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此时已近凌晨一点，车站内的其余同事都去休息了。休息室内就只有周倩雯和赵辉两人。
“呆会让我教你什么叫招鬼，你可别眨眼哦。”
赵辉心里一阵嫌弃：你懂招鬼前面还那么怕鬼。
“喂，别这种表情好不。前面我只是没有准备好，所以才被那东西惊吓了一番得。要是我布好阵，什么鬼我都不怕。”
周倩雯说着打开了她的柜子。休息室内每个人都有自己独有的柜子，用来放一些水杯杂物什么的。周倩雯的柜子被挤得满满的，里面肥皂，毛巾，茶杯，衣架几乎什么都有。只见她吃力地在柜子力扒着，直到扒出个饭碗和几根蜡烛，这过程用了数分钟。而后，她把破碗倒扣在桌上，又把手里的蜡烛放置在桌子的四角，并点燃了起来。
“关上灯。”她指挥起赵辉。
赵辉不情愿地光上了灯。顿时，休息室内暗沉了下来，只有蜡烛的光亮微微点缀着这个房间，两人的影子也跟着倒映了出来。
“好了，坐下来吧。”周倩雯朝赵辉挥了挥手，自己也跟着坐了下来。
两人相对而坐。周倩雯还吩咐赵辉把手指指尖触到碗上，说呆会一起让碗在桌子上转圈。
“我还以为你会玩什么把戏呢，原来只不过是碟仙。”赵辉整个人都像是沉了下去。
“你也知道碟仙？”
“这还需要知道？碟仙根本就是最低级的通灵术。哦，不。它应该连通灵术都算不上。普通人都可以玩。”赵辉边说边想着在那些三流的恐怖片里，一群没事找事的青年玩碟仙的场景。
“你怎么这么说，我这可不是普通的碟仙，它可以召唤出更厉害的神仙。”
“这世界根本没有神仙，只有鬼怪。还有，劝你最好别玩。碟仙这种东西虽然多只会召一些三流的小鬼，但有时也会牵扯到一些灵异能力极强的厉鬼，你连刚才那绿脸老太太都怕，要是真弄出什么事，恐怕你解决不了。”赵辉好心提醒了下。
“我看你是怕了吧。”周倩雯鄙视地盯向他。
赵辉闻言‘切’了一声，随即摆过头做了个请的姿势。
于是，周倩雯随即开始把力量贯注于右手纸尖，她左手做出像佛祖一样地姿势，念起了句咒语，其实与其说是咒语，倒不如说是她为了抚平心中的紧张而随口说的。她移动起破碗，让它在桌子上画圈。
赵辉感到破碗被使了力，应该是周倩雯使出的。他也随即移动起碗来。
碟仙就是这样，几个人围坐在桌子前，把碗倒扣在桌子上，再在桌脚上点燃四根蜡烛。一切准备完毕后，众人把手放在碗上，让它在桌子上画圈，随着圈数越来越多，自己再慢慢放松，指尖也不在使力。倘若这个时候碗还是在转动，那这个作用在碗上的力是谁的呢？
赵辉渐渐放松不再使力，碗转动的频率也逐渐变小。周倩雯亦是如此，她慢慢感到了作用在碗上面的力道变小了，直到碗慢慢变得静止。
可是……
什么也没发生，周倩雯又加大了力道，重复着之前的动作，依然没有发生任何事情。一旁他们俩的影子在那儿摇晃着，卓然清晰。他们重复了几便，就是没有鬼的踪影。
“可恶啊，怎么回事？”周倩雯缩回了手，往椅背上一躺。
“我就说嘛，碟仙这种低级的通灵术很没意思，根本不是靠灵异能力催动出来的，而是只要有道具就可以做了。而且有的时候还不一定能把鬼招出来。”
“你还敢说呢，我看就是怪你。”
“啊？怪我干吗？”
“就是你，就是你。我以前常玩这个，多数都成功的。”
“瞧，你不也说是讲多数才成功的吗？”
“别和我打岔，反正就是你没有用心，才害得我失败的。”
“这要用什么心。”赵辉扭过脖子，“有道具就可以了。”
“我不管。”周倩雯站起了身，走到赵辉旁边，狠狠地指着他的胸口，“就是怪你。”
