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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槐树下的鬼


  第五章槐树下的鬼

  明小伍自从对李爷爷改口叫了师傅,李爷爷经就经常给他传授一些驱鬼招魂的方法,没事时还监督明小伍画黄符,黄符的种类很多,有许愿符,请神送神符等,用李爷爷的话说,符咒大多数的作用相当于人类和仙鬼妖魔的信使,不同的符咒有不同的写法和用法,一道符咒光用法大约就有七种,例如焚化,佩戴,贴身,吃符,煎煮,擦拭,洗涤,每种符都有不同的使用步骤,下符者必须按照规定一个步骤一个步骤地来,不能有一点不误差,否则就会引来未知的东西,令局面不好掌控。

  这天明小伍正在屋里和李爷爷学习制红绳儿,正赶上领村村长抱着一箱好酒来找李爷爷,李村长说村西头的老槐树那儿不太平,只要太阳一落山,过了七点,村子里的狗一齐叫个没完没散,并且,村里但凡有孩子的妇女几乎不敢走那条道,二周岁以前的孩子一被父母抱着路过那儿晚上肯定会发烧,有一次更邪门的是,他们村里的李新成带着六岁的儿子赶集回来,路过那棵大槐树时,那孩子突然问父亲,爸爸,槐树上怎么挂着一个哥哥啊?紧接着更让人恐怖的是,那孩子又说了一句,哥哥说糖葫芦好吃让我给他吃,吓得李新成夺过孩子手中的糖葫芦扔到槐树底下,带着孩子落荒而逃。

  李爷爷让明小伍跟着村长先去看看,回来和他说说情况,村长一看李爷爷打发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小伙子跟他走,以为李爷爷嫌报酬低,忙从兜里掏出两张毛爷爷硬塞给他,李爷爷倒也没说什么,掏出钱放到桌子上,“到晚上,我去一趟看看,明天早晨给你办办这事,这钱就先放到这里,如果办成了,我就收下,办不了你再另请高明。”村长说了些客套话就回去了。

  “师傅,你说会不会是吊死鬼啊?”明小伍好奇地问。

  “听着像是,不过吊死鬼一般想换替身找大人,不找小孩,刚才邻村村长说二周以内的小孩一路过那儿就发烧,估计有别的东西在作怪,先别说这么多了,把东西收拾好,你去院子鸡棚里逮里大公鸡,把鸡冠子剪下来。”李爷爷吩咐明小伍。

  “剪公鸡鸡冠子干什么用?”

  “试试吊死鬼还有没有怨气。”

  “这个还能试啊?怎么个试法?”明小伍一脸惊愕,想问个究竟。

  “我一时半会儿也和你说不明白,到晚上你和我去看看就知道了。”

  “师傅,你说那如果真是个吊死鬼,万一害咱俩怎么办?是不是得用个防身符啊?你看我自己画的这个能成吗?”明小伍把偷藏在身上的黄符拿给师傅看。

  “哎呀,你都学了好几天了,怎么连最简单的防身符都不会画啊?它就是一般的避邪符呀,你看你画的符头占的空间太小了,回去再多重画几张。”

  明小伍乖乖地回到桌前画符,这一画就画到了天黑,等他觉得眼睛有些酸胀时,抬头一看爷爷已经把家什儿都准备妥当了,明小伍收了几张符就跟着师傅出门了,刚走到大门口就看见村长的轿车在外面停着了。

  “天黑路不好走,我来接两位。”村长笑逐颜开地替李爷爷把车门打开,明小伍看到车的颜色和牌号时忽然觉得很熟悉,想起昨天自己去镇上买东西,就是这个汽车跑得飞快,甩了自己一身泥巴,害得自己一不溜神儿骑自行车摔了一马大哈。

