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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源氏物语


  对未来的自己一无所知的安子正在和父亲亲昵。而李相士批命与未来一齐沉甸甸压在心头的光源氏,随着妹妹一同被揽在天皇膝盖上。

  “安子想要什么样的老师呢?善于唐诗的、长于音律的、秀于书画的、能于棋盘的……你喜欢什么呢?”

  已经六岁的安子,要教养为无懈可击的贵女的话,是少不了名师的教导的。但身为公主的老师,必定除了过人的才学,名气也要佩的上公主尊贵的身份,才算得上相得益彰。

  天皇自然有很多相称的人选,现在这些人选唯一的不确定性,仅仅来自于公主的喜恶而已。

  公主不假思索的说了答案。“都不喜欢。”

  这是很任性的行为了,起码在一边随侍的女官们互相交换了个惊讶的眼神,其中一个目光了然,与同伴在殿下比了个口型,就此把这个从宫外接回来的公主打上了无礼的评语。

  “哦,为什么呢?”

  但天皇并不诧异,也并没有不悦。但却光源氏在一旁如坐针毡。

  他思考着是教导的哪个地方哪里出错了,原本应该是最好的安子怎么能够回答这种话呢。这…………多么无礼。

  “因为那些已经有人能够做的很好了,重复太没有意思了。如果我要向老师学习的话,那么我学了之后,要么是最好的,要么是独一无二的。”

  安子公主仰着头,在她眉心上分开来的发际线,柔和的勾勒着她秀美的眉眼,那是一朵正跃跃欲试的要绽放的花才有的明艳。

  天皇失笑:“那么你觉得要学了什么,才是最好,或者独一无二呢。”

  光源氏心里响起一声铃声,大雨中踏来的安子那一身斋宫的打扮,与排空御气的阴阳之力。预期的未来与现实所分歧的端倪,在妹妹扇动睫毛的明亮眸光里响彻。

  “阴阳术。我要学习阴阳术。要么成为最好的阴阳师,要么是独一无二的阴阳师。”

  “胡闹。安子,这个愿望太随意了。”光源氏出言呵斥,夏夜里妹妹指尖萦绕的萤火,还有安倍晴明曾经语焉不详的话……这些种种潮水般涌来,拍打着记忆的墙。

  与妹妹同样是孩子模样的他,越过了父亲桐壶天皇,立刻开口指责她。

  “这是非常严肃的事情,你不能与父皇开玩笑,要再好好想一想。阴阳术,是只有阴阳师们才会以其为一生目标,去学习的。你是个公主,从来没有公主会去成为阴阳师的。”

  “那么就从我开始好了。”安子满不在乎的回应。“这样我就是第一个了。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不行,什么都可以,就是这个不行……”

  两个孩子就要在天皇怀里吵起来,桐壶天皇同时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发顶,曾经幼年经常被这样安慰的光源氏下意识停了下来,但他的妹妹却视此为源自父亲的鼓励。

  “是父皇说我喜欢什么。我喜欢阴阳术,想要学习。我只是说了实话。而且父皇是父皇,我想要什么,都可以的吧。”安子脸上的骄傲,全然的来自于父亲的照耀。

  桐壶天皇注视着只比樱花稍逊一份绚烂的女儿,低声的对两个孩子说:“当然,你想要什么,父皇都会给你的。可是如果父皇给了你,你能握的住吗?”

  气氛就此有些凝重,孩子眨着眼睛没有从父亲的脸上寻找出端倪。有政—治嗅觉的光源氏,凝神看着妹妹。小公主她在两位男性亲属的注视下,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当然,我喜欢的东西,我当然要抓住了。”

  光源氏停顿了许久,轻轻喊父亲:“父皇,安子她只是……”

  “你会比她自己更知道自己喜欢什么吗?”桐壶天皇玩笑的掐了掐儿子的鼻子,打断他。“我们的安子喜欢。那身为兄长的你就该去促成啊。兄长这个身份,不就该是为了妹妹喜爱的事物,而努力吗?”

