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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1203”


  我没想到那晚我便再次见到了这个我日思夜想的面孔,更没想到在那之前,会先见到杨戈。

  我打扫了一下久无人的办公室,绍期的桌上没有落灰,因为天天都有清洁工打扫,他的桌上还有几张他完成的半半拉拉的画稿以及计分不着急等他签名的文件,水杯里的水已经干涸,留下了浅浅的渍印。一切都在告诉我,这里已经很久都没有绍期的踪迹了。

  我叹了口气,把所有的文件一一分类,摆放完全,又擦洗了他桌上的职位版,水杯等东西,最后才回到自己的桌旁,无力的整理了整理杂乱的物品,下周,我又要回到这里了,考研,看来终究与我无缘。

  走的时候外面办公室已无人了,我拖着双腿慢慢往外走着。天色已见黑,秋天了,白天的时间明显的缩短了。门卫大叔依旧笑脸盈盈的目送我离开。我想起不知多久前我曾悄悄跟在绍期身后,偷猜他与大叔的对话,今日却已能明白他那些问题的意义了。

  刚踏出公司大门,就远远看到楚齐,像上次一样,她站在不远处,面无表情的看着我。她穿着与着微冷的傍晚格格不入的碎花吊带的连衣裙,带着穗穗的裙摆随着风摇曳着,远远看,婀娜多姿。我不解的想要跟上去,她却一个转身,不快不慢的像广场后面跑去。

  我诧异,小跑的跟了上去,那花花的色彩却一闪而过,消失在巷口深处,我手足无措的站的巷口,不知该做什么。

  一声尖利又刺耳的刹车声在我脑后想起,我回头,竟看到了绍期的车子,可我的潜意识告诉我,里面的人,一定不是绍期。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车门被啪的推开,我转身往巷子里跑,却不及,一只有力的手伸出来,环住了我的手腕,狠狠往车里拽了去。那瞬间我环顾了四周,却发现小巷无人,而巷口则被这面包车堵住,无人看得见。

  我瘪了瘪嘴,无能为力的被拉进了车里。定睛一看,果然是杨戈那令我作呕的脸。他比前些日子显得瘦骨嶙峋的多,猜得出那是因为吸毒。

  他并没有难为我,而是坐在一旁扶着座椅冷眼冷笑着看着我,驾驶座上的男人只留个我一个后脑勺,飞快的启动了车子。我被那惯性甩的一个后仰,瘫在了熟悉的车座上。

  杨戈一把扯过我怀里抱着的小包,开始翻找。他野蛮又粗暴,我地摊上买的小包质量不好,很快被他撕扯的稀巴烂。我知道此刻最安全的做法应该是尽快的放手,可我此刻却不知从哪里涌上的一股怪力,硬扯着那包不放手。杨戈拼命的撕扯导致我手指被狠狠的掐住,刺骨的疼痛从指间传来,我的眼泪忍不住的溢出。

  眼看杨戈就要动粗,我一甩手丢了那包,强硬的顶嘴:“你要什么就说,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杨戈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又伸手来摸我我衣服上的口袋,他粗暴极了,仿佛又要被我撕碎一般。我佯装淡定的擒过他的手,把身上的手机,钱包都甩在了他的身上,没好气的说:“都在这里了,拿去吧。你反正不是想劫色。”我的家门钥匙依旧藏在我口袋里,我没有给他,是因为那时我和绍期共同的家,我绝不会交给他。

  他冷笑:“你这小丫头性子真够烈的,比徐绍期那家伙狠多了”。说着他夺过了我的手机,皱着眉头眯着眼睛打开,头都不抬的问:“密码”

  “你猜”我嬉皮笑脸。

  他扬起手落在我的脑袋上,力道之大,我瞬间眼冒金星,鼻涕眼泪一齐流:“我手机密码凭什么告诉你啊!”

  他又是一拳落在我耳侧,我疼的龇牙咧嘴说不出话来。见我不说,他又扬手,我已尝到腥味,无力招架,只好招了:“1203”

  “靠”他嘴里骂骂咧咧,手飞快的点开了密码,他触摸屏幕的指尖止不住的颤抖着,怪异极了。

  “你知道徐绍期手机号码吗?”他斜着眼看着我。

  我捂着脸摇了摇头。我确实不知道,自从绍期换了新号码,就没人告诉我,上次发烧时,他曾经用新手机号给我打过电话,只可惜我没有尽快的保存下来,那号码便和别人的搅浑在了一次,无法分辨。

  他以为我是在骗他,伸手猛的掐住了我的脖子,抵在了窗户上,我嘴里的血腥味越来越剧烈,力气也越来越小,我放弃了挣扎,任凭他掐着,只从嗓子里挤出一句话:“我确实不知道,我跟他自从上次医院之后就没再联系过了”

  他使劲的甩开我,我缓了口气,悠悠的对着司机说:“大哥,东西也给你们了,我也不要了,能不能放我下车,你们这是拐卖妇女你们知道吗?”

  “放你走了,不就等于放徐绍期走了吗?”杨戈依旧带着怪诞的笑。

  我啐了他一口:“用一个女人来召唤别人,你真是个十足的败家”

  “我有很多事情要做,没那么多时间用来叫出那个混蛋,你是最简单的办法了,何乐而不为呢”他拍了拍我的脸蛋,被我猛的甩开了手。

  车子已经越开越远,我渐渐不知道窗外是哪里,天也黑了,还稀稀拉拉的下起了雨。

  杨戈在我手机里翻出了绍期旧手机的号码,播了出去,我恼了,一脚踢在他腿上,他擒住我的脚腕,狠狠的拖拽到了地上。我疼的尖声叫:“播个屁啊,他那手机都摔的四分五裂了还能接你电话?”