  “村长大人,以后开车可得慢点儿,昨天幸亏是我,要换了别人,你甩人家一身泥,人家不让你赔身新衣服才怪呢。”明小伍阴阳怪气地说道。

  “哦,昨天是你啊,对不住啊小伙子,昨天去开会回来晚了,着急去接孩子放学,开得是快点,我以后注意,呵呵。”村长边开车边赔笑。

  “就在前面,我把你俩放下,我先把车开过去,一会儿叫人来接你们。”村长把李爷爷和明小伍放到离槐树大约五六十米的地方,自己开车窜了。

  “这孙子估计也不是什么好官儿,一个小村长竟然开六七十万的好车。”明小伍四处环望一周,心里暗暗思忖着村长这一部车的价钱可以为村民修多长的公路,安多少架路灯,越想越生气,一不溜神儿竟然踩进了泥坑里,鞋子和裤角上均沾满了泥巴,一个鬼点子在脑子里逐渐成形。

  “现在就这世道,清官很少了,咱们老百姓没办法啊。”李爷爷边说边把红绳穿上鸡冠子围大槐树绕了一圈,两人安静地蹲着等待了半个小时,仍然没有任何动静。

  “小伍看看几点了。”李爷爷嘱咐道,明小伍拿出手机摁开键盘,七点零二分,还未开口说话,从槐树对面的林子里忽然传来一阵狗吠声,紧接着全村的狗都跟着叫唤起来,明小伍吓得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时槐树前面忽然传来一阵窸窣的脚步声,明小伍顿时警惕地站起来移动身子靠李爷爷近一点,两人同时看见一团白雾愈来愈近,那团白雾开始围着明小伍和李爷爷打转悠,忽然它拿着枯树枝朝明小伍抽来,边抽边喊:“叫你上我家里来,打死你!叫你上我家里来,打死你!”明小伍开始光躲,后来感觉像是鸡毛掸子拂尘土一样不怎么疼,就站在原地让它抽,李爷爷借势向它身上洒了一包药粉,接着扔了一块红布盖在它身上,明小伍亲眼看见白雾愈缩愈小,最后完全被红布包住,那情形就如同炒菜的烟雾被抽油烟机吸入一般,李爷爷把红布系起来,里面形成个鸡蛋般大的疙瘩,那东西不安分地在红包里窜来窜去,李爷爷往红布上贴了张黄符,里面的东西顿时安静下来,李爷爷又取出两张黄符,一张空白的,另一张是请神符,他把请神符用打火机点着,诡异的事情发生了,那张空白的黄符上竟然出现了让人看不懂的鬼画符,李爷爷看了看上面的字体,然后把空白符点着,对着红布包说:“你只要不害人,你的心愿我帮你还,但在这之前你要乖乖地跟着我。”李爷爷从身后的大背兜里拿出一个桃树条编织而成的蛐蛐笼子,撕下红布包上的黄符,红布包竟然自己跳到了蛐蛐笼子里面,明小伍看得瞠目结舌。

  两人走进村子,李爷爷想向村长打听点事情,正好村长就在前面的代销店门口等着他们。

  “两位辛苦了,走,走,上我家去吃饭。”村长把两人领进了自己家中,桌上已经摆好了丰盛的酒菜,趁着吃饭的间隙李爷爷向村长打听,村里以前是否有过刚结婚就死掉的年轻男人,死时年龄为二十四岁,从村长媳妇口中得知本村李老汉家的侄子六年前刚结婚不久在家里摆弄电视机时不小心电死了。三人趁着酒势壮胆去了李老汉家,李老汉一听说槐树那儿发生的奇怪的事可能是侄子的鬼魂在作崇,顿时老泪纵横,直埋怨自己无能至今没能力给孩子说门阴亲,让孩子在下边忍不住寂寞才留恋阳间,李老汉的侄子名叫李玉柱,从小就没了爹娘一直跟着叔叔婶婶生活,小两口感情好玉柱出事后侄媳妇有心想照顾二老一辈子,可老人不能太自私让孩子跟着苦一辈子啊,于是就同意侄媳妇娘家人的提议让她改嫁到东盐店村,拒本村三十多里地远,男方是屠户,以赶集卖猪肉为营生,现在孩子都好几岁了,了解到这种情况后,李爷爷让李老汉提前联系了女方,第二天就随同李老汉一起坐村长的车赶到了东盐店村。

  当四人风尘仆仆地来到女方家门口,李爷爷一眼就看出了这家人有不对劲的地方,一般农村人家盖房子时爱在大门口摆一块泰山石敢当的石碑,而这家人却在路口和家门两侧各摆了两块石碑,显然是在害怕什么东西。