  “那么老师,老师我还是要贺茂大人门下的弟子安倍晴明。”安子像是随意的提了这个要求:“我不要那些已经一把年纪的阴阳生来教。”

  “外男是不能随意出入后宫的。”天皇下一句却是“但是如果安子喜欢,石渠阁正是合适的地方。让安倍晴明奉诏去那里教导你吧。”

  石渠阁是什么地方呢。

  那里是皇家的藏书阁,在后宫之外。通常来说只有已经成年的皇子与特别批准的臣下才能去的地方。但它因为天皇的一句话,向身份尚微的安倍晴明,与只是个公主的安子打开了。

  安子公主,有很多个称呼,她最早被称呼为石渠公主,正是因为桐壶天皇允许她进入石渠阁的缘故。因此,在许多现存的珍贵文本上,可以看见安子公主的印章,这正是曾经在石渠阁中学习的安子公主留下的痕迹。

  她随安倍晴明学习阴阳术的开端,开启了后来内亲王学习阴阳术的先例。被视为桐壶天皇想要将神权与皇权合并的尝试,安子公主是第一位掌握国教神道教的内亲王,因此她的印章上,得以用上当时天皇才有的金色与太阳。

  这是这位平安时代最绚烂的花朵,所得到的宠爱的万分之一罢了,她未来的传奇,与两位兄长光源氏与朱雀天皇权利的争斗息息相关。从她的父亲桐壶天皇,她第一位开始将权利与她捆绑的男性亲属,有意无意的把自己的女儿推向了权利的中心。

  而后来,同样是她的两位男性亲属——“不沉之日”光源氏太政大臣,“灭法魔王”朱雀帝,同样效仿了父亲桐壶天皇的作为。

  而这,也注定了她绚烂一生的最后悲剧。

  、

  再次要见到安倍晴明,安子公主比之前在街道上那次理直气壮许多,她让侍女香薰了衣服,佩戴上最好的唐衣与饰品,连小狐丸都被她压在热水里揉搓过几遍,才带着一队侍女,浩浩荡荡的去了石渠阁。

  但没有想到的是,在路上先遇到的不是那位阴阳师,而是安子一直称病,在躲避的兄长——朱雀。

  朱雀比更早的记忆里又苍白了些,但这种肤色,更符合平安时代人们的审美。被藏人所的官员簇拥着他,哪怕没有那一身皇太子服饰,气质也是最醒目的那个。

  安子总觉得这位兄长身上总有一种宁静晦涩的气质,像远山上的山岚,绕指而过,留下一层淡蓝。哪怕是笑着,依旧有着一种距离感,明明温和的长相,是被称赞的君子如玉,可玉一样的温润,却增强了这种高贵的疏离。

  他正和身边的臣下说话,察觉到远处到来浩浩荡荡的声势,回头看见绚烂衣着的女官们簇拥着的娇小的女孩。他看着前方,似乎在对幕僚问“那是安子吗?”

  幕僚回答:“正是女三宫呢。”

  看见这位长兄让安子觉得胆怯,步子就停下来。现在朱雀与光源氏的关系微妙,安子公主聪慧,甚至比大人想到的更多。朱雀是她同胞兄长的敌手,然而他在安子的记忆里,一直是一个很好的兄长。

  两队人马就要相遇在宫殿连接的廊桥上,按平安时代的礼仪与风气,男子要让女子先过体现自己的风度。然而朱雀刚进位为皇太子,声势正隆,安子是在这场储位争斗中失势的一方,不讲究风度,皇太子先行也不无道理。