  杨戈认真的听着电话里的声音,一脚狠狠的揣在我的胸口,撕心裂肺般的痛让我瞬间没了主意,他半蹲下来再次掐住了我的脖子,我试图抬手去够头顶上的车门把手,可是门被锁上了,不管我怎么拉,都没有反应。

  全身的不适让我乱了阵脚,我拼命的拳打脚踢,哭着喊:“放开我,放开我”。

  他稍微松开了一些我的脖子,跪在我的肚子上举着手机靠近我的脸,笑眯眯的说:“来跟你家亲爱的徐先生说点什么吧”

  我一脚飞起,踹在他的小腿上,他神色依旧平静,看不出任何痛感,我慌了神,大叫:“你疯啦,我都跟你说了徐绍期换手机了,他不可能接电话的,你他妈就是个精神失常傻逼,怎么算也是你欠绍期的更多,你输得彻彻底底的!”

  对着杨戈叫完,我又开始拼命的踢打驾驶座的后背,祈求那人:“开门让我下去吧,我什么都没有”

  杨戈笑了:“你想跳车啊,这速度你跳下去不死也得伤的一塌糊涂”

  我狼狈的哭了,脑子里全在盘算着该怎么逃出去。这路越开越远,南京我又不熟悉,如果再不想办法逃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我熟悉这个车子,是我唯一可以利用的道具。

  杨戈按掉了手机,扔在了一边,爬坐回了座位上。我趁着这机会强撑着爬了起来,咬着牙对着杨戈的肚子踹了过去,一手飞快的挑起门锁,扣开了门锁。意外的是,杨戈只略微惊讶的看着我,并没有要阻止我的意思。我小半个身子挂在了车外,用尽了仅剩的力气,抓起绍期放在后座上的书,狠狠的砸在了杨戈的头上。眼看见血,他怒了,扑了过来试图拽住我,可我已经摇摇欲坠。

  他对着驾驶怒吼:“加速!”

  在那男的踩下油门的那刻,我终于鼓起勇气的松开了抓着车门的手。

  天旋地转后的山崩地裂。

  等我睁开眼睛的时候,绍期的车已经在远处只剩一个黑点了。有谁的手正拍打着我:“姑娘姑娘,你还好吗”

  我活动了活动四肢,发现并没有断了或残了,只是微微刺痛而已。我身上湿透了,但并没有雨水继续落下,我抬头努力的看,原来是两个路人帮我撑了伞。

  虽然一动便疼得厉害,但我还是费力的爬了起来,掸了掸身上的水,朝他们感激的笑了笑。

  “姑娘,我们记下来那个车牌号了,要不要帮你报警”路人叔叔很耐心的蹲下来问我。

  “不要不要”我赶忙摆手:“他们不是车主,用车牌号报警的话会出事情的。我没什么事”

  “哎呀,小妹妹你流血了哎”旁边的年轻女孩也蹲了下来,从包里掏出卫生纸想帮我擦拭。我有同感,也知道胳膊上黏糊糊的,但光线昏暗,我并没当回事,只嗡着鼻子道了谢,接来那纸,随意的擦了擦,不好意思的请求他们:“我是外地人,不熟悉这里,可不可以帮我叫辆车?”

  那叔叔连声应了,掏出手机打了几个电话,十几二十分钟后就有一辆出租车停在了我们面前。我跌跌撞撞的爬了起来,尝试着走了几步,发现并无大碍,赶忙朝那两位好心人道了谢,湿乎乎的钻进了车里。

  我决定回自己家,以我这副模样走近罗旸绍天家的话,天都会被他们掀了的。

  那司机开了几步就回头瞟我,关心地问:“小姑娘你没事情把,要不要去医院?”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昏昏沉沉。

  不知道打了多少个盹儿之后,我睁眼看见周围的一切都无比熟悉了起来。

  到家了,真好。

  我身上身无分文,请那司机在楼下稍等片刻,自己去楼上拿钱。司机虽然满脸质疑,但看我的狼狈样,还是点点头勉强同意了。

  我快步的上楼下楼,赶在他对人性失望前,把钱送到了他面前。

  等我真真切切的站在厕所的镜子前时,才明白了那司机担心的表情,虽然骨骼完好,但我薄薄的衣服已经被扯烂,露出的地方都是血红的伤口,还丝丝的渗着血,从胳膊到腿,没有一件衣服幸免于难,也没有一块破衣服下的皮肤完好无损。

  这擦伤后劲十足,痛的我对着镜子龇牙咧嘴。

  家里没有药,我只好一边在内心叫苦一边打开水龙头把伤口全部冲洗了一遍,换上了一件干净的短袖短裤。常识告诉我,伤口不能被盖住,才能结疤快一些。

  我的头发由于雨水与地上的泥泞,全部结在了一起,宁宁巴巴,惨不忍睹。我叹了口气趴在了洗脸池洗头发。

  由于胳膊上有擦伤,每每牵动都会疼,我只好小心翼翼,动作缓慢的洗头,吹头。等我一切弄妥当了,看了看表:我在厕所里足足折腾了一个多小时。

  我刚迈出厕所,就听见了猛烈的拍门声。我疑惑的小跑过去,透过猫眼往外看,却看见绍天焦急的脸。我的手机都在杨戈那里,所以没有跟他们报平安,看来是担心了,所以找了过来。

  我愧疚的连忙打开门,却意外的看到了绍期靠在左手边的墙上,他双腿半曲着,一手搭在门把上。我开门后的一秒,他甚至是跳了起来站在了我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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