱住他,让他尽量把头伸出水面呼吸进新鲜的空气。于此同时,岸边的一幕景象被他们映入眼帘,那骇人的场景让他们顿时陷入了绝望之中。

  就在这个时候,那团黑影正在极速地源源不断地伸向湖水,它们不断地往下沉去,渐渐地,一片片影子从湖水下浮了上来,仿佛形成了一道来自湖底的通道,徐徐地,朝着卡夫卡和八角枫延伸过来。

  卡夫卡顿时觉得有一股刺骨的寒意袭进了他的身体,他的牙齿打了个冷颤,猛地觉得有一个巨大的力量捶击在了他的头上,他又陷入昏睡之中了。

  而与此同时,天边几片浓云的边际被衬上了浅红的霞彩,没有一会儿,大地便被它映红了。

  当卡夫卡醒来时,他正躺在一辆颠簸的伐木工人的卡车上。人们告诉他,是八角枫将他拖到了路边。当人们看到他们时,两个人皆浑身湿透、狼狈不堪。

  “她确认你被安置到车上并且只是发烧没有大碍后,也晕过去了。”一个工人对卡夫卡说道。

  凝视着熟睡在自己身边的八角枫,卡夫卡无奈地愧疚道:“我还和她说或许会是个愉快的假期……”

  一排排高大的交错而生的冷杉和红松从卡车的两旁一闪而过,柔和的金色阳光覆盖在丽姬亚山脉上,一丝和风吹进车窗,散发着阵阵沁人心脾的青草的香味。看来,春天真的已经到来了。

  9

  “……传说中的哥特人有一种古老而神秘的葬礼,在七重彩色的门里,通过献祭婴儿的方式,可以让受众得到永生。百叶镇上的人在1920年尝试了这种传说中的方法。但是葬礼上出了一个意想不到的错误(这个错误的原因我们已经无法得知了),使得获得永生的并不是百叶镇上的居民,而是他们屋内的各种物品。这些物品需要吸食人肉来供给自己的生命,所以百叶镇上的居民就成了第一批的受害者……我们最后发现在林中攻击我和卡夫卡探员的、并且也造成了最大部分伤亡的凶手,是小镇上所有人家被褥里的棉花,它们可以很轻易的变换出各种形状……它们只在夜间行动……为避免这类物种大群迁徙,政府已经开始消灭程序,暂时来看,1500摄氏度以上的火焰可以成功的将其杀死……

  西元1990年3月28日八角枫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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