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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2 奴才


  慕清秋忍不住昂头望山,不仅是远处成片的梅‘花’,还有整个银装素裹的山,整个南山就像一座巨大的雪山,非常美,带着不真实的梦幻感。。

  美景令慕清秋心情畅悦,‘胸’腔里有股浓浓的冲动,想将眼前景‘色’全部留在画里。

  这便是触景生情吧!

  “阿奴,拿画具来。”慕清秋来了兴致,阿奴立马将画板撑开,阿娇一旁兑水研磨。

  慕清秋‘胸’中‘激’昂的情绪渐渐回落时,发现阿娇将砚台抱在怀里,小心翼翼的用手掌托扶着,另一手仔细研磨,可惜空气太冷,砚台里刚放上水就结冰,根本研不开。

  头回见阿娇如此,慕清秋忍不住笑骂:“真是笨丫头,不会用热水吗?”

  慕清秋的马车,内部是慕清秋自己设计的,包括画具、书架、炭炉等等,反正有马车装着,走到哪儿,想喝一口热乎水都有,墨汁会结冰,用热水研磨,总会好些。

  再有小炭炉一旁烤着,作画没问题!

  阿娇羞涩的点点头:“是!”完后抱着砚台,阿奴听到两人的对话,上车取炭炉。

  “算了,改日再画吧!”慕清秋看着麻烦,阿奴、阿娇两丫头放在外面的小手都冻的发红了,有些不忍,打消了作画的意图。

  其实,她也‘挺’怕冷的!

  “原来是昭福郡主的车驾?小‘女’子虎威将军之‘女’钟童,见过昭福郡主。”

  慕清秋回头,看见一个身披狐皮斗篷的妙龄少‘女’,在‘侍’婢的搀扶下,下了马车,正笑‘吟’‘吟’的看着她,嘴上说见礼,举动上却半分行礼的姿态都没有。

  登山的路马车走不了,到南山下,众人都要徒步爬山,这么冷的天,真难为了这帮娇滴滴的贵‘女’。

  “钟小姐!”慕清秋只唤了一声,表示见过了,便回身仰望,继续欣赏风景。

  钟童见此眉头一皱,嘴巴微不可察的嘟了嘟,她的父亲虽然不是当场数一数二的人物,好歹也是将军,与福远将军不差什么,慕清秋竟然如此轻视她,真是可气。

  都是从小娇养着的,明显感觉到慕清秋没有结‘交’的意思,钟童也没了同行的心情,兀自登山,再没理会慕清秋。

  南山距离天都府近,上面又种满了梅‘花’,为了方便天都府权贵们观赏,登山的路都修了平整宽大的台阶。

  慕清秋边走边赏景,等她爬到山顶,已经是小半个多时辰后的事儿了。

  此次邀请赏梅的是左相府的三小姐牟‘艳’倾,左相在这里有别院,正好开了供众贵‘女’停留赏景。

  慕清秋头一次来,但别院‘门’口那么大个相府标志,一眼就能认出哪个是左相家的别院。

  只是奇怪的是,邀请众贵‘女’赏梅,却院‘门’紧闭,‘门’口连个等人的下人都没有,有点奇怪,慕清秋并觉得有啥不妥,她让阿娇去敲‘门’,敲了好大一会儿,才有人极不耐烦的将‘门’开出点缝儿,探着眼睛问:“谁呀?”

  那态度惹的阿娇一愣,难道敲错‘门’了?

  可是‘门’打开,里面分明有隐约的‘女’子说笑声。

  阿娇退后抬头,确定了下‘门’匾上的字,又问‘门’里的人:“这里是左相府别院吧?”

  “是啊!你不是看见了吗?”‘侍’从紧紧扒着‘门’,恶言狠狠。

  “左相在南山有几处别院?”阿奴也皱起了眉头。

  ‘侍’从闻言,怒目一瞪:“大胆,左相的产业岂是随便什么阿‘毛’阿狗能打听的?快快离去,要不然将你们打走。”

  天儿冷,这时候来南山的人少,慕清秋并没有戴幕帘,此刻的她白衣狐裘,又有锦衣加身的阿奴阿娇随行,怎么看都是身份不低的人吧?可这‘侍’从愣是不将慕清秋几人放在眼里。

  阿奴、阿娇气的不轻,一个小小‘门’‘侍’,竟敢出言不逊,阿奴怒喝一声:“放肆!”阿娇直接抬脚就踹了出去。

  只听‘哐当’一声,院‘门’应声撞开,‘门’口的‘侍’从被冲击力掀翻倒地,‘哎呦哎呦’直叫唤!

  “狗奴才,你敢对郡主不敬,找死!”阿奴将另一扇‘门’踹开,手里也不知从哪里捞来一把软鞭,冲着翻到在地的奴才,直接打了出去。

  “住手!”突然,身后有人匆匆靠近:“什么人?竟然擅闯左相别院。”

  来人一身桃‘色’的罗裙,腰间系着白‘色’的绣‘花’腰带,腰带上坠了一圈尺许长的流苏,外面披着一件桃‘色’斗篷,斗篷边沿裹着雪白的狐狸‘毛’,瓜子脸、大眼睛,难得一见的‘精’致人儿。

  只那一双眼,正不合时宜的怒瞪着,娇美的容貌添了几分狰狞,眸光直指手持软鞭的阿娇。

  和‘门’‘侍’一样,直接无视慕清秋!

  此人是礼部尚书肖继业的掌上明珠肖宝珠。

  慕清秋并不知道此人是谁,不过数月前望远湖上见过,那时此人就跟在牟‘艳’双身边。

  望远湖上,众贵‘女’落水,那件事连牟‘艳’双都被左相低嫁了,这‘女’子却安然无恙,倒是稀奇。

  “擅闯?”阿奴回身将来人一番打量,笑道:“我记得你,上次掉进望远湖,被男子救起,怎么,忘了?”

  “你、你胡说八道!”肖宝珠恼羞成怒。

  阿奴四下看了眼,颇为遗憾的说:“这时节湖水结冰,你想回忆一下也不成啊!”

  “你、你……”肖宝珠气的发抖,却仍保留着一点理智,不敢将事情闹大。

  上次望远湖的事,牟‘艳’双、张灵萱还有其她‘女’孩,都被家里人处置了,或是急着配人,或是直接送走,总之下场都不好,她虽然当时被男人搂着身子捞上岸,但人多事杂,那件事后流言四起,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已经说不清楚。

  她趁机缠着她娘说尽了苦楚、诉尽了委屈,终于说动了她娘,又和她娘配合着在她爹跟前演了一出苦‘肉’计,最终让爹熄了‘处理’她的打算。

  那件事,是肖宝珠的禁忌,打死她,她都不想再提。

  被肖继业禁足了一个多月,终于解了禁,又多方讨好,才得了今次赏梅宴的邀请柬,她本想好好表现,将失掉的颜面再争回来。

  没想到刚到南山就遇上了慕清秋,她一时气愤,言语少了思量,此刻又气又恼又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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