  侍女们与乳母都年长于安子,但在这件事情上,所有人都得听从年幼但尊贵的公主的意思。

  安子凝视桥边走来的朱雀一会,她心中滋味难名。

  【灵视】里她第一次感觉到入骨的杀意的,正是朱雀太子的母亲——弘徽殿女御,然而太子朱雀,却对生母恨不得生啖其肉的安子很好。

  他喜欢异母的弟弟妹妹。但为了避嫌等很多原因,他更加喜欢安子。在塌上一遍遍的教她念自己的名字,把她抱起来带她去看殿外的萤火,为她唱童谣,对一个小孩子展示了身为兄长广博的包容。

  【灵视】中看到的世界总是灰黑色的,有各种欲望与恶意,朱雀是存在着的极少数明亮的光点。

  他看起来总是那么孤独,弘徽殿女御不喜欢他的柔和谦让,除了必要,他总是保持着安静在个角落里,作为咄咄逼人的母亲阴影下的存在。

  【灵视】里的朱雀是藏在森林里寂静的树木,只在繁茂青翠的叶子里面,藏着香花与甘露。

  但他也如树一样,沉默的用阴影遮挡住安子,让她看见了叶子里的花。

  她再一次见到朱雀,在森林里迷路时,疲惫的她没有控制好【灵视】的间隙,她无意中“看见”了朱雀身上环绕的黑气,那与打伤鸦天的黑气一模一样。

  朱雀这棵树木,头一次让她畏惧恐慌,伸出去握住的手,也像是被藤蔓缠住了。好像那树木的花凋零成熟了,长出了密密匝匝的枝干,它们迫不及待的要把她拖过去,缠绕捆缚。

  【灵视】里惊鸿一现的声音,是与少年朱雀的声音不同的低沉……就像另一位兄长光源氏的心声一样,是成年男子富有攻击性与力量的沉着。

  ——多好啊……差一点……

  朱雀一行人刚到桥边,另一边的安子已经让步在一边。幕僚中有人说:“虽然天皇很疼爱女三宫,但她毕竟是个公主,在您的光芒下,还是要退步的。”

  朱雀没有对这位幕僚的讨好有特殊的表示,他走到桥边避让的安子那,好像没有那么多天妹妹有心的躲避,微笑着十分可亲:“我还在想要不要去看你呢。回到宫里,却还没有来得及给你送礼物呢。”

  “兄长不用送什么。能够想起我,就很让人开心了。”安子回答的话很中规中矩,即没有失礼,也不会显得疏离。

  朱雀静静的凝视着自己的这位小妹妹,然后仿佛不经意的伸出手去,把手放在了她脖子上。

  在被触碰到的那一刻,像是被朱雀手掌的凉意冻伤了,她想要下意识的闪避了一下,但仅仅是肌肉僵硬了一瞬,她还是顺从的柔软了自己的姿态,和顺非常坦然的放松,将眼睛扑闪着看向兄长。

  在外人看来可能只是兄妹间的亲昵动作。虽然朱雀与安子间关系微妙,但是他们的确是兄妹没有错。这样的动作是无可厚非的。

  只有安子能感觉到朱雀的手除了凉意之外,更让人想要闪躲的,是上面的黑气与诡谲的灵力。

  这棵树木的枝蔓已经遮天蔽日,但他更可怕的是埋藏在地下的根系。当这样的强者扼住象征命脉的咽喉的时候,安子只能向他展现自己的柔弱,作为溃退与臣服。

  她天生的趋利避害的天赋让她做出了选择。

  朱雀抚摸着她的脖子那好像只有一刻,但对于相逢的兄妹来说还是亲密的过于诡异了,特别是他们间关系如此微妙。就在浑身都是冷汗的乳母想要出言提醒前一秒,这位盯着安子公主的太子殿下,微笑着收回手,把手指上一片绿叶展示给妹妹看。

  “啊,真是不小心,安子你总是沾了些什么脏东西。”他的话云淡风轻,张口结舌的乳母见到那片绿叶,慌忙的认错:“是奴婢不小心。”

  “石渠阁是个好地方。”高位者是不必在意低微者的话的,但无视乳母的这个举动已经算得上是在挑衅了。安子注视着那片叶子,如摄于兄长的气魄不敢回答。

  “但要是从那里沾染了什么不好的东西,那个时候,就不止是取下一片树叶那么简单了吧。”

