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满载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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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两个小时的拉扯，各种明招暗器的攻击，黑水犀越来越虚弱了，终于不支的倒下去了。陈山没有命令队伍贸然前进查看，而是叫樊箭对着黑水犀的鼻子射一箭，这样的对一头将死的魔兽虽然有些残忍，但这样却能真正确认黑水犀是否还有战斗的能力。

　　咻的一声，半只箭射入了黑水犀的鼻子中，黑水犀无力的哀嚎了一声，鲜红的鼻血从鼻子中不断的流出。队伍中所有的人都于心不忍，倒是陈山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确保了黑水犀没有任何的反抗能力之后，陈山叫樊力割断黑水犀的喉咙。黑水犀到死都不会明白它是怎么被人类用心机一步步暗算至死的，经过这次猎杀黑水犀之后，团队之中的人对陈山有了更深的认识，他不只是一个知识渊博的创造者，更是一个无情的铁血猎人。

　　陈山虽然身为贤者，有时候还会表现出很和善，有时候还会对弱小的动物产生怜悯之心，但对于强大的敌人没有半分的仁慈，甚至异常的残忍和嗜血。陈山和善的形象在他们的心中有些受损，但是却可以得到他们更多的敬畏，有得必有失，总体上来说还是一件好事。

　　陈山也正如他们想的那样，要是成为了陈山的敌人，陈山就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干掉，不管是什么样的手段都可以运用，只为了最终能消灭敌人。陈山的人生中有这样一条信条：对待敌人，不能存在半点的同情心，对敌人的怜悯就是对自己最大的残忍，谨记敌人不会因为你的一次怜悯而产生半点感激之心。

　　黑水犀身上脆弱的部位都布满了伤口，完全没有了呼吸。现在这种情况，不用陈山吩咐，他们立刻把这黑水犀身上有价值的东西割下来。黑水犀的身体很坚韧，但它毕竟是死物，只能任人宰割。经过一番的努力，终于把有价值的东西都割下来来了。

　　“这头黑水犀可以说是全身都是宝，但它的身体过于的庞大，我们不能把它全都带回去。现在我们收取了它身上最珍贵的东西，排在首位的是黑水犀的犀牛角，第二位的就是魔核，第三的就是它那背部无坚不摧的表皮。每一样东西都能从矮人的手中换得很多的盐和铁器。”樊力意气风发的说到。

　　陈山看了他们手上哪的三样东西，第一个是犀牛角，这黝黑的犀牛角看起来就坚不可摧，有四十公分左右长，如果要加工的话，勉强可以做出几个酒杯来。而第二件就是魔核，说来也奇怪，这黑乎乎的黑水犀的魔核竟然是天蓝色的菱形晶体，还溢散出柔和的光，给人一种清凉的感觉，一看就是好东西。而最后的犀牛皮就没有什么意思了，自己龙鳞都有，不在乎这犀牛厚厚的黑皮。

　　“它的肚子好像还在动。”突然有个眼尖的人看到黑水犀的肚子动了两下，所有的人都看向了已经被剥皮的黑水犀，它的肚子真的在动。

　　“去划开它的肚子，看看是什么妖魔鬼怪。”陈山肯定是不行邪的，立刻命令两个人破开黑水犀的肚子。两人拿着武器一下子就划开了黑水犀脆弱的肚皮，一头小犀牛从它的肚子里面滑了出来。

　　陈山终于知道这头犀牛为什么怎么的脆弱了，原来是将要生孩子了。估计不久前樊力和樊黑就是因为不小心触怒了这头怀孕的黑水犀，它才不顾一切的把两人打成重伤的。还好，要不是刚好碰上这头黑水犀生小犀牛，自己这一个团队是没有半点的希望战胜它的。陈山很庆幸自己有这么好的运气，在最巧的时候遇到了这头脆弱的魔兽。

　　除了陈山，其它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些心里过不去，为这头刚出生的小犀牛感到不幸。“真是一条可怜的小犀牛。”“你的母亲已经死了，别再无意义的叫了。”大部分的人都说了一点话，不知道是不是在求内心的安慰。