“不怪我。”
“反正就是怪你。”
赵辉没有再和周倩雯争辩。他站了起来，侧所脸小声嘟哝了句：“真是不讲道理。”
“你说什么？”周倩雯愤怒地站起身来，“你以为我没听到吗，你这个家伙，听人说你只有二十岁吧，90后一个，充其量也不过是个男孩，还和我在这儿装什么成熟了。”
“你不也只有二十二岁吗？”
“什么，你居然还打听了我的年龄。你有什么企图啊？”
赵辉没有回答，只是淡淡地瞄了周倩雯一眼。
“天呐，别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好不好。看了就讨厌。告诉你吧，就算比你大两天，也是比你大，听到了吗，小——弟——弟。”周倩雯边说边将手指重重地向赵辉脑上戳去。
就在两人斗得不可开交时，桌上的碗居然奇迹般地转动了起来。它由慢边快，飞速地开始在桌子上划着圈。
赵辉与周倩雯两眼相对，再而齐望向那个方桌。玻璃碗规则地在捉在上运动，划过的弧线可以说是惊人的重合，显然是有什么力量在牵引着它。
赵辉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力量正从桌子中央喷出。周倩雯则咬紧了嘴唇，呼吸开始骤乱。
一个青面獠牙的中年鬼出现在桌上，它眼中还隐闪着凶光。周倩雯见此景，吓得连忙后退了几步。
“是谁在召唤我？”一声粗气的提问从中迸出。
赵辉回头瞄了眼后背已经抵住墙壁的周倩雯。
“是你吗？”厉鬼对着周倩雯质声问道，房间内响彻着它的回声。
“不，不是我。是他，是他。”周倩雯伶俐地指了指一旁的赵辉。
“啊？”赵辉瞪大眼睛，前缩起脖子，朝周倩雯惊讶望去。
而周倩雯靠着墙壁，平移到赵辉身旁，还悄悄地拍了拍他的身子，“喂，喂，你就假装说是你召的，吸引他注意力，我去收服他。”
“可我不认为你有能力可以收服他的。”
“好了，别废话了，给我上去。”周倩雯用了最大的力气向赵辉背后拍去，赵辉被推到了中年厉鬼的面前。
中年厉鬼的那双鬼眼，对着赵辉一瞪：“是你召唤我的？”
赵辉左右移动了下两个暗沉的眼球，点了下头，“恩，好吧。就算是我召唤你的吧。”
“那好，按照碟仙的规矩，你有什么问题就来问我吧？”
“问题？”赵辉右斜了下眼睛，“我没什么问题要问你的。”
“什么？”厉鬼张大嘴巴，浓郁的绿色气体从他口中喷出，“没问题你召唤我干吗？”
“把你召出来，玩玩，不行吗？”
“你这个家伙。”中年厉鬼显然生气了，他两眼冒着金光，脸上顿时也曾添了几处经脉。
与此同时，周倩雯则潜到一边，慌乱地翻起了她的更衣柜子。她记得里面有一些驱鬼的装备。
“快点找到啊，快点找到啊。”她颤抖地小声祈祷着。她翻出了里面的润唇膏，翻出了迷你镜子和洗面奶，甚至还翻出了她刚买不久的MP3，可就是找不到那个东西。她两手交叉似地碰撞在了一起，场面很是狼狈。‘可恶啊。’她内心不耐烦地呐喊了一声，把柜子直接倒下。顿时，糖果、零食满地。她又把东西平铺继续焦躁地找了起来。终于，东西被她找到了。一把金色宝剑赫然立于琳琅满目的物品之间。她赶快抱在胸口说了句：“阿门。”
东西找到后，她偷偷潜到中年厉鬼背后，这个厉鬼一点也没有察觉，他现在把所有精力都集中在了面前的赵辉身上。
“你是在挑衅我？”
“我没有，其实不是我把你召出来的，而是你……背后的人。”赵辉指着厉鬼背后，并且朝那里努了努嘴。
中年厉鬼转过头，周倩雯已经把宝剑拔出剑鞘。她左手双指抵住剑身，往剑头方向一抹，遂把宝剑直插厉鬼胸膛。被插中的厉鬼马上朝后退了几步，表情扭曲。
