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带他们回家
战斗就在瞬间打响，随着越来越多的活尸进入，场面开始显得更加混乱。
许昊每抡一下金属棒都得提防在另一侧的活尸发动的攻击，往往不敢太用力的砸，避免来不及收回武器而被攻击到。但若是劲使小了，又砸不死活尸。
唯一值得高兴的是二楼的走道上在设计之处便不是有什么必要的功能，或许可能只是开关窗，因而过道狭小。
许昊不用担心同时面对三只以上的活尸，当然偶尔从尸群中跳起攻击的也是时而发生，但都会被许昊猛击直接砸倒在地。
但是随着战斗的白热化，他却发现每一次打击在活尸头上，金属棒就会发生细微的弯折，以至于杀了七八只以后，许昊发现金属棒的弯曲程度明显到自己无论从什么角度握住它，去击打活尸都是很不顺手，甚至于一下击打产生的力道根本就打不死这些活尸了。
又可能是本身这些金属管就是属于轻薄型的原因在。
不仅是许昊，其他的士兵们也渐渐发觉了这一点，不少人手上的铁铲的木柄部分也在多次的敲击后应声而断。
“开枪射击。”
偌大的空间里传来中尉的怒喊声。
士兵们纷纷将手中的棍棒砸向活尸切换武器，而许昊也是迅速取出M727步枪开始还击。
但这次他吸取了教训，不再是胡乱的扫射。
如果按照以前用连发模式进行扫射，30发的子弹几秒内便会用尽。这种时刻，重新换上新弹匣的1、2秒时间足以使自己毙命。
许昊的身后是一名一等兵，虽然两人并不相识，却默契地背紧贴着背。
“嗒嗒”“，”嗒嗒”，尽可能地，许昊稳定住枪身，以两发一头的频率解决着眼前张牙舞爪的活尸们。
但子弹还是很快耗光，直接丢下步枪，扔在脚下，许昊迅速掏出手枪继续进行不间断的射击，不让自己与活尸靠得太近。
“轰”，突然一道手雷的爆炸声传来，许昊迅速一瞥，却是一名士兵被几头活尸扑倒在地上，但他临死前扔出了手雷，与它们同归于尽。
而许昊这边，坏消息是，尽管M9手枪拥有15发的大容量，但天生手枪子弹的威力小于步枪，再加上9毫米口径的子弹拥有稍差的穿透性，因而只解决掉4头，许昊就面临了无枪可用的局面。
正当他左手摸出刺刀的时候，背后的那名到死他都叫不出名的士兵先一步死去，活尸的爪子直接穿进他的左胸，那块心脏所在的地方。
许昊顿时觉得背后一空，没了依靠，“完了。”
后面三头，前面两头，虽然余光所见，整条二楼走道上活尸的数量近乎都要被消灭了，但似乎许昊的前后就是最后的一小波。
“趴下。”
危急时刻，突然前方两头活尸的后头，一人高喊道，是贝利少尉。
没有犹豫，许昊马上蹲下身趴倒在地。
眼前就顿时出现一只活尸的尸体，狠狠地砸在过道上，滚热的血液喷射在许昊的背后，它的头部距离自己鼻尖也就5、6厘米远，但伤口处不断涌出的血液表明它已经死去。
这一刻其实很短，但对于趴在地上的许昊来说却很长，他不知道附近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能听到手枪不断射击的声音。而每过一阵枪响之后，许昊的身体便会伴随着过道的震动而震动。
还有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安全了。”突然他意识到。
出现在活尸脑袋旁的是一双黄色的作战靴，吃力地仰起头望去，却是贝利少尉对着自己。
许昊赶忙起身，“谢谢长官。”
“不用，没事就好。”拍拍许昊的手臂，上尉并没有觉得什么。
待上尉一走，许昊的手就紧紧抓着旁边的扶手，喘着大气，尽可能地让自己放松一些，刚才只要再晚一些似乎就得丧命。
或许是周边近处所有的活尸都被吸引了过来，但显然数量对不上，要么便是在其他建筑搜寻的活尸群已经离开，并没有听到这里的响动。
许昊趴着的半分钟里，再没有新的活尸出现，一切重归寂静。
向着两边望去，走道上尸体层层叠叠，浓重的血腥味已经让许昊分不清这里到底有多少。
但是有活尸的，也有特别行动的队员们。
还站立着，活着的人也就二十来个，损伤过半。
没有说话的声音，其他活下来的士兵们正在尸体中间翻寻，一旦找到同伴的尸体，就两人一组动手抬到一楼去。
这股悲伤的气氛在所有人心头萦绕、蔓延。
回过劲的许昊也没有再继续休息，准备帮忙。刚好，目光看到了那位军火商大叔，他也在刚才的战斗中幸存了下来，果然以前是当过兵的。
两人指指地上的尸体，点点头，默契般地知道了相互的意图。
许昊抬的是尸体的上半身部位，向下望去，整张脸被活尸锋利地爪子开了无数道血条，鼻子不翼而飞，称之为血淋淋不为过，睁大着的双眼表明了士兵突然受到攻击时的疼痛。