　　“别说这么多没用的，该怎么处理这头小犀牛，你们说。等下这血腥的气息扩散出去，我不保证不会有强大的肉食魔兽循着血腥气味来到我们这里，等下真的出现这种情况，我们全身而退都是个问题。”陈山仿佛听到了远处魔兽不安的嚎叫声。

　　他们一个个的都没有什么好的决断，部落中的人对于传宗接代都看得很重，对刚出生的幼儿都很仁慈，就算是抓到了有价值的小魔兽也大多数会放生，而不会残忍的杀死。而现在这头小犀牛带又带不走，让它留下来就等于是让它等死，众人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全都听我的，全部撤退，按照原来的路线以最快的速度回到部落，夜长梦多。”陈山也不管那么多了，小犀牛的生死关自己什么事。

　　“可是...”突然有个人刚说出两个字，就被陈山打断了，“你要是怜悯它就和它一起留下来，大部队跟我一起走。”

　　陈山的这一句话直接让大部分的人都清醒了过来，众人全都按照原路赶路回部落了，有几个人还时不时的向后望了还再哭泣的小犀牛几眼。没有多久，因为森林的茂密，人们只能听见小犀牛那悲切的哭泣，再也看不到小犀牛的身影。

　　经过这一次狩猎，陈山知道自己的想法和这些部落之人的想法还有很大的出入，自己有时会怜悯弱小的动物，不会对强大的敌人产生半点的仁慈。而他们倒好，不怜悯比自己弱小的动物，而去怜悯一直虚弱的强大动物。虽然这只黑水犀是因为要生孩子才被猎杀的，但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如果这只魔兽不生孩子，自己这个团队动了它，不知道要死多少个人了。

　　路过一段比较稀疏的树林，夕阳西下，温暖的阳光照在每一个人的身上，斜斜的人影被拉了很长，温暖的感觉驱除人们的疲惫。陈山惬意的走在路上，把玩着手中的黑水犀的魔核，很久没有这种轻松的感觉了。

　　到了晚上，陈山发现自己好像被孤立了一样，再也没有人敢和自己开玩笑了，连说两个笑话都不敢。他们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中规中矩的，陈山可不喜欢他们中规中矩，这样很没意思。他们或多或少在心底都有些害怕陈山，陈山下命令的时候那种坚毅的表情，还有对付敌人的无所不用其极都让他们的内心对陈山有很大的抵触。

　　陈山也没有强求他们要对自己怎么样，只能无趣的走开。陈山仿佛明白了一点，人要树立足够的威信就需要牺牲更多的东西。威信建立起来以后，陈山自然而然就成为了这个团队的首领，陈山下发的每一条命令他们都会毫不犹豫的执行。陈山的心中也是有种说不出的苦涩，自己这样做完全是为了能让团队更安全稳定，少冒一点不必要的险。

　　而后的几天时间里面，陈山叫团队里面的人采了很多的野果的种子，也挖了一些果树苗。陈山看到了一头跳鹿的幼崽，就叫其中一个人抓来带回部落之中。人们不理解陈山这样的做法，猜测着陈山可能是对那头小犀牛的亏欠才对这头小跳鹿起了善心，这可能是陈山内心的一种自我安慰的做法。

　　而陈山可不是这么想的，这跳鹿的肉自己是吃过一次了，肉香而脆，没有其它魔兽肉那样的坚硬，难以下咽，是一种完美的肉类。现在抓这只小跳鹿回去，养大之后就可以杀掉了，想象都有些小激动。

　　陈山想着这或许是部落畜牧业开创的标志，但后来陈山才知道自己想多了。人们精心养着这头跳鹿，这头跳鹿长得特别的肥壮，然后部落的人对它有了情感。每个人都特别喜爱这头跳鹿，陈山有几次都想吃掉这头跳鹿，但是看到部落之中的人，就没有了那种想法。而后他们又养了一些弱小的魔兽，但是没有一头被吃掉，全都被当成了宠物。

　　陈山这个畜牧业计划完全流产，要这些人改变习惯吃自己养的东西是完全不可能的。而造成这样原因的罪魁祸首就是陈山，陈山的到来为他们创造了巨大的生产力，他们有足够的食物，不用忍受饥饿，当然不会吃自己养的东西了，但是陈山永远也不会想明白这一点。当然这一切也是后话了。