可是很快，厉鬼露出较之刚才还要凶狠的面容。它双手紧抓宝剑，将宝剑从身体外拔出。周倩雯只感觉手中一麻，宝剑便掉到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厉鬼边咳嗽着边粗暴地瞪向周倩雯：“你这个臭女人。”
只见它一挥手，周倩雯就感到胸口一紧，顺势倒在地上。她两手反撑着地面，哆嗦着看着厉鬼。因为过于惊恐，她脑子一片空白。
而此时的赵辉像脸被冻住那样的面无表情。他悠哉悠哉地朝周倩雯这边走去，挽起她的手，“早说了，你是收服不了它的。”
周倩雯现已完全没了斗嘴的心思，她每想到那厉鬼的神态，都觉得好像有一块骨头卡在喉咙里那样说不出话来。
“你这个没用的。”说着，赵辉一脚踢开了地上宝剑，从裤袋里拿出一支蓝色水笔。“要用我的，才可以收服他。”
这让周倩雯看得是上下牙齿都打起打了架来，“现在是玩的时候吗？”
“你就看着吧。”
中年厉鬼已摆好架势，他两手的指甲瞬间刺了出来，变成了个凶狠的魔爪。“你们两个，受死吧。”它高高跃起，身体都行将平行于地面。
面对操弄着厉爪冲来的鬼，周倩雯吓的赶快两手交叉作掩护状。而赵辉则不慌不忙地拉开笔套，顺便在左手上写了‘定’字，他朝迅速袭来的鬼怪前，说了句：“定。”
那鬼马上身体僵直，垂直落到了地上。周倩雯嘴巴瞬间弄成一个‘O’形。赵辉满意地点了下头，盖上笔套走到了前面召唤出鬼的桌子旁。
“你可以回去了。”赵辉灵巧地转动了下笔，漫不经心地将笔的一头抵在碗底。而后，他拿着笔开始在碗底转动，由慢变快。周围突然增添了几分寒气，寒风慢慢变成了一股旋涡，风底的尽头就是笔根和碗底的交界处。
只听赵辉说了一句：“快回去吧。”
旋涡霎时地变大，吹遍了房内的所有角落，周倩雯整着被吹乱的头发，继续望向赵辉。赵辉直挺挺地站在远处没有任何变化。但是旋涡却影响到了趴在地上的中年厉鬼，他像被抬担架那样慢慢的浮起，移动到了碗口正上方。
厉鬼不甘心地吼叫起来，在与赵辉眼神交汇的刹那，它还狠狠瞪了一眼赵辉。
赵辉不以为然，他用力地用笔根往碗底一敲，嘴里碎念了一句：“哪来回哪去吧。”
旋涡便开始集中游走在厉鬼周身，顺带着让厉鬼也跟着旋转。随着身体渐渐变小，它被旋涡收入了碗内。
房间内又变得安静了起来，没有一丝多余的风。
想不到事件就以这种样貌完结了。周倩雯看得是目瞪口呆，她提起一口气，扭头凝视起赵辉来。
赵辉见完事后，左右对望了下。他漫不经心地搓拍了拍手，同时还不忘整整自己身上已经被吹得皱乱的衬衫，“完事。”
“看不出你这么厉害。”
“你也不错，刚才你用了点通灵术吧？”
面对赵辉突如起来的提问，周倩雯点了点头，“恩，我以前和我奶奶学过这些东西。”
周倩雯以前确实曾随她奶奶学过点通灵术。那时，奶奶对她说，以后遇到要攻击你的恶鬼，就把自己的气注入剑内朝恶鬼刺去。周倩雯后来在书籍中明白那是通灵术的一种。宝剑是奶奶留给她的遗物，奶奶一辈子用这把剑收过无数的鬼。
当然，她清楚自己学了这么久，也只是略懂皮毛而已。在稍微恢复了下思绪后，周倩雯问赵辉：“你那支笔又是怎么回事？”。
“哦，你说这个啊。”赵辉把手里的笔举过头，“这表面是支普通的笔，其实它真正的用途是用来驱鬼的。”
“我当然知道这可以驱鬼，问题是这笔为什么会驱鬼？”
“你认为你宝剑为什么会驱鬼，我的笔自然就为什么会驱鬼咯。”