  、

  安倍晴明来到石渠阁时,小狐丸正在被禀退了侍从的书架边乱跑,吸引着看着庭院里花木的安子的注意。

  这位小公主竭力想要给安倍晴明下马威,从第一次见面她就带着争强好胜的心思。无论是学习还是气势都不想要在他面前落了下乘,这种奇怪的、争强好胜的心思,是怎么有的?连她自己都未尝知道。

  这一次,她盛装而来,却失去了争锋兴致的在看花落多少。

  起码安倍晴明前来的时候,这位小公主正在满室的经书中看着窗外,那个名字为小狐丸的付丧神双手按在地上,冲他示威的龇牙,从喉咙里,发出了咕噜噜的声音。

  小狐丸感到了不安和威胁,让它的主人回头,把它抱回了怀里梳毛。

  她早就察觉到安倍晴明的到来,起码在安倍晴明刚进入石渠阁的院子里,他就能感觉到属于这位内亲王的灵力流动在院子里,聆听着这里的动静。

  比起一开始还稚嫩的收发,这几个月中,她已经把这样基础的灵力收放运用的自如,如臂使指。像是在空中架出一条巡流的河流,她的意识在其中如星光点缀。

  但这灵力是沉重凝滞的,就像是此刻她的表情。

  “上一次见面还是莲开时节,现在不知不觉又到了春光将尽的时候。”安倍晴明站在坐着的小公主身边,同她说话。

  他没有对再次得以成为安子的老师表示感谢或者讶异,也没有因为身处石渠阁这样的重地感到诚惶诚恐。坦然的与弟子交谈,好像昨天他们才见过面一样熟捻。

  “年年岁岁花相似,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只是人有些不同罢了。”安子沉吟片刻,复问:“您觉得是故人心变,还是一开始故人就不是故人了。”

  “人是复杂的,公主殿下。”安倍晴明望着外头的阳光,露出些微不可察觉的笑:“您怎么知道是故人改变了心意,还是您自己改变看法呢?”

  “……”安子怀里的小狐丸啄了啄她突然停下的手指尖。

  “那么我想要知道,您是从一开始就没有改变过看法和心意吗。”安子稚嫩的声音下,侧过头看自己的师长。

  很多人都夸赞过这个女孩子的眼睛生的好看,笑起来明媚如春天燕草碧连天的湖水,少有人注视到她眼角藏了的一份锐利。当她逼迫人回答她时,这眼睛又是威严的。

  这份威严来自她天生尊贵的身份,强大的灵力,与内心的深沉。

  “在下的心意与看法自然从一开始就没有改变过。”安倍晴明笑眯眯的说着“在下”表示谦卑,回答却是无礼的。“在下从一开始就认为小公主您,比趟过两次黄泉水的二皇子殿下有趣多了。”

  一切就像是电光石火,起码被安子公主用灵力按在地上,用小狐丸化身的本体抵住的时候,本来保持着光风霁月微笑的阴阳师,因为跌倒撞到头,也不由得痛的略皱眉。

  但就算是这样了,看着运转灵力的小公主,把剑锋对着自己,这位善恶难辨的阴阳师,还有兴致玩笑:“哦呀,哦呀。这下是真的被您吓到了。进步如此迅速,在下身为老师也是与有荣焉呀。”

  因为要用灵力制住安倍晴明,而瞬间抽干了周围空气中所有灵力,安子骤然暴起,这样的方法的确能够压制自己的师傅,让本来只是有几成把的她握惊讶。但这对身体的负担太大,以至于她想不了太多,她靠近阴阳师,确保他被自己掌握。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她压低了声音说话,如果大声一点,她的疲态会暴露出来。