　　勇士们已经离开部落一个星期，山谷的出口每天都有人在翘首企盼勇士们满载而归。漫长的等待丝毫没有让部落里面的人不耐烦，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陈山一行人顶着朝阳，头发和裤脚都沾满了露水和细小的树叶碎片以及泥土。一行人风尘仆仆的回来了，首先发现陈山的人立刻欢呼道：“外出的勇士已经回来了，外出的勇士已经回来了...”不到一会儿的功夫全部落的人都放下了自己手上的活，快速的聚集到部落的门口迎接勇士。

　　...

　　风长老也出来迎接陈山一行人，陈山带着战利品在众人的包围之下来到了广场，给部落的人展示这次狩猎的收获。

　　“孩子，你们受苦了。这一次你们竟然全部都回来了，以前每年或多或少都会死去一些勇士，安全的回来就好，安全的回来就好。”风长老看到全部的人都安全的回来了，内心很激动，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是的，我们都安全的回来了。而且我们这次还有很大的收获。我们团队猎杀了一只黑水犀，长老你看，这是黑水犀的犀牛角，这是它的魔核，还有这一大堆是它坚硬的外皮。”陈山每指出一样东西都能让部落的人惊呼一次，风长老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孩子，你们是怎么杀死这头黑水犀的，不会是捡到了一头已经死亡的黑水犀的尸体吧。”风长老是一个见过世面的人，面对黑水犀这样防御变态，攻击不弱的魔兽，就算是黄金斗士要杀是它都够呛，风长老可不认为陈山这一行人能有这么大的本事。

　　“风长老，其实这一切都是贤者的功劳。这一头黑水犀刚要生小犀牛，那个时刻它相当的脆弱。贤者看中了机会...。”樊力用了十来分钟把整个战斗的经过都说了一遍，整个战斗被樊力描绘得绘声绘色的，让人好像就在眼前发生的一样。

　　陈山也不得不佩服樊力的这种描绘战斗的能力，第一次是樊力描绘十几个白银斗士大战黄金斗士，自己从没有看过斗士的战斗，但却能在樊力的描绘之下想象得出那样的战斗情景。要不以后自己把故事写下来，叫樊力去讲，以后樊力也可以给部落之中的人上课了。

　　“孩子，没有想到你还有这样的统帅能力，或许你可以成为将军。但你用这样的手段去对付一头刚要生小孩的魔兽还是太过残忍了一点，以后要注意一点，不要迷失了自己。”风长老完全明白陈山当时做的每一个决断都很完美，但就是残忍了一点，希望陈山以后别像猎杀黑水犀那样嗜血残忍。

　　“其实我那不算是残忍，长老，你想一下，如果我不用那样的方法对待那头黑水犀，我们这个弱小的团队是完全没有机会战胜它的。那个时候我们不能有半点的差错，如果不小心犯了一个错的话就可能会失去生命，我每个举动都是在为部落的人的安全考虑。长老你也说过了，部落每年都有人因外出狩猎而失去生命，但是今年却没有一个人失去生命，这就证明我的做法是完全正确的。”陈山理性的分析了一下，认为自己这不算是残忍，而是战斗需要。

　　“额，孩子，你说得不错。全部人都安全回来了，你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风长老感觉有些不对，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而且今年的收获远大于往年，这些战果就摆在面前，全部的人都大声的呼喊贤者，现在部落之中的人都把陈山想成是完美的了，没有什么事情是陈山不会的。

　　“静静，我带回的这些野果不要吃掉，还有这些树苗放到一个阴暗的地方，浇一些水，不要让它们干枯了。我有点累了，先去休息，你们也要为勇士们欢呼一下，我回自己的房子了。”陈山真的没有多少力气了，这几天不断的想方案，不断的用脑思考决策一些东西，特别的伤神。

　　风长老让陈山好好休息，并且不让人们打扰他。人们继续欢呼着，继续整理着战利品。陈山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自己的房子，连清理一下身体上的脏东西的力气都没有了，穿着已经穿了七天的兽皮，倒下就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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