周倩雯这才明白，赵辉应该是往笔上注入了自己的气。其实每个通灵师都有属于自己的一把武器，像她奶奶有一把宝剑。武器都已经是通灵师身体的一部分了，是被注入过自己的气息的。周倩雯想不到赵辉居然会拿支笔来当武器。
“来，拿来给我看看。”周倩雯一把从赵辉手上夺来了驱鬼笔，望着这个既普通又不普通的圆珠笔，她眼里闪亮着金光，“以后驱鬼的就按照你刚才的方法就可以了？”
“也不是。”赵辉伸出手示意周倩雯把笔还过来，周倩雯只得依依不舍地交还给了他。“除了我刚才所做的方法外，你还可以这样做。”赵辉扣了下笔杆上的一个不显眼的开关，一束细小的光线居然从笔根射了出来，就像红外线，“把这束光线照在鬼的身上，就像用火来烧人那样，它们会感到灼热的疼痛的。看，就像这样。”赵辉随即摆了几个战斗的姿势。
“这用途还真多啊。”
“那是，而且我敢说你有了这支笔，一些垃圾的三等怨鬼就不敢接近你的身体。”说着，赵辉又举起这支笔在周倩雯面前晃了晃。
周倩雯的眼珠跟着赵辉的手晃动了起来，那支圆珠笔就像敏捷的蛇一样，让她有点跟不上节奏。她不耐烦地抓住了赵辉的手腕，仔细端详起这支笔来。
“原来笔也可以当武器啊。”周倩雯把笔放到两眼之间，直到两支笔杆得影像重合。
“任何东西都可以成为通灵师的武器。”赵辉直起了身子，“当然，只要自身实力过硬。”
“什么意思？”
“灵异能量你知道吗？”见周倩雯歪起头，赵辉便虚无地直视向前方，“那人身体上的气息你总该知道吧？”
“你该不会想说人的阳气吧？”
“哦，也可以这么说。反正就是指人的气息。”
“那这支笔和人的阳气有什么关系呢？”
“每个人身上都有阳气，阳气可以抵御住鬼的攻击与侵入。人一旦生病了，阳气就会减弱。这也就是为什么病人常常会遭受到鬼进攻的原因。而这支笔就是抽取了人类阳气的，就和你往宝剑内注入阳气来进攻鬼是一样的。所以鬼当然害怕。不过这是很迷信的讲法。”
周倩雯前缩着脖子，茫然地半张着嘴巴。以前她倒是确实听奶奶讲过，通灵师的强弱正是体现在自身阳气的高低。到到这儿，周倩雯认同似地点了点头。
不过，她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她在意着赵辉说的最后一句话。
“啊，你前面说迷信的说法。怎么，还有不迷信的说法？”
赵辉的胸向前一扩，“当然有。阳气在这个世界上又没被确认存在过，而且人们一听到阳气这个词，一定会说那是迷信。所以我才用灵异能量来形容。”
“这有什么区别啊？”周倩雯听得是半信半疑。
“区别大了。人的灵魂你应该知道的。人们都说灵魂是迷信。但是最近有些科学家又说其实人的魂魄是存在的，而且似乎是由等离子构的。等离子就是确切存在的科学。对于我这个通灵师而言，我觉得每个人身体内都有一定量的等离子，也就是魂魄。人在活着的时候，是可以把这些等离子控制在体内的，但要是人死了，等离子就会随着身体而出，飘向地狱。”赵辉虚无地望着前方。他说得是一气呵成，语速也很快。只是，他语调却没有什么大的波动，给人感觉像是和尚在念经，“我之前用笔对付鬼，也更证明了我的论点。既然魂魄是由等离子构成的。那么在人死后，变成的鬼自然也等于等离子，只不过程度要更强些。所以说，我刚才要对付那个鬼魂，就是等于要破坏它的等离子。而破坏等离子，就要用到灵异能量，这是一种化学反应，效果就等同于水灭火。我的这支笔内就被注入了很强的灵异能量，前面我只所以在手上写了个定字，就是要用这个定字来发挥笔内的能量，得而强行定住了那个由等离子构成的魂魄。还有，我在这支笔上的根部安装了一个小灯泡，这灯泡也变成了笔的一部分，照出的光就自然而然地可以灼伤鬼了。同样的，你往剑内注入气，也是用灵异能量来产生化学反应。可惜你灵异能量太小了，所以没能产生足够的反应，才让那鬼有机会反击。现在你懂了吗？”