许昊不知道临死之前他们该是高兴的还是悲伤的，至少就目前而言，整个队伍还有半数人在，任务还算是成功的，但他们，两人抬着的，地上躺着的，却死去了。
他们是带着荣耀而走的！
二楼的过道并不好走，密密麻麻到处都是尸体，由于要用到双手抬士兵的遗体，不可避免地会踩空摔倒，好几次许昊都要摔下楼去，但最终还是把这具年轻的战士遗体给安全地带到了一楼。
之前是45人，包括那位军火商大叔在内，而现在，地上躺着的是20具，另外一名许昊并不怎么接触到的少尉和那两名军医也没能在这场厮杀中幸存下来。
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找到的，大家动手把遗体都用白布包裹起来，然后一起对着他们，笔直立正，敬礼默哀。
虽然这中间中尉只说了一句话：“就让我们带他们回家。”
但显然这胜过千言万语。
并没有第一时间选择撤离，除了把二楼遗落的所有武器捡回来，众人便各自找个舒服的角落开始短暂的休憩。
或许是今天太过于劳累，又或者是早上太早起床，坐着坐着，许昊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当再次醒来，他望向窗外，阳光已经透过窗户照了进来，整个室内亮堂了许多，不过这次二楼的窗户全部都紧闭着，士兵们在许昊睡着期间又在继续忙活。
摸出衣袋中藏着的表，已经是正午时分，中尉再次拿着望远镜上二楼去查探情况，最终确认其余的活尸们都已经离开后，他便招呼大家准备动手，背上战友的遗体准备撤离这里。
而腾出手的几人在出了门后则掩护大家，向四周扩去警戒侦查，避免活尸再度杀回。
但好在通往出口的路上一切安然无事，将遗体依次放入仅剩的三辆车内，所有人便跟着回到车上坐好。
来的路上已经开辟出了一条畅通的通道，因而车队沿着之前的这条路回程，一切都是那么顺利。
但又是那么安静，每个人都默然无语，板着张脸，都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虽然大家在出发前都被告知这次任务可能要面对的危险与残酷性，也都提前预知到自己会牺牲的可能性，但真的当队友一个个倒在自己眼前的时候，他们却又是那么的无助。
这里的很多人，尤其是那些新兵，可能是第一次上“战场”，也有不少已经是最后一次。
但那些活下来的，他们一定会带着战友的遗愿继续战斗下去，不惧生死。
成功地回到保护区，领到这次的报酬——一把M9手枪，许昊和中尉以及章田打了声招呼便往住处走去。
剩下的工作自然无需许昊参与其中，无论是士兵遗体的处理，任务的汇报工作，那都是中尉的职责了。
“嘿，大叔。”
突然许昊看到了迎面走来的那位军火商大叔。
“嗨，MAN。”
热情的他放下手中的东西，给许昊来了个大大的拥抱。
“领到房子了？”
“当然，我看看，E-15区，刚刚士兵只是给我指了路，你知道在哪吗？我对这可是不熟。”
“我家在E-3，应该就在附近吧。”
“是么，太好了。”
……
就这样两人边走边聊了起来，继续接上上次的话题。
好像自己找到了一位忘年交，看着嘴巴停不下来的大叔，许昊想到。
不过最后赵权——那位军火商大叔，并没有接受自己的邀请一起吃饭，笑着拒绝了，似乎更加急切于想要回到自己的住处美美睡一觉，于是两人便在许昊的住所门口分开。
如今在每个房子的门口都插上了木牌，表明着住房的编号，自然也不需要许昊再帮忙领着去找了。
刚走进大门，卢奇便已经提前感觉到了动静，因而一打开一楼的门，它便向着新主人跑过来，绕着许昊的脚开始不停打转。
“哦，。”抱起地上的卢奇，许昊开心地说道。
被突然抱起的卢奇则是伸出舌头不住地舔着许昊的手。
似乎在这种时候拥有一条聪明的狗的确是个正确的选择，至少它能让自己不那么悲观，毕竟聪明的狗狗天生会取悦主人。
顾杰也向许昊打了声招呼，询问有没有事。
不过许昊这次并没有和他说今早的经过，只说道自己成功完成任务，收获不错。
午餐过后，由于已经过了提供热水的时间，仓促地洗了个冷水澡，许昊便上了床睡觉，虽然之前在仓库那眯了几小时，但自己还是感觉到疲倦，特别是那种心理上的累，显得尤为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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