  在听到兄长光源氏心声的时候,安子就告诉自己,不能暴露这件事情。这件事情是她用来增加兄长心中自己重量的砝码,但是被别人握在手里,就是一个足以致命的把柄。

  躺在地上还被人用剑指着这件事情让阴阳师觉得很新奇,特别是这个人还是被自己所教导出来的弟子。

  乌发横陈在地上,清蓝色的直衣上鹤羽闪烁,男人唇角擒着一丝清淡笑意,他看起来像是在室内小憩一般。但安子灵力中所感觉到的只有这个男人身躯了藏着的庞大灵力,让她仿佛是缚住了一只苍龙。

  对方在她剑下慵懒的吐息,看穿了她全部的虚张声势。

  “第一次察觉到您的【灵视】的时候,我起了好奇心,便用了阴阳术,在您的世界里,看了一些而已。”安倍晴明和盘托出的姿态摆明了要长谈,他眼睛里流动着晦涩难懂的光辉,他双手一动,安子怕他结印,便把剑锋压低一寸,抵住了自己老师的咽喉。

  “我早该知道,【灵视】是一个打开的通道,我走的过去,自然有人也走的过来。”眯起眼睛的安子注视着他依旧带着面具般笑意的脸,寻找着破绽准备击溃他。“庆幸的是我只对您这一位能力高强的阴阳师用过,在这里将您终结我就是吸取了一次教训而已。”

  “您说的很对。”安倍晴明动动手,其实只是把胳膊枕在头底下而言,换了个更舒适的姿势他反而更有谈性了。“那么杀掉我之后呢?为了不惹到麻烦,保持您无害公主的面具,您可以利用那天在森林里对那只叫鸦天的妖怪下的契约术,把他强制性的召唤过来,导演一场“妖物闯进平安京,阴阳师为护公主血溅殿中”的事故,是不是?”

  “那么看来您对我的想法一直都很清楚。”安子冷笑一声。

  “那么这么久以来,我在你眼里是不是都一直很可笑。看穿了我的你,是为了看好戏,才一直留在这里。以中立模糊的样子,观赏我一个人的独角戏。”

  安倍晴明的笑容依旧像面具一样挂在他脸上,没有下来。

  “并没有,相反的是我看的很开心呢。”这位阴阳师徐徐道来,以真诚的口吻说:“无论是第一次见面,还是后来相处,您都不曾让我感觉到无聊过。平安京中,已经许久没有像您一样有天赋、又足够狡猾、聪慧的人,给予我开心的机会了。您是独一无二的。”

  她在他面容上梭巡,不再借助灵视的纯然揣测试探这夸赞后更深的意思。

  为什么会有安倍晴明这样的人?笑着也这样让人厌恶。知道这么多所以高高在上。用笑容掩盖自己。强大到压迫也不必出手。

  她是弱小,所以只能对他选择妥协。

  垮下肩膀,想通了没有了兴致,收回灵力,刀剑重新变为小狐丸趴在她肩膀上吱吱喳喳时,她从身心上都有些脱力,没有去抚摸有些急躁的付丧神。

  她根本不是这个男人的对手,就算被捆缚在此处,这只苍龙也比她强大太多。她有这个自知之明。

  她还太弱小。

  而这个平安京,被风雅的和歌与满枝的樱花装点的盛世下,依旧是□□裸的森林法则——只有弱者才会失败,才会遭遇不幸。

  智慧与足够的自知之明是弱者在强者间唯一立足的道具。

  “但您不会说出去,因为无聊的您想要看到的是一场好戏。”她娓娓道来,冷峻冰凉。

  恰好庭院中风起,很多花随之落下。多美的暮春,让人想起【彼世】里第一次看见这位公主殿下的场景。

  安倍晴明像要去抓住那些花朵,然而他抓住的是比那花朵还要轻软的小公主。

  她趴在他肩膀上,像不堪风雨的花,倒在树木上依存。

  “作为让您保持必要缄默的交换,我愿意把自己给您。我未来要给您的故事,绝对不会让您无聊。”

  而阴阳师,没有推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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