面对赵辉的长篇大论，周倩雯已经彻底呆住，“恩，有点懂了，但又有些不懂。”
“到底懂不懂？”
周倩雯摇了摇头，但很快又点了点头。
赵辉叹了口气：“其实通灵师所用的道具大都是这样的，比如之前我在车站门给你的那个眼镜，它也是被注入了灵异能量的。这个眼镜因为有了灵异能量所以可以识别到普通人肉眼看不到的等离子，这下你该懂了吧？”
“好像有点懂了。想不到这些迷信的东西居然能牵扯到那么多科学啊。”
“谁说这是迷信啊！”赵辉突然瞪大了眼睛，情绪异常激动，“这明明就是科学。古时候的人所用的招数，不都在现代被人用科学证明了吗？我是极其鄙视那些只学了点三角猫科学，却一味否定了迷信的人。他们熟不知很多科学都是建立在迷信上面的。”
“这也是啊。饿，对了。那么你前面用那支笔吸收了那个鬼又怎么解释呢？照你所说灵异能量确实破坏鬼内部的等离子结构，那为什么可以吸收鬼呢，难道是吸收了等离子？”
“这个就有点深奥了，我怕是告诉你你也不会明白的……好了，别这样瞪我行不？我就告诉你吧。”只见赵辉清了清嗓子，“我的笔严格的来说并没有吸收那个鬼，只是用灵异能量催动起了碟仙的能量把他重新收到了原来的地方罢了。说到底，碟仙其实也就是弄一个阵法，去造成一个扭曲的空间，然后把鬼从其他地方拉过来而已，我用这笔在碗底上转了转，就是反其道而行，再造个扭曲的空间把他送回去。”
“原来如此。想不到这些东西还这么讲究。”周倩雯的嘴巴都不自觉地憋起。“不管怎么说，问题也算是解决了。那你的这支笔就归我所有了。”周倩雯说着又把笔抢夺了过来。
“等等，我有说过给你吗？”
“别这么小气嘛，就当送给我吧。”
“可是，我为什么把东西要送给你呢？”
“哎呀，你问这么多干吗，你知道了原因还不是要给我。”
“哦……。”赵辉点着头拖了个长音，“我明白了，你好像是在欺负我这个新来的嘛！”
“恩，你说得没错。”周倩雯贼笑着，两眼都眯成了条缝，“我就是在欺负你啊。好了，好了，一支笔而已嘛，以后我还你十支，这总行了吧。”她像长辈一样地抚摸起赵辉的头来，“就当是你孝敬我这个的老员工的吧。”
赵辉无奈地摇了摇头。
“喂，不就送我一支笔吗，用得着这种表情吗？”
“不是，我摇头是因为很失望。本来以为你是一个多么强大的通灵师，结果……哎。”赵辉叹着气，抬起头来望向远处。
“我又没说过我是通灵师。不过，我家是通灵世家倒是真的。”
“真的？”
“千真万确，我奶奶和爸爸确实都是通灵师。那把宝剑就是最好的证明。”
“那把宝剑啊。”赵辉像懂了什么似的点了点头，“之前我也感觉它是个好东西了。这么说的话应该是你的自身通灵能力不强，所以驾驭不了它。”
“你说什么呢？”
“没什么。”
“喂，别这么看不起人好不，我也有努力过，也有一颗朝着成为强大通灵师的心。”
“哦，是吗？”赵辉把视线瞥向别处。
这让周倩雯气不打一处来，她磨着牙齿举高一手，目光锐利地锁定住赵辉的头。可就在即将要打下去的那一刻，一记叫声把她正憋着的气给骤然打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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