  女方小翠现在嫁的男人叫赵长锋,是个长得白白净净的小伙子,不知道底细的人绝对不会相信眼前秀气的年轻人竟然会是个卖肉的屠户,明小伍怀疑李玉柱的死有蹊跷,可能与赵长锋有关,问了问小翠她以前是否和赵长锋早就认识,小翠告诉他们说,以前李玉柱没出事之前,小两口经常一块儿去赶集,买肉就在赵长锋的铺子上买,每次他都会多给一块红肉,李玉柱和赵长锋就这么成了好朋友,听说李玉柱出事后,赵长锋自己到小翠的娘家提的亲,听说长锋和玉柱是好哥们,娘家人便答应了这门婚事。正说着,小翠的儿子明明回来了,李老汉看到明明吓了一跳,悄悄告诉李爷爷说,明明和李玉柱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明小伍在旁边听得很清楚,他再仔细观察小翠和赵长锋的脸色,两人的脸色都特别紧张,心里已经明白了十有八九,感情是李玉柱是鬼魂有未了的心愿吧,所以才一直缠着小翠,李玉柱极有可能是来报夺妻之仇的,也有可能是思念自己从未见过面的孩子。

  “这件事情很严重,涉及到你们一家三口的安全,你们到底做了什么事情让李玉柱死不瞑目?”李爷爷见他们仍不说话就从背兜里取出蛐蛐笼子,拿出红布包,红布包开始上窜下跳,直接奔着赵长锋的怀抱而去,吓得他直蹦高,小翠也被这阵势吓哭了,边哭边冲着布包喊:“柱子是你么,柱子,柱子,当年我和赵长锋真没什么,那一回他上咱家去是给我还东西去,咱家的狗开了正好咬着他,我那是给他用肥皂水冲洗伤口呢。”小翠哭哭啼啼地收不住眼泪,红布包不再折腾,乖乖地落到小翠脚下。原来六年前,玉柱死的前一天是他的生日,小翠早早地去集市上给玉柱买了件新衣服,称了二斤排骨,结果不小心把给玉柱买的新衣服落在了肉摊上,赵长锋本以为小翠会回来取的,可惜到了中午散了集都没把人等来,只好登门把新衣服送还到小翠家,恰好,小翠家拴狗的链子开了,赵长锋一进门就被小翠家的狗咬伤,伤口正处在左边大腿上,当时小翠劝赵长锋去打狂犬疫苗,赵长锋见小翠家境不算富裕,不愿让她为自己花那冤枉钱就提议用肥皂水洗洗衣算了,正当小翠替赵长锋清洗伤口时,干活的李玉柱回来了,二话不说朝着他俩一顿抽打,无论小翠怎样向他解释他都不相信,硬是把赵长锋毒打了一顿,并扣下了赵长锋当天卖肉的现钱,李玉柱这样仍然不解气,摔门而出一夜未归,直到第二天小翠去李老汉家才发现李玉柱用讹赵长锋的钱为老人买个台新电视机,当天李玉柱却因用湿手摆弄电视机中电身亡,小翠甚至都没来得及告诉丈夫自己怀孕这个喜讯,他就出事了。

  听完小翠的叙述大家都很震惊,本以为李玉柱的鬼魂在知道真相后会安心离开,可当李爷爷解开红布包时,白雾仍然滞留在李爷爷和明小伍身边不肯走,这下李爷爷也感到困惑了,他也不明白白雾究竟想干什么,而眼尖的明小伍发现白雾的形状似乎形成了个‘锋’字,经明小伍这样一提示,大家把目光聚焦到赵长锋身上,为避免吓着孩子李爷爷又将白雾锁在了红布包中,赵长吐露了内心的秘密,那是和小翠结婚以前的事情了,有一次他起五更去给镇上饭店送猪肉时,三轮车不小心撞了个人,起初他还以为是个男青年,结果下车一看是个短发的高个子女孩,庆幸的是女孩儿没受伤,那个女孩儿好像是因为失恋了才坐在路边上哭,短发女孩儿向他哭诉自己的男朋友对她不好,经常打她还用绳子勒她的脖子,赵长锋一时可怜她就让她搭自己的车一块儿去镇上,那女孩子问自己叫什么名字,家住在哪里,说自己喜欢他,以后会报答他,赵长锋当时心里暗恋小翠,不知怎地就想到了李玉柱,可能潜意识里希望自己能成为李玉柱那样伟岸的男人吧,于是随口一说自己叫李玉柱,是西乔村的,女孩子接着问,他如果结婚希望女方送什么样的陪嫁,他说愿意要一台三十二寸的大彩电,结果事情过了没多久李玉柱就死了,而且是摆弄电视机电死的,事情也太巧了,当天晚上他就做梦梦见短女女孩哭着骂自己是骗子,说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并且警告他不能和别的女孩儿结婚,不然她会报复他。

  “你家路口和门边上刻有‘泰山石敢当’的石碑就是从那时候安上的吧?”明小伍问赵长锋,毫无疑问他口中的短发女孩儿是个鬼魂,而赵长锋在李玉柱死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儿。

  “原来俺家玉柱是当了你的替死鬼!”李老汉哭着上前扑打赵长锋,赵长锋老老实实地任老人捶打,此时红布包竟然从小翠脚下移到了老人身下,似乎是想要阻止老人。

  “俺的侄儿啊这些年你受苦了,亏俺还把赵长锋当成好人,都是他害了你!”老人跪到地上想捧起红布包,红布包竟然又跑到明明脚下。

  “明明是俺李家的后代,俺老汉得带走,不能让他认贼作父!”李老汉抓着明明就往外走,吓得明明哇哇大哭,明小伍和李爷爷赶紧上前阻止老人。

  “老哥,人的命数都是天注定的,可能上辈子李玉柱欠赵长锋人情啊,所以这辈子他替赵长锋挡了生命中的祸事,人已经没了,你再这样折腾只会让玉柱的灵魂更加不安,再说明明太小离不开妈妈啊。”李爷爷的话对老人挺管用,老人看了看一旁哭泣的小翠果然安静了许多。

  “李玉柱,事实已经到这种地步了,你能原谅赵长锋么?如果原谅他就给个提示。”明小伍对着红布包说道,红布包从老人脚下跑到了赵长锋肩膀上,又飞到他怀里停留了下来,赵长锋看到此情形顿时泪如雨下,“以前玉柱哥活着的时候我们在一起喝酒经常做这个动作,拍拍肩膀和胸口,这是好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意思。”赵长锋接着说道:“玉柱哥,你放心,叔婶、小翠和孩子我会好好照顾的,你就放心走吧。”

  “事情应该没这么简单吧,你刚才还说梦见过那个短发女人警告你不能结婚,否则她就来报复你。”明小伍看着赵长锋提醒道,而红布包却在此时移到了孩子身上。

  “我明白了,最让李玉柱放心不下的就是孩子,女鬼想对孩子下手!”明小伍脱口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李爷爷闻言后忙上前抱住孩子脱掉孩子的上衣,呀!孩子整个后背都是紫青的,一看就是被鬼缠了好些日子的结果,小翠心疼地忙把孩子揽到怀里,并用仇恨的目光瞪着赵长锋,不用说,她肯定以为孩子是被赵长锋偷打成这个样子的。

  “我真粗心大意,上次去给玉柱上坟,路过槐树时孩子曾经告诉我有个哥哥给他糖葫芦吃,并问孩子是不是愿意跟他走。”赵长锋惊恐万分,明小伍把事情从头到尾想了一遍,所有的细节都对上了,原来槐树底下不只有李玉柱一只鬼,还有另一只女鬼!女鬼因赵长锋欺骗自己而怀恨在心,便想找赵长锋的妻儿抱复,无奈自己不能离开槐树太远,故而屡屡不得手,李玉柱一心保护妻儿,故而让路过槐树的孩子发烧,这是在向路人提出警告!

  “给李新成的孩子要糖葫芦吃的人和给明明糠葫芦吃的人是同一个人,那人不是李玉柱,也不是孩子口中所谓的哥哥,而是短发女鬼!”明